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雀尔看着终端的安排计划表询问:“那么前三天的晚上时间依旧安排与k股掌控者博弈或者马场宴会?”这是温觉的日常安排,她唯一的乐趣。
铭雀尔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个赌徒,无暇如玉温雅平淡,难以被玷污的高高在上模样。
“不用了。”温觉摇头。
铭雀尔抬头,浅浅的瞳色掠过疑惑。
温觉将手帕还给beta男人,一面走一面道:“这几晚安排在礁山别墅。”
这句话比起一个日常赌徒放弃赌博更让人惊讶,譬如你对牛奶过敏,却天天喝牛奶一样可怕,是不要命的可怕。
铭雀尔不高,站在原地愣住的模样像个小树桩。
温觉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秘书,原本温润落在肩后的乌发掠过肩上的勋章。
alpha天生的敏觉性让她知道:她在别人眼里有些不一样,这改变显然来自她最不喜欢的omega性征。
谢隽知道消息的时候冷着脸通过终端跟经纪人李兰争执。
“谁允许你放出这样消息!”他的脸色很不好,刚刚演完今天戏份,拆散梳得精致的头发,任由细碎额发落在前面。
李兰显然也不乐意,她手里还有多的是的漂亮孩子要带,语气并不友善:“你跟我扯这些!?是谁大早上太阳都没出来就摸到药店买验孕棒!”
这话说出来,李兰都觉得滑稽。
她知道谢隽的性征,但为了公司股市,只得好好应付。
堂堂顶流艺人,以alpha形象火起来的谢隽跑到药店买omega才需要的验孕棒!
简直可笑至极,天方夜谭!
谢隽气势也没弱下来,他硬着头皮道:“谁知道别墅外面狗仔盯得这么死,他们是不用睡觉吗?”他不去医院,其实心里也怵得慌,天刚蒙蒙亮就瞧瞧出门去买验孕棒。
就因为这个,他在卫生间试了半天才吃了定心丸。
李兰气得瞪大眼:“你给我滚过去好好看那标题怎么写的。”
“顶流夜会辣妹一战十,验孕棒成把买。”
谢隽一噎,唇瓣一紧。
“噗嗤”笑出了声,他乐呵捂着肚子。
“笑屁笑,你这样子还笑得出来。”李兰当然知道用验孕棒的是谁。可她没想到谢隽联想狗血标题里那夜会的“辣妹”是谁。
谢隽再玩得开,也不敢吧温觉当做辣妹。
就凭那三晚的战斗力,他坦然愿意当那个下面的,反正omega的东西中看不中用,顶多在刺激的时候能爽一把。
李兰表情严肃起来,郑重警告谢隽:“我不管你跟那金主玩得多开,你omega的性征是不能公开的。”她想了想,精明的脸上像是想到什么有些苦口婆心。
“我也带你十多年了,艺人的有限期到了,你知道转行去电影圈混个名声没问题。但是”李兰顿了顿还是开口道:“那些有钱人顶多像是养小猫儿小狗儿,当个乐子。”
“别的都能给,听我的”
“别给心。”
最后这三个字,在李兰关上终端后还重复回荡在谢隽脑子里,透过浅魄色的瞳孔映出面前化妆镜上男人面容。头发放下来他就属于柔弱的那种类型,漂亮得可怕,偏偏带着快接近30岁的韵味。他轻轻转头,露出耳后粉色微张的腺体,静静呼吸下能感受到腺体一吸一合的张力。
“不过是个老男人。”谢隽不屑自嘲了一下。
“还能怎么吃亏。”或许伪装太久alpha,他潜意识可没觉得自己陷进去后是难以挣脱的弱者。
他回礁山别墅的时候,天都黑了大半。
昨晚温觉会留下来陪他,纯粹是个意外。
他打开门,反正女人不会为任何人再改变原则。
她今晚肯定不会来了,以后应该也不怎么容易见到。
反正他的想法戛然而止。
温觉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的是他从没见过的浅蓝白军装,体裁精致从上到下都将alpha的气质包裹,尤其是女人交叠修长的腿。
她的头发散在米色沙发上,色彩的张弛并不突兀。
他甚至觉得挺好看的。
谢隽想起今天的娱乐新闻和李兰夸张的回应有些局促。他其实很少局促,毕竟混娱乐圈的人第一要脸皮厚,可他既然被温觉包养,就得知道解释这件事得自己来。
谁叫他们不过是有钱人手里的“猫儿”“狗儿”的。
他走近,步子有点虚。
温觉的视线投了过来,她手里拿的不是那些上流社会政界要员惯于渲染氛围和身价的红酒,而是一杯普通干净的纯净水。
“今天的新闻是公司放出去的。”
谢隽解释的有点急,他告诉自己他可是为了钱。毕竟再这么大方的金主可没几个了,但这急迫有点不从容,降低了他的演技。
温觉点头,表示理解。
这样的公关转移手段在他们圈子也常用,没什么,而且这手段有些低端。
谢隽走到她旁边,见温觉那理解的浅笑。
想了想干脆坐了下来。
“他们放消息说我喜欢同剧组的omega,就是想掩盖我怀孕的猜测,他们不能让我alpha的身份被拆穿。”
谢隽解释完,手放在沙发边上眼看着就要勾上女人放一旁的手,被避开。
他转了转眼珠,眼睫长长扑闪在阴影里:“那omega身材还没我好,我才不会看上他,要看上也是看上”
他微微转头,若有所指轻佻着道:“您。”
男人的声线又软了下来,他每每跟温觉说话都忍不住暴露自己第二性征,他甚至不由自主想赖到她身上。
可惜每次都被她不动声色避开。
温觉没有什么躲闪的反应,甚至让人怪失落的,谢隽勾引温觉都是试探着底线的。
他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果然像个omega,无师自通的撩绕。
手一撑,靠近女人。
“疼疼我~”
二人的目光交织黏腻的可怕,谢隽觉得自己几乎要溃败,带着鼻音拉长线的韵味风尘:“疼疼我~”
他发觉到女人眼尾稍瞬即逝的不舒适。
才转了调,仓促捉了他的手囫囵着扯到肚子上,笑道。
“疼疼我”
“肚子里的孩子。”
他捉着温觉的手,只觉得烫。
也不知道是他,还是谁。
他怪没意思的,就自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醒,发现alpha女人早离开,他自己懒懒呆着别墅,下午她那小beta秘书带了一堆东西出现在礁山。
“这是什么?”他瞥了一眼桌上玻璃罐子装好的糖果。
是弧形包裹的糖衣,看上去容易让人联想起钓鱼鱼瞟,都是白白淀粉一样的厚重。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指的是罐子里的糖果。比起糖果,他更看好那玻璃罐子,起码价值不菲。
梳着标准背头的beta男人有一张可爱老实的娃娃脸,他毕恭毕敬先朝谢隽打了个招呼:“您好。”十分有礼节。
谢隽上扬的眉眼一展,觉得有意思。
这人是温觉的秘书,他见过几次。见的次数估计比见金主的次数还要多。
谢隽不免想起曾经为了演戏,看过的片子。早些年代的时候人们书信不方便,大多是通过身边的小书童传信,打点之类的联系,那个时候他们这职业大概跟戏子差不多,为了攀上高枝。
花点辛苦钱打点也是正常的。
谢隽的目光只瞟了一眼那玻璃罐,很快转头面对这可能有话语权的“秘书”。
“你好。”男人笑了小,脸上表情友善,一双桃花眼蓄了不少年纪的风情。
他没钱,只有脸。
铭雀尔不是个相貌主义者,可知道王爵包养这艺人开始,多多少少需要关注娱乐新闻,以备不时之需。
而谢隽两个字只要出现在搜索引擎中就不会少了让人浮想翩翩的“故事”。所以铭雀尔还是很好奇的。
因为刚刚谢隽的疑问,铭雀尔拿出一块米色的手帕十分仔细擦拭起周边根本不存在的“脏”。
铭雀尔一面擦一面解释:“这是王爵喜欢的,这几日王爵都会在礁山休息,所以提前布置一些物品”
谢隽昨天买验孕棒的风波还没下去,这几天的拍摄进度暂停,先等花边新闻热度降下再进组补拍。艺人嘛,不火的要趁机拉踩,谢隽到了瓶颈期已经不需要炒作来提高热度,他只需要沉淀进行转移危险。
李兰叫他别出门。
他也安然自得。
当听小秘书说温觉最近都留在礁山。不免想起昨天握着女人的手,一下子又烫了起来。
他的手可真烫。
“哦。”谢隽最惯于的就是坦然掩藏,越极端他越掩藏平淡。
虽然昨天温觉听到“孩子”两个字后,没有如往常避开。可也没有动容,就像她说过:“先生,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纾解、爱情都不行。”
她真是善意又残忍。
小秘书走了,留下一堆莫名其妙又平常的东西。
温觉回到礁山别墅,大概是傍晚七点左右。
通过人脸生物面孔,自动调试的大门慢慢打开。温觉拿着蓝白的军装,手腕因为解开袖口微微露出白皙的肌肤,她的模样有倦意,杏眸浮了些沉色。
没有听到谢隽的声音。
据她所知,他今天留在别墅没出过门。
温觉将手里的外套挂在玄关衣架上,腰线上的褶皱慢慢抚平。
不缓不慢。
看见玄关处的糖果罐头,女人想了想,修长白皙的指节扣在罐盖“咔”。
瓶盖打开。
带有苦涩甜腻的味道能够满足嗅觉。
那颗做工粗糙的糖果被取出一颗,放入口。味道化在味觉,一点点碾碎卷着舌尖平复了眉间的疲倦。
温觉走入客厅时,还是个有礼儒雅的alpha所控长。
出现在女人浅色的瞳孔中的景象不是似笑非笑慵懒的omega男人。
而是个穿着淡粉色围裙,系得宽松羊绒衫勒出平弧度的腰身的背影。他站在案板前切菜,浅银发有些凌乱,没有往日画报上精致打理的模样。可偏偏这样的凌乱能够让男人露出柔软后颈曲线上的粉嫩伴着呼吸的腺体。
那处娇柔的不免让人将目光分一些过去。
omega总是敏感一些,谢隽很容易被掌控的原因除了身体的压抑秘密。
还有就是,尝过□□的身体总会不免想依赖强大的alpha。就像你没尝过甜的时候,觉得那淡甜就不错,一旦尝了些过分的甜,难免心心念念,反复不忘。
谢隽嗅到温觉的信息素,哪怕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他也能够在万千味道中寻得正确选择。
他甚至认为,如果他被永久标记,这味道将在他的身体骨骼留下烙印,直到生命尽头也忘不掉。
但他也不乐意被束缚。
“一些简单的汤煲,还有三分钟开饭,可以吗?”谢隽的语气没有往日的贴着温觉矫情模样。
这样的再平凡不过的对话偏偏让女人有错觉。
她以为自己在观看温情电影。
她用过晚餐的。
习惯在顶级餐厅进食的胃装下平凡的西红柿鸡蛋后不舒服反馈了一下。
“好吃吗?”谢隽端着颗颗饱满的米饭,夹起一片清脆的笋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模仿刚刚温觉的动作,他觉得有趣。
一口笋片在红庾饱满的唇瓣蠕动下,咀嚼了大概二十多下才入腹。
没什么味道了。
温觉拿起一旁玻璃杯中纯净水喝了一口。
“好吃,谢隽先生。”冠以后面四个字的尊称,让她安心了些。
这菜其实色香味俱全,也符合温觉的胃口,可有一点独独重要。
不习惯。
将身体装入难以高攀的alpha性征中,她符合着温和儒雅与强大,同时抛弃了些情绪。譬如精致高端的食物其实味同嚼蜡,可她还是保持着习惯贴切。
一顿饭下来,大多是谢隽在吃,温觉在看。
谢隽没有生气,因为温觉实在是一个合格的饭友。她手里拿着筷子一直没有放下,这种安全感不会促使人结束预想尴尬。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共进晚餐,很舒适。
起码他是这样认为。
谢隽又懒了。
他从卧室洗了澡走出来,果然是他的风格。松松跨垮穿着一件毛绒长衫,遮住大半身材,只留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晃来晃去。
男人的结构和女人是不同的,他们第一性征先是男女,保持着基本外貌。
第二性征才划分为alpha、beta、omega,分化生理器官。
天生作为权利掌控者的alpha多半会凌厉与决断,强大的精神力会使其他两个性征的人匍匐;beta性征像是蚁穴的工蚁,只不过他们拥有孕育功能,只是平凡的孕育率低下;omega介于最弱的存在,除了香甜的信息素制造□□依附强者,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生育率极高。
当然,身材也是划分的依据。
谢隽再怎么伪装,他的身体都是真实的,介于男人胯骨的坚硬,白得在灯光下的肌肤才闪得人刺眼,细腻精细的脚踝落在地毯上衬得一旁壁橱的火烧得“噼啪”干燥。
也不知是哪里燥。
他走到米色沙发上坐着,像昨天看见温觉坐的姿势交叠着腿,却用自己的懒绵的模样卸了力气朝身后靠,浅银色的头发跟沙发交缠得有些沉迷模样。
他们刚刚说好了,要谈自己的决定。
温觉早已坐好,或许因为少女时期在军校度过。即使现在整日坐在枯燥的资料面前,依旧保持挺直的脊背,她的alpha力量往往被儒气干净模样忽略。
“我要生孩子。”谢隽转头见目光交接到温觉身上,声音有点决绝,像个叛逆的孩子故意挑衅。
这句话并不出乎意料,温觉颔首。
谢隽有点急,将背脊挺直,放弃那个高难度的姿势,侧身。
挽起左腿随意搭在沙发上,右腿大大咧咧伸直,流线轮廓在细腻皮肤上勾人得厉害。
原本还是白皙漂亮的脸猛然像是憋了些话。他靠近却轻轻、猫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我要生孩子。”
他说的很慢,脸颊也红得越来越乘得上欲滴的唇瓣,泛着属于难以压制疑惑和激动。
温觉并没有思考,点头。
“好。”
女人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怪痒的。想起那晚拂过耳畔的热气,让他晕乎乎莫名其妙就勾上她的脖颈。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魄色的瞳孔轻轻收拢,性征促使他捉了温觉的手。
谢隽想,他可真是胆大妄为。
“不~”
他俯身贴近,牢牢拽着温觉的手眨着眼,声线缭绕。
不让她避开。
理所当然道:“我怀孕了。”
意思总是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他见温觉没有再用力挣扎,猜想她应该是怕用了力气伤到他。于是浅笑,松开手。
故作无谓道:“怀孕的oemga当然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您靠得这么近就是引得我心猿意马。”
“您却像我占了便宜一样”他瘫了下去,收回腿,柔弱无骨一般伸长搭在面前大理石矮桌上,精细的脚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了根小铃铛,一晃晃可爱至极。
温觉看着谢隽,似乎能够一眼看穿他的小聪明。
她拿起一旁的米色小毯子盖住了谢隽的腿,温和勾起了平易近人的笑:“谢隽先生有什么需求,今天可以商议。”
谢隽习惯了温觉的亲近式疏远,没往心里去。
他眯了眯眼尾,挑眉从不知道那拿出一张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当然。”
“这也是您的孩子。”
谢隽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得意,拿着纸张的手却惊慌得抖了抖。不知道是兴奋纸中内容,还是幻想了什么。
高兴得忘了掩藏。
“第一”刚开口。
脚上惯性滑动,小毯子很快滑落。
白花花的肌肤又坦然露了出来,因为那毯子是软软的调温毛发,一下子掉落倒是有点冷,谢隽脚就那样跟着从大理石的矮桌上垫了下来,可能刚刚激动长时间没活动脚,这一下子倒是让他促到了软筋。
“啊~”他小声呼了一下,蹙起眉。
有点疼。
还没有什么举动,温觉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半蹲在地毯上,好看的指拿起那米色毯子,相得益彰得温柔。她低头看了看落在地毯上的白净的脚踝,上面的小铃铛跟着晃了晃。
谢隽眼底的瞳孔映出画面,不可置信收缩了一下。
他脚踝上的皮肤很滑很细腻,像小时候孩子喜欢吃的软糯糯的水糕,温觉的手覆过脚踝的时候,谢隽觉得哪里跟着颤了一下,不是安稳不动的身体,不是攥紧沙发软垫的手,到底是什么呢
温觉显然认为他冷,有礼貌一只手端着他的脚踝想放回垫好毯子的矮桌上。
她那样高贵,这样小心握着。
谢隽从没被人这样爱护过,脚踝上铃铛晃得腻歪,肌肤贴着肌肤。
温觉只是善意,他告诉自己。
可随着那铃铛颠得厉害的某处让他攥住纸,哑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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