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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孤女,苟命日常(我若为书)


“哥,你怎么都光顾着吩咐我?你呢?”,话到此,小幺突的想到什么立刻醒悟过来,脸上表情蓦地一变,一把拽住自家大哥的胳膊,“哥你什么意思?你不走?”
被弟弟点明,再看父母妻儿都齐齐看向自己眼里闪着惊恐与焦急,高大幺不得不安慰。
“爹,娘,月娘,还有小幺对不起,不是我不走,而是我不能走!身为军人,保家卫国,君可弃我,我却不能弃城弃国弃弟兄,私心送走你们我已然羞愧,再抛却身后一城百姓,弃自身职责于不顾,丢下一干兄弟性命,小幺,哥这后半辈子怕是心再难安,活不如死……”
一家闻言俱都沉默,一股无端的悲凉涌上心头,几岁大的宝儿不安的跑来抱住亲爹的腿,懵懂的抬头望着亲爹。
高大幺实在不忍,一抹脸,心硬道:“能送你们出去,看着你们平安,我也就能放心守城,给你们守着大后方争取时间。”
倘若胡狄真敢来,他就敢放手一搏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小幺,你也已长大,是个男子汉了,从今往后,我把爹娘还有你嫂子侄儿都交托给你,你要好好的,也一定要替大哥照顾好他们,哥信你,只信你,你们都要好好的!别担心我,若是有缘,哥就到老家来寻你们。”
小幺听的红了眼眶,实在不忍,还是拉着他哥的胳膊苦苦的劝,“哥,我们一起走吧,一家整整齐齐的不好吗哥?皇帝老儿他自己都走了,你还替他守的哪门子的城啊哥!走吧!一起走吧……”
“小幺,听话,莫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哥是军人,战斗保护守卫就是哥的职责,军人只有马革裹尸,从没有弃城投降一说。”
“好,马革裹尸就马革裹尸,那我跟你一起。”
“胡闹!你若不走,年迈的爹娘怎么办?你嫂子,你年幼的侄儿又怎么办?你叫我把他们托付给谁?”
“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入夜我就送你们出城,出去别耽搁,连夜就走,回老家安顿,若是京都不挡胡狄,大靖乱起,小幺你就带着大家进山,记得当初大哥带你打猎时找到的秘密山洞么,你们带足衣食藏在那里,但凡哥还有一口气,哥便是爬,也一定爬回来寻你们。”
小幺心知大哥为人,下的决定不可更改,他哑然抹泪,再三叮嘱交代,“哥,那你一定要来啊。”
家人也是齐齐看来,口中不舍与眷念溢于言表。
高大幺闭了闭眼,点点头,强笑着:“好,哥一定来。”,随即拍着弟弟瘦弱的肩膀,忍着别离的伤痛最后叮嘱,“好弟弟,你身上的担子也不轻,万望保护好家人,大哥就把一家子的性命都交托给你了。”
这时的家人们已是泣不成声,小幺望着身后殷殷关切不舍的父母嫂子,还有也察觉到了不对嗷嗷哭泣的侄儿,他吸着鼻子,掉着泪,却还是郑重的拍响了胸膛。
“哥你放心,弟在人在,人在家就在!我以命发誓,一定护好爹娘嫂子跟侄儿,我们等着你归家,无论如何都等着你!”
“对,大幺啊,我们都等着你,死都等着你……”
家人的关切中,高大幺看着家人缓缓点头,看着一夕之间长大的弟弟,眼底有了欣慰,“好,我的弟弟长大了,哥信你。”,我也一定想法子活着回家……

第68章 总有一些人会逆流而上
同样的谈话,还进行在高大幺手下那些个兄弟的家中,进行在谢差头以及他的好友亲人屋里。
谢差头更是记着李瑶光的托付,安顿好了家人后,顾不上休息立马又赶到了南城瓦巷寻人。
值得一提的是,走来的一路,京都街头巷尾的气氛隐隐还有些不对头。
若是以往,谢差头定是要停留询问一二的,可惜如今利剑高悬根本没有时间,他只想快点通知到人,然后回家安顿家小,寻找出城生路。
也是幸运抵达瓦巷的时候,出奇的,卦友跟书友都因再不营业家中怕是无米下锅而出了摊,连老鼠药李伯都一改往日的姗姗来迟早早到了。
谢差头不耽搁,上去就把事情跟几人这么一说,摊友一听俱都震惊。
卦友跟书友摊子也不整理了,转头就去找谢差头口中李瑶光留给他们的纸条,其他几人也帮着寻,正找着呢,忽的一家住边上巷弄的年轻人摇着胳膊就跑了来,边跑边喊。
“大消息大消息!昨日宫中闹妖啦,据说宫里好多人青天白日活见鬼不说,那鬼还偷东西,连官家的龙椅都给扛走啦!”
好嘛这震惊消息一出,硬是强势出圈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一个个的好奇的很不由跟着八卦。
“真的假的,虎子,你怕不是吹牛的吧?皇宫大内里头的事,你个平头百姓是怎么知道的?还昨个就发生的事,啧,人家昨个才发生,你今个就知道啦?这不是闹了嘛!”
“嘿,这话我虎子就不爱听,什么叫我不知道,你别瞧不起人嘿!我大表哥可是跟着师傅每日进宫收夜香的,今个到点没归,我大姨担心,喊了我去宫门口等着,我硬是等到了日头都出了才等我表哥,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怎么着?”
虎子得意一挺胸,“出宫的时候,我表哥跟他师傅脸都白了,夜香车都是空的!这多稀奇的,我就纳闷啊,然后架不住我追问,我表哥这才跟我说,如今皇宫乱着呢,白日闹鬼好多人都看到了,还丢了好多东西,如今里头是啥都顾不上,都忙着抓鬼找东西,连夜香也来不及倒就打发我表哥他们出宫啦!”
“天爷,这么说事情是真的?可怎么可能呢?皇宫那地方怎么可能闹鬼呢?还青天白日的。”
“这有什么的,闹妖的何止是皇宫,我跟你们说哦,我哥们是打更的,前头夜里,京都好些街道的地上都出现了莫名印记……”
“哎呦可不是,说起丢东西可不止呢,据说西内城还有个当铺也闹妖啦,就眨眼的功夫,里头连掌柜的亵裤都丢了个干净!”
“不是吧?真的假的?”
越说越多,越说越神秘,越说越怕人,嗡的一声,众人后怕不已,各个嘀嘀咕咕议论纷纷,整个场面闹哄哄的,便是这边树下几人弯腰撅屁股一副找东西的模样也没人注意了,反倒是在卦友与书生找到纸条,悄摸把纸条往袖筒塞的时候,人群中就有好事的,眼尖瞧见了直起腰的卦友问他。
“哎哎,算卦的,你说说这事情是不是不对头?青天白日堂堂皇宫怎么会闹鬼呢?是假的吧?”
被问的卦友见街面众人齐齐朝自己看来,一副好奇答案的模样,卦友想着谢差头报信的内容,想着刚刚找到的纸条里他小摊友爆给自己的惊天秘密,转而与几位心情沉重的摊友们对视一眼,眸中划过冷光。
什么白日闹鬼,什么丢失财物,怕不是宫里人知道消息,要么帮皇帝老儿转移财物,要么就是为了自保私下发财,为掩人耳目故意散播如此谣言罢了,要不然怎么偏偏丢的是龙椅呢?
无论怎样,苦的死的都是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
既然皇帝都抛弃了他们,那就莫要怪他不知天地君亲师。
于是抬手一抚胡须,摆出高人样,模棱两可的暗搓搓点了把火。
“谁知道呢,没有龙气镇着,妖魔鬼怪显形很正常的。”
“嘶!”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低估没有打击过封建迷信的时代,霎时间卦友多吃香的,好多人反应过来就急问他求卦要什么平安符,卦友无奈道自己只会看相测字,不会祈福避凶,众人才失望的散去,脚步匆匆的,看样子却是着急寻找可以祈福避凶之人之地去了。
刚才还热闹的人群转眼散了个干净,得了消息的几人也惦记心头压着的大事纷纷告辞要走,却见书生在旁掏出袖中的留言条子,抓着火折子吹燃一把给点了。
众人不解,饶是已经抬脚要走的谢差头见状都不由顿下脚步。
“书生你这是?”
待到手里条子彻底化为灰烬,书生才冷冷一笑。
“诸位听听这皇宫流言……什么丢失龙椅,哼!更是坐实了无忧小友的提醒,既然如此,我等就更不能暴露冒险提醒我等的无忧小友。”
众人不由附和点头,“对对对,是这么个道理!看眼下模样,此番京都必乱,这还是大家不知内情的缘故,若是上头追责,没得让人孩子冒险给咱们报信还得受牵连的道理。”
旋即卦友也忙借了书生的火折子,把自己手里的条子也给烧了个干净。
众人纷纷告辞,却又发现书生不急,众人不禁再问。
“哎哎你小子,这都大祸临头了,你怎么不回家去想法子安顿,还摆什么摊啊你。”
谁知这书生却洒然一笑:“小生与诸位友人不同,小生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孤家寡人一个,无甚好担心,最坏不过胡狄兵临城下,城破人亡而已,小生何惧?却恨帝王抛弃,朝廷无能,虽他们不作为,可生而为人者,熟读圣贤书,小生如何能弃身后万千黎明于不顾?小生既身无长物,也愿效仿无忧小友,乘着这股子闹鬼东风来个将计就计。”
“小子你疯了?你想干嘛?”
“如何将计就计?”
“什么叫效仿无忧小友?你是打算……”
面对友人们的关切询问,书生肃穆的点点头。
“对,我于乾有手有笔,帝王朝廷不说的真相,我来说!无忧先生没做完的事情,我来做!既孤家寡人,乾又有何惧?乾不能看着身后千万黎民至死都被蒙在鼓里,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更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死。”
这一声铿锵有力,是那么的激荡人心。
饶是只想管自家门前雪的这几位,都不由被激起了血性。
总有一些时候,总有一些人会逆流而上,就比如谢差头,比如卦友,比如李伯……最后连卖筐的摊友也不住拍着自己的胸膛,“兄弟,打算怎么做,算某一个。”
于是一群人收拾家当,纷纷去往书生家,一有个算一个,右手怕暴露没事,他们还有左手;
不会拿笔写字也没事,他们还有手,还有棍子,照着描摹总是会的吧。
就这样几人合力,硬是花了一个白日的功夫,连带的几家老小全家行动,暂时停下了收拾行囊想折子出城跑路的计划,全扑在这写条子的大业中,谢差头小幺等他们一队手脚灵活的兄弟,更是趁着夜色,在满城的抛洒这写满让全城惊愕的条子雨。
待到次日,皇宫清查,发现越多宫室失窃却毫无头绪,把沈将军与京兆府尹都吸引在宫中不的出的时候,整个京都东南西北,内城外城,街里街外,全都是写满胡狄破关,帝南逃,京都危矣的条子,一时间人心惶惶,京都内乱,风起云涌始……
这却是踏着夜幕赶到老窝山庄子的罪魁祸首李瑶光始料不及的。

第69章 亲闻噩耗做抉择
天空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入夜后,李瑶光才踩着薄雪进了老窝山的地界。
因着下雪天冷,乡下又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伙歇的就早,寂静无声的山庄倒是给李瑶光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骑着小毛驴顶风冒雪的抵达家人所住的小院前,此时院内静悄悄一片,屋里也无烛火通明。
李瑶光根本就没打算在老窝山久留,毕竟若是胡狄杀来,这偏僻的老窝山就再不算偏僻,离着京都如此近,胡狄终是会发现,还是早走早好,最好是连夜出发。
只想尽快通知了家人就上路的李瑶光就没收着动作,闹出的动静,立刻就引起了屋里惊醒的程塑关注。
近来挂心外甥女情况还没睡的程塑,起先以为自己是幻听,随即支棱着耳朵细细一听,见真是自家院外有动静,程塑不由皱起眉头。
这黑灯瞎火是谁人上门?莫不是小偷?或者是某些打他家里主意的糟污货?
庄子里那庄头可不是个好货,有好几次自己都看到,那狗东西上门时打量自家娘子的目光都发绿,他那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长的跟猪一样的胖,一双眼睛看人都是向下斜着的,去哪都咕噜噜转,哪一回来家里不顺点东西走都不算完。
要不是碍于外甥女走时家里请的那做活婆子日日都在,要不是自己再废也还是主子,侯府那边近来也没消息传来,这狗东西怕不是要动手!
今晚这是?莫不是那狗东西忍不住色心要动手啦?
一想到此,程塑心里就气血翻涌。
老虎不发威,当他真是病猫?
看了眼身畔熟睡的妻儿,睡在炕沿的程塑小心的爬起身,轻手轻脚的快速裹上衣物,艰难的挪到外甥女给他打的轮椅上,反身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柴刀放腿上,尽可能的轻声滚动轮椅出了里屋,就埋伏在门后。
黑暗里潜伏的程塑手握柴刀,小心的透过门缝看外头的动静,结果就见一熟悉的瘦小身影,一把从自家那并不算高的篱笆院墙外翻了进来。
嘶!这是光姐儿?
程塑大惊,把手里紧握着的柴刀往身后一放,赶紧拉开门就喊,“光姐儿,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回来了?”
忙着开院门,正准备把她的小毛驴牵进门的李瑶光一僵,回头看到打开的屋门内隐在阴影里的人,见是她姨父,李瑶光也诧异.
“姨父,大晚上的您怎么还没睡?”
程塑赶紧推着轮椅出来,口中还回着话。
“本是睡了,听到动静不放心起来看看。光姐儿你还没跟姨父说,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怎么也不带个伴呢?便是没伴,你好歹租个车也成啊,夜里赶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你还小,还是个姑娘家……”
“哎呀姨父,您别念了,我都知道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您先让我开门把我的小毛驴给牵进来再说成不?再要不开门,我那倔驴就跑啦!”
“成成成,你开门,先开门。”
听外甥女这么说,程塑也不碎碎念了,点点头一摊手,任由小丫头先忙。
直到把外头那小毛驴牵进来,程塑一看不由就笑了,还真是一头小毛驴啊!
“丫头,你就是骑着这么头小毛驴赶路回来的?”
李瑶光哪里看不出姨父眼底的戏虐,可怎么办?出城是密,赶路还赶得急,她又没得选,只能悻悻点头摊手,“嗯啦,您以为呢,姨父这一路可是难为死我了。”
“这话怎么说的?”
听外甥女如此说,程塑一脸关切。
而打着连夜跑路南下的李瑶光,也没打算瞒着自家亲人。
紧接着,程塑就见自家外甥女的脸色沉重起来,还语出惊人死不休。
“姨父,今冬大雪,胡狄遭灾,故而重兵攻我大靖破我城关,陛下软弱无能,朝廷畏战,竟然是在我归京之前就假借祈天之名,领着后妃臣子们南下逃命去了,我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赶着出城,却遭遇封城,后我冒险夜探府衙……”
外甥女的话打的程塑勃然变色,话中种种哪个不是惊天消息,孩子经历种种,又哪一个不是危险重重?
程塑不由关切的看人,“好孩子,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可有吃苦?”
李瑶光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我也是幸得好心人相帮才能顺利出城。姨父,眼下情况危急不是多说的时候,胡狄一旦打来,这老窝山看似偏僻却并不安全,所以我们得走,马上立刻就得出发,咱们也南下,还得尽快。”,毕竟他们可是拖家带口,唯一的壮劳力眼下还是个残废啊。
“对对对,是得走,可是光姐儿,咱们就这么走可不行,不说这天眼看着又要大雪,便是不下,咱们小的小,残废的残废,根本走不快,如何逃得过敌人的铁骑。”
“那怎么办?”
“别急,容我想想办法。”,程塑苦着脸,脑子飞转,须臾过后,便对李瑶光快速道。
“这样,咱们收拾收拾就出发,继续往东走水路南下,冬日水路虽难行,如论如何也比陆路快,且既你已通知了不少友人逃命,难保他们之间不会有人泄露消息,人再传人。光姐儿,是人都有私,一旦传扬开,京都必乱,到时候万一局面掌控不了,为保京都不乱,京都必开城门,百姓必将蜂拥逃难,那时候南下的路更难走……”
这时候的李瑶光还不知道,自家姨父很有两把刷子,把事情猜度的那么准。
此刻听姨父这么一说,李瑶光也不由皱眉,“如此,姨父我们立刻动身,简单收拾下细软,你骑着小毛驴,我跟小姨带着阳儿走。”
“我骑你那小毛驴?”,程塑不由看向院子里正东张西望,自顾自撒欢巡视地盘的小毛驴哑然一笑,摇了摇头:“倒不必如此,光姐儿,庄里是有骡车的,那是庄头一家心爱之物,这样,一会子你给姨父打掩护,我想法子去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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