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谁说植物系都是废物(我自山风)

【26，25……】
姜宁数得并不快，5号却能感觉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5号将玉米粒捏在手心中，她的眼神定了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精神力恢复虽然慢，但她身体里的精神力刚好够她发动最后一次半虚拟领域。
等会异兽会失去控制，她最多只需要用半虚拟领域控制住她一分钟，一分钟时间，足够姜宁被眼前这头巨型异兽杀死。
姜宁数到20秒时，见5号还没有动作，她便明白了过来。
5号这是想直接搏一搏，既然如此，她便也不用再给她留情了。
她表面仍然倒数记着数，实则早就存着心提防着她使用精神攻击了。
她没记错的话，5号的异能是能创造出一个领域出来干扰她的视线。
她是想借着异兽来攻击她？
姜宁笑了笑，她能破坏她的领悟一次，自然就能破坏第二次，人怎么能这么不长记性呢。
【2，1】
随着姜宁结束倒计时，脚下也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来。
海蟳已经脱离了控制。
姜宁自知此时她所看到的海蟳并不是海蟳真正的身影，她的精神力释放到最大，同时向着周身一圈发出强光刃。
光刃飞出，有得落在了地上直接消失，有得则被什么东西打落，唯有一道精准的划破了虚空。
就是这里了。
姜宁对准那个位置，集中发出了猛攻。
‘咔嚓——’
不到十秒，5号的半虚拟领域就应声而碎，这期间异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出手。
虚拟领域碎裂后，半空中的5号遭到了精神反噬，吐出了几口血来。
她的脸色再次一片惨白，耗尽精神力后，她感觉眼皮逐渐的沉重，不出片刻，意识便开始逐渐涣散。
5号从空中直直的掉落下来，最终也被淘汰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
所有人都淘汰后，姜宁身形一闪，下一秒就直接出现在了旗帜旁边，她触手便可以拿到旗帜。

白雾裹挟着寒冷的空气一点点的打在她的脸上，半空中还有雪花在飞舞。
第六个区域是一座雪山，而她此时正位于雪山之巅。
海蟳早已不见了身影，就连异兽也全都消失了一般。
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云开雾散后，天空中的模拟日光洒落下来，正好照射在山顶她站立的位置。
姜宁伸出手，握住旗杆，轻轻一用力将其拔了出来。
【恭喜‘植物系姜宁’成功拔下旗帜，取得本场比赛的胜利，稍候模拟赛场将关闭，请您在三分钟内退出赛场。】
系统的声音在场内外响起，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条消息。
周远山，方丽还有夏时三个人都很激动，若不是比赛的场地不允许随意进出，夏时都要冲进去找姜宁了。
姜宁是第一个拿到联邦赛资格的，她们赛场的节奏本就快，又遇到了海蟳这种体型和等级都不可小觑的异兽，原本七天的进程，如今不到三天就落下了帷幕。
她从意识连接中退了出来，摘下身上的设备，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场上的坐席中有些位置已经空了，除了姜宁外，其他人都是提前被淘汰出局了的。
参赛者的位置是根据学号排列的，她周围一圈的人都还没有醒来。
姜宁在旁边指引机器人的帮助下，放下设备，离开了比赛现场。
由于比赛还没有结束，姜宁暂时还不可以回去。
她在赛场周围四处转了转，寻找着任知的身影，两人前后出来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五分钟，按理说任知此时应该还在赛场内的。
可姜宁扫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她找到一旁的老师询问了一下，老师道：“任知同学伤得比较严重，已经送往治疗室救助了。”
即使是模拟战场，但也是存在真实痛感，如果学生在赛场中伤得比较严重的话，他们在外界的身体也一样会受到损伤。
而且第四阶段赛又是拿到联邦赛资格的最后一个赛场，学生难免会更拼命一点，是以学校的医疗团队早就等在了赛场周围，只要一有人受伤，就会被立刻送到一旁接受救治。
姜宁提出一个请求：“老师，我能去看看他吗？”
老师想了想，除了暂时不能离开赛场外，规则好像并未禁止学生之间互相探视，于是她点了点头道：“你的自由。”
姜宁又询问了一下这名老师任知具体被送去了哪儿，老师表示她也不知道，让她去询问一下医护老师。
她点了应下，朝着一旁的医疗室走去。
医疗室是一个早就搭建好的成品模具，里面什么都有，由大型的搬运车运送过来后，只需要简单的搭建和固定便可以使用。
姜宁走进了医疗室内。
熟悉的消毒水味集体朝着鼻口涌去，这刺鼻的气味当即让她拢了拢鼻子。
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大，明亮的灯光与冰冷的金属墙面看起来和真正的医院没有什么区别。
姜宁路过几个无人值守治疗舱，走向了值班的导台。
里面值守的人员是智能服务型机器人。
姜宁走入她感知的范围，机器人立马开始了她的工作。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她冰冷的机器音中透露着几分人文关怀。
姜宁问她：“精神系任知在哪一件治疗室？”
“请报一下该名学生的学号。”
姜宁打开星脑，在新生赛第四阶段的参赛新生中找到了他的学号，并向眼前的机器人念出。
“正在为您查询中”
“您询问的‘精神系任知’正在1013治疗室接受治疗。”机器人道。
“谢谢。”姜宁得到想要的答案，礼貌的和她道了一声谢。
机器人：“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姜宁看了机器人一眼，转身走入了旁边的走廊中。
在赛场里受伤的学生不少，她路过的每间治疗室几乎都躺满了人。
姜宁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不过她觉得问题不大，待会去躺一会治疗舱治疗一下就好了。
她沿途数着门上的号码标识，很快就走到了1013室门口，通过门上那一块透明的玻璃区域，姜宁看到里面的认知刚接受医生的全身扫描，从一个圆筒形的容器中被推了出来。
随后医生在他的手腕处抽了一管血液，交到一旁的助手手中，送去了后面检测。
此时的治疗室大门紧闭着，姜宁无法进入到里面，她只能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她依靠在墙边，双手环胸无聊的盯着脚尖发呆。
忽然，她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十秒后脚步声停止，一道阴影将她的身影笼罩。
姜宁抬头，一个白发苍苍，嘴周还蓄着一圈长胡须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镜框很小的圆形眼镜的老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入学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的时候遇见这位巴图校长。
巴图校长身后跟着两名老师，三人见到她在这儿，脸上都有一丝意外。
“巴图校长好，两位老师好。”姜宁礼貌的和三人打了一声招呼。
“你在这儿干什么？”巴图校长问。
姜宁沉默了片刻，这几人显然不是来找她的，也不像是来慰问受伤学生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是径直奔着1013室而来的。
究竟是什么事居然引得学校最高领导人都出面了呢？
联想到她在赛场中看到的任知的异能上附着的黑气，她觉得这事一定不简单。
于是她将之前在赛场发生的事情和一些猜测大致和巴图校长讲了一下。
这回轮到巴图校长沉默了。
他偏着头，浑浊的视线朝1013室里张望了望。
良久，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姜宁道：“你们之前从任知身上拿到的药剂，司渊后来交给了我。”
姜宁表面仔细听着巴图校长所讲的，只是她的眼睛动了动，表达出了她内心的微微诧异。
不过任知是塞米尔学院的学生，司渊查到什么，而后将药剂和事情告知巴图校长才是正常操作，姜宁也能理解。
巴图校长左边的女老师借着他的话继续道：“我们机构拿到药剂后，仔细对立面的成分进行了逐一的检查分析，发现了其中含有了污染物的成分。”
她顿了顿，看了巴图校长的视线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动作，她收回视线对姜宁道：“更确切的说，那东西是来自某一污染源。”
姜宁注意到女老师只用了某一污染源来代指。
星际中存在很多污染区，所以相对应的也存在很多污染源，这些污染源实在太多了，即使联邦已经对它们逐个编号记录了，但是要排查出具体是哪一个污染源还是很难。
况且，还有存在一些没有被收容记录的污染源。
巴图校长认真的盯着姜宁，不想错过她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
一直以来他对姜宁都是以一种近乎压迫的状态来培养的，而姜宁每次都完成的非常好，她不止有着超乎寻常的精神力，本身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是极强的。
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她都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姜宁垂眸思索着女老师的话。
在第一赛场时，她就将一个空瓶子交给过学校，学校那时也是做了检测的，只是后来任知和奎伦还是正常的参加比赛，丝毫没收到影响，也没有吸引来巴图校长的注意，说明那时的检测结果是没有问题的。
但按照刚刚女老师说的话，她们在药剂中发现了污染物，这明显是与上次学校的检测结果相悖。
上次虽然只是一个空瓶子，但是管壁上仍然存在残留液体。
所以是检测中心上次鉴定结果出错了，还是任知给出的药剂和上次他给奎伦的压根不是同一种东西？
她的眼神在巴图校长和他身后跟着的两位老师之间扫了一眼，她猜测几人来这里之前应该是先去过一趟检测科的。
姜宁问：“所以检测中心那边怎么说？”
女老师深深的看了姜宁一眼，有些错愕她能猜到这么多。
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她道：“我们发现结果和贵校上次鉴定的结果不一致后，与巴图校长沟通，一起前往检测科试图要一下上次检测的空瓶子，再次复检一下。”
“可惜没有要到，检测科的人说瓶子不小心被人弄丢了。”女老师平静的眨了眨眼。
事实上，巴图校长还将检测科从上到下狠狠骂了一番，只是这些就不用和一个学生说了。
姜宁点头，脸上仍然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你有什么想说的？”巴图校长主动询问起她来。
姜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巴图校长冷哼了一声，她不说他也知道，姜宁无非是想说检测科在这个节骨眼上弄丢了瓶子，心里没点鬼才怪。
但无论检测科是因为检测结果失误导致赛场内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害怕受到责罚，还是他们真的在检测结果上动了手脚，他们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些药剂早就被联邦定义成了违禁药剂，涉嫌贩卖，使用，帮助售卖和藏匿共同属于犯罪，待查明具体责任人后，他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现在就等着任知苏醒，询问他手中的药剂是谁卖给他的了。
“这些违禁药剂每年都有人使用，他们专挑一些天赋低，精神力等级不高，看起来又不是很富裕的人推销，其他学校中也发现了不少例，只是每次捣毁了其中一个巢穴，又会有新的出现，这么多年，制作药剂的人一直都没有抓到。”女老师叹息了一声。
这类药剂的副作用很明显，姜宁已经亲眼见过了。
看任知如今这幅模样也知道深受其害。
几人在门口聊天的功夫，1013治疗室内的仪器开始发出‘滴滴滴’的声音，任知的生命体征正在逐渐下降，里面的医生立马围在了床前，对任知展开了急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盯着旁边的仪器。
任知有错自有联邦的法律惩治他，但是他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一场急救持续了近三个小时，里面的医生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法让任知的情况发生好转，任知的心脏最终停止了跳动。
医生的肩膀耷拉下来，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眼神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是最坏的结果。
医生拉开门，走出治疗室，对早就等在门口的一行人道：“抱歉，这位同学抢救无效，已确认死亡。”
姜宁脑中忽然如嗡鸣一般炸响。
任知死了。
而导致他遭受重创，意识陷入昏迷的人是她。
所以他的死也是姜宁间接导致的。
姜宁身体僵硬，当场愣在了原地，至于其他人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到了。
她杀了一个人。
这与在游戏中杀人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异*兽还是游戏里，大脑并没有将人识别为同类的范畴，而且有很多异兽的长相都十分恐怖怪异，她击杀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但是任知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对于他意外死亡，姜宁觉得自己难辞其咎，首先在心理上，她就过不去。
旁边的女老师注意到姜宁的状态，立马晃了晃她的身体。
姜宁良久才回过神来，眼神涣散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女老师不确定问。
姜宁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表示自己没事。
女老师看到她的笑，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不理解姜宁的性格怎么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明明在几分钟前，她还很正常，从话语中都能感受她心思细腻且聪慧。
巴图校长倒是知道一些缘由，他看过分组名单，知道任知和姜宁是同一个赛场的，姜宁无非是觉得任知的死有她的一份责任，无法迈过心中的道德坎。
他看了姜宁一眼，难得安慰道：“医生说任知的死是因为超负荷使用身体机能导致的，而且他本身的身体已经被透支到了极限，就算你没有发动攻击，任知也会走向死亡。”
“这也是联邦为什么禁止那些药剂的原因，使用者本身就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来提升精神力。”

第109章 告一段落
从治疗室出来，姜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观众看台的，闻讯而来的夏时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赢了比赛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夏时好奇的问道。
姜宁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离开时，巴图校长特意交代，这件事暂时不要对旁人说起，他另有打算和安排。
夏时没有多想，他主动岔开话题，聊起了其他赛场的情况。
场上的所有赛场的成员基本都在互相厮杀，有的是主动参与，有的则是被迫防守。
姜宁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她看向面前由100块屏幕组合而成的观战视角，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镜头上。
只见画面里，程垚被另外四人前后夹击。
这场景何其的眼熟。
此时的程垚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她的身后就是深海，从观众的上帝视角看去，便能看到湛蓝的海水之下，有许许多多的异兽早就等在水中，只待有人下水，它们便会一拥而上，直接将人撕碎。
而且程垚面前这几人也全都是不好惹的，四人中有两名S级异能者和两名A级异能者，甚至其中两位还是水元素力异能者。
不论是地势还是异能都是克制程垚的。
一大部分观众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里了，从联邦赛的综合实力上来选择，他们肯定是希望程垚能赢的，但如今以她的处境来看，怕是很难取得她这场次的胜利啊。
赛场里，另外四人的身影动了，有人发动了异能，程垚身后的海水缓缓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汇集，好半晌从漩涡中钻出来一条水龙，水龙缠绕上程垚的身体。
潮湿的海汽仿佛要隔着屏幕向着众人袭来，这时的人们才发现，有天赋有能力的似乎并不只有那几人，只是人们习惯将视线聚焦在那些高等级的异能者身上，从而忽视掉了下面的S级。
从姜宁赛场的5号，到程垚面前发动攻击的4号，她们都是S级的异能者，但自身的实力均达到了超S级的水平。
那名5号妹子，若不是分组时倒霉的匹配上了姜宁，说不定凭借她的能力，也能在其他赛场中争夺一个名额出来。
回到程垚赛场。
自4号释放出水龙后，程垚感觉周遭一切的流速仿佛变慢，她耳边只听见潮水的呼啸声。
另外四人乘胜追击，她的脚下顿时生出了无数漩涡流，这些漩涡流中仿佛长出了许多无形的手臂，它们要将程垚淹没吞噬，拽进深渊。
程垚只轻轻抬眼，扫了一眼，她的精神力如同雨后春笋般从体内汹涌而出，感知实体化的同时还凝结出了一刀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