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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夫妇是万人迷(南塘北鲤)


徐狗住想陷害人没成功,本该懊恼,却因此生出些安定。
唇亡齿寒的道理都懂,互相使绊子,不过是以为死期将至,想在生前了结彼此恩怨,可若是有人善恶兼治,怀揣着这份希望,足以让干戈止歇,留下力气好好治病。
积极配合下,在经历一个月各种实验后,冯右等轻症人员开始好转,被转移到普通人堆里也没有了传染性。
只是依旧虚弱。
而赵三和徐狗住两个病源比其他人严重,但也一直活了下去。
可怜身上流脓的伤口尽数被剜去,两个人瘦的不成人样。
之后便是漫长的六个月治疗。
那六个月如今想想全是痛苦,却因为有了生的希望而甘之如饴。
这过程实在曲折。
病变来得很快,他们二人时常咳血。
桑大夫第一次不知所措。
因她之故,城内贵族病症稍缓,她也有了调配药材的权利,价比黄金的珍贵药植不要钱似的砸在赵三身上。
他这辈子都没被人那么精心对待过,惶恐之余生出一股不可言说的确幸心情。
可惜一段时间的治疗后依旧没有起效。
桑大夫没有放弃他们,只是她除了憔悴之外,开始有了颓丧之气,她在不断怀疑自己的能力。
赵三觉得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她真的很厉害了,听说贵人们病去五六,冯右那些被隔离过的普通人也性命无忧,实在不用怀疑自己。
后来,她出去了三天,未曾回来过一次。
他和徐狗住在那三天的心情可谓兵荒马乱,从坚信她会回来,到动摇,随之理解不甘,最后一个释然了,一个痛骂给了他希望又令他绝望的大夫。
他是释然的,徐狗住撑着一口气,天天叫骂着。
在他们等死之际,小大夫又回来了。
在隔离点要被强拆,他们要被烧死时,她回来了。
虽憔悴不堪,眼中光彩却灼人,尽管还未长开,已有倾城之姿。
他们的病有了突破之法。
隔离之所暂停拆除,所有人都想看看最终的结果。
‘神医圣手’想看她笑话,贵族等着救命,冯右等人明白她的执着,而底层百姓正见证一代神医崛起,期望人定胜天,期望这场不分高低贵贱的救治能够成功。
放血药浴熏蒸,便是她寻回的办法。
每一样都痛苦非凡,力求让人脱胎换骨。
徐狗住每天叫嚣着要去死,他也难耐地痛哭流涕。
桑大夫为了不让他们寻死觅活可谓想尽了办法。
起初还想用药压制疼痛,后来发现药效使得疗效大打折扣,就只能采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上到四书五经,兵书奇谋,下到奇闻志异,地理图志,什么都说,只要有用,想听什么想学什么她都一一照办。
可惜这招对徐狗住没用,仍旧撒泼发疯,最后桑大夫只能将人打晕。
这当中唯有赵三始终留有三分意识想记住她的每一句话,因此有点效果。
误打误撞的,他得以启蒙。
说来他和徐狗住后来的名字也源于这一遭启蒙。
彼时她讲着《仪礼·乡射礼》,这种只有贵族才能接触到的礼仪,叫他们心生窥欲,向往那样的生活,因此就记了下来。
参加宫闱选拔时,脑子自动回忆起桑大夫温声念着“三笙一和而成声”的话语,此和谐合音象征着他二人此后协同合作。
于是他们成了‘赵一和’、‘徐三笙’。
当然这都是后话。
漫长的时间不仅在他吸收知识、治病中度过,也在青州产生巨变时滑走。
那个斗兽场上的少年终究展露獠牙,露出锋芒。
趁着贵族病弱,如强盗过境一般携了一堆财富,并组建一支山贼队伍,大大咧咧地离开了青州,看方向应该去了荆州交州之地。
消息传到他们这的时候,青州官府已经成了百姓口中的笑话,豪强因此一蹶不振。
徐狗住笑话那鸿图,为何不干脆举旗反了,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他也是盼着地主豪强倒大霉的一员。
而且平江王车寿可就是如此造反取得青州政权的。
桑大夫却说练兵,不急。
“逐鹿天下哪有那么多讲究,都是先占地盘抢人抢钱,练兵都是顺带的事。”徐狗住反驳。
赵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时机不等人,此次兽瘟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惜了。
不过天下之争离他们还是太远了,闲聊之后日子照常在过。
寒冬走到盛夏,又经历了一场伤寒,他们的病才彻底好转。
病好后,徐狗住在发愁前途,赵三在思考小大夫要去哪。
全城无患后,她开始收拾行囊,义务出诊的频率增加,后来还将从前晒好的草药悉数发给百姓,竟是打算轻装简行。
赵三每天都觉得扎眼烦躁。
“你要去哪?”
赵三一直不是个多话的人,那一次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去交州。”
外面兵荒马乱,留在青州不好吗,赵三想告诉她,青州上下会护着她,他也会。
徐狗住嘴快,先他一步开口:“桑大夫,我能和你一道吗,你缺侍从,我什么都能干。”
不出意外被拒绝了,赵三挽留的话只能吞到肚子里。
那段时间他们失落,不安且迷茫,像失去方向的羔羊。
直到青州牧民来答谢桑大夫,邀请他们去牧园做工,心情才得以缓解。
一有差事,什么伤春悲秋都来不及想了,因为乱世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从前的赵三可以活得不明不白,但这条被人苦心救回来的命不能说没就没了,所以他要更努力活下去。
牧园满足了他们求生的需要。
在那里,徐狗住可以和许多动物打交道,学了不少东西。
而他在牧园学新事物时总能回忆起那段不太正式的教与学,一遍又一遍将小大夫教的东西刻在脑子里,一天理解一点,渐渐的他开始明理识礼,有了自己的意识,世界在他眼里焕然一新。
他们在牧园过得如鱼得水,谁还记得他们曾是奴隶。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几个月,青州政权从车寿又换到其他人手里,换来换去,打的不可开交。
好几次牧园差点被波及,只是每当发生什么,兽瘟总要来上一次,军马死伤惨重,久而久之也没有势力敢找牧园的茬了。
再加上牧园主人不喜欢与人交恶,常常供奉来此的势力,一时间竟也风平浪静。
时年十一月,又一势力加入征伐,还是熟人。
事实证明,桑大夫聪慧过人,洞察世事,当日练兵之说并非空穴来风。
从青州出去的那支队伍慢慢扩大,一路开山剿匪壮大己身,终成虎枭军之名,开启了强取四州的征程。
那鸿图折返之日,青州地头蛇尽皆被屠,车寿留在青州的守将毫无招架之力,其余势力抱头鼠窜。
至此青州完成换代。
‘金鳞岂是池中物’的现实版,赵三的预感成真,见过那鸿图的两人都有些感慨。
徐狗住尤其后悔当时没套上近乎。
但也无济于事了,很长时间里他们都和那鸿图没有交集。
又三年过去,天灾人祸导致天下乱成一锅粥,人丁大减,干旱洪涝,时疫瘟疫齐上阵,百姓苦不堪言。
故人之名却时时传来,赵三渐渐得知她四处行医,加入民间医者组织:济药堂,和有志之士缝补这破烂的人世间,惠及千家万户,因而声名鹊起。
他有种合该如此的感觉。
神医仁心,理当受人敬仰。
随着越打听,他心中越自豪,不久后,他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想去看看。
想见她,想在人声鼎沸时再看一眼耀眼的她。
于是他决定放弃牧园的稳定活计。
徐狗住得知他的想法,大骂他傻,还给了他一拳,只是最终他也没有改变主意。
徐狗住自诩聪明,发现拗不过他,只能跟着做了回傻事,也离开了牧园。
“咱们去哪?”
那时两个人的声线都变得细细的,身上没有一丝阳刚之气,如果是在外边早就被人看出端倪,但牧园的人从头至尾未曾嫌弃。
所以他们未及深想,以至于忽略了这具身体往后会带来的歧视、残害。
“去豫州。”
最后一次得知她的行踪便是豫州。
外面的世界令人大开眼界。
天下超乎想象的乱,他还未接近心里那个人就被战火波及,差点死于非命,更因身体之故受了一番折磨。
被骗成为小倌,杀过人,流窜在各反王封地,艰难保命,徐狗住和他变得只信得过彼此。
因为太弱,所以要先保住命。
而快速变强的捷径是依附于人。
第四年他们转道去了荆州,对此徐狗住很不解。
赵三没有解释,他只遵循自己的感觉走。
某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成长为举世皆知的杀神,正立在荆州成为那里的保护神。
他可能不懂天下,但他懂那个少年不屈于人下的心。
就算效命于林元昭又如何,他坚信便是君主也无法压制他,而有他在的势力,取天下易如反掌。
届时他不仅能活,还能攀附上一些值得攀附的人。
他与徐狗住因身体之故很轻易就进了郢都御苑,那是个伺候畜生的地方,不需要证明身家背景多干净,又是体力活,很少有人主动加入。
他们却可以借牧园那几年经验,成为里面的佼佼者,他们一个人成了‘和公公’,一个成了‘徐公公’。
时年荆州军和虎枭军一路高歌猛进,天下尽在掌握,和他料想的一样。
只是他争权夺势的过程却充满荆棘。
他不能一辈子耗在御苑,他要离开,给这宫城的主人留下印象,成为他身边的人。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忘了阉人想往上爬,不亚于淌过尸山血海,处处受制之余,几次差点丧命。
好不容易混到林元昭身边,便发现刀光剑影更甚。
林元昭微末时跟随他的太监和他针锋相对,林老太公身边的人得陇望蜀,有了老太公信任还不够,还嫉妒他这个刚入了林元昭眼的人……
他将人解决,利用宫变救驾,取得禁军调配权,生生用了三年时间。
人情世故、诡计谋略逐渐纯熟,都带着曾经那人的影子,她随口教导他就一遍遍实践,终于做到如指臂使。
有权有势后就不用担心行路一半被乱刀砍死,也不用担心还未走到她身边盘缠用尽……
且他初心不改,打听到这三年济药堂开遍天下,那人坐诊三年,四处巡医。
离他最近的一次是信阳之行。
正是故人相见的最好时机。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她与那鸿图的婚讯传来,打得他措手不及。
赵三第一反应是不信。
一个是如雷贯耳的恶人,一个是相处半年多的恩人,从脾气秉性,到为人处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可陛下给梓桑添妆的手谕叫他不能不信。
他又觉得这当中有难言之隐,各种猜测。
可惜事已成定局,他所谓的有权有势在此刻竟然连真相都无法给他。
彼时刚有一些志得意满,又很快跌落谷底。
郢都到信阳有一段路程,礼部尚书叶嘉瑜携礼先行前往。
他则借婚宴种种安插自己的人在队伍里。
真正情况危急时没有什么权衡利弊,搞不清楚情况,他大可自行寻找真相。
一旦发现有胁迫威逼,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搅乱这场古怪的婚礼。
他赵三阉人一个,没有爱人的能力,但救命之恩在前,启蒙开智在后,恩人有难,自当以此身报。
不想,所谓婚宴草草开始,根本没有机会用上他。
赶趟似的婚宴一结束,他们各自离开,他连寻仇问真相都没来得及。
事后弥补,他查到的消息果然证实了这毫不相干的二人并非自愿结缘,仅因为一场醉酒才产生交集。
赵三料想一定是那鸿图的错。
哪里犯错哪里就要切掉,他想,他要毁了他。
卸去精气神的悍将杀神会是什么样?
脑中思考了许多兵不血刃的法子,只等主人公回归。
日盼夜盼终于等到那天,他却发现要对付的人又多了一个。
世上事多是无常事啊,赵三叹息。
在信阳时,新婚夫妻离开后,他回到永隆帝林元昭身边,发现其借酒消愁,对树陈情,彼时只以为是皇帝风流又爱上什么不能爱的人。
他是他身边人,见过不少他的龌龊事,并不稀奇。
直到那些赠与武安君府的梧桐,再听着永隆帝似曾相识的鬼话,让他恍然回到那夜。
差点没把牙咬碎。
一个两个混账……又是两个权势滔天的混账。
梧桐林近在眼前,那两人侃侃而谈,赵三低眉敛目,实则疯狂思考。
不久,他觉得借力打力,两败俱伤之法比较好。
只是这需要时机,急不来,所以要忍忍。
赵一和久居深宫,对此熟悉,觉得此事简单。
而后便是他期待已久的相逢。
出宫前,他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最精神的孚帽,打算领了差事前往武安君府。
然后他得知了宫道上武安君那番冷待妻子的言论。
待到君侯府上,又发现下人面对主母不甚热络。
直到车上四儿那番红颜枯骨的见解如魔音贯耳,一道惊雷劈下,刺得他想杀人。
他忍无可忍。
怎么敢!
一切的隐忍、暂避在此刻成了笑话,那些觊觎、冷待,差点颜面扫地……就不该她来承受!
他的报复不该是一场盛大的预演。
所以他打算从四儿开始:)
乱嚼舌根的,先死。

玉竹笑眯眯地将笼子递给等候一边的赵管事。
“夫人,我家娘娘念您初来郢都许会寂寞,特地遣奴婢送来这小东西为您解闷。”
梓桑笑:“娘娘人真好。”
就算被男人丢在原地都不生气,还念着她,皇后真的有将她当作姐妹,呜~
今天又是为男号冷落美女而愧疚的一天。
“它有名字吗?”
梓桑眼神发亮地凑到猫笼前。
玉竹闻言,迟疑道:“原先有,现在没有了,还请您重新给它取个名字。”
梓桑不想麻烦:“原先叫什么?”
她的手已经跃跃欲试地想伸进笼子了。
“叫桑桑。”玉竹轻声,除眼神有些飘忽外,脊梁挺直,态度坚定,好似自家主子取这种名字没有任何含义。
作为皇后在外的代言人,她要时刻护主,关于这猫的另一个名字也叫她瞒下了。
其实这猫还叫‘图图’,两个名字皇后娘娘换着叫。
因为名字多变,这猫又呆傻,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叫什么,所以换个新名字完全可行。
梓桑的手已经按在猫咪肉垫上了,闻言略囧,自己可不兴叫自己啊。
以后叫它咪咪好了,她草率地决定。
玉竹完成任务就该离开。
梓桑却叫住她,猫也不玩了还捎了个药方给她。
作为礼尚往来,还有为男号的漠视感到抱歉,她都想弥补一二。
这些年的宫闱生活也不知道让夏今歌经历了什么导致子宫受损严重,寒气入体一到经期疼得直打滚,她陆陆续续帮忙养着,可一直没有效果,希望这次有用。
她嘱咐道:“你们娘娘畏苦,劳烦玉竹姑娘看着些。”
夏今歌喝药不老实是有前科的,当年破庙喝凉药那回,她端着个碗看她咳得撕心裂肺却愣是没下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这个大夫因为想拐带一群人去牧园而不得不胡说八道,心思不纯导致和人设相悖,由精神波及到身体,使得本就糟糕的体质雪上加霜,却还要眼瞅着药一点点变凉,别提多凄惨了。
可怜她刚把药渣清理干净,既不敢让她喝凉了就会影响疗效的中药,又不敢加热让药变了性质,只能重新煎。
而夏今歌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个喝药难,后面帮她补身体的东西里一旦有药味,就总是拖延,哄她喝药就跟酷刑似的。
因为这个特性,她差点将她和苍梧郡一小姐认错,那个人也是热的不喝,冷的不喝,苦的,辣的,酸的,臭的,有味道的,是药就不喝,天天在她手心抱怨这抱怨那。
她们太像了,都一样难伺候。
又发生在同一时期,因此记忆深刻。
哦对,那家的兄弟也很难搞,喜欢撩骚,恰逢她找不到夏今歌心情不好,他又一次次犯贱说要纳她当侍妾,于是她就把他药成了只猪,看不清五官的那种,结果却害得她自己先愧疚得心绞痛,天天跟读系统出品的医学生医德手册才缓解。
是的,系统还有这种神金的东西,她从学医起就必须担负起生命之重,非涉及性命或遇到坏人就不能用医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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