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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结婚的屋大维(阿匙)


但要将女王都捉到了,又哪用盯着宝库呢?这条路是堵死的。
屋大维又想了想,却是摇头,“不,阿尔,不,这或许正好。你们听我说……”
定下计策后,阿格里帕识趣地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未婚夫妻俩。屋大维笑着揽过阿尔的肩,让她的头靠到自己的身上。
“我希望你别介意我以阿格里帕为主将。”他说。
阿尔摇头,“看他在高卢的战事纪录,陆军上我也已经未必及得上他,海战上他也远比安东尼有经验,阿格里帕有足够的军望和能力弹压全军。”
全军出动的当口,还是以埃及为敌人,当然是身为罗马人的阿格里帕比阿尔更适合作主将。
“屋大维?”
“我……原先想问你,可不可以在这一战后便不再上战场。”屋大维低笑了声,“但我忽然发现,即便我嬴了安东尼,也是需要不时出外征战以获取军望,而你肯定会同去。”
到了战场附近,局势瞬息万变,不是将阿尔留在别墅里就能阻止她再出战的。
“好。”
“嗯?”
“我说好。”阿尔没望屋大维,只闭上眼睛,“可行的情况下,以后我不会再上战场。”
公主阿尔的立足点、一生最辉煌的成就,都是建基于战功之上,屋大维虽然试探性地说出了口,却只是想表达他的担忧,并未认为阿尔真的会答应。
从来刀不离身的人,会敢放弃自己最大的倚仗?
阿尔平静的声音响起,“我不想自己的人生仅有战事,这样未免太可悲。上战场确实是方便建功,但就连凯撒也得不时放下戎装回到罗马装公民,会认为只有刀才能保命的话,不过是个懦夫。”
“……我以为你会说是因为信任我有能力保护你。”
阿尔闭着眼睛,嘴巴却是一撇,“我姑且当你是在说梦话吧。”
“……”屋大维不是太高兴。
他伸出手,碰到了阿尔的腰带。阿尔没反应。他低头望着阿尔,再将手伸长一点,碰到阿尔挂在腰间的刀,顺利地将刀拿到手里。阿尔像是睡着一般,没反抗,也不说话。屋大维笑了起来。
“好,我承认你是个勇敢的女人。”他温声轻说。
阿尔将脸别过,埋在屋大维的颈窝间,没说话。
屋大维的笑声响起。
阿尔将刀交给了他了呢。
总有一日,屋大维知道他可以令阿尔真正信任他的,因为,阿尔给了他一辈子的时间来摘下骗子的招牌。屋大维将刀挂回阿尔的腰间,安抚她的懦弱,然后收紧手臂,两手将阿尔抱在怀中,让她的体温装满了心脏,共同渡过战争的前夜。
他们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分享彼此的体温。
春日明媚的清晨,战争的号角响起。
阿格里帕和安东尼都谨慎地展开阵势,相互试探数天后,阿格里帕率先稍稍加大攻击的力度,小胜几场。安东尼碍于不熟悉水战,并没有对挑衅作出反应,选择不应对以保留实力。
直至后方传来消息,阿尔奇兵成功突袭安东尼的陆地军营,阿格里帕攻击的力度便猛地加到最强,与安东尼进入激战。
失去基地,希腊诸城邦也早已归心于屋大维方,安东尼军刹时陷入补给断绝的危机。战事的第七天,阿格里帕将安东尼逼退至一方海峡,阿尔和屋大维也各自领小股军团出海,作出合围,将安东尼军堵在内海。安东尼收拢战阵抵抗,倚靠强大的军力,双方争持不下。
此时,阿格里帕针对安东尼的西侧发动最猛烈的攻击。这是埃及女王所在的位置。
未几,埃及女王与她的财富所在的豪华大船,蓦地向后转,独自逃离战场。女王的卫队且战且退,硬生生地在安东尼的战阵中撕出一个大裂口。
阿格里帕知道,屋大维定下的攻心之计成功了!他立即命令全军总攻,安东尼军无法再组织战阵,溃散。
安东尼的大船紧追着埃及女王而去。
“他完了。”屋大维站在甲板上,看着恢复平静的战场和安东尼逃走的方向,右手扶上腰带,摩挲着带扣。
一个抛弃军团的懦夫,即便拥有埃及女王的财富,都不可能再领导罗马。
登船上了甲板的众将领,互相交换了个神色,然后站在屋大维的身后,向他低下了头。这一位,从现在起,便是地中海的无冕之皇。
屋大维收留了被安东尼遗下的军团,领着近四十个军团的力量,压向埃及。途中虽遇到安东尼的零星反抗,但已然对局势无补于事,半月后,屋大维在亚历山大港登陆,再次踏足埃及。
兵围埃及王宫。
原本留在罗马城代政的米西纳斯,也在这个时候赶至,预备为屋大维最终的收局服务。面对安东尼死守王宫干耗的局面,他提出向埃及女王议和。
众人都惊讶地望着他。胜券在握,有这个必要吗?
屋大维想了想,说:“米西纳斯,说下去。”
“要真把安东尼饿死,只怕回罗马后有得被骂的,这可不好,我们要速战速决。议和,只是'议',没必要真的'和',”米西纳斯摊手,“你们说,假如埃及女王见到生的希望,会对安东尼如何呢?”
--贱到了极点的好主意。
屋大维的唇角微牵,蔚蓝色的眼珠慢慢地渗满了杀意。站在他旁边的阿尔,垂下眼帘,挡去眼里血似的悲凉。
由米西纳斯操刀的密函,在阿尔的指点下,当夜便透过王宫的秘密窗口向埃及女王送出。
“阿尔。”散会后,屋大维追出军帐叫住要离开的未婚妻。
阿尔停住,却没有回过头来。
深夜的罗马军营里,火把燃起的亮光洪洪,巡逻的罗马军人披着标志性的腥红披风,熏得阿尔头疼,直犯恶心。再远一点的,一队埃及女人走进罗马军营,是妓/女来找生意的。阿尔的双手握成拳,指尖掐破手心。
屋大维从后走近她,却没敢在这个时候碰她。
良久,站到屋大维的脚都麻了,才传来阿尔的哭声。
就站在罗马军营的中心、罗马军人的目光之下,公主阿尔以手掩面,失声痛哭,弯下了脊梁。
自十三年前在大牢里屈服于凯撒后,阿尔就没再哭过了。她到现在都还是记不起很多事,那个据说将她一手带大却最后背叛她的宦官,阿尔只记得他抱着她在埃及王宫里奔跑嬉戏的时光,后来的,她都不记得了。
因为不愿面对而忘记痛苦的回忆,但剩下的只有快乐的片段,只有她对埃及美好的印象,这可怎么办?
到这个地步还没能忘记的卑鄙恨意,再由不得她回避。
屋大维的双唇抿成一线,深吸一口气,上前将阿尔转过身来。她手上的血沾了脸,满脸的血和泪。屋大维用力将她抱紧,阿尔靠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歇,在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的偌大军营中,回响着公主嘶哑的痛哭声。
进营做生意的埃及妓/女们都停下了动作,与军营里的所有人一起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谁认出来的,一个接一个的,她们向穿着罗马服装的埃及公主跪下,拜伏在地,没让人看见她们的脸。
“米西纳斯,”站在边上的阿格里帕,沉着声向友人说,“凯撒提醒过我们,让公主殿下活下来未必是正确的。”
米西纳斯抱起手臂,给出了与曾经不一样的回应:“好吧,我是觉着凯撒真疼这对埃及的姐妹花,但要再选一次,真会有人选择让公主殿下去死吗?正是因为凯撒都做不到,才有你和屋大维保下她性命的机会,才有埃及人好好活命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埃及王宫传来消息,安东尼自/杀身亡,埃及女王愿意与屋大维和谈。

埃及女王带着她的财宝和安东尼的尸身,秘密离开王宫,躲在了王陵内。
“妈的,里面有机关,”米西纳斯砸了一下嘴,“待会儿你们要是谈崩了,女王就可以将王陵弄塌,让我们得不到这些钱。”
由于这趟征兵是开了高价才成行的,屋大维急需埃及女王的财宝来兑现承诺,给他的四十个军团付足额的军饷。这便是女王最后的筹码。
“……”屋大维瞥向帐中阿尔空着的位置,倒是问起了别的事:“凯撒里昂在哪?”
那是埃及女王和凯撒的儿子,真正继承了凯撒血缘的人。
“尚未找到,似乎是被女王的心腹女奴带走了。”
“尽快找到他,”屋大维以平静的声线说,“生死不论。”
“我知道了。”米西纳斯低头应下。
出发前往说服埃及女王,屋大维在帐前踩上奴隶的背,上了马。阿尔的身影静静在帐边出现。阿尔并没有上前,而已经准备好起行的屋大维也没有离开,留在了原地。跟随谈判团的米西纳斯看了看两边,领着其他人先行。
屋大维叹一口气,还是转过头来,下马走向阿尔。
“告诉我,”屋大维的手掌扶上阿尔的脸侧,皱着眉看她红肿的双眼和憔悴不堪的脸,“阿尔,你想要什么?”
“听我说,”屋大维微弯下腰,低头抵着阿尔的额,“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阿尔望着未婚夫蔚蓝色的双眼,混乱的思绪总算稍稍清明。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试了好次才断断续续地说:“克丽……我、想见。”
原本就不打算让阿尔加入与埃及女王的伪和谈,加上她昨夜突然的崩溃,屋大维没再让阿尔沾事,今日的行程未有算上她。尽管明白屋大维是为她着想,阿尔却仍然觉得她有必要见女王克丽一面。
有些事情,必须她们二人最后说清楚。
屋大维眨了一下眼睛,“可以。她死以前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上一面。”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补偿、你。”阿尔有着的价值,在如日中天的屋大维身边已经变得愈来愈不起眼,她想直接问屋大维还有什么是她可以付出的。
--好累。不想思考了。
阿尔的脑袋又一次嗡嗡作响地吵。
“阿尔,我是你的丈夫,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的回报,”屋大维双手捧着阿尔的脸,温声说,“我爱你。”
“别害怕,有我在。”屋大维将阿尔抱在怀中,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别害怕,这回有我在。”
这回,他再不是只能在旁边干看着,这回,他会站在她的身边、挡在她的身前。
“……屋。”
“嗯?”
阿尔双手回抱着屋大维,闭上眼睛,说:“屋大维。”比起其他没用的言语,她现在只想叫他的名字。
屋大维的呼吸一窒,低头用力吻了一下阿尔的头顶。阿尔靠在他身前,即便知道他到时间该起行了,却依然没放手。屋大维也没催,两人就这样拥抱着。
回转来要催促的米西纳斯,也在边上停下脚步,耐心地等候。
女王要是等不及了、埋掉财宝,是会很麻烦啦,但此刻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阿尔。米西纳斯抱着手臂,眉间难得地皱起。要是为了早日干掉安东尼,却让一度康复的阿尔又崩掉,怎么想都觉得亏大了。
留在营里照应的阿格里帕,也担心地守在旁边。
良久,阿尔轻轻推开屋大维,望着他,说:“凯撒里昂。”
“我还没杀他。如果你不希望,我可以想办法……”
“不是,我、不是,指这个。”阿尔摇头,“克丽,告诉克丽,你已经杀了凯撒里昂。这、样,她才会相信你。”
没人相信屋大维会留凯撒里昂一命,告诉埃及女王凯撒里昂的死讯,反而会增加屋大维的信用度。埃及女王不是会因为儿子而失去理智的女人,她倒是能相信能以儿子的命换来自已活命,这才好把她诱出来。
屋大维一顿,“嗯。”他低头又吻了阿尔的头顶一下,“等我回来。”
阿尔点头,看着他离去,米西纳斯也向她挥了一下手再走。阿格里帕背着手,走到阿尔的身旁,守在了她的身边。
“公主殿下。”
阿尔侧头望他。自她正式得到罗马的军衔后,为表尊重,阿格里帕就没再叫过她公主了。
“是、是我和屋大维。”他只觉喉中干涩,“凯撒原本打算让殿下在凯旋巡游后体面地结束生命,是我和屋大维自以为是,强留了殿下的性命”
阿尔怔住。
良久,她牵起嘴角,微微一笑,轻声说:“别后悔。”她将手扶上腹部,向阿格里帕再次说:“别后悔。”
“……啊啊啊!殿下!屋、屋大维知道了吗?噢哗!!!”
阿尔轻笑了声,眉眼间满是疲惫之色,却早就没了过往动不动就想死的颓唐与孤僻。她并没有那么脆弱,也没那么高尚,她只会尽全力去承受所有决定所带来的结果。想死从来就不是别人能阻止的,苟且偷生,只因她想这样做,那该承受后果的人也应该是她。
不、更准确来说,是她将会与屋大维共同承担彼此的责任与人生。
阿尔艰难地笑了笑。
她的过去即将结束,也已经拥有了未来。
午后,屋大维传来消息,他们成功将埃及女王诱出王陵,并回到埃及王宫展开最后的和谈。他们是存心要女王死的,和谈尽管未有结束,但结果是可以预料的。阿尔在阿格里帕的亲自护送下,进了宫。
在宫里沐浴、更衣,阿尔换上麻质的白色长裙,一头黑色的长卷发以金线绑成多束辫子垂在身后。解下罗马的短刀,戴上多彩的宝石颈圈和手镯,画起浓重的眼线,阿尔以埃及王室的装扮踏出房门。
候在门外的阿格里帕将她送去王座大殿。
沿路的宫人在惊愕过后,皆安静地跪在地上,伏拜久违的公主阿尔。
屋大维和米西纳斯等在了大殿门前。
“和谈崩了后,她就赶了我们出来。她刚刚传了蛇妇进去,”米西纳斯搓搓手,说,“你应该有些时间的。”
为了他们的目的,埃及女王早晚都得死,但他们留下了让女王体面地自/尽的时间,并没有要俘虏她,也给埃及王室最后的姐妹俩结束一切的机会。
阿尔向他点点头,望向了屋大维。屋大维回以颔首。
转首望向王座大殿紧闭的大门,阿尔下令:“开门。”
大门两侧的埃及侍从对视一眼,顺从地将门拉开,吱吖--
殿内的情况,从中逐渐展现在阿尔的面前。熟悉的石砖、纹饰华丽的石柱,以及,台阶上的黄金王座。
阶上被安置了两个王座,一侧坐着甲胄整齐、闭着眼睛的安东尼;另一侧,是好整以暇地等候她的埃及女王克丽奥佩脱拉。她的心腹侍女和蛇妇侍候在旁,眼镜蛇的嘶嘶声回响在大殿之内。
阿尔抬脚,走进。
一步、一步,来到了台阶前,在女王克丽的注视下,阿尔稍提裙摆,走了上去,站到异母姐姐的面前。
“看来,是你嬴了,我的妹妹。”女王甜美的嗓音在岁月的洗礼下也添上了沧桑。
阿尔俯视王姐风韵犹存的脸容,女王雪白的胸/前赫然有一血红的蛇咬痕迹。阿尔冷声道:“你是输了,但嬴的是罗马。”
“……”克丽瞥了眼远在殿门外的屋大维,“那个年轻的恶棍,成为我的妹夫还真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她望向王妹,女王不加掩饰的骄傲眉眼从未变改,“但,无论如何,我埃及将长存。”
--公主们可以为王位相互残杀,却一概的都要埃及尚存。
阿尔却是笑了。她勾起嘴角,低头靠近王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埃及并入罗马后,王号将不复存。我以生命起誓,绝不让罗马人亏待埃及人,但此间将不再有腐朽的托勒密王室,也不再有残败的埃及国号,只有罗马富裕的埃及行省。”
克丽猛地睁大眼睛,双手用力握着黄金座上的扶手,一撑,濒死的身体强行立起,平视着同样直起身的王妹。
“你,你在复仇,活下来后,你由始至终都在复仇!投入罗马人的怀抱后,你竟敢报复祖国!”
“你向罗马弯下腰,又有多少是为了埃及、多少是为了你自己的权位?”阿尔平静的表情终于褪去,黑眼里溢满炽烈的恨意,“我,诅咒埃及,在得到他们不惜一切都想要的和平及富裕后,失去国号,逐渐忘记他们的传统、文化、文字。在将来的某一天,我所诅咒的这片土地,富裕喜乐的人民将沐浴在异国文化中,永忘曾经辉煌的法老王朝。”
“阿尔西诺伊!”暴怒的克丽,眼睛像要喷火似的,变紫的嘴唇滑下一丝血迹,“别得意,毁了我埃及的千古罪人,你会后悔的!”
在罗马人和埃及人的视线里,埃及王室最后的两姐妹,尖锐地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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