因此庄园的河边架满了大大小小的杆子,无论昼夜,男人们成群结队地前来游玩,一呆就是一整天。
贾老板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商机,她特意往河里投放了两卡车鱼苗,还在周边盖了一排餐饮住宿露营的店面,整得那叫一个齐全。
然而庄园刚开始盈利,问题就接连爆发。
众所周知,金针菇一旦抱团,那屎屁必然不断。更何况是一群掌握了社会资源,吃得肚皮溜圆的天阉猪,他们能老老实实地聚在一起钓鱼吗?
肯定不行啊!
抽烟喝酒赌博,随地大小便,破环设施环境,找茬打架,甚至还聚众开淫趴。
好好的自然风光被这群人破坏得不成样子,庄园的口碑极速恶化,让贾老板急的焦头烂额。
既不想舍弃钓鱼男的钱包,又不愿失去更多的受众,于是她直接把庄园做了切割,将钓鱼的地界单独圈起来收费,防止名声继续被搞臭。
这方法还是有效果的,只不过钓鱼区彻底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直到一起杀人案的发生,才将这个粪坑暴露在了公众视野中。
死者是两名男性,被发现时,衣衫不整地横尸在林子深处,身上多处伤口,因天气原因已经腐烂生蛆,臭味严重影响了周围的垂钓者。
事发的小树林,是钓鱼男心照不宣的‘办事处’,所以那里的监控设备常年处于损坏状态。
进林子的办事者,有是钓鱼男自己带来的,也有专门在此蹲守做买卖的,听懂规矩的讲,价格从五十到五百不等,都是‘野货’品质一般。
脏乱差的地方发生点命案,本就合情合理,并不影响男人们对钓鱼的热情。
但要是涉及到鬼魂之类的玄乎玩意,一向以阳刚气著称的男子汉大屁股们,顿时会吓得鸡飞蛋打,慌忙跑路。
命案发生不久,钓鱼区就开始频频发生诡异事件,比如夜钓时钓上来一只红鞋子,正午时分总是在草丛里听到尖笑声,河里的倒影会映出一张鬼脸……
还有几个男的,白天精神抖擞地来钓鱼,晚上回去就血栓猝死了。
一些莫须有的传言,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贾老板不信邪,认为是对家故意在里面搅浑水,造钓鱼区的谣,于是自己亲自上阵巡视。
然而就这么一巡视,差点让她把命给搭进去。
三更半夜,贾老板带着手下声势浩荡地在园区内排查,其它地方一切完好,唯独经过那片案发地的树林时,她们听到了一阵响动。
今儿不管是人是鬼,挡她贾某的财路,那就必须要揪出来鞭尸示众,搜!
老板一声令下,手下们打着手电筒纷纷进林子里围堵,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把安静的林子搅得天翻地覆,强光手电筒更是四处扫射,惊动了树上歇息的鸟类。
这时扑通一声落水响,把众人吓得一顿,循着声源处追了过去,发现河面上有一个脑袋正往对岸游。
大家以为抓到作案者,便把贾老板喊来邀功。
光束齐齐聚集到那颗脑袋顶上,大喊着让他回来,小心危险。
结果那脑袋游到河中央后,突然转头看向了众人,光打在它的脸上显得格外煞白,一头湿漉漉的黑色长发贴在它赤红的嘴唇上。
那脑袋慢慢浮了起来,然后整个身子开始显露,最后直直站在了水面上,一袭白裙贴着身体,更显得胸部巨大。
它朝众人飘了过来,原本胆肥的巡查者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就连贾老板也不例外,扭头忙往回跑,却不小心崴了脚,滚河里差点被淹死。
从那开始,贾老板就到处找能人异士施法做术,来来回回请了好几波,都没啥成效。
这才轮到了银杰大师出手。
秋威打车到了阿嘉落脚的酒店。
这也是浪花洗浴城老板手下的产业,叫做‘和盛大酒店’,名字虽然听起来土土的,但确实是本市数一数二的星级酒店。
在工作人员的接引下,秋威顺利和阿嘉汇合,俩人先是去餐饮自助区狂吃一通,又在酒店内的游泳池泡了许久,等玩累了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房间。
秋银升和余湾找贾老板谈单子去了,阿嘉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难免会感到不自在,秋威过来陪她后,顿时开心得不行。
“威威姐,好不容易住上豪华酒店,快给我多拍几个视频!”
秋威感到诧异,因为拍视频一事,俩人上次闹得挺不愉快,后来因为自己遭绑架,所以这事就耽搁过去了。
本以为阿嘉会记恨自己戏耍了她,没想到小孩脾气挺好,这么快就将矛盾抛置脑后,主动来找她拍摄。
秋威问道:“你又想拍了,那之前提醒你的东西,确定不介意吗?”
阿嘉摇头晃脑地装吊儿郎当样,无所谓道:“介意又能怎样?我又不像别人聪明好学,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我就是废物一个,学习不行,当祭司也稀怂,除了能在视频账号上获得点关注,其它地方我还能干什么呢?”
她的语气很轻松,仅管表现出豁达无谓的态度,但秋威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破她内心的恐慌与自卑。
确实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是天才,但普通人也得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道路,对于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青少年来说,她们在成长道路必然会迷茫无措,这个时候家长的引导和帮助便会至关重要。
阿嘉坐在沙发上避开秋威审视的目光,故作镇定地端杯饮料缓解自己的局促,她也清楚自己的选择有摆烂意味。
秋威没有马上开口,走过去摸摸阿嘉的脑袋说:“上次你生气走了,导致我原本的计划中断,其实你喜欢拍视频并不是一件坏事,不过绝不能只拍视频,学业方面也要跟上的。”
没想到秋威并没有讽刺挖苦自己,阿嘉建起的心理防线也不觉松懈,她塌下肩膀苦笑道:“我也想好好学,但是真的好难,因为身份特殊,我已经换了四五个学校了,每个学校的教学进度和风格都不同,我还得不断适应新环境。唉,我又蠢又笨,还没耐心,成绩能好才奇怪。”
“那阿嘉,你有没有想过走艺术这条道呢?”
阿嘉抬头看向秋威,暗淡无神的眼睛中瞬间闪出了光芒,但她还是有所犹豫:“我,我知道你说的那种,我们学校在上学期还专门过来游说我们这些成绩一般的学生,但我不敢肯定自己适不适合学艺术。而且师傅到处乱跑,我没法在一个地方长呆,后来就把这事给耽搁了,现在就是想学,时间也错过了。”
“有什么可错过的,现在的艺考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教学体系,只要你想学,有的是门路和方法,不过和高考一样,你得吃双倍的苦才行。阿嘉,我看你画符画得很漂亮,对美术方面也很感兴趣,要不要考虑我的建议呢?”
仿佛按下了启动按钮一般,阿嘉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脸蛋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她憋了半天,最后却又坐回了原位。
“那我该怎么做呢威威姐?我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
秋威坐她身边开始介绍自己的计划:“我没参加过艺考,但我一个朋友她就是通过艺术考上了大学,对这方面应该会熟悉一些。明天你跟着我一块去见她,让人家帮你规划一下高三的安排。”
“那要是——”
“学校学费生活费这些你都不要担心,我会替你安排妥当,你只需好好学,别浪费这次难得的机会!”
阿嘉泪在眼眶中打转,她自小没了家,跟着秋银升四处奔波,极力做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从没有人充当她的长辈,在关键时刻替她谋划铺路,想不到一个大她几岁的姐姐居然能想得这么周到,顿时感激涕零。
“威威姐,原来你当初兜那么大的圈子,是为了这些啊!嗯……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愚弄我呢。”
秋威挑挑眉道:“我又不是那些蠢货家长,靠着打压嘲讽孩子解气,既然向你提出了质疑,那相应解决方案必须得配套好,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同不同意还要尊重你的意见。”
“同意!我同意!”阿嘉飞扑过去,抱着秋威脖子磨蹭。
俩人把计划又捋了一遍,准备等秋银升回来,再跟她商量此事。
不过,秋银升和余湾晚上却回不来了。
贾老板十分心急,见面当天就把俩人拉到了庄园里,因为位处偏僻,傍晚时分才赶到地点。
“辛苦两位大师,因为昨天钓鱼区又发生一起命案,现在整个庄园门庭冷落没啥人气。”贾老板提起这事就万般无奈,“监控和安保二十四小时不停歇,但还是出了状况,现在外面传得风言风语,都说我这里风水不好有脏东西,本月的客流量骤减,真是愁死我了。”
几人正在去案发地的路上,贾老板上次崴的脚现在还没愈合,坐轮椅上被人推着唉声叹气。
秋银升和余湾观察一下四周也觉得奇怪。
“这里山青水秀风景如画,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要说风水不好,那简直是胡说八道,贾老板大可不必担心这些。”
有了秋银升的安慰,贾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她指着钓鱼区入口的大门说:“里面便是案发地,我就不进去了,上次因为碰到鬼,倒了好大的霉。两位大师要是有吩咐,就跟我的秘书小张说,她对这里十分了解。”
把任务安排出去,贾老板逃也似地跳上了车,赶紧离开这片是非地。
钓鱼区的绿化做得非常到位,树林和灌木丛将里面分割出许多隐秘的位置,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直通河边,岸上还有专供休息的服务广场。
广场上停了两辆警车,警察此刻正在对这里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秋银升几人也围过去旁观。
“不知道啊,监控也就能拍拍路周边的环境,那犄角旮旯的野地方根本防不住!”
“对呀,好多逃票进来的,就算有墙围着,也顶不住人会偷翻,安保再严实都管不了。”
“尤其是那些站街鸡,天天跟苍蝇一样围着男人嗡嗡,你们最好能把它们都清理干净……”
工作人员也颇有怨言,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着钓鱼区的工作难做。
秘书小张在一旁小声解释:“钓鱼区的治安一直都是老板的心头患,往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尚且还冤有头债有主,报警拉走就能处理掉。偏偏这两日的案子古怪,受害者死得莫名其妙,上次那起凶杀都没查出真相,这次居然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大家都说是鬼干的,大师你们帮忙看看是怎么回事。”
秋银升和余湾听了一会,有了大概眉目之后,便去犯罪现场查看。
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一座假山后面,虽然旁边就是公共厕所,但假山附近还是被公狗们搞得臭气熏天。
此时天已全黑,路灯的光线勉强能照出山后的景象,隔着警戒线,可以看出事发地的杂乱,草丛低伏,露出里面的一堆黑色血迹。
“怎么样师姐?算出什么没有?”余湾问道。
秋银升收起小卡摇头:“这里不是死亡地,周围没有游魂的气息,受害人是被抛尸到这里的。”
“果然如此,这里无论从那方面看,都属于钟灵毓秀的好地方,怎么可能会连续出现凶杀案件。”余湾转身看向河边道:“那老板说河里有女鬼,咱们可以先测测水的凶吉。”
所谓测水的凶吉,其实是祭司里面的独门秘术,她们会将一把施过法的糯米丢进水流中。
米粒全部沉底,说明一切正常。米粒半沉不沉,代表水里蕴藏着某种力量还未爆发。米粒浮起且变色,预示着凶事已经发生,且米粒的颜色越深,此地就越危险。
余湾丢了一把下河,结果米粒全都沉入水底,河里并没有女鬼,相反,水中灵气非常充足,鱼虾的个头都很大。
“怪了,都说闹鬼,但是此地并没有适合鬼都环境。”
秋银升嗤笑:“不是鬼,那就是人呗,搞这么多吊子在里面,再好的风水都会被破坏掉。”
想来想去,要想挣这笔钱,还是得协助警察把凶杀案调查清楚才行。
俩人转头折返,途径一片林子时,却听到里面一阵嘈杂。
原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逮到了几个翻墙进来的逃票者,大家围住几人要把他们扭送到警局。
“就是这些脏东西,搞得我们天天挨训!”
“把这几个狗男女抓进去吃牢饭,省得破坏园区的风气!”
“……”
秋银升不想掺和这类事,和余湾沿着小道一路直行。
突然,一个人影从身旁跑了过去,背后的追兵叫喊着要抓住他,秋银升本来是不愿管的,但她看着那个奔逃的背影,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余湾比她先一步行动,三两下就将此人追回,摁压在地等待发落。
被逮的人披着一头长发,穿着短裙和黑丝袜,脚上的高跟鞋已经没了踪影,被余湾压在地上后也不出声,只是拼命挣扎想要逃脱束缚。
秋银升走过去瞅了片刻,终于发现为什么古怪了。
这人的打扮明显是世俗女人的样子,包括那撑出领口的大胸脯,还有亮眼的红唇,全都散发出一种劣质的风尘与艳俗气。
但是,他的磁场却是一个男人!
秋银升抓住此人的长发一薅,果然整张头皮都被轻松摘了下来,露出下面略显斑秃的头顶。
被压者气急败换地咒骂起来,声线粗粝,明显是个吊子。
孙老六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路上尽遇倒霉事。
先是尾随美女被发现,让一群娘儿们给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坐地铁偷拍大腿时又被乘务员逮住,进局子罚了几百块钱。
这么一折腾,今天又耽搁过去了,工作还没找到,但饭还是要吃的,挑来拣去,最后去砂县店里花十块钱吃了份炒面。
“十块钱的砂县都是男人在吃,二十多的奶茶全是女人在买,做女人就是轻松,两腿一张吃喝就不用愁!”
他抹抹嘴,掏出三十多一包的烟,开始在店里吞云吐雾,老板跑出来提醒他这是无烟餐厅,让他上外面抽去。
孙老六骂骂咧咧地走出店门,实在气不过就在餐馆旁边的小巷子里脱裤子撒尿。
结果黑乎乎的巷子里面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他露着蔫歪的小黑鸡儿淅淅沥沥地放水,便走过去打招呼。
“帅哥,要不要玩玩呢~”
孙老六三十大几,家里妈爹死得早,有一个姐姐也不想管他,导致他一直打着光棍,没怎么见过女人。
他刚出来打工时,曾跟着工友去红灯快活,结果挣的钱全丢进去了,浑浑噩噩地消磨到中年,也没钱去闝了,况且现在打黄扫黑闹得人心惶惶,很难再碰到以前那么便宜的价格。
女人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连衣裙,上下都挺短,特别是那对大白胸,沟深的能将他魂都勾走。
孙老六甚至都没看女人的脸,只盯着她的胸和屁股问道:“多少钱?”
“手活三十,□□五十,进去一百,内设一百五。”女人熟练地报着价。
孙老六摸摸口袋,随即骂道:“一个野鸡还卖这么贵,你也配!”
“爱玩不玩,穷畸爸臭刁,也不看看自己那驴样,出了这巷子,外面哪个女人会搭理你!”女人一甩长发,扭头就往里面走,劣质的香水味飘到孙老六鼻子里,勾得他心痒痒。
“等等,打个折我多玩一会。”
“一百五让你玩两次。”
孙老六想女人想得急,当即便咬牙同意了,于是跟在女人身后进了一旁的自建房里。
这片本来是一个乡镇,因为靠近城区,所以自建房大量出租,许多打工人员都会贪图便宜而跑过来居住。
女人住的屋子属于一楼阴面的边房,穿过昏暗狭窄的走廊,还能通过两侧未关的房门,看清楚里面住户在做什么。
孙老六顾不了太多,刚进屋就从背后一把将女人抱住,心急火燎地上手往她裙子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