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守峥眼明手快,立马搂着她的腰给捞了回来。结果这一动作,正好惹到了她的起床气,她不满地低声哼了两下,迷迷瞪瞪地又要调整方向,结果腰被箍着动弹不得,便一腿搭到戴守峥的身上。
两个人都是光着腿,林芳照的腿蹭了蹭,可能是终于觉出了异样,她努力抬了抬眼皮,又低哼了一声,却连条缝都没掀开。
之后她伸手往旁边摸去,手臂未落,便摸到了一副胸膛,随后又上下确认了一下,她终于猛地睁开眼,一下便撞进戴守峥的目光里。
她随即一惊,那惺忪劲儿又紧接着跟上来,她狠狠地挤了挤眼睛,终于反应过来是戴守峥正在一旁枕着手臂看她,还微笑着对她道,“阿照女士,早上好。”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回过神的那一刻,她眼里的迷蒙瞬间飞走,连忙抬手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身上有衣服……
有衣服?
不该是……光着的么?
什么时候穿的?他给穿的?
她正努力回想着,没顾上手已经从胸口滑到了身侧,不意手腕一下碰到了一处坚硬,她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又抓住握了握,立时吓得弹起了手,身体随即向床外躲去,“你怎么……啊?”
戴守峥被她没轻没重的触碰激得深吸一口气,无奈道,“这不是早上么。”
“早上……早上就这样?”林芳照又掀起了毯子低头确认了一眼,立即惊得闭上眼睛,狠叹了一口气后又背转了身,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戴守峥被林芳照的憨态可掬逗得大笑起来,“休息了一晚上,所以早上,它就……挺精神的。”
林芳照扭头,看着戴守峥眼里的笑意,她浑身又不自觉地僵硬起来,幸亏昨晚上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戴守峥大笑,把林芳照往他的身边搂了搂,又俯身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你昨天晚上,借着酒劲,差点就把我给睡了。”
林芳照的头还是胀,反应有些钝,她揉了揉太阳穴,“嗯?”
“不记得了?你昨晚,害我差点做不成柳下惠。”
“什……什么差点?”林芳照回身推开戴守峥的胸膛,“怎么?我们还没……?”
戴守峥忍笑道:“你也说了,你睡我,也不会睡。”
林芳照很是一愣,随后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她抬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毯子,“那我们这样躺在一起,算什么?”
“你怕自己喝醉了出事,不让我走,让我睡你旁边,我就只能躺在这了。”
林芳照只记得自己洗完澡后,为了那件事,硬生生把自己灌糊涂了,其余的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然后呢?”
“然后,你吐了。”
“再呢,没了?”
“有,我给你收拾好了。后来,你就睡着了。”
林芳照皱眉重重地“欸!”了一声,真是白醉了一场!
她一把将头发帘全抹到脑后,忍不住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趁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一鼓作气把我给睡了?”
一见这家伙凶成这样,戴守峥顿了顿,“那我不成了趁人之危了?”
可林芳照心里装着的却是另一层。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要一起过日子了,这事就像是个必须完成的 KPI,早点完事,早点就没了心思。如同她在工作记事本上列出的那些待办事项,完成一件,就划掉一件。
可本来昨晚就应该了结的一桩悬心事,非要拖拖拉拉挨到她清醒。
他还真给当成什么好事了,不知道她害怕么!
她心中那个恼恨啊……
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在疯狂地转着圈圈,突然她眼睛一亮——
自己这么美好的肉体躺在一旁,他竟能把持到现在……
是她不够吸引人?还是他是货真价实的柳下惠?
还是……其他什么?
她的身材并不比那 T 台上的超模差多少,怎么可能不诱人,问题肯定不在她。
那……就是他了。
哦……她突然心里一松,又开始有了灵光一现的想法,“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其实……你只是想和我过日子,”她竟然有些欢欣,“其实你并不想睡我。”
“胡说,”戴守峥压低了眉头,随之又一挑眉,“你有这么期待?”
“也不是说多期待,总觉得像个关口。我想赶紧过关,以后就不用老惦记着还有事没完。”林芳照认真道。
戴守峥眯起眼睛看着她,片刻后问道,“你当真?”
“嗯?”林芳照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嗯,当真。”
戴守峥眼神一暗,“以后,你会惦记的。”说完,便猛地翻身压到她身上,两手捧起她的脸,盯进她的眼睛沉声问道,“我是谁?”
林芳照一惊,“你是……戴守峥啊。”
“戴守峥是你的谁?”
“什么我的谁?现在,你是我老公了啊。”
戴守峥低头在林芳照的唇上狠狠印下一吻,又问,“你老公是谁?”
林芳照被亲到一懵,紧接着又被问到发烦,她皱眉道,“哎呀,我老公是你,戴守——”然而那“峥”字还未及出口,戴守峥便猛地亲了下来。
她“唔”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他问了那么多,都是在确认。
她回了那么多,也都是在应允。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忍了。
他起身骑跨到她的身上,一把脱光自己的睡袍,露出如雕塑般健美的肌肉线条,然后几下扯开她身上的腰带,迫不及待地敞开她裹在身上的睡衣,眼前顿时是一副人间至美的景象。
她正急促地呼吸着,如同一块待采的美玉,整个身体的每一处玲珑婀娜,都不再拒绝他。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接着是她的唇,接着是她修长的颈。
她紧张青涩,呼吸止不住地加快,却一直迎着他的目光,感受着他的动作。
他的大手继续游走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揉捏着亲吻着一路向下……这些试探如在预热,引导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产生变化,等他触摸确认到了这一切,便重新覆上她的身体,把纤细修长的双腿盘上他劲瘦的腰,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恣意诉说着他藏于心底的款款深情……哪怕在进入时,也在极尽温柔地消除她心底的恐惧和身体的僵硬。
而她则绞紧了他,容纳着也感受着他一次又一次越来越深的抵达。除了可以承受的疼痛,身体里还有某种异样的快感在堆叠,她能清晰地体验到,好像正被他推着冲向一个未知的高处。
这种种的陌生,让她本能地惶恐,手指几乎掐进他手臂上的肌肉,可哪怕临近坚持不住,她依然紧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两手撑在她的身侧,时而耐心,时而疯狂。及至失控的那一刻,他猛地俯身抱住她,吻住她终于开启的唇关,将她强压在喉间的呻吟,全部拆吞入腹……
他们的第一次,天雷地火。
等到两人终于平息,戴守峥从身后抱着林芳照。
“你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她从没想到,他的心底,竟然藏了对她那么多那么细腻的情感。
戴守峥搂得紧了紧,“当然。”
林芳照没再说什么,也没让自己再去回想那些令人耳热的情话。也许,只是意乱情迷时的甜言和蜜语。她,还是不要当真为妙。
戴守峥见她久未做声,抬头问道,“现在,什么感觉?”
林芳照微微挪了挪腿,“有些疼。”
戴守峥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身体,柔声道,“以后,就不疼了。”
“会么?”林芳照仍然蜷缩着。
“嗯,第一次过后,”戴守峥把脸埋进她的头发,“就只会让你舒服。”
第70章 恍然一梦,甜美的,痛苦的。
接下来的几天,戴守峥先是到林芳照通州的房子去搬家,本想尽可能把东西都搬过来,但林芳照不让,只让先搬了些必需的日用。
戴守峥问为什么,林芳照怀抱着小黄鸭,坚持说通州是她的大本营,也是她的根据地,如果两人住着不舒服,她还要撤回来。
戴守峥很无奈,却也只得由着她。
搬完了家,两人就开始拜访、招待各自在北京的亲友。
自打戴守峥发了那片壮观的刷屏朋友圈,他在北京亲近的那些人,就都知道了他闪婚的喜事。
戴守峥先带着林芳照,拉着礼物去拜访了二叔二婶一家。
两位长辈对林芳照非常热情,留着小夫妻吃了顿丰盛的家宴。
戴忌盈刚和公司斗赢了那阵子,成天在家夸阿照姐如何厉害,如何神勇,如何帮她出气,最后还多讨回了十万块。
直到这次,二位老人才终于见到了林芳照本人,对她是越看越满意,越聊越欣赏。尤其看到姑娘和侄子这么般配,他们也觉得放了心。一直念叨着大哥若在天有灵,看到儿子终于成了家,儿媳妇还这么优秀,可以瞑目了。
而戴忌盈对堂哥把阿照姐变成了嫂子,更是欣喜异常,连连夸赞堂哥出手足够稳准狠,不愧是她戴忌盈的哥哥。
当天下午,戴守峥又买了礼物,带林芳照去看了大姨夫。大姨夫现在恢复得还不错,已经能说话了,虽然不像以前口齿那么清晰,但是比起刚发病时,已经算好多了。拄着拐杖可以慢慢挪动,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依靠轮椅。表哥元扬雇了位金牌保姆一直照顾着,没事就会回来看看爸爸。
不过元扬正在外地,几人这次见不上面,就约了以后再聚。
最重要的长辈拜访完,戴守峥和林芳照又分两次宴请了各自的朋友。邵燕飞和江宜芗两家人,就近在亚运村约了一桌。戴守峥的好友们也东边另约了两大桌。这些好友们不约而同包了红包,都被夫妻二人婉拒了。
这些事情一件压一件,时间紧卡紧。赶在婚假最后一天晚上,他俩才能在家里吃顿晚饭。
戴守峥煮的是白粥,呛了几个小咸菜。这几天大鱼大肉荤腥太重,眼前这清粥小菜,反倒是最可口的了。
两人正吃着饭聊着天,戴守峥微信连着响了几声。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关奇,领康英智北京第一分公司的老总,是跟他要几份关于账套独立的文件,请他方便的时候发过去。
戴守峥想了想,把碗里剩的粥几口喝完,对林芳照温声道,“你慢慢吃,我吃好了。”随后放下碗筷,走到客厅的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给关奇找起文件。
林芳照夹起一根酱萝卜条,“有事要忙?”
“北一分的老总要个东西,我找给他。”戴守峥一转脸,就看到林芳照手里端着小碗,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咸菜,正眼神明亮地看着他。
餐桌上的灯光照到她的脸上,显得她脸格外白,五官更明艳,也更漂亮。
他一笑,转过头,继续调着文件。但心里,不由却起了波澜。
十天前,他的这套房子里,还只有他一个人。晚餐,就是一杯牛奶,两片面包。如果他在这边用电脑,一扭头,快五十平的的客厅连着餐厅,会一直空旷到门口。
十天后,他这里,竟是一个家了。
他此时再一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另一半,坐在餐桌慢悠悠地喝着粥,然后扑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这难忘且充盈的十天啊,恰恰是十年前缘起的续写,也是他们以后共同人生的序章
两个月前,他再次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两个月里他费尽心思地追逐,直至过去的十天,才终于让她放下戒备敞开心扉,愿意和他回到北京,开始共同的生活。
而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无论灵魂和肉体,都无比和谐,如同造物专门为彼此创造的彼此。
他觉得,上苍虽曾薄待过他,但也对他,有了额外的垂青。
恍然一梦,甜美的。醒来,身边还有她。
他想,他会加倍珍惜。
很快,他就找出相关的几个文档,正在往关奇的工作邮箱里写着邮件,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微信留言,而是微信电话。他看着电脑屏继续打着字,“阿照,你帮我接吧。”
林芳照放下筷子,拿起电话一看,“戚孟冬?”
戴守峥皱紧了眉猛一转头,脸色瞬间暗了起来。
林芳照已经看到了戴守峥脸色的不对,她把碗放下,拿起手机走向他,“你同事?”
戴守峥摇头,“是我妈。”
“啊?”林芳照脚步一停,拿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惊到说不出话。
戴守峥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接过手机,揉了把她的肩膀,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犹豫了一瞬,便接通了电话,“找我什么事?”
“哎呀,儿子你结婚了,怎么不告诉妈一声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惊大于喜。
戴守峥冷冷道:“我发朋友圈了。”
“那你就不能单独告诉妈一声?”
“你朋友圈不老早就把我屏蔽了吗?你都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生活,我这告不告诉你的,有什么区别?”
手机那头声音一顿,随后又问道,“认识几天,你就结婚?”
多年未曾听到的声音了,再次在耳边响起,感觉还是那样。像数落,像诘问,就是不像关心,让人真不舒服。
戴守峥把手机贴紧耳朵,他看了眼已经愣怔住的林芳照,拇指按低了听筒音量,然后向客厅落地窗走了几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知道根底么?别是图你什么吧?现在骗子到处都是,骗人的花活特别多。我看她还是农——”
“我这辈子就是她了,要图,也是我图她。”如果话不投机,真是半句都嫌多,他很想和戚孟冬好好分辩一番,却瞬间又回想起她当年的歇斯底里,于是想早点结束这段通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这么冲?妈妈提醒你,有错么?”那边似是喘了声粗气,“真是随了你那死鬼爸爸……反正各人有各人的命,是福是祸,都是你自己选的。是你之前没告诉我,之后,我劝,你也不爱听。我这个当妈的,该说的都说了,你怨也——”
“没什么事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说完,戴守峥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看着对话框里通话结束的标记,想了想,退回微信界面,长按了“戚孟冬”这个名字,毫不犹豫地点下了“删除该聊天”,眼不见心不烦。
林芳照一时消化不过来,仍站在原地,皱紧了眉头问道,“戴守峥,你爸妈不是……”
戴守峥低头看向地面,“我爸的确去世了。”
“那……可是……”
戴守峥又抬起头看她,“我妈,改嫁了快二十年。所以我们家只剩了我自己,没毛病。”
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所谓的妈妈,多少年,都没给他打过电话了。
肯定是不知哪个她那头的亲戚看到了他发的朋友圈,转而又去问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远在北京还有个亲生的大儿子,而且,这个她和她不爱的人所生的儿子,刚刚,已经结婚了。
对于这个妈妈,他实在很难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个“吵”字。家里气压总是低,气氛总是沉闷,而唯一能打破沉闷的,就是戚孟冬挑起的争吵。
他爸爸戴玉衡出事之前,他对这种争吵是厌倦。爸爸出事之后,无论何时回想起这种争吵,他都充满憎恨。
想当年,爸爸只不过是爱钓鱼,就被戚孟冬不停地嫌弃不解风情、不浪漫、不着家。
可是爸爸,当年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爱呆在家里,而是在家里呆得稍微久一点,就要挨数落,没个好脸色看。
小猫小狗尚且知道看人的脸色,何况是爸爸一个大活人。再好的脾气,也有厌倦的那一天。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所以钓鱼,应该算是爸爸被动开发的爱好。
戴玉衡早年做生意,攒了些钱,后来踩空了几次机会,就及时止了损。手里握着那些钱,也没什么生活压力,于是钓鱼就频繁了起来。之后便渐渐发现,哪怕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一条鱼都钓不到,也比在家里跟这催账般的老婆大眼瞪小眼要舒服得多。
发展到后来,戚孟冬从言语攻击,变成了动手毁钓具。
直到那一次,戴玉衡的一位多年老友送了他一套新钓具。
那老友为人慷慨,曾仗义疏财帮戴玉衡渡过难关,但是那阵子生了病,挺凶险。戴玉衡知道老友送那钓具,其实是留个念想,所以虽然收了东西,心里却很不好受,打算第二天拆封去钓几杆鱼,送到老友家。结果晚上戴玉衡将钓具一拿进家,戚孟冬看到了,就火冒三丈,发了疯一般地把那套钓具又折又拆,搞了个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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