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始终对这个问题没有作答,浅浅也没追问。
回到房的浅浅一连往脸上扑了好几下冰凉的冷水,似乎想借这样的感观来将心头的那份希冀与失落挥去。她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变质了,在刚才,她竟然希冀着展昭会回答那个问题,而之后未发一语她心中倏间失落了下来,也由此逃回了房间。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因为有特殊的情感,才会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
想到这,浅浅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脸,否认了自己乱想的心思。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名叫子彦。即使人已不在,心却常随。要知道就是连模样不差分毫的无双都未能动摇她对子彦的心意,那么现在也一样。展昭是好,甚至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但终究这个托付的不会是她。她也只当展昭是朋友,与白玉堂、艾虎他们也并无差别。
次日一早,六人一行就动身赶往南宫世家。因为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前去拜访,故展昭特令艾虎换回了女儿身。玉荷很不解,但在展昭的解释下也只得听了他的。而后一路上也很顺畅,很快地便到达了目的地。
在等待禀报的空隙间,丁月华抱歉地道:“各位,我是来找南宫玉耀的,所以得与各位暂且分开了,待月华把事情一了结,定当再与各位汇合。”
旋即六人分开而行。
南宫世家当家人南宫权是个十分热情且好客的前辈,在听完展昭此行目的后,自是对当今圣上感激了一番,也同时挽留了展昭留到寿宴后再回开封,展昭不好拒绝,也应允了。而随行的白玉堂、浅浅和艾玉荷也自是被南宫权热情相待。正在这时,一下人慌张而进,顾不得什么就道:“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慌慌张张,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南宫权喝斥道。
那人忙迭地跪下,道:“对不起,老爷,我错了。”
“什么事,慢慢道来。”南宫权这才吩咐其把事情再次禀上来。南宫权一听,脸色倏变,抱歉地说了一声便赶往了所发地。展昭一行紧随其后。
一干人到达时,只见一男一女正在上空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丁月华,男子想来就是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玉辉。从两人的剑招上来看,可不是打着玩的,尤其是南宫玉辉,剑上虽未带杀意,但招招却直逼丁月华。而月华也不甘示弱,并没有让南宫玉辉讨着便宜,这对于初出家门的她来说实为难得。
“玉辉,还不快住手。”南宫权厉声制止。
南宫玉辉可不是个乖孩子,依旧和月华继续打斗着。最后还是展昭出手制止了他们,被制止的两人眼神在空中厮杀着,要不是有人拉着,定会再次以剑相会。
“南宫玉辉,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的存在吗?丁姑娘是客人,马上道歉。”南宫权没有过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也勿须过问。这是在南宫家,作为主人的一方不管客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动手。
南宫玉辉扭过头,坚决地道:“我不,是她欺负大哥在先,不若好好教训她,还真以为南宫家好欺负不是。”
眼见着南宫权就要发火,一位书生之气的男子立马站上前,道:“爹,这事不怪玉辉,他是为我而与丁姑娘起冲突的。爹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大哥,这事不怪你,是她丁月华看不起人。”玉辉挡在那男子也便是南宫玉耀的身前,道。
南宫权知道两兄弟感情好,也一直以他们为傲,可此时,却叫他十分生气。不过此地并非处理事情的好场所,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大厅中,第一件事就是对丁月华道:“来者便是客,丁姑娘远道而来,是南宫世家对不住了。请丁姑娘放心,老朽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与人动手,错虽不全在自己身上,却也有自己的过失,月华起身,道:“南宫伯父,此事追究到底,也并非二公子一人之错,月华也有错在先,希望南宫伯父不要与月华一般见识才是。”
“丁姑娘放心,老朽自有定夺。玉耀,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南宫权问向南宫玉耀。
南宫玉耀有些难以开口,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南宫玉辉实在容忍不下去,道:“丁姑娘求见大哥,我们自然是以礼相待,却未曾想到,丁姑娘是有备而来,她嫌弃大哥不会武功,说要与大哥解除婚约。”说到此处,南宫玉辉就万分生气,他的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他不能容忍别人对大哥的侮辱。
丁月华因为是因要解除婚约又加之一言不和才与南宫玉辉打了起来,而南宫玉辉是为维护南宫玉耀才与之动的手,过错不在一方,但南宫权却仍是要惩罚南宫玉辉,好在后来双侠的到来才化解了。对于自家妹妹的行为,双侠无比头疼,好在南宫权并未计较,也接受了解约这一事。
“浅浅姐,我突然间佩服起丁月华来了,你说她胆子可真大啊,竟然就因对方不会武功,就亲自上门要解除婚约。而南宫前辈到最后竟然也同意了,也真大度啊。”玉荷放好东西,就串到了浅浅的房间,感慨道。
浅浅十分赞同,却也有自己的另一番见解,道:“你说得很对,要不然又能怎么办呢?短短的相处,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月华是铁了心要解除婚约的,就算最后妥协了,强求来的婚姻真的对他们好吗?”
玉荷长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我却无比为南宫玉耀感到委屈与难过。他生为长子却不能继承侯位,有未婚妻却因不会武功被退了婚,我想他心里一定不好过。”
说到这儿,浅浅脑中就不禁浮现起南宫玉耀的身影,她总觉得他看上去有些违和,具体违和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被月华当众退婚,他竟然满脸的和气,这点浅浅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也许是她多想了吧,父亲南宫权有那么大的胸襟,身为儿子的他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表露出来的。
“浅浅姐,你有听我说话吗?”玉荷见浅浅好久未答,一看,根本未在状态。
浅浅醒过神来,道:“当然有。我知道你为南宫玉耀很打抱不平,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过法,也许他真的不在意这一切呢?继承侯位虽好,但却多了一份责任。有些时候你认为好的并不是一定是对方想要的,你认为不好的却在对方看来无关紧要。”
“展大侠,不知可否记得刚才玉辉所说讨教一说。”南宫玉辉在被南宫权言语教训了顿后,去了展昭的房间。
展昭有些意外他的到来,道:“请说。”
“素闻南侠展昭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尽管如此,但玉辉还是想讨教一下展大侠的剑法,不知展大侠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能与传闻中的大侠一较高低,南宫玉辉想想都有些激动。
“你不是展大猫的对手,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住在隔壁的白玉堂突然出现了在门口,毫不客气地道。
未经比试,南宫玉辉自是不服道:“白五侠不是展大侠的对手,并不代表我南宫玉辉就不是,最终如何,还得以事实说话才是,展大侠,你说对吗?”
竟然被一个后生看不起了,同样的,忍气吞声也不是白玉堂的风格,道:“别说展昭,就连我,你也过不了五十招。”
“白五侠也太小看南宫剑法了吧,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向白五侠讨教讨教了。”家里忽地出现一大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这对南宫玉辉来说无疑不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他很早就想与这些人一较高低,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不想就此错过。更何况白玉堂的话太让人生气了,他如若不做点什么,难为南宫家后人。
“白某奉陪就是。”白玉堂自然应允。
南宫玉辉看向白玉堂,道:“那好,明日辰时,我在比武场地恭候阁下的大临。”
见南宫玉辉走很远了,展昭才道:“白五侠这又是何必呢?这可是在南宫家,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真要比起来,这输也不是,不输也不是,一个不好可就要得罪人的。
“我自有分寸,不劳展大猫你操心。”白玉堂哼了声就走人了,只留无奈的展昭在屋。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女主矫情,就继续矫情下去吧。
☆、第三八章
浅浅和玉荷并不知道白玉堂和南宫玉辉有一场比斗,几乎是在比斗开始好一阵后她俩才匆匆地赶到了比武场地,而除了她们,所有的人都在这儿,这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消息的落后。拾眼仰望着正在打斗的两人,毫无疑问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胜负早已分出,现在的这般打斗只不过是给人看的而已。
不到十招之间,白玉堂主动停了手,南宫玉辉也借此表示甘拜下风。虽表面未论出个输赢,但南宫玉辉自己心里却十分亮敞着,正如白玉堂所言,他确实没在他手上过五十招。南宫剑法虽然精妙,南宫玉辉却只学了个五成,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太高估了自己,小看了对手。不过一时的失败不要紧,他会勤加练习,终有一天会让白玉堂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