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鹿盈本性如此呢?
大多时刻,她常常能将情绪稳定在令人折服、沉迷的平静波澜中;很微小的某些时刻,她的怒火需要发泄,发泄的手段常常是看着漂亮帅气美男失去庄重、体面的从容外表,彻底恍惚,神志不清,沉沦羞愧。
在穿书前,有些被她伤透心的男人,又恨又爱地指责过她。
鹿盈全然收下。
她毫不反省,恬不知耻,冷静漠然,看着帅气美男们为她的只言片语脸红心跳,暴露出完整的自我……
她享受这个过程。
青涩的、天真的、白纸般的,滋味最好。
霍清羚是接下来的这个。
其实,他并没有很想拒绝,只是,年轻男孩的腼腆作祟,以及,不远处乔灵湛的痴相确实让他心脏一紧,脸颊发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还是恐惧。
他想要央求,乞求她的怜悯。
他知道是霍弋的问题。
一时间,左右动摇。
“只有我们俩的时候,好不好?”
霍清羚好可怜地说,他猫眼闪闪,浓密睫毛扑动,蝴蝶般扇动双翼,央求着,毫不避讳着乔灵湛。他知道年长一岁的校友早就不知道脑子在哪了。
鹿盈拒绝。
她说,“宝贝,姐姐心情不好,你不该哄哄我吗?”
她喊人宝贝,轻佻甜蜜。
霍清羚陡然有点委屈,他小声说,“你在哥哥面前从来不这样——”
入睡前,他半睡半醒听到鹿盈安抚霍至昭时的语气。
温柔、可靠,从不凛冽迫人。
成年人之间的温情。
纯爱得让想过最超过的事情只有“亲吻”的霍清羚非常渴望。
她亲霍至昭时,只简单地贴了贴唇瓣。
可是,为什么,对待他,鹿盈这么凶,有种猛兽盯上食草动物的威逼利诱感?
霍清羚并不是讨厌。
他含着困惑与不安,胆怯地、试探地看她。
不同的对待方式,很容易让霍清羚联想到,自己会不会是不被珍重的那个。
鹿盈不知道他脑子里划过了这么多念头。
她饶有趣味地挑眉:“你需要我亲亲你?像对待你哥哥那样?”
霍清羚气急。
他结结巴巴,“不、不是这样。”
“不仅仅是这样。”好半天,他说。
他的柔情蜜意、怅然若失,被鹿盈简单概括为,他想要和他哥哥一样的待遇。
并不是说这样的结论有错。
霍清羚撇着嘴角,他想,他当然想要和霍至昭一样的待遇了,他只是需要知道,为什么鹿盈对他们态度不同。
是因为他太过年轻吗?
让姐姐以为,如他这样的年轻人,满脑子都只有x,没有其他。
唉。也不能怪姐姐。
霍清羚沮丧地想,没办法,他太年轻了,一晚上没能ruan下去,也就只有姐姐能忍受得了和他共眠。
他太没有自制力了。
不怪姐姐这么想。
霍清羚逻辑自洽。
他慢吞吞地,湿着眼睛,皱着俏丽鼻尖,“姐姐,我要怎么让你开心呢?”
鹿盈紧紧地盯着他。
这一刻,她升腾起更大的掌控欲。
她笑着想,霍清羚,漂亮的小羊,软绵绵的、纯白无辜的小羊——
是和乔灵湛全然不同的滋味。
时间滴答,清晨八点。
还不到白潇祎喊她吃饭的点。
鹿盈一视同仁,未曾给霍清羚任何接触。她与他的距离不远不近。
她居高临下地喊他,眼神艳丽,嘴唇鲜红,“宝贝。”
“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样的……”
鹿盈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间。
她慢吞吞地吃饭
白潇祎问:“他们俩呢?”
鹿盈耸了耸肩头,“我猜,去换衣服了。”
这句话的含义可以纯洁,也可以不纯洁。
眼下,除了固定的几个房间有供电,其他房间室温渐低。
添加衣服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也可以是另一种说法……换掉贴身衣物。
白潇祎:“你猜?”她好笑地重复了一遍,溺爱纵容地摸摸她柔嫩饱满的脸颊,“我们鹿鹿还是最爱玩,对不对?”
鹿盈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笑起来格外漂亮,尤其是,情绪得以释放以后——靠着言语、眼神,细微动作,将两个年轻男孩逼得退无可退,楚楚可怜,那种心灵上的满足感是很难替代的。
“正确!”
她的愉悦完整外泄。
霍至昭、乔翟驰若有所思。
他们不知不觉地对视一眼,显然,对两个弟弟目前的处境有了基础了解。
霍至昭平静地喝了口温水。
乔翟驰倒是有点担心,不过很快,乔灵湛先从房间里走出来,裹得厚厚严实,看不出他究竟换了什么衣物。
他不敢看鹿盈。
鹿盈没有为难羞窘、腼腆的乔灵湛。
她问兰逍:“霍弋刚才来了吗?”
兰逍有点委屈。
他对待霍弋的戾气,在她面前消失无踪,只剩下柔软,无尽的柔软。
“嗯,想住进来。”
兰逍恨极了地说:“我让他滚蛋。”
霍至昭补充:“他争执了一会,意思是,再这样下去,他必须得和杨沐薇挤挤取暖了。”
鹿盈嗤笑。
她早有预料,甚至,不需要问霍弋本人,便能猜到,他早就和杨沐薇两人拥抱取暖了。
霍弋最怕死。
杨沐薇不遑多让。
狗男女,凑在一起。
她听着霍至昭慢慢道:“……总之,最后他走了。”
程盛易冷哼一声。
他对霍弋的态度显而易见。
他无比厌恶他的存在。
小表妹说,不久后可能会有特大雪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届时,这对狗男女又要参与进他们平静安稳的别墅生活。
程盛易寄希望于他能早点去死。
最好是两人打包着一块。
鹿盈看出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她冲他露出笑容,程盛易缓了缓,“那蠢货还找我问了问小房间里一些保暖设备怎么用。”
非供电型的保暖设备。
保暖毯子(铝箔材质)该如何扎紧保温?门缝该怎么堵死最好?等等问题。
烦得像苍蝇。
以上最为基础的保暖知识,早在末世来临第一天,互联网上就有人分享,政府广播里也有日常播报。
蠢货霍弋压根没听,他不愿意学习,直到最后关头,临时抱佛脚。
要知道,别墅内的几个男人,年长的、年幼的,不管笨不笨,手脚灵不灵活,他们都在尽力学习着如何活下去的技巧。
有此对比,程盛易真的很烦霍弋。
他嘟囔道:“真希望他早点消失。”
没说更狠,更恶毒的话。
霍至昭静静地听,他没有发表更多意见,只有微微一叹。
乔翟驰的注意力被乔灵湛吸引。
他饱含关切地看向他。
乔灵湛脸红心跳,无言以对,缓缓抬手,又像埋掌小狗一样,不说话了。
乔翟驰愣了愣。
他意识到什么,忽然间,自己也红了脸。
忙碌中, 众人迎来傍晚。
按照约定,今晚原本本该属于“霍清羚”。不过,昨晚霍至昭的任务被霍清羚接手,于情于理, 都该将时间还回来。
霍清羚不太敢看鹿盈的眼。
他嘟囔:“姐姐, 今晚你和我哥一块。”
被戏弄到束手就擒, 无力反抗的漂亮小羊, 实在禁不住24小时内再来一次。
霍至昭捏了捏鼻梁。
他没有自以为是地替代霍清羚, 而是先问鹿盈:“可以吗?”
鹿盈笑眯眯。
她的心情在玩`弄漂亮男孩(两个)后, 格外不错。早上醒来后, 一整天脸上都带着笑容, 让人禁不住地多看她几眼。
她答:“当然可以。”
亲兄弟,不说两家话。
霍至昭没去问霍清羚, 究竟被鹿盈怎么搞了。
和大家一样,鹿盈醒后, 他们先发现的是面色酡红, 无声走出房间的乔灵湛。
清雅如竹的年轻男大,从意识恢复后, 再没敢主动和鹿盈搭话, 他看起来像是完整地被蹂`躏过一遍,而后, 重新组起的人类。
之后出来的霍清羚。
没比他强多少。
年长者还是比较优待年幼的。
他们谁也没多说,不曾问询。只在某些时刻, 乔翟驰望向鹿盈的视线, 柔和、腼腆。
决定好今晚的取暖伙伴。
距离真正入睡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柴油发电机正常使用中,厨房的大功率电器使用无忧,手机、平板、电脑等设备的用电续航无须担忧。
他们的温暖生活还能顺利延续。
鹿盈决心找点乐子。
她挑了扑克牌, 在温暖的大房间里,示意想玩的人来玩。
玩法简单,口述过后,大家都懂,无需深入讲解。
“游戏的奖惩机制是什么?”霍至昭严谨开口。
鹿盈:“脱`衣服吧。”
大家都愣住了。
鹿盈喜欢在危险与安全的界限中横跳。她盈盈地抬眸,露出洁白牙齿,捕食者的笑容。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乐子呢?”
她发着牌,随口道:“不想玩的可以退出。”
程盛易和白潇祎摆了摆手。
“我俩不行,”他理直气壮,“我们小夫妻俩只能给彼此看。”
鹿盈无奈地回了一句:“哥,你还以为我要让他们把衣服都脱完呢?”
白潇祎忍笑。
鹿盈给她哥一个白眼,她发牌,从乔翟驰到霍至昭……她语气轻慢,揶揄道:“室温八度,我还没有刻薄到要让玩游戏的集体冻到感冒发烧。”
这个游戏是鹿盈穿书前,某任英俊美丽前男友教她的。
玩法很有意思,很适合大家不太熟刚认识的场合里,加深友谊,快速提升彼此的印象。玩的季节仅限于秋冬,人人衣物都穿了四五件的情况下。
聚会时,不太熟悉的朋友们挤挤挨挨坐在一起玩牌,输了的自选衣物脱掉。有些人害羞,会先从鞋袜开始——袜子的颜色、款式,可爱的、质朴的,会被参与伙伴不带恶意地调侃;有的坦荡荡,脱了羽绒服、外套,露出里头的毛衣线衫,半遮半掩地袒出身材。
这种打牌玩法的参与人选较为局限。
单身男女,局中有几号人彼此看对眼,正处暧昧,需要某些破冰之举的……很适合加入。
鹿盈单身期间玩过一次,教她的英俊前男友就是在那场打牌脱`衣局里认识的。
没人会尖酸浇薄到让输家把所有衣服都脱了。真有这样的人,那他/她的人品也太过差劲。
这也是为什么玩这种游戏必须局限于秋冬季节。
衣物多,玩起来时间长,人与人之间的插科打诨,消磨时长,通过输赢手段,事后反应,进一步的了解到参与者的性格。
该说不说,这种玩法确实很适合交朋友。
鹿盈靠这招认识了不少聊得来的、大方热烈的同性、异性朋友。
极寒末世,娱乐方式少之又少。
阅读、看剧、玩游戏,以上娱乐方式并不差劲。只是,很多时候它们是可以独立完成的,缺少人气与交流。
鹿盈轻飘飘看过去,别墅内霍家、乔家几人的关系浮于表面,浅淡而单薄。
人人都有自己更重视在意的东西。
他们提不起精神与旁人交往。霍家三人,乔家两人之间有着明显的分界线。
若在末世前,兴许情况不同。
霍至昭会很乐意见到霍清羚的同校校友,兼之与霍弋有关,
怎么说也算是沾亲带故。他盛情邀请乔灵湛大学期间去他公司实习,将来,兴许乔灵湛还能成为他的鼎力助手之一。
兰逍是演员,不一定和乔家人会有联络,但他性格温和,若是霍至昭介绍认识,他会和乔家兄弟俩成为不错的朋友。
更别说,霍清羚和乔灵湛本身就是同校校友,还有这前后两届校草选举的巧合。
末世来临后。
他们的生活笼罩上厚重的阴影。
物资充足的当下,他们不需要考虑外出屯物,只能安静地待在别墅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可是,事情总会做完,做完以后,只能两手空空,沉默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找乐子。
鹿盈擅长找乐子。
她从不委屈自己。
不管是生活,性·`事……她都要尽善尽美,舒适到极点。
既然他们不熟,那她就组局玩一玩,让他们熟悉起来。
白潇祎看出小表妹的想法。
她对丈夫微笑,“我们去其他房间。”
占地面积只有几百平米的别墅,成为他们活动位移的范围。小夫妻俩做什么亲密的事,是很难瞒得过同居者。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意会。
程盛易笑眯眯地搂着老婆走了。
他俩蜜里调油,甜甜蜜蜜;这边几人,开始打牌。
霍至昭心不在焉,输了第一局。
最后一张牌打出时,他惊觉失策,愣了一愣,旋后,无奈地冲鹿盈笑了。
“我输了。”
愿赌服输的霍至昭没有太犹豫,他知道鹿盈凑这牌局可不是只为了看点赏心悦目的东西。她还有别的深意。
他把手伸进冲锋衣的拉链,迅速拉下,将冲锋衣放在一旁。
鹿盈:“毯子盖上。”
不管怎样,保证人体温度是第一要义。
霍至昭盖上了毛毯。
冲锋衣内里是一件抓绒毛衣,很保暖,浅驼色,领口别致,衬得他冷白色的皮肤更加清冷苍白。
霍至昭的干脆利落为这场游戏定下了基调。
腼腆、不敢看鹿盈的乔灵湛是第二个。
他输了,选择摘下腕表,而非衣物。
鹿盈毫不意外。她知道他耻于露出肌肤,宁愿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漏出任何青少年才有的激动。
她托腮,“灵湛。”
被喊了名的乔灵湛微微一颤。
他抬起那双乌黑眸子,略带恳求地抿紧嘴唇,希望鹿盈不要再撩拨他青涩、冲动的遐念。
鹿盈眨了眨眼,没继续为难他,她笑哼道:“不想输的话,集中注意力。”
乔灵湛脸腾的一下红了。
他说:“……好。”
鹿盈比他们玩牌更得心应手。
她的经验丰富,善于在牌局里观察他人表情,揣测对方手中王牌。
一轮轮下来。
他们基本都脱了衣服。
霍至昭:冲锋衣、腰带、手表。
乔灵湛:腕表、腰带。
霍清羚:围巾、手套。
兰逍:腰带、长裤、上衣羽绒服。
乔翟驰是最稳妥的那个。他没输过。
鹿盈玩到尾声,都有点惊讶了,她问乔翟驰:“你是不是经常打牌啊?”
乔翟驰摸了摸鼻尖。
他身上的衣服一件未落,一如刚参与时,体面、干净、澄澈。
“我没玩过。”他顿了顿,又补充,“但是规则很好掌握。”
鹿盈忍俊不禁。
乔翟驰不一定是在场男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但他一定是最精通打牌,知道如何利用技巧规律的那个。
霍弋是智商最低的。
而他们,智商、情商都在平均线以上一大截。只在不同分支,不同行业,各有各所擅长的部分。
乔翟驰精通数字。
从前到后,长达两小时。
玩到晚上九点。
鹿盈估算着时间,确定这是最后一局。
她最开始就没打算让谁受寒受冻。
可惜,兰逍打牌心不在焉,他实在不擅长这个。玩到最后,输的人十有八`九是他。他索性开始摆烂。
边脱边往鹿盈身上贴。
他脱的第一件,和旁人选的“外套”“手表”不同,他选的是腰带。再输一次,直接就把长裤脱了。
天冷,每个人都穿得厚实,衣裤都是两三件叠着穿。
采购的男士衣物里,鹿盈只给了基础尺寸,没关注具体款式。于是,兰逍输了。她才发现,男士冬日穿搭的长裤布料摸起来手感格外不错。
最后,兰逍摆烂性质地打牌。
他身上只剩下类似春秋外出时穿的轻薄衣物、一双鞋子。
鹿盈有些担心,她伸手取一旁的毯子,亲自给他包裹得严实。
兰逍顺势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心。
鹿盈气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
兰逍开口:“没,我玩不来嘛。”
尾音撒娇,拉长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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