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会来江雪青这里就是不想在老宅听到辛父辛母的聒噪,她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行为,一切相关的苗头都会被她毫不犹豫掐死在萌芽期,更何况她现在还烦的不得了。
江雪青一向敏锐,他立马转开了话题,柔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生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辛姒也没有和江雪青太过客气,她直接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孔斯竹才是我爸妈的亲生儿子了。”
江雪青闻言怔了一下,他没有否认,只是解释道:“最近确实收到了一点消息,不过我还没有细查,还不能确认。”
这个回答可以说得上是滴水不漏,可是辛姒对此却并不满意,她窝在沙发里生着闷气,越想越觉得委屈,还未等江雪青开口安慰,眼泪就已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孔斯竹为什么要回来,他明明都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非得回来……”
先是一个越柏,后面又来一个孔斯竹,原本她还有几分希望可以继承部分家产,现在看来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明明她已经付出那么多了,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拿不到。
“他回来了,我爸妈他们肯定会把我赶出去的,我甚至一点家产都拿不到,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该是你的肯定会是你的,也没有人会把你赶出去的。”
江雪青被辛姒哭得心都软了,他半跪在辛姒的面前帮她擦拭着眼泪,低声道:“我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别的暂且不论,就算是孔斯竹真的回来了,辛父辛母也不可能会赶辛姒出门,她的身上还背着和江雪青的婚约,辛父辛母不可能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至于辛家的公司……
江雪青眼底闪过些许的深思,别人或许一无所知,但他和越柏认识这么多年却多多少少知道点内情,辛父的权力早就已经被越柏架空,公司也不过只是一个巨大的空壳子,过几年保不准就会散架。
他何必要让辛姒去掺和这些破事。
只是辛姒现在哭得眼泪汪汪的,江雪青总得想办法让她开心一点,他思索片刻,决定把自己准备好的条件提前拿出来。
“阿姒,就算你不继承辛家的家产,但是我们结婚以后,我会把大半的资产都转入你的名下。”
辛姒闻言抬起了头,她的眼睫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可怜无比,她抿了抿唇,小声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江雪青见辛姒终于不哭了,他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干脆利落道:“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协议,明天就拿来给你看。”
辛姒听到江雪青笃定的回答,她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如果说江雪青之前在她的心里是一个金光闪闪的ATM机,那现在这个ATM机就已经变成大金库了。
她毫不犹豫扑进了江雪青的怀里,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和江雪青举办婚礼。
江雪青是江家的继承人,如果能有他名下的一半资产,那谁还会在乎辛家那三瓜两枣,西瓜和芝麻的区别她还是知道的。
江雪青纵容地抱住辛姒,两人一起跌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辛姒却没怎么在意,她蹭了蹭江雪青的鼻尖,在巨大的欣喜之下,她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消散的酒意又有些上头。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辛姒轻轻一笑,毫无顾忌道:“雪青哥哥,我现在真的开始爱你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有谁不爱钱。
江雪青闻言却微微一愣,他的眼中盈满了惊喜,他下意识抱紧了辛姒,细密的吻像是点水的蜻蜓落在她的脸颊和颈窝。
辛姒有些怕痒,她只能先发制人轻轻吻上江雪青来制止他的行为,却不料却正中江雪青的圈套,瞬间便被他反客为主。
江雪青第一次在辛姒的面前表现出那么强的攻击性,他把辛姒紧紧困在怀里,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恨不得将辛姒整个人都吞入腹中。
“宝宝,再说一遍吧。”
江雪青有些痴迷地盯着辛姒,他的眸中荡着细碎的光芒,轻声诱哄道:“你再和我说一遍好不好,你再说一遍你爱我。”
辛姒被他亲的嘴都有些泛红,光是抿唇的动作都让她感受到酥麻的疼痛,她伸手想要把江雪青推开,可是江雪青却又趁机吻住了她的指尖。
他轻轻叼住辛姒的指尖,不疼,但是却有些不太容易察觉的痒。
辛姒试图收回自己的手指,可是江雪青却又趁机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像是在做
什么标记。
“你是狗吗?”
辛姒不知是又想起了什么,她的面色陡然泛红,下意识就拿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江雪青,羞恼道:“不准咬我。”
江雪青任由抱枕砸到自己的身上,神色依旧无辜,好像之前做出那些事情的都不是他。
他把自己伪装成无害温顺的模样,试图让辛姒相信自己的诚意,如果忽略他过于具有侵略性的眼神的话。
“等……等一下,有电话。”
辛姒一时被他迷惑,听到电话铃声才清醒过来,她推了推江雪青,摸索着拿起旁边的手机,看到上面的姓名不由得一愣。
“哥哥,你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辛姒身形猛然僵硬了一瞬,她警告地瞪了江雪青一眼,江雪青轻轻把头靠在她的大腿上。
“这次不会又是帮你拍文件吧?”
辛姒顺手捏了捏江雪青的脸,她没好气道:“你们公司助理一个月工资多少,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
“你又在江雪青那里?”
越柏一听辛姒的话就立马明白她身处何地,他本来想再劝辛姒几句,可又怕把人直接惹恼了,只能岔开话题道:“我这边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过两天就能回去,我给你挑了一些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回来就回来,关我什么……”
电话里的辛姒突然哑了声音,越柏愣了一下,忙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先挂了。”
辛姒的呼吸有些急促,就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软,她干脆利落挂断电话扔到一旁,江雪青却朝她无辜吐了吐舌尖,“这次可没有咬你。”
越柏盯着挂断的电话愣神了许久,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辛姒已经关机。
“……”
越柏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都怪江雪青这个狐狸精。
辛姒不知道远在大洋彼岸的越柏是什么想法,但她现在却难得和越柏心有灵犀了一回。
江雪青确实一个狐狸精,还是个披着温文尔雅外皮专门吸人精血的狐狸精。
原本明明还是她占上风,可是到最后却丢盔卸甲,被江雪青哄得连要戒酒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辛姒任由江雪青给自己换好睡衣,不知不觉间窝在柔软的床上又睡了过去,江雪青坐在旁边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那件属于孔斯竹的黑色外套被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江雪青随意瞥了一眼,毫不犹豫就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白天来一个江鸣珂,晚上又是一个孔斯竹。
真是没完没了。
本来以为江鸣珂就已经足够挑战他的底线,没想到孔斯竹比江鸣珂还要不要脸。
江鸣珂好歹还有几分羞耻心,孔斯竹却是全然不管不顾,明知道他是辛姒的未婚夫,还要上赶着招惹。
江雪青和孔斯竹认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只以为他醉心于药物研究,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早在他收下辛姒送的领带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的。
江雪青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外面的朦胧的景象,玻璃朦朦胧胧映出了他的倒影,冰冷而又尖锐,正如越柏所说,他是一条毒蛇。
——-————
江雪青,孔斯竹,以及越柏,三个人本来是最默契的合作伙伴,但是在短短一晚上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却出现了隐隐的裂痕。
越柏觉得江雪青是狐狸精,江雪青觉得孔斯竹是狐狸精,孔斯竹觉得他俩都脑子有病。
三个人在电话会议里夹枪带棒,你来我往,正事没谈几句,人身攻击倒是受了不少。
只不过辛姒却始终对此一无所知,她知道辛父辛母最近正在想尽办法和孔斯竹接触,一家人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干脆也不跑过去凑热闹,大半时间都和江雪青混在一起。
江雪青性格温柔,做饭又好吃,隔三差五还能满足一下辛姒艺术家的虚荣心,按理说哪里都十分让人满意。
唯独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他一直在盯着她戒酒。
自从上次在床上无意间答应下来之后,江雪青就把戒酒这件事当真了,他把家里所有的酒都收了起来,想尽办法不让辛姒接触到任何一点酒精制品。
看在即将到手的巨额资产的面子上,辛姒最开始还是勉强忍了下来,可一天两天她可以忍,再多了就开始痛苦了。
没有酒精的加持,她的灵感在不断枯竭,焦虑,失眠,烦躁,各种各样的问题纷沓而来。
医生说戒酒最开始都会经历这个阶段,江雪青也想尽办法再帮她缓解,可是辛姒却依旧难以忍受。
生活一下子变得乏味起来,江雪青像是一只黏人的猫一样黏着她,密密麻麻侵蚀着她的每一处生活,让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而江鸣珂也是一样,他同样也处于戒断反应之中,只不过他要戒掉的却是辛姒这个人。
他大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他也曾经试图去做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他经常在想到底为什么,辛姒为什么会选择江雪青,他和他哥到底差在哪里,久而久之又陷入了无休止的循环。
江鸣珂总会想起那个潮湿的雨天,辛姒看向江雪青的眼神带着欣赏和赞许,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的东西,难道只是因为他对艺术一窍不通吗?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江鸣珂第十五次戒断还是失败了,不过这次他有进步,这次他坚持了21个小时25分钟。
画廊的工作人员看到江鸣珂过来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江鸣珂几乎风雨无阻每天都来,光是在辛姒的画前就能站一整天,看着人像是魔怔了一样。
辛姒在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工作人员,不管江鸣珂出多高的价格,都不能把画卖给他。
江鸣珂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一瞬,但依旧没有停止每天过来。
画廊的画隔三差五就会换,江鸣珂等了许久,终于又看到了那两幅画,那天辛姒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回答出来的两幅画。
工整与疯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辛姒这个人一样,在江雪青的面前她无辜又温柔,可是在他的面前却冷血无比。
江鸣珂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不甘,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他就永远见不得光,就因为晚了江雪青一步,他这辈子都只能在旁边旁观。
“这两幅画,我要买下来。”
江鸣珂沉默了许久,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冷静,侧头对工作人员重复道:“不管什么价格,这两幅画我都要买下来。”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但又不敢得罪江鸣珂,只能赔笑道:“抱歉小江总,我们小老板说……”
“这两幅画,我一定要买下来。”
江鸣珂的态度极为坚定,他开口道:“麻烦你现在打电话给你们小老板,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她。”
工作人员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匆匆拨通了辛姒的电话。
辛姒正坐在画室里发呆,她盯着一片空白的画布,完全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只能用指甲一下接着一下划着画板。
她的心情不好,接到工作人员电话的时候态度自然也称不上有多和善。
“什么事?”
“那个……小老板,小江总今天又来画廊了。”
工作人员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小江总想要买下您的两幅画,他说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买下来。”
辛姒闻言一顿,她随手把画笔扔到一旁,随口问道:“哪两副画。”
工作人员老老实实把画作的名字报了出来,辛姒顿时陷入了沉默。
“江鸣珂在你旁边吗,你把电话给他。”
工作人员连忙答应了下来,他把电话交给
江鸣珂,解释道:“小江总,我们小老板请您听电话。”
江鸣珂接过了电话,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最后还是辛姒先打破了沉默。
“你又想干什么?”
“姐姐……”
江鸣珂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的眼泪差点就要落下,原本准备好的措辞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不停重复道:“我好想你,我想见你……就见一面,好不好?”
第20章 豪门养女(20) 你知道我花粉过敏……
正如辛姒之前所想, 如果当初她和江鸣珂在一起,那便会觉得江雪青千好万好,可现在她是和江雪青在一起, 从前觉得江鸣珂肤浅愚蠢,现在看来男人也不必那么聪明,只要脸长得好看就够了。
江鸣珂似乎也意识到辛姒的态度隐隐有些松动, 他试图把握住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哀求道:“姐姐,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们再见最后一面, 以后我都不会再来烦你了。”
辛姒闻言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地址发给我。”
“来我家可以吗,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了。”
江鸣珂听到辛姒答应下来, 他的脸上顿时有了神采,生怕辛姒会突然反悔。
“密码还是没有变,是你的生日, 我们明天早上见, 可以吗?”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过去,你把电话给林助理。”
辛姒盯着面前一片空白的画板,她在这里枯坐了半天,不仅没有任何灵感,反倒是想要喝酒的烦躁心情达到了顶峰。
她一把将手中的画笔掷了出去, 随手给江雪青发了个消息, 起身就要离开。
江鸣珂闻言一愣,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答应了下来。
他将电话还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电话与辛姒交谈了几句,含笑道:“小江总,我们小老板说那两幅画送给您了,稍后我会安排人帮您送过去,麻烦您留一下地址。”
江鸣珂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幸福得要死掉了,他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旅人,突然被扔进了一片绿洲,原本的焦躁灼热都化为了虚无,他浸润在清凉的水中,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种感觉直到持续到他回到家中,江鸣珂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酒味。
他神色微怔,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辛姒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她的视线已经失去了焦点,只是机械性地给自己灌酒。
“姐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鸣珂吓了一跳,他本来想上前查看辛姒的情况,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之前辛姒无情的态度已经让他有了阴影,他害怕再看到辛姒冷漠的面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她。
辛姒仰头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液,她看江鸣珂站在不远处没有动作,心里觉得好笑,像是逗弄小狗一样朝他招了招手。
正在暗自伤心的江鸣珂见状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地坐到了辛姒的身边,主动接过酒杯帮她倒好了酒。
明明这里是江鸣珂的家,可是他看起来却无比拘谨,倒完酒之后也只是乖乖坐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悄悄打量着辛姒。
辛姒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懒洋洋掀了掀眼皮,淡淡道:“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因为刚刚喝过酒,她现在心情极好,连带着看江鸣珂都顺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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