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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虫潮(宋公子晏)


陶赛提前打听过,她现在所在的这支第七编队正是要沿着卧龙江前往石锦市转移民众,而飞沙渡正是在路线上,位于石锦市的对岸,距离市区只有10公里的路程。
隐藏任务上显示的“极度危险玩家”的坐标没变,与最开始相比,只是在秒数上有细微的变化,这就说明“曲无忆”还在飞沙渡。
玩家[李笃]死前在世界频道上发组队邀请的时候说过,飞沙渡刷出了大量的虫穴,所以“曲无忆”现在应该正是在刷怪中,所以他的位置没怎么变。
几个小时位置都没有变化,似乎间接地说明了一件事:“曲无忆”并不知道隐藏任务这件事,对他已经成为其他玩家围猎的猎物这件事毫不知情。
如果知情,他的正常反应应该是立刻寻找有利地形,藏起来或者以有利地形为掩护做好防御准备。
除非他狂到没边。
陶赛在地图上反复研究过飞沙渡的地形,水域宽阔,两岸都是平台的沙地,既不适合隐藏,也容易腹背受敌。
综上所述,大概率他是不知情的。
现在陶赛伪装在这艘铁皮渔船上,渔船和各个等级的避难船外观完全不同,她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随着渔船缓缓经过飞沙渡。
“惟爱曲无忆”在明处,她在暗处,择机选择攻击方式,进退自如。
任务倒计时不断流逝,三个小时、五个小时、八个小时,大陆的轮廓逐渐出现在海平线上。
这期间,陶赛在船上除了睡觉的时间,一直在甲板上活动自己没停过以图尽快完全驯化自己的肢体。
任务倒计时还剩58小时,第七编队的渔船在渔政船的领航下驶入了卧龙江,“惟爱曲无忆”的坐标依然没有变化,这就表明再有不到30公里的路程,她就将再次看到那艘四级避难船,即将再次和“极度危险玩家”擦肩而过。
陶赛不自觉神经绷紧,她索性坐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从背包拿出压缩饼干啃起来。
她眼前透明的游戏面板打开了两个窗口,一个是隐藏任务里“极度危险玩家”的坐标,另一个则是【交互】的【围猎】频道。当然她偶尔也会切到【世界】频道,去看看“惟爱曲无忆”是否发了新信息,但这期间频道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人发言。
【围猎】频道依然从始至终显示只有1人,就是陶赛自己。
没有其他人接这个任务,她估计要么是等级没到没出新手期,要么就是忌惮这位“极度危险玩家”。
陶赛从甲板走到船舱里,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按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于文富谨慎地掌舵盘,河道逐渐变窄,不同于海里,需要更小心一些才不会撞上前后左右的船只。
这时候,电台里传来渔政船上的领航员的声音:“前面有补给点,大家可以依次来补满油箱。”
救援船队停了下来,排队到加油点补油。
突然间,周围船只上的渔民躁动了起来,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什么。
陶赛猛然睁开眼睛,问于文富:“叔叔怎么了?”
于文富瞳孔收缩,面部在抽搐,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左岸边黑压压密密麻麻不断翻涌的东西,“虫……虫潮!”
闻言,陶赛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甲板上。
今天天气晴朗,视野不受限制可以看得很远,只见江岸上无数只黑虫涌动,江边的树木、农作物不断地被吞没,无数只成熟期的虫子扑扇着翅膀盘旋飞舞。
虫子排斥水,虫潮边缘在靠近江水后纷纷退却,离江中心的船队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但即便保持着距离,船上渔民依然被吓得不轻,个个惊恐万状。
毕竟在电视或者手机视频上看到的和用肉眼亲眼看到的,在观感上完全不同。
这等恐怖的景象,要是人被虫潮卷进去,还能留一根汗毛?
陶赛表现得淡定很多,更多的虫子她都见过,甚至她还去炸过虫穴。
她正准备转身走回船舱,电台里再次传来声音:“紧急情况,应急指挥中心通知,我们前方两公里的玉泉村受到虫潮突袭,村民在江边急需转移。”

第38章
待营救的村民约123名, 渔政船在电台上指示,需要三艘渔船脱离编队去玉泉村转移村民,依然是以自愿原则。
编队船只挺多的,随便出动两艘都可以。距离飞沙渡大约还有20公里左右,陶赛并不打算再节外生枝,她还有大事要做。
下一秒,她眼前的游戏面板突然弹出了字幕。
【支线任务已开启。 】
【支线任务2:营救玉泉村村民,共计123人(注意:如有1人及以上遇难,视为任务失败)。
任务奖励:[金币x2000]、[经验x2000]、[万能材料x300]、[升星卡x1]、[技能盲盒]、[预警雷达·初级]】
【是否接受? 】
陶赛:“……”
这个场景下竟然触发了支线任务。陶赛皱起眉头,打开手机地图瞧了瞧, 玉泉村在编队航行路线的前方, 编队还有一半以上的船只需要补给柴油,离出发大概还有一阵子。
先去做个任务似乎也不错, 况且有任务奖励,不拿白不拿。
【任务已接受。 】
陶赛当机立断用目光选择了[是], 对于文富说:“于叔叔, 你跟领航员说, 我们去玉泉村。”
于文富其实本想苟着的,从东海出发之前,他的想法也是跟随救援队混混补贴和奖励。
但刚刚他亲眼目睹虫潮吞噬一切的恐怖场面,听说前面两公里还有人等待救援,他心不知缘由地跟着揪起来,想象着万一有一天等待救援的是他的老婆孩子……他想着要做点什么。
陶赛这么一说,完全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好!”于文富爽快地应下。
玉泉村全村村民在村主任孙吉勇的指挥下集中在江边的空地上, 等待救援。
今天上午十点钟左右, 玉泉村民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感,房屋摇摇欲坠。由于现在全国各地地震频发, 到处都在地震,大大小小的余震也交杂在一起,各级地震局早已经停摆。
无法得知震中的准确位置,但孙吉勇根据自己掌握的一些地震知识,即地震波横波和纵波的间隔时间,他判断出震中距离玉泉村可能不到十公里。
这段时间以来,孙吉勇几乎天天守着电视新闻和手机资讯,他当然知道震中就意味着会出现虫潮的发源地——虫穴。
村里有条件的人早就开着私家车拖家带口地逃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没有交通工具,政府的救援力量也优先向大城市倾斜。
孙吉勇其实自己有一辆供他每天从家到村委会通勤的小电驴,但小电驴满电状态下续航才六十公里,而且他怎么可能丢下村民一个人t跑。
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孙吉勇作为村民的主心骨没有慌,他一面组织人去村子各个方向侦察虫潮的动向,一面召集大家在村子的开阔地方打电话。所有人不停地拨号码,手机信号断断续续,接通了也不一定听得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直到三个小时后,有负责侦察情况的村民跑回来汇报说虫子从西南方向涌上来了,几乎同一时间,孙吉勇终于打通了应急指挥中心的求救热线。
全村村民赶到江边,孙吉勇指挥大家沿着江边尽可能往虫潮的反方向撤退,但很有又有村民汇报说东北方向也发现了虫潮的踪迹。东南方向是卧龙江,西北方向或许是唯一的缺口,但谁又能保证西北方向更远点是绝对安全的。
由此,玉泉村陷入了虫潮的包围圈,退路彻底被断绝。
所有人聚集在江边空地上,不自觉地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救援船先来还是虫潮先吞没了他们。
程聪突然想起了什么,推了推他旁边的中年男人,“爸,我书桌上的那个存钱罐你拿没拿?”
中年男人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被儿子突然一推,浑身一激灵。
他显然有点不耐烦,“没拿,不要了。”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他拿他的大背包抢了点家里值钱的东西、穿的和吃的装上,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其他玩意儿甭管什么屁用没有。
“爸,我不是让你帮我装起来的吗!”
程聪情绪激动得跳脚。
中年男人完全忽略掉了儿子,他的目光随着众人往江里看去,下游水道弯曲处传来了机器的嗡鸣声,十秒钟后赫然出现了三艘船。
每艘船甲板上都是空的,一定是来救他们的。
“我们有救了!”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冲着渔船方向招手挥舞。
中年男人长舒了一口气,天无绝人之路。他一手搂住老婆,另一只手正准备去搂儿子,却猛地发现刚刚还站在他旁边的程聪没影儿了。
“儿子呢?”他赶紧问。
女人四下张望,没看到人影,顿时也慌了起来,大声喊:“儿子!聪聪!”
程聪今天穿了一件醒目的荧光色T恤,即便混杂在人群中也很好辨认,但两个人在空地上连翻几圈都没看见。
三艘渔船果然在江边空地上靠岸,力气大的村民拖住渔船放下的缆绳,其余老弱病残在孙吉勇的组织下开始有序登船。江边空地并不是专门的渡口,附近也没有更合适的停泊点,大家只能踩过浅滩,涉水爬上船。
陶赛和其他船上的几位渔民都来到甲板上帮忙,把村民们一个一个接上去,身体好的帮助身体差的,有年纪大实在下不了水的村民,陶赛直接跳下水将他们背上来。
争分夺秒的十分钟,村民基本都爬上三艘船的甲板,暂时脱离了险境。
陶赛快速地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们这艘船上了49人,另外两艘一个42人,一个30人,加起来才121人。
“村长,是不是还有人没上船?”陶赛问孙吉勇。
孙吉勇踮起脚望了望,一个一个开始点人。
这时候,对面船上有个女人在喊:“等一等,先不要开船,我老公回去找我儿子了!”
陶赛皱起眉头。好吧,她早该知道任务没这么容易的。
她对船舱里的于文富说:“于叔叔,船保持离岸十米,等我一下。”
“好,注意安全。”于文富答应了。
陶赛点点头,快速卸下背包,再蹲下来拧干两条裤管里的积水。她一眼看到挂在船舱门框上的扩音器,一把拿在手里,随即全速往村庄方向冲刺。
江边就能看到几百米开外的半山坡上有好些砖瓦房和二层小楼连在一起,周围没有别的房屋,那肯定就是村子。
没有避难船提供导航和定位的技术支持,陶赛只能抓瞎,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小山坡。
陶赛越往村子里走,越有种熟悉的感觉。玉泉村,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这种熟悉的感觉一闪而逝,救人更要紧。
村子范围不小,房屋众多,目力所及没有半个人影,陶赛隐隐感知到大地在颤动。这是数以万计的虫子爬过地面的动静,预示着虫潮已经相当近了。
陶赛不敢耽误,快速发动技能[重力自适应]。
陶赛的身体在意念的控制下快速悬浮起来,上升到合适的高度后停住,这个高度可以鸟瞰整座村庄。
她拿出望远镜先观察周围,虫潮正在从西南和东北两个方向涌上来,最近大约只有500米。
东北侧的虫潮聚集了更多成熟期的虫子席卷而来,村子外围的大片竹林被秋风扫落叶般蚕食。
程聪爬上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没有在桌子上找到存钱罐。
他又在抽屉里翻,趴下来在床底下找。
“聪聪!”楼下院子里中年男人焦急地喊。
“爸!”程聪应了一声,动作不停地在翻自己的衣柜,“我的存钱罐为什么没有了?”
中年男人快步爬上楼梯,直奔儿子房间,“没有就没有,里面有多少钱我给你,走了!”
“我不,我就要我的存钱罐!”程聪嚷起来。
男人怒火中烧,冲上去一巴掌扇在十岁儿子的脸上。程聪被一巴掌扇得迷糊,男人直接强行把他扛在肩膀上扭头就跑。
一路上,男孩放声大哭,身体不停地挣扎着。
下一段长长的青苔石阶,男人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程聪抽泣地爬起来还要往回跑。
“你他妈的!”男人暴怒地吼了一嗓子,脱掉自己的鞋正准备往程聪砸去,一抬头猛然看到天空中盘旋的虫子。无数只漆黑的虫子扇动着薄翼,嗡嗡作响,耳膜都要因此裂开了。
好几只飞虫朝着程聪扑去。
男人跳起来,将程聪抱起来往下翻滚。两个人沿着青石台阶继续往下滚,他们滚到石子路上,耳边不断传来房子倾覆、砖瓦坍塌的声音。
男人抬眼一看,黑压压的虫潮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他浑身不自觉狂抖起来。
“实在不行你就跳水里,你不挺能游的吗?”
就在这时候,中年男人脑海猛然闪过这句话,在虫潮吞没他的前一秒,他抱住程聪跳进了旁边的池子里。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虫子完全覆盖了这片区域。
两分钟后,水池周围的虫子渐渐退散,露出了整个水面。
陶赛从空中缓缓降落在水面上,这时候,中年男人抱起没有呼吸的儿子浮出水面,他抬头惊恐地看着漂浮的人,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地说: “……赛赛?”

就在陶国槐打算再开口问她更多时, 悬在水面上的那道人影却蓦然凭空消失了。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确认视野周围除了流动的漆黑虫潮再无更多的东西。
产生幻觉了?
但现在的处境让陶国槐来不及思考,他踩在水里的软泥稳住身体, 用尽全身力气托举起程聪, 以让他浮出水面。
程聪在水里闷了足足两分钟, 肺里灌了大量的水,现在已经因为缺氧窒息而昏迷过去。
“聪聪!儿子!快醒醒!”
陶国槐声嘶力竭地喊,用力摇晃,但他怀里这具冰凉的身体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水池面积不过区区十几个平方,村民平时在这里洗衣服都嫌挤。四面岸边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爬动, 甲壳之间摩擦出刺耳的音色, 最近的虫子离他不到两米,他甚至能看清触须节理以及不停张开又闭合的口器。
虫潮过处, 岩石松动,房屋开始坍塌, 断壁残垣不断滚落进水池里, 池子面积被进一步收缩。
陶国槐仓皇地躲避着乱石和飞虫,退路被彻底切断,他陷入无限的绝望当中。
就在他绝望到极点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突兀地响起。响声就在不远处,他被这声浪惊得脚步踉跄,差点一屁股坐水里。
几秒钟后, 爆.炸声再度响起, 在其他的方位上, 响声连成了串。
陶国槐下意识抬头想找到爆.炸声的来源,但水池这边的地势太低,他看不到任何情况。
紧接着,陶国槐猛地发现水池四周的虫潮发生了变化,虫子似乎集中收到了某种命令,快速往相反方向移动,水池东南侧虫子在极短的时间内散尽,裸露出完整的地面。
东南侧有条路是通往江边的,陶国槐不敢耽搁,下定决心,抱着儿子从水里站起来。
他快速爬上岸,全身衣服湿透,贴t在皮肤表面行动不利索,他三下五除二撕掉背心再蹬掉鞋子,赤着脚踩在碎石子密布的小路上狂奔,全然顾不得脚底板传来的剧痛。
刚刚在看到陶国槐的瞬间,陶赛终于想起了玉泉村。亲妈去世后,陶国槐再婚了,入赘的。
记不得是哪一年暑假,初中生或者小学生的陶赛被陶国槐接到这里玩过几天,那时候还他没有儿子。
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陶国槐和后妈天天吵架。原因可能是她,但她记不得了。
陶赛拉开爆破雷的拉环,扔进汹涌的虫潮中,轰地一声,虫子尸体碎块漫天飞舞。
她再继续拉动另一只雷。
几发爆破雷下去,瞬间消灭了大量虫子,陶赛成功拉起了虫潮的仇恨,愈发汹涌地朝她碾压而来。
陶赛继续扔着雷的同时,使用[重力自适应]技能使自己的悬浮在半空,只能在地面上爬行的幼年期和成长期的虫子拿她基本没辙。
虫子彼此间似乎有一种感应,它们明确地知道这个生物是最大的威胁,拼了命往她气味源头靠拢,扎堆成一座座小山。
但这样反而让陶赛手里的爆破雷有了更好的发挥空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炸个满的。
陶赛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空中盘旋的成熟期虫子,飞虫时不时落在她的头顶和后背,她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然后手脚并用地抖落。
陶赛动过直接把飞虫拍死的念头,就像拍蚊子一样直接拍扁,她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做到一拍一个准。
但一想到虫子体内粘稠的绿色液体,尤其还是成熟期的大飞虫,虫子的破损的残体和黏液粘在身上太过恶心,她赶紧遏制住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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