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来人不管不顾,口吐狂言就往院中闯,峦山急的慌忙阻拦。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的这是要擅闯民宅吗?别动,不许进,都不许进……”
可惜他独一个,根本拦不住。
屋内众人听到外头动静不对齐齐动了,李栖枫与李瑶光腿脚快,先于家人起身冲出正厅,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口的争执。
见到陌生人闯门,李栖枫急问,“来者何人?”
峦山见到李栖枫李瑶光忙的告状:“表少爷,他们是强人,强闯民宅。”
李瑶光跟上上前,却被护妹心切的李栖枫一把按下,对着峦山颔首后,自己上前对着来人厉声呵斥:“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为何闯我家宅?速速退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面对李栖枫的怒目呵斥,再看了眼李栖枫身后护着的李瑶光,以及他们身后厅堂里陆续涌出来的人,这俩货呵的一笑,双手环胸,下巴高扬不可一世的点着李栖枫。
“你就是无忧子?”
察觉李瑶光要动,李栖枫抓住李瑶光的手暗暗用力,对着来人不答反问,“你们寻无忧子作甚?”
来人误会以为李栖枫这就是默认,高傲的颐指气使道。
“无忧子是吧,算你小子好运,我家主子知晓你到余杭了,特来通知你一声,明日一早去我们府上为我主子说书,说的好了,我家主子大大有赏。”
李瑶光疑惑,从李栖枫身后探出头来不由问,“你家主子是谁?”,最重要的是,这人是从何处得知自己抵达余杭的?
要知道,余杭城里知晓自己是无忧子的人寥寥无几,连镇威侯府上下都是不知的,而自己到此后,唯一露面过的就是承恩公府,当初自己又再三叮嘱过陆二不要说出去,那么眼前人又是从何得知自己?并且还这么快找上门来的?
许是以为眼前人皆为蝼蚁,来人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面对李瑶光一问,这俩下巴一扬,狗嘴骄傲的吐出几个字,“我家主子乃堂堂韩国公府小公爷,怎么样小子,得我家主子赏识,开心的傻了吧?”
哈!“周盖世。”,居然是周盖世!
真是冤家路窄啊!自己都没找他算账,这狗东西倒是先找上门来啦?
还给他说书,说的屁的说。
眼看被小姨扶着出来的姨父脸色不好,估计是想起了往日不好的回忆,李瑶光忙投去安抚的一眼,也顾不上计较自己的情况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忙对着面前俩狗奴才装傻,先打发了这俩狗东西再说。
“二位怕是找错地方了吧?我家兄长不是无忧子,我家兄长是秀才,写书倒是会,说书怕是无能为力。”
来者一呆,“你说什么?我们找错地方啦?这不是无忧子的家?”
对上对方怀疑的目光,李瑶光豪不心虚的重重点头,“对啊,不是,我们也不认识什么无忧子。”
俩狗东西当场傻眼,一个不住对着另一个指责。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打探的?搞错了地方你晓不晓得!回头请不去人,小公爷发怒打死你都活该!”
“不对啊,怎么会搞错呢?不应该啊!陆五难道还敢欺骗我们小公爷吗?而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花了足足五两银子问当初送那无忧子回家的车夫打探消息,明明对方说的就是这街上,而且刚才你也是看到的,路口我询问的时候,树下那些人都说,那日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就住这个院子啊,根本没错啊?”
被怀疑的这个家伙只觉神经都错乱了,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最后只能怒瞪着李栖枫李瑶光二人发狠。
“你们两是骗我的对不对?好呀!竟然敢欺骗爷爷,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干什么?”
见对方恼羞成怒,步步紧逼,李栖枫再次把李瑶光一把拉到身后护住,与峦山并排防备怒瞪来人。
李栖枫好气:“你们这厮强闯私宅还有理啦?在下虽弱却也身负秀才功名,阁下主子再能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公爷也好,韩国公也罢,天子脚下难道就不怕王法吗?如此欺辱百姓,在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告你们一个藐视王法,欺压百姓之罪。”
俩狗东西畅笑,“呵,王法?还要告?我们好怕呀!区区秀才而已,以我们小公爷能耐,莫不说就是闯你个小小秀才家门而已,便是踏平了你这破地方,你又奈爷爷如何?”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欺你怎地?不服啊?”
李栖枫怒不可遏,生平第一次被气的撸袖子想打人。
“哥,哥,别跟这种狗东西计较,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吧,而且这般货色,说他们是狗都是对狗的侮辱,畜生怎么能听得懂人话呢?哥你别急,别急啊。”
老实人都被逼急了,深知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的李瑶光生怕兄长吃亏,忙的拦下人推给峦山。
“峦山,护好表少爷。”
峦山点头,死死拉住暴走的李栖枫。
见正厅台阶上她姨父也急的要拄拐下来,李瑶光赶紧又喊,“小姨拉住我姨父别冲动。”
转头对着面前俩趾高气扬,豪不讲理的家伙冷冷一笑,笑的俩头皮发麻。
李瑶光再不多言,一挑眉,对着柴房方向大喊一声:“黑旋风,得胜!”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白一黄两道身影迅如闪电般嗖一下从柴房方向猛的窜出。
起先面前俩货还得意,面前小子怕不是被他们吓傻了乱喊乱喊,正要取笑,突见两道身影飞速接近,带着腥风,正怔愣怀疑想要看清楚扑来的是什么东西,就见面前小子突然再喝。
“给我把这俩脏东西赶出去,不听话,咬死!”
“嗷嗷嗷……”
直到这时俩货才看清冲到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二人蓦地大惊失色,嗓子破音。
“啊,妈呀,这么大的狗……”
“快跑!”
二人神色惊变,面对两条半人高的大狗,脚下一软,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哪里还记得什么找无忧子?请人登韩国公府的门去说书?
俩狗东西先恐后,撒丫子的猛冲,那是生怕跑慢一步就要落入身后两张血盆大口般,一边跑,一边气愤。
嘴里骂骂咧咧,脚下不停,好不容易冲到门外,见两只不再跟出来,二人这才大松口气,可再回去?看到跟哼哈二将般守在门口的两大坨,他们又不敢。
两狗东西软着腿,扶着墙,只觉丢面,遭此惊吓,恨从心起,不由对着院门方向破口大骂,放着狠话,“妈的,你们这群贱民给爷爷等着!”
曾经吃过周盖世大亏的程塑跟着点头。
“是的,且周盖世为人阴毒,这俩狗奴才回去后还不知要如何添油加醋。光儿我们不能硬碰硬,这样,你跟小枫他们连带秋姨与半夏都收拾一下,这里不能久留,都跟我回侯府去,咱们暂且躲避一二。”
李瑶光却不认同,“姨父,躲不是办法,以对方身份地位,若事发,镇威候那破地方如何护得住我们?您忘了当初您吃的亏了吗?我们不去,就在这。”
听此言,忧心自家孩子安危的于媚雪急的脸都发白。
“你这孩子,眼下不是倔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万一……”
“没有万一,小姨,事情已经发生,逃避不是办法,放心吧,这事我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
众人担忧,齐齐看她,李瑶光却望向承恩公府的方向冷冷一笑。
“自然是谁大嘴巴子惹的祸,就找谁收拾烂摊子啊!”
她可没忘,刚才那俩嚣张保护的狗东西,嘴里可是提到陆五的。
再想到自己接触的人,那此陆五必定就是彼陆五。
既然是彼陆五,她早就有言在先,陆五惹的祸,不管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那不得找陆二解决,说来都是他当哥无方不是。
“小姨姨父,你们领着大家安心吃饭,我出去一趟。”
众人:“你去哪?”
“当然是找人解决这事啊,别担心。”
于媚雪他们怎能不担心,李栖枫见状不顾李瑶光阻拦强势跟上,兄妹二人直奔承恩公府,还是熟悉的角门,熟悉的门房。
见到李瑶光来无需多说,知道她是来寻陆二的,门房客气的把二人领进角门后小厅歇息等候,不多时,得了消息的碧芜亲来领人。
一路上碧芜还惊喜李瑶光为何来了,可是又要说新书,李瑶光只呵呵笑着对此避而不答,反而是不动声色的打探陆二并陆五情况。
一进藏晖院,见了陆二的面,李瑶光也不客气,憋了一路的火气劈头盖脸就朝笑眯眯迎上来的某人砸了过去。
“可不敢当陆二爷的迎,明明说好的事情,我是万没想到,您堂堂陆二爷说话如放屁,一点也不守信用。”
见到李瑶光上门找自己,满以为有新故事高兴异常的陆放一顿,特别是面对这般指责,陆放傻眼,简直不可置信。
“李瑶光你怕不是傻了吧?发的哪门子的疯,说的什么鬼话?”
“我说鬼话?呵,也是,您是谁啊,您是堂堂陆二爷,您这般身份地位,不拿我们小老百姓的命当命,我们也只得认命。”
“哎哎,不是,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用得着这么阴阳怪气吗?李瑶光,我可是把你当朋友的,有你这么糟心的朋友吗?”
陆放老委屈,小爷不开心。
李瑶光更不开心。
“呵,还拿我当朋友?这话我还没问陆二爷您,有您这么处朋友的吗?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说了,以我的原则是不会上别人府邸说书的,来你家也是因为你先助了我,把我当朋友,作为朋友才破例的对不对?”
“对啊。”
“那好,我再问你,当初是不是也是你也亲口答应我,要对此事保密的对不对?包括你的家人。”
“没错啊。”
“很好,那我再请问,今日周盖世派了俩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上门,口口声声让我去他家给他说书,陆二爷,我就想问问你,周盖世是如何得知我在余杭?又是如何得知我给你家说过书?又是如何精准找到我家的?啊?你倒是说呀?
别说是镇威侯府,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就是无忧子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陆二爷,我与那厮的恩怨你不是不知,我还给他说书?我给他说个祖宗!”
陆清毕竟是这货亲弟弟,份量不比自己重?
所以哪怕是被这货的弟弟给坑了,眼下她也不能明着说,只能假装不知的兴师问罪。
至于陆放也委屈?
呵呵,那不好意思,那货是他的亲弟,作为亲哥哥,还是事件引起的根源,这锅他不背,这弟弟的屁股他不察,谁背谁擦?
陆放得了李瑶光一顿喷,听着听着,他自己也觉不对。
而且李瑶光此人,当初求自己打问消息时就能看出品行,不是确信乃自己这边泄的密,怕是也不会如此气哼哼的找上门来。
这么看……是谁?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
明明当初自己跟爹娘还有大哥弟弟都叮嘱过,无忧子这小儿不易,也从不登门说书,能上自家,也是因为他们乃真朋友才破例一次,自己还让他们闷声发财别乱说,免得以后有好故事听不着,爹娘兄弟当时都点头应了的呀?
照道理也不应该呀?
父亲公务繁杂都忙不过来,自不会提及这等小事;
母亲嫂子也不是多嘴妇人,这几天也没有出门交际,也无接待亲朋,且她们都心疼李瑶光女娃不易,自不可能乱说;
大哥就更不可能了,以大哥性子,不说自己还事先拜托过,便是没有也不会做此小人;
府中下人?听过书的都被敲打过,以母亲治家严谨,没人敢掘虎须才是;
那是谁?那便只有小弟。
陆放眼睛一眯,随即喊人:“枢棋,你速去把老五给我喊来。”
枢棋不敢耽搁,忙领命而去。
等人走远了,陆放看向气呼呼的李瑶光郑重道:“放心吧,我陆二交友自来诚心,你且安心,事情起因乃我陆放,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我家人泄露出去,周盖世那边有我,定不让你为难。”
见陆放果然跟自己所料一般,并不是周盖世那般无耻之辈,这人虽然也是有名的纨绔,虽然也好玩闹吃喝,人却是好人,心有底线良知,李瑶光点点头,心中怒火跟着消除。
跟李栖枫一起随陆放进厅堂坐下,没等多久,枢棋就带着吊儿郎当的陆清前来。
陆放也没废话,开门见山发问。
陆清见李瑶光在,又见自家二哥神情不妙,心里惴惴,起先还想狡辩来着,不想陆放多了解自己弟弟的,见他眼珠子咕噜转就知定是这货嘴不严。
陆放气的当场砸了手中的茶碗。
从来没见过二哥这么凶的陆清当场抱头鼠窜,躲到碧芜身后哭唧唧的解释。
“呜呜呜,二哥,二哥!我也不想的,今个上午我遇到周盖世,那货取笑我,我气不过,不小心说出了无忧子给我们说书,而他却没有再牛逼轰轰也没用,我真不是故意是二哥,呜呜呜……”
好吧,破案了,真是这货!
亲耳听到,陆放放弃挣扎了,谁叫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呢,跪着也要扛下去啊!
顾不上看糟心弟弟,陆放起身对着李瑶光郑重一揖。
“吾友放心,今日之事,我陆放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周盖世,我们惹出来的事我们去解决,定不让他再烦扰到你。”
见陆放如此郑重,李瑶光决定信他一会,点点头应下,离开承恩公府的时候心里确想着,若是事有不成,自己还得想其他办法一劳永逸。
第207章 出门遇疯狗封杀
事过几日,陆放亲自上门带来消息,说周盖世那边他已彻底解决,李瑶光也就松下心来,放开手,日子过的悠闲自在。
接连陪着李栖枫摆了几天摊子,李瑶光越发无聊,闲来无事,正好姨父一个疗程膏药用完,急需配置下一阶段用药,李瑶光自告奋勇,把瑶瑶送去侯府让小姨看着,又把俩毛茸茸拘在家里,牵着宝马溜溜达达往济世堂去,顺便也好问一问吴爷爷,她那久无音讯的好大哥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抵达济世堂的时候里头正忙,李瑶光看不过眼,正好要等药,便配合着被抓了壮丁帮忙,抓药做不好,包药收钱倒是会。
每每把手中药包交托出去,看着这些面容愁苦的求医者,不难发现,来人全都是新逃难自此的北地百姓。
一边忙碌,一边听着他们凄风苦雨述说着苦难,回头再想,往日遭遇历历在目,告别吴爷爷提药回去的路上李瑶光心情沉重,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可具体做点什么呢?她暂时又想不到。
牵着宝马沉思走在喧闹街沿,叫卖声声中,见路边有家人声鼎沸的酒楼,心中已有重出江湖打算的李瑶光有些意动,甩开刚才的低落情绪抬脚就走了上去。
见有客来,伙计小哥并不因她年纪小就怠慢,反而是恭敬的领走了她的宝马先去安顿,而后把背着装满药包背篓的李瑶光领进大堂。
因就她一人,而里头太满,李瑶光便被客气的安顿在楼梯转角的单人位置,这里除了二楼上下客人能看到外无有隐私外,倒也清静,她也无甚秘密自是不在意。
听着小二连报菜名,李瑶光随意点了两道招牌菜并一碗饭,一壶茶,才想问小二打探下,他们酒楼是否有人说书唱曲云云,周遭喧闹突然戛然而止,空气为止一静。
李瑶光疑惑,抬头一看,却见身边就近两桌客人如见鬼魅般,眼神躲闪身体后倾,一副急于想要后退躲避模样。
嘛回事?见鬼了这是?
心里嘀咕着,李瑶光下意识要往人群忌惮的方向望去,一道嚣张声音却先发制人。
“呵,爷当是谁呢,原是你这么个不长见的贱东西啊,怎么,上城中这最有名的酒楼来干嘛?不会是来招揽活计想说书的吧?”
这声音有点熟,再沿着已至桌边的锦袍往上看,一张欠到让她憎恶的脸豁然映入眼帘。
周盖世,居然是周盖世!
李瑶光神色一变,全身写满防备,“小公爷有何贵干?”
李瑶光的态度动作越发刺了某人眼,再想到前几日被陆大陆二的联手警告,周盖世的脸黑的可怕,整个人都阴阳怪气的。
“哈,有何贵干?你竟还好意思问爷有何贵干?你个贼子贱种,不去巴着陆放那厮舔臭脚,怎的落魄流落街头?哦哦哦,我知道了,以陆二那没长性的家伙,你这是故事说完了,招数使尽了,那厮再不稀哒搭理你,不得已抛头露面自己乞怜讨生活来啦?真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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