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指挥官(青山披雪)

她好难过的，明明星卡升级，额度变大，里面的钱却没了。
好想挖走阿尔瑞克家的银门。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聊天，时不时回头看束夕影。
两分钟后，姬夏拿着光板走进教室。
一瞬间，全场安静，比上课铃还好使。
“大家不必紧张，还没到上课时间。”姬夏和善地笑道，然后将光板连接至讲台的机器，投影。
她那么说，学生们却不敢那么做，生怕一不小心引来姬夏的关注。
“叮铃铃！”
上课铃响。
等铃声响完，姬夏走到台中央，温和道：“同学们第一次上我的课，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指挥系的姬夏，也是大家这学期机甲对战课的老师。”
同学们想鼓掌又不好意思鼓掌，场面一度尴尬。
姬夏不介意，继续说：“同学们早在高二时就接触过机甲，我看过大家的高联成绩，总体很出色，但实战和机甲对战的情况不算好。”
她的语气平静，可学生们听着很不是滋味。
能进入奥罗拉学院，就说明他们是这届高联最优秀的一批指挥系学生，所以周围人对他们无一不是赞美，偏偏姬夏一来就说他们的缺点。
“姬夏老师！”有同学举手，不服气，“我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您非要指挥拥有和攻手一样的战斗水平？”
姬夏正视他，不因他的质问而生气，态度依旧平和：“因为指挥也需要战斗。”
“可我们是后排啊，我们只需要顾全大局、排兵布阵，哪里用得着战斗？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单兵的问题，应该加大他们的训练吧？”
“是吗？”姬夏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叫什么？”
其他同学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同学更不爽了：“老师，你不能因为我的意见与你不同，就惩罚我吧？”
姬夏说：“我并没有打算惩罚你。”
惩罚学生还需要问他名字吗？
同学一噎：“那你……”
姬夏道：“只说理论你听不进去，那就以后在实战中见真章。”她低头翻光板，找到那个同学的名字和证件照，点他名，“迭戈。”
将名字和脸对上后，姬夏想起前几天的预赛。
姬夏是指挥系的老师，自然更关注指挥系的学生，除了束夕影，她没少留意其他学生的表现。
拿束夕影来对比，在大赛场中，同为指挥的束夕影亲力亲为收集物资、战斗，迭戈却只顾指挥，输了把锅推到队友身上，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迭戈未能在后面几天完成组队，出场后崩溃大喊，吓到不少学生，甚至上了校园论坛，好在学校保安及时出面带走他，没让事情扩大。
“我会证明我没有错的。”迭戈咬牙，坐下。
“好。”姬夏不与他争论，“那么接下来准备上课。”
束夕影听到这句话，切掉光板页面，认真听课。
姬夏调出课件：“正式上课前，先跟大家说三件事。第一件是领取机甲流程。第二件是期中期末考试，第三件是期末成绩组成。”
学生们拿出光板做笔记。
“奥罗拉学院开启机甲对战课后，会赠送每位同学一台A级机甲，流程如下。”姬夏侧身，展示屏幕上的课件。
流程很简单。
班长登记信息，包括学生资料和期许机甲。审核。这周日之前到指定地点领取，或填写地址，学校安排寄送，只不过需要学生出运费。
“期中期末考试都是机甲实战，六人一小队，在预赛中组成的队伍有效，另组的队伍在过审后也有效。”姬夏说，“考试地点在奥罗拉学院伊丽莎白校区。具体规则当天出。”
束夕影很期待。
“最后是期末成绩组成。平时分加期中成绩和期末成绩，比例为三三四。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人说话。
“好的，那么开始上课。”姬夏改变课件。
理论课和实践课是轮流上的，这周上理论课，下周就是实践课。
姬夏的课不比想象中的晦涩难懂，相反，她条理清晰地讲出知识点，将复杂的内容简单化，由浅入深，循循善诱，仿佛在学生和知识库之间架上一座桥梁。
学生们陆续松了口气。
不愧是指挥系的大佬啊，他们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升华了。
“……以上就是机甲动力系统的重点事项，希望大家在战斗时多多关注这点。”姬夏看了眼时间，“十分钟的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
同学们低下头，假装认真翻阅笔记。
束夕影举手。
“请问。”
束夕影思考要不要站起来。
上一周她提问，

第1节 课的老师严肃地让她起立，第二节课的老师又笑眯眯地说坐下，不用那么紧张。
姬夏见束夕影坐直身子又弯下腰，不由笑道：“不用起来，直接问。”
束夕影感动。
姬夏老师真好啊。
“重型机甲能变形，防爆怎么做比较好？”束夕影问。
重型机甲能源充足却不甚灵活，一旦遇到针对性的火力压制，很容易被引燃能源库，属于是想扛扛不住，想跑跑不掉。
有些虫群会喷火，专克重型机甲。
后来，设计师们在重型机甲的动力系统中增加防爆装置，大大降低了这方面的危害。
重型机甲比较笨重，防爆装置也简单，但某些情况除外。
比如束夕影的喧星。
喧星最大的特点就是变形多，甚至比大部分轻型机甲还多，这种情况，防爆装置根本跟不上它的变形节奏。
姬夏微微诧异，不过很快就有了猜测，只说：“课后来找我。”
束夕影：“哦。”
“其他同学还有问题吗？”姬夏环视教室。
迭戈也问了几个问题，姬夏一一解答，哪怕对方语气不好，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她也很有耐心。
铃响，姬夏准时下课。
束夕影走到姬夏身边，被对方带到走廊尽头的教师休息室。
姬夏刷卡进入，休息室内的灯光自动开启。
“夕影，”姬夏问，“你选了雅典娜？”
能变形的重型机甲本就不多，缩小到攻击性强且A级范围的就更少了。在姬夏的印象中，只有雅典娜符合束夕影的要求。
束夕影说：“喧星。”
如果评分最高是五星，难度是超五星的喧星。
说不震惊是假的，姬夏愣了三秒。
可喧星不是S级吗？这孩子从哪得到的？
“阿尔瑞克送的。”束夕影说，“我没用过，还在学。”
束夕影看出了姬夏的惊讶，但她觉得没必要。
她并非一拿到手就会使用，没准练了几周还是个菜鸟呢？
只不过是想挑战和突破罢了。
姬夏收回手，坐到束夕影的对面：“那你觉得喧星如何？”
束夕影回忆昨天深夜打的几把模拟赛：“一般。”
超五星的操作难度不是说说而已，按键的复杂、时间空间力量等多维操作、体能与心态的稳定、信息分析和决策下达等等，都让驾驶喧星变得像是驾驭暴走的野兽。
束夕影现在也只是堪堪记住所有按键，保证动作丝滑。
至于实战，不管是哪方面的控制力，都还远远不够。
“喧星问世多年，驾驶者却少之又少，你选择它，是一场冒险。不过，”姬夏话锋一转，“我很高兴有学生愿意挑战它。”
两个月后就是提尔联赛，束夕影在这个时候选择喧星，对谁来说都是豪赌。
操作难度的压力给到束夕影。
喧星威力的压力则给到其他队伍。
不管结果如何，姬夏真诚地希望束夕影能不悔自己的选择，而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助其一臂之力。
“嗯。”其实束夕影对掌控喧星没什么把握，但这不妨碍她尝试。
“喧星的防爆系统，一直都是机甲师界的难题，不过我有个朋友恰好有新成果，我帮你问问，晚点给你答复。”
“好，谢谢老师。”
“应该的。”姬夏停顿片刻，问，“夕影，迭戈今日在课堂上发表的观点，我能知道你是如何看待的吗？”
指挥，到底应不应该学会战斗？

第23章 日常
束夕影当时在复习，不太记得迭戈说什么了，只听到几个关键词，于是她说：“不认可。”
她不认可迭戈的想法。
前排倒下了，后排就不战斗了？机甲报废了，人类就放弃抵抗了？
这是什么歪理。
体能和机甲训练，是这个时代下每个人都该学习的，哪怕是大后排的指挥。
束夕影觉得姬夏真善良，像迭戈那种不听道理的人，丢到虫群战场打一段时间几天就老实了。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姬夏欣慰地笑了一声。
许多学生不理解她的理念，是因为他们没有去过真正的战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姬夏去过、经历过。
虫群密布之下，硝烟火海之中，机甲报废之后，她是小队中唯一的幸存者。
而她希望更多人活下来。
姬夏接下来还得给大三的学生上课，她问了束夕影几句生活方面的事，确定对方逐渐适应后，离开了休息室。
束夕影回到寝室，又泡在全息舱中打机甲对战。
她的战绩逐渐好看，不再是一连串的灰色“失败”，昨晚甚至三连胜。
这段时间，束夕影熟练掌握了破军、重之锤和雅典娜等五种重型机甲的操作，对喧星的熟悉度也大大提升，在困难模式的单机战中，可以流畅地完成秒切装备。
就差实战机会了。
她打算在期中考试的团队赛中尝试。
六个小时后，束夕影从全息舱里走出，腰酸背痛，饥肠辘辘。
束夕影端着机器人做的饭菜去大阳台站着吃，缓解下半身的不适。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校园论坛的帖子。
机甲对战课开启后，不少大一学生都在议论要领取什么机甲，以及一个月后的机甲实战考试。
“大家都准备领哪个系列的机甲啊？”
“我可没打算领，我前天生日的时候，我爸妈刚给我送了台S级机甲。”
“羡慕。”
“大家可以点我主页看我的新帖子，我分析了今年学院提供的机甲的情况，完全没头绪选什么机甲的同学可以参考参考。”
“我靠，谢谢大佬！”
“我跟你们说个消息，绝对劲。爆！你们猜我今天在地下室看到什么了？”
“啥啊，别藏着掖着，快说。”
“喧星！”
“喧星？我靠，谁那么勇，用喧星？”
“只是摆在那儿装样子吧，谁敢在赛场上驾驶喧星。”
“对啊，这么多年了，别说喧星了，静星都没在赛场上出现过。”
“静星虽然没喧星难，但也不简单，偏偏威力一般，鸡肋啊，哪比得上喧星。”
“话题别扯远了朋友们。所以那位小兄弟，你有看名字吗，喧星在谁的位置上？”
“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是束夕影……”
就这样，话题再次聚焦在束夕影的身上。
束夕影感到莫名其妙，这些人老关注她干什么，她只是个来自战后星的小透明而已，关注她不如去关注其他高手。
而不管那些人关注谁，束夕影目前最关心喧星。
喧星是昨晚到的，束夕影去看了一眼，哦，准确来说，是十分钟。
希望她能尽早适应熟悉那台庞然大物。
“呵呵，她啊，那没事了，也就展示着玩儿吧。”
“倒也不用这么说吧，人家好歹跟颜璃打得有来有回的。”
“要不是学校免费发放机甲，她连机甲都不可能有。我估计她的位置被阿尔瑞克霸占了，喧星不是她的，是阿尔瑞克拿来充面子的，他最喜欢耍帅了。”
“也对。唉，束夕影好惨，小倒霉蛋怎么碰上阿尔瑞克这个大魔王。”
束夕影将这页评论截了个屏，发给阿尔瑞克。
优秀的网民从不在网上与人争执，交给小梅同志去解决吧。
“这学期好短，一个月后就是期中考，两个月后就是提尔联赛，怎么办朋友们，我已经开始紧张了。”
“别紧张哥们，我连队伍都没组成，期中考能不能考上都是个问题，唉……”
“我靠我也是，我们组个队吧。”
“私我！”
束夕影吃完饭看完热闹，做完一套拉伸，准备回房间继续打机甲对战，争取在期中考时就用上喧星。
是的，她的打算提前了。
因为以她现在对喧星的熟练度，单机对战的作用不大，要想继续进步，只能打实战。
谁让她的小脑袋瓜好使，学得快呢。
束夕影心情大好，步子都轻快不少。
进入客厅，光脑恰好响了。
姬夏发来文件，标题是“喧星动力系统之防爆装置的变形研究”。束夕影点进去一看，连字带图八十多页。
姬夏：【夕影，如果你那台喧星是原始状态，可以参考这篇报告里的配置。另外，涉及到的零件需要你自己解决。】
按照规定，教师不得过分干预学生用于参赛的机甲改造事宜，否则会破坏比赛公平，所以姬夏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而不出意外，束夕影将会使用喧星出战。
SXY：【好。谢谢老师。】
今天是个好日子，不然她的心情怎么会这么好。
嘿嘿嘿。
姬夏回复了一个颜色饱和度极高的玫瑰绿叶表情包，上面还闪烁着“不客气”三个彩色字。
束夕影第一次在聊天页面中见到表情包，手动保存下来。
以束夕影目前的能力，看不懂那么复杂高深的理论，好在她有可爱的队友孟依臣。
SXY：【[文件]】
孟：【？】
SXY：【能帮我改造一下喧星吗？】
孟：【“已接收”】
几分钟后，孟依臣发来信息。
孟：【……谢谢你给我上难度。】
姬夏的朋友是业界大佬，孟依臣再厉害都只是学生，看到这么夸张的文件内容，不可能不惊讶。
SXY：【[不客气]】
她发的正是从姬夏那儿保存的表情包。
这个时候发这种表情包当然不合适，只是束夕影刚存，就想用用，这不，机会来了。
孟：【……到书房来。】
SXY：【好。】
书房是公用的，不过平时只有孟依臣在使用，这才搬进来不到两周，书房的书架已经被孟依臣放满了书。
孟依臣坐在书桌前，手绘机甲图。
束夕影瞄了一眼，图纸的左上角写有飘逸的“凛冬”二字，看样子是他自己在设计机甲。
孟依臣抬头看束夕影，眼神幽幽：“有点麻烦。”
束夕影坐在他的面前：“谢谢。”
孟依臣：“……”
束夕影纯粹是觉得孟依臣不会拒绝，毕竟不管是阿尔瑞克的无理要求，还是她学习机甲的请求，孟依臣嘴上说着“不”“麻烦”，但都答应了。
果然，下一秒，孟依臣放弃挣扎，说：“两个选择，一是全面添加防爆装置，保证九成以上的安全度，但不利于之后的其他方面的改造；二是局部添加，只给关键部分上装，便于后期进一步改造。”
机甲重量不是无限增加的，一台机甲，零件的规格和数量有限，不可能既要又要。
“二。”
“确定？”这在孟依臣的意料之中，不过他还是要强调，“重型机甲的防爆装置比中轻型机甲重要，选后者，对你在实战中的操作要求更高。”
“确定。”
“知道了。”孟依臣拿笔在纸上画圈圈，“你好烦，你专给我找麻烦的事情干。”
“对不起。”
风月白说过，做正常人法则之一，有错就承认，该道歉时就道歉。
孟依臣放下笔，点评束夕影的道歉：“哼，你别道歉，没有情感就算了，连技巧都没有。”
束夕影在心里叹气。
男人心，海底针。
“期中考试要用喧星吗？”孟依臣问。
“用。”
“那应该来不及。”孟依臣说，“喧星构造太复杂了，我之前没研究过它，得花点时间。”他也没想到有学生要在赛场上使用这台机甲，还是他队友。
“没事。”
“我尽量在提尔联赛前给你改造好。”
“谢谢。”
语气一如既往。
孟依臣盯着她看半天，最后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朵玫瑰和几片叶子，写上三个字，转给束夕影看。
不客气。
回敬束夕影刚才的表情包。
束夕影以为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画，拿来折好，放进兜里：“谢谢。我出去了。”
孟依臣：“……”
这人不对劲。
一个月过得很快，在这期间，束夕影领到学院发的机甲，自掏运费寄到F-2077星，还给风月白和贝烟波一人买了一部光脑，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