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动静抬起头,举着发卡往前走了几步,对贺西洲问:“这是什么?为什么送我?我不要。”
“这个又不是送给你的。”贺西洲说。
沈星微听后立即嘴角一沉,眉头微皱,表现出了不高兴的样子。
随后贺西洲把自己的行李箱推过来,语气随意道:“这是送给你头发的,谁让你长了一头那么好看的头发,我看着喜欢,所以就送了适合你头发的发卡,你没有权利替你的头发拒绝,除非它自己开口说不要。”
“头发怎么说话?”沈星微攥着雪花发卡,对他批评,“你不要没事找事。”
见贺西洲低着头打开行李箱,并没有理会这句话,她就又像是不满意,小声补充道:“你就是擅长给女孩送东西,然后骗取她们的喜欢。”
“你这纯属就是诽谤,我什么时候给女孩送东西了?”贺西洲立即对此做出澄清,“我长这么大,只给我妈送过礼物。”
沈星微根本就不信,骂道:“骗子,说谎!”
贺西洲跟她拌嘴,要她拿出证据,一边打开了行李箱,里面就装了几件衣裳,整个箱子空荡荡的,在沈星微诽谤他品行低劣的时候,说:“你可以把东西装到我的箱子里,你那个行李箱已经很旧了,就让它在这寿终正寝吧。”
沈星微说:“用不着,我自己可以提着回家。”
她拉走了自己的箱子,提着去了楼上,上楼时故意把脚步踏得很响。贺西洲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牵起一个笑,回头把行李箱合上的时候,突然又想到,沈星微好像没有把发卡退还给他。
沈星微回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打开了卧室的窗帘。瞬间她的眼前一亮,大片的蓝天白云映入视野,旷野上无边无际的绿地与苍穹形成一幅极美的画。一整面朝着山野的窗子都是落地窗,被擦洗得一尘不染,金光倾泄万丈,仿佛来到了遗世之地。
沈星微推开窗,常年盘旋在山野间的微风拂面而来,撩起她的长发。她低头,缓缓摊开右手,掌心置放小巧可爱的水晶雪花发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贺西洲在楼下叫了酒店的餐,十几分钟后送到房间,他喊了沈星微下来吃东西。手机里陆续传来他们到达山庄的信息,贺西洲抬头,见沈星微也吃得差不多,就带着她出门,去找其他几人汇合。
除了一开始在停车场见面的邵蒲和施芃之外,还有性子活络,在贺西洲几人感染流感之后忙得团团转的丁岭,见到沈星微之后很是自来熟,一口一个嫂子叫个不停。他的女朋友是个短发酷妹,画着烟熏妆,舌头上戴了个蓝宝石一样的舌钉,跟沈星微打招呼却有着很正经的仪式,她与沈星微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范君洁,君子高洁的意思。”
“你好。”沈星微努力不去看她舌头上的蓝宝石,免得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怪异,很认真地回道:“我叫沈星微,微小的微。”
另有一个叫骆蔚北的年轻男生,长得高高大大,皮肤略黑,五官有一种很凶的俊朗。贺西洲的父亲是生意人,与骆蔚北家是常年合作伙伴,所以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最为亲密。骆蔚北的女朋友则是个性格很温柔的女生,名叫邓朵,她长发披在肩头,面容靓丽明媚,笑起来时脸上隐隐有两个酒窝,而且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
沈星微跟他们一一认识后,就在贺西洲身边安静下来,几人坐在休闲区闲聊。贺西洲与其他人正在对邵蒲开批评大会,因为他带去的酒吧导致几个人全部染上流感在床上瘫痪好几天,这个罪名不小,要骂上半天。
沈星微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范君洁身上瞟,很快被范君洁注意到,她走过来坐在沈星微身边,对她伸了下舌头,露出蓝宝石,“你很好奇?”
沈星微偷看被抓包,脸有点红,但还是很老实地点点头。范君洁说:“是假的,我没有钱买真的蓝宝石。”
“不是……”沈星微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的时候疼不疼。”
“当然疼啊,在舌头上穿个洞,能不疼吗?”范君洁笑了笑,又说:“跟打耳洞差不多的,你也想打?”
沈星微赶紧摇摇头,说:“我不打。”
范君洁看着她的脸,眼神忽而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含着笑凑近了沈星微的耳朵,低声说:“打了之后给舌头戴上铃铛,接吻的时候会响,你男朋友就会一直往那舔。”
第27章 让她变得明媚,耀眼。……
“这是干什么?”贺西洲一把圈住沈星微的腰,将她往怀里搂,戒备地看了范君洁一眼,“你这算性骚扰知道吗?”接着又对丁岭骂道:“你死人啊?你女朋友在这骚扰别人女朋友,你装作看不到?”
几人立即发出起哄的笑声,范君洁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着说贺西洲小心眼,然后又回到丁岭身边,往他脸上亲了一下,略显俏皮地说:“我可没说什么。”
沈星微被几人调侃揶揄的话语惹得有些拘谨,推了推贺西洲,没挣脱他的手臂,很不满地小声说:“你干嘛这样说人家,她没有骚扰我,我们只是在聊天。”
贺西洲把她抱得更紧,臭着脸凑近她耳边低声,“别以为我没听见,她让你舔她的舌头是不是?”
沈星微的脸腾一下红起来,睁大眼睛瞪他,觉得他是故意听错然后找借口在这里没事找事,忍不住骂他:“你神经病发作啊?人家根本没有那样说。”
贺西洲见沈星微这反应,大概也知道是自己真的听错了,毕竟刚才那句话他确实没听清楚,只是隐约从范君洁的嘴里听到“舔舌头”的字眼,紧接着又看见沈星微脸颊微红,一副害羞的样子,所以才心生不爽。
就算这样,这个人也没有想要道歉的打算,只是板起脸,很严肃地对沈星微教训:“不管有没有说,你都不能舔别人舌头,不安全不卫生。”说完后停了停,再对这话做补充,“但是我的可以,因为我的嘴很干净。”
沈星微忍不了他以一副正经的模样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还要压低声音以防身边的人听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贺西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但是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利用柔软的沙发内陷,让沈星微跟他贴在一起。
沈星微抬眼悄悄观察了在场的几人。邵蒲和施芃这对情侣,跟贺西洲是高中同学,两人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靠在一起,中间的距离甚至还能再坐下一个人;骆蔚北和邓朵分别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就更不可能相贴;而范君洁也只是刚刚在过去的时候靠着丁岭亲了一下,也很快分开,因为两人的坐姿都很随意,所以中间的间隔也很大。
沈星微觉得那就是情侣坐在一起的正常状态,只有贺西洲像是那种一定要缠在人身上的橡皮泥,明明他们坐的沙发很宽敞,却非要紧巴巴地挤着她,就算酒店里的温度适宜,这样总是挤在一起还是会觉得热。
好在他们也没有坐在这里聊很久,因为上午阳光正好,几人经过商讨之后决定先去马场玩。
沈星微没有骑过马,对这种未知的体验当然是有所期待,于是难掩眉眼间的高兴,跟着几人租了酒店的游览车。这种车跟景点的那种车很像,两边都是没有封门的镂空结构,有一个方向盘,脚下是刹车和油门两个踏板,中间位置有一个小的挡杆,用来掌控前进或是后退。
车子分二、四、六座,贺西洲不想跟别人同车,觉得施芃和范君洁这两个女生总是巴巴地往沈星微身上瞧,指定是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尤其是范君洁这个人,不知道她父母为什么会用“君子高洁”给她取名。
贺西洲不想对别人产生什么偏见,但范君洁绝对是那种能对沈星微说“你跟你男朋友上床的时候会穿情趣内衣吗”的人,当然如果沈星微真的跟她讨论起跟前男友在床上那点事,他很难保证不会在这趟快乐的旅程里发疯。
于是贺西洲直接租了个双人座的车。他在那边交钱,这边沈星微已经在各种颜色中选了自己喜欢的粉色。她看到这车眼睛就发亮,站在驾驶位边上摸了一把方向盘,余光瞥见贺西洲走来,她转头迫不及待地说:“我觉得这种车我也会开。”
沈星微好像真的很喜欢,一双眼睛竟然亮晶晶的,像眼底装了水晶灯。贺西洲走过去左看右看,发现是错觉,只是阳光照在她眼睛上才会显得那么亮。他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说:“那去的时候你开,回来的时候我开。”
沈星微不理解,追过去问:“但是你平时不是有车开吗?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这个小车。”
“这怎么叫抢,我们一人开一次很公平啊。”贺西洲假装自己很公正,扣上了简易安全带,又说:“我也没开过这种车,想试一试。”
沈星微不满地撇嘴,坐下来后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正研究怎么开的时候,又听贺西洲说:“不过你要是回去的时候也想开,可以用什么东西跟我换,比如说亲我一口之类的。”
真不要脸。沈星微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并没有理会这句话,用钥匙启动了车之后,就踩着油门往前走。这种车没有速档,油门一踩都是匀速行驶,也就十来码的速度,坐在旁边的贺西洲觉得慢得像乌龟,但对于没有开过车的沈星微来说,这车速刚刚好。
摸着方向盘开车的体验对她来说是新奇的,夏季的山风迎面吹拂而来,她透过面前擦得干干净净的挡风玻璃往前看去,无边旷野尽收眼底,视线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绿地上修出了宽敞平坦的道路,上坡和下坡都是不同的体验。
贺西洲半靠着身前的小桌上,用手支着下巴,头发被风吹得蓬松凌乱,掠过俊俏的眉眼,正含着轻笑看沈星微。她此刻完全外露高兴的情绪,一双眼睛笑得弯成月牙,樱唇之下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大片地洒在她身上,将一对胳膊照得如珍珠似的白。
青春此刻终于在她身上毫无顾忌地展开,短暂地扫除了平时总是笼罩在她身上的那股阴郁和晦暗,让她变得明媚,耀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没有戴他送的发卡,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贺西洲想着如果她不喜欢,以后送别的就是了。
贺西洲瞥见前方不远处的施芃和邵蒲二人,也是女生在开车,只是邵蒲正拿着手机对她各种拍,不由心念一动,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贺西洲没有到处拍照的习惯,给人拍照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更对那种走到哪里都要拍照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今天情况不同。
贺西洲本能地觉得,这样的明媚能够出现在沈星微身上是很难得的,光用眼睛保留不够,还要借助现代高科技。他连着拍了很多张,因为技术并不高,所以拍出的照片毫无构图和氛围可言,于是打开了录像,录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被沈星微发现,她马上伸手来挡他的摄像头,拒绝道:“不要拍我!”
这时候贺西洲已经拍了很多,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机,还要装模作样地说:“没有拍你,我在拍风景。”
小车开了十来分钟,来到了马场。几人把车停在规定区域,然后步行前往内场。马场建得很大,棉白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场地里零散有几人正在骑马,还有一些正在被专业人员刷毛,牵着慢行。
到这里几个人就暂时分开玩了,各自去挑了马然后慢慢骑着。贺西洲带着沈星微去选了一匹棕色的马,高大健硕,毛发被梳理得油光发亮,背上戴着黑色的马鞍,是非常漂亮的一匹马。驯养员说这马叫薯条,是性子很温驯的母马,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喜欢吃薯条。沈星微在贺西洲的牵引下,慢慢摸了摸薯条的脑袋和毛发,看见它的眼睛轻眨,眼仁很温柔似的。
沈星微决定骑上去试一试,于是穿戴了护具,在贺西洲和驯养员的帮助下上了马背。她稳稳坐在了马鞍上,瞬间觉得视野变得开阔,下意识抓紧了缰绳,心里难以抑制地紧张起来,脊背都无法挺直一时往马背上趴,驯养员连说了几声抓稳坐好她都没听见。
忽然她感觉腿上一紧,温热的触感覆上来,吓得沈星微扭头,就看见贺西洲站在下面,一手抓着她的小腿,仰头看着她。
马场地势比较高,山风不断,但并不强烈,吹拂起贺西洲的头发和单薄的运动装,碎发晃过他平静的眼睛,金光照耀下的眼仁有些浅,却藏着一种稳重的力量,他说:“不要怕,我给你牵马。”
好像这样的话就是无端令人信任,沈星微紧张的心情顿时被缓解,这时候也听见驯养员一直让她坐起来,便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贺西洲也说到做到,在前面牵着马头,带着她在马场上慢慢走着,速度非常慢,但沈星微的身体仍然晃动着,一开始还很拘谨害怕,后来慢慢习惯马的行走节奏,她开始欣赏开阔视野下的马场,感受空中清凉的山风。
奔跑的马从旁边赛道竞相经过,施芃高坐马背,赤红的裙子飘摆着,老远冲沈星微招了下手,笑道:“来啊,跑起来啊!”
她身后跟着的是邵蒲和范君洁,邓朵与骆蔚北、丁岭三人站在檐下阴凉处,没有上马。沈星微看着他们三人纵马离去的身影,知道这必然是经常骑马才能有的姿态,低头朝贺西洲看了一眼。
虽然山上凉快,但现在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贺西洲顶着大太阳走了好一会儿,头上已经出了汗,被他随手撩了一把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俏的眉眼。他朝沈星微看了一眼,说:“不要想,门都没有,你这种不会骑马的人跑起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马蹄子一下就能把你的骨头踩断。”
“干嘛说得那么吓人,我又没说要跑。”沈星微嘟囔了一句,没一会儿就喊着不骑了,要下去。
贺西洲露出一副“受不了你这三分钟热度”的样子,在下面接着她,将她抱下了马背,给她解下关节处的护具。两人回到休息区,贺西洲给她买了一杯椰子水,两人还在各种售卖马的周边摊上逛着,上面摆了玩偶、钥匙链、明信片等各种东西,都很好看,就是价格不怎么善良。
逛了会儿骆蔚北来喊贺西洲,叫他一起去马场上跑几圈。贺西洲本来想拒绝,但是沈星微站在他边上,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椰汁水,一边好像很轻蔑地问他:“你也会骑马?”
这是什么话?贺西洲立马答应了骆蔚北。
马场上有专门的跑马赛道,贺西洲和骆蔚北上去的时候,赛道没有其他人。沈星微看见贺西洲没有戴很多护具,一边扣上手套一边走到马边,动作很轻盈地翻身上马,很熟练。骆蔚北也在一旁等候,见他上马之后跟他说了句什么,紧跟着两人笑起来。
沈星微远远看着贺西洲,只觉得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竟然也显得很白,头发稍微有些乱,黑色的手套在双手上让他有一种秩序下的帅气。他选了一匹高大的白马,与黑色的运动装形成分明的对比,低头拉起缰绳时脸上还带着轻笑,年轻的恣意在他身上体现。
随后一声哨响,两人同时出发,马蹄撒开飞奔,沈星微惊了一下,眼睛紧紧跟随着贺西洲的身影,看着他跑去了很远的位置,烈风将他缠绕,蓬松的发纷飞。他绕了个圈又向她的方向奔来。两人大概是有赌约,骆蔚北追得很近,几乎与他并肩,贺西洲却没有丝毫竞技的紧张,在靠近沈星微的时候还冲她露出个灿然的笑。
沈星微神色怔怔,眼中倒映出他驾马离去的身影。
“哎呀,还得是贺西洲,这跑着马都有工夫冲你抛媚眼。”身边突然传来调侃的声音,沈星微吓一跳,猛然回神转头看去,就见施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后面跟着的是范君洁。两人像是刚从马场下来,手里都捧着冰镇饮料,在沈星微一左一右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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