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沿海驻军的那些将士,不一定会泅水,他们就算有了船,又能怎样?去送死吗?海上不仅水深,风浪还大,你们让一群连船都划不好的内陆将士去海上打仗,是嫌我们大安将士死得不够快、不够多吗?”
于尚书深有同感的附和道,“陛下圣明,沿海驻军为拱卫内陆,驻守在沿海,时常要面临大风大雨的侵袭,生活十分艰辛,怎能再将他们送到海上去送死呢?”
在听到皇后的提议前,皇上也不觉得大安有训练海军的必要,认为有沿海驻军以逸待劳的镇守着,那些海盗就不足为虑。”
可是看到朝野上下因为海上突然出现的一支战队,所展现出的种种反应后,他才真正意识到朝廷拥有一支装备齐全,实力强大的海军的重要性。
大安及之前的历朝,所面对的都是些由乌合之众组成的海盗,不成气候,袭击沿海所造成的损失,朝廷还能承受也就罢了。
若是海外异邦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渡海前来呢,那个损失,可就太大了,大安能承受得了吗?
幸有皇后为出海后的安全问题,意外考虑到了这点,要不然,他们大安就要一直面对这个巨大隐患。
皇上不打算就此公开海上作战队的真实身份来历,所以含糊其词的说道。
“关于那支队伍,朕已知道些内情,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对大安并无恶意,只会顺手帮大安沿海肃清海盗,还沿海渔民一个安全的捕鱼环境而已。”
听到皇上的话,部分思维敏锐的大臣,几乎是下意识生出疑心,那些人是不是与皇上有关?
毕竟他们可都知道,皇后去岁招募的那批人,在御林卫接受近半年的训练后,就悄然自京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可是再一想,当初在御林卫接受训练的,只有千余人而已,如今海上出现的那支队伍的人数,据说有着三五千的规模,所以才让沿海官员感到如临大敌。
不过皇上显然没有给他们解疑的想法,他的这番话,算是将这件事一锤定音,就算将来出了什么事,也将由他这个皇上负责,不会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对于那些真正操心大安沿海安全的大世而言,这也相当于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皇上既然当众将话说得这么肯定,自有其依仗,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但是对于那些或为报仇,或为担心那群人会侵害到他们利益的人而言,心情就复杂了,可是皇上亲自终结了这个话题,根本没给他们留下继续发挥的空间。
大朝会结束,处理完一些紧急政务后,皇上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来到坤元宫。
“看某些人跳得那么厉害,可见集庆那边的收获,肯定不小啊。”
去年的那笔入帐,让皇上对海上作战队所能创造的利益,可谓是充满了信心。
只是眼看着这半年过去,那边一直没有新动静,他这心里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但是随着海上作战队这次在海上战出赫赫威名,使得朝野上下皆为之震动,皇上的心就踏实了,因为他知道,这表明事情稳了。
同时这也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宫中又将迎来一笔进帐,且是一大笔。
在人前,皇上还能勉强端着,既不漏口风,神色方面也能不露端倪,可是到了皇后面前,皇上可谓是毫不掩饰自己那溢于言表的满心喜悦和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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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也对那些收获很感兴趣,不过她更在意的是,海上作战队所发挥出的强大战斗力,连她都感到有些意外。
“依臣妾看,他们也太贪战了点,竟在进入第二阶段的训练后,选择接连出击。”
正因海上作战队在接连出击,连续捣毁多处海盗巢穴,连缴获的战利品都来不及整理,他们才没收到相应的分成。
皇上心情很好的回道,“他们的心情也能理解,能在初战告捷后,一直忍了近半年,都没再动手,实属难得,已经算是很守规矩的了。”
听到皇上不仅没有不满,还对海上作战队多有维护,柳明月就放心多了。
“也是,对于他们愿意听安排这点,臣妾也很满意,他们的将来,是要成为朝廷的正规军,所在战场又是充满太多不可控因素的大海上,肯定不能任性行事。”
皇上深以为然的点头,“幸亏有皇后及时提醒了朕,通过这次的事情看,朕还真不能太过相信前朝那些大臣,他们就知道在事到临头的时候,在那各种的吵闹,推卸责任,无法提出有效解决办法。”
说起这些,皇上的心情就有些沉重,他之所以强忍下个人的喜恶,对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一再忍让,还不是因为考虑到那些人都有学问和理政经验。
结果他的忍让所能换来的,更多的是他们的得寸进尺,真遇上事了,却无人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建议。
那些大臣中,也确实有部分人,是真正心怀百姓和国家利益的,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自私自私、以权谋私之辈。
柳明月当然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事,笑着劝慰道。
“皇上又不是才知道那些人都是个什么品性,您只管冷眼瞧着,当他们所能发挥的能力价值,不配让您再忍他们的过错时,您就陆续将他们换下便是了,反正咱们大安现在的形势,可不再是当初,后继人才也已渐渐成长起来了,您不用担心没人使唤。”
这番话,算是说到皇上心里去了,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他顾忌到外界的口碑,怕天下人觉得他是在过河拆桥,排斥与打压异己,从而引起朝堂动荡。
但是连素来宽容大方的皇后都这么认为,应当可以证明,这件事能做。
“皇后说得是,朕总是顾虑太多,做起事情来,难免会束手束脚,现在都已经是承天五年了,可不再是承天元年,就算有些人想要撂挑子,朕也能及时找上顶上。”
最艰难的时期,莫过于开国之初,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稍有不慎,就要面临朝廷无人可用的局面,他这个皇上只能尽量将就。
柳明月只是在说到这个话题时,顺口提个建议,其实连建议都称不上,皇上其实是早就有了想法,只因事关重大,他才一直隐忍不发,缺的只是支持而已。
当了两年多的大安皇后,她对大安朝野上下的了解,早已变得今非昔比,知道大安是从什么样的艰难境地,一步步走到现在。
也知道许多前朝大臣的来历,为了能够稳定住初立的新朝,徐庆业这个开国皇帝,实在做了很多的妥协和让步,好在事态的发展,还算没有辜负他的苦心。
只是这样一来,也不可避免的为朝廷留下许多隐患,柳明月之所以明确表示支持他对某些人出手,正是考虑到这事拖得越久,最后容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到那时再想处置,很容易伤筋动骨。
皇上兴匆匆的来坤元宫,离开时,步履轻松许多,仿佛了了一桩心事。
两人的谈话没有避着在一旁伺候公婆的太子妃,在皇上离开后,太子妃难掩担忧的看着自家婆婆。
“母后,您虽是一片赤诚之心,想为父皇为忧,但是这件事若做得不顺,父皇会不会怪罪于您?”
怪罪她干政,柳明月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
“没事,我若跟你父皇说,该让朝中哪些大人腾位置,他肯定要疑我,但我只是顺着他的话,支持他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与我何关?”
听到这番解释,郭锦秋就放心多了,在她看来,自家婆婆是个很重规矩,却没什么野心的人,若因出于好意而说的几句话受猜疑,实在太冤了些。
“是儿臣多虑了。”
柳明月笑着回道,“你能这么谨慎,是件好事,毕竟我们所处的身份与地位,一言一行都会招来各种揣测和解读,想要不为自己和亲近之人招祸,最好的方式就是谨言慎行,不要给人留下会被误解的机会。”
郭锦秋郑重其事的应下,她坚信婆婆教她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而且她已在宫中生活了一年多,深知自己的婆婆不仅是这么说的,她自己也是么做的,连她亲手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也都遵循尽量不给人留下产生误会和争议空间的原则。
对柳明月来讲,这个便宜儿媳实在太乖、太听话了些,所以她又在随后补充了句。
“我说的是在人前要注意,但是,你可不要真用书中那些礼规束缚住自己,在我看来,无论是书中的道理,还是那些礼规,都只是我们人类的工具,而我们身为人,不该反被工具所控。”
有些话,在这个时代不方便说,或者说以她的身份,不能说,可她又实在不想看到郭锦秋变成第二个原主。
“锦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锦秋听得有些似懂非懂,“母后的意思,是想说,儿臣必须要在人前遵守礼规,人后可以……随性些?”
这个理解,好像也没错?
“道德礼规,是人前人后都要遵守,绝对不能放纵自己的,我想说的是思想,不能人云亦云,要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力,而不是连想什么,都主将自己困在传统礼规为我们女人所划定的范围内。”
郭锦秋这次是真的听明白了,“母后,儿臣明白了,就像之前,儿臣担心您与父皇说起朝堂上的事,会给您惹麻烦的事一样。”
听到她提起那件事,柳明月确定她是听明白了。
“对,按照传统礼规,我们女子不能议论前朝政事,可我们自己,还是要学会理性分析,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观点与看法,而不是一味的遵守礼规,主动蒙上双眼,将自己限定在那些礼规戒律为我们女子划定的圈子中。”
原主就是犯了那样的错误,从而导致她千方百计的想与皇上缓和关系,反倒惹得皇上嫌她烦,对她不耐烦,最后在察觉到自己的困境时,除了绝望,没有任何办法破局。
柳明月当然不想看到郭锦秋也在将来陷入那样的境地,她毕竟是给人当婆婆的,纵然有心护她,但她无法控制便宜儿子的思想。
只能寄希望于她能活得自强、自立,拥有独立的自我思想,这样她才能理智而又通透的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变故。
对何锦秋而言,婆婆教她的这些内容,绝对是她在此前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的。
虽然嫁给太子后的这一年多,她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些,甚至还在无意中跟着学了些,但她还是首次听婆婆直接与她讲起这些。
再结合她平时在坤元宫中所学习与接触的那些,何锦秋很快就领会到了婆婆的深意和用心。
近距离的长期接触,郭锦秋十分肯定,她的婆婆绝对当得起贤后之誉,婆婆即便不怎么亲自打理后宫事务,但是后宫被管理得井然有序。
哪怕不时出现点意外和矛盾,任谁都挑不出婆婆这个皇后的错,因其从来都是最公平、公正的中宫,不会对任何人存在针对之心。
而婆婆在人前的言行,从来都很符合其母仪天下的身份,仿佛将规矩礼仪刻入骨子里,十分的端庄大气。
可是在人后,婆婆会逗她弟弟玩,陪她弟弟做游戏,与她弟弟打赌,会与皇上一起商量如何背着前朝赚大钱,活得洒脱大方而又潇洒自由。
这个自由,不是指生活空间上的自由,而郭锦秋的感觉,她能感觉得到,婆婆虽然人在后宫,可是她的所思所想,从没被限制在后宫的这方天地中。
比起京中那些贵女,郭锦秋绝对算是年轻女子中眼界比较开阔的人,因家中是武将世家,而且她是在边关长大,家人对她的限制,远不及进京后那么严格。
但是即便如此,家人也要求她从小读女诫、闺训等书,早早就为她划定女子的言行和思想不能突破的规则与范围。
只有她这位堪称天下女子表率的贤后婆婆,会坦然大方的教导她,在人前可以做最守礼规的人,其它时间却是自由的,只需坚守道德伦理这一底线而已。
柳明月不知道她的这番教导,给郭锦秋带去的思想冲击之大,平日里的潜移默化,影响不那么明显,清晰而又明确的理论所带来的影响,才是最直接的。
对于一个本就异常尊敬、崇拜她的人而言,能够得到她亲自传授的思想和经验,所能产生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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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的前夕,宫中收到来自海上作战队的‘献礼’,没让期待已久的皇上失望,大批金银珠宝及各种香料、皮草等珍贵物品,总价值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毫不夸张的说,比现在的大安一年税收总额还要多些,让皇上再次深受震撼。
“怎么会这么多?这打海盗的收获,比当海盗赚得更多吧。”
“打海盗可不是件容易事,需要与人拼命,也需投入更多战船、人手和武器,也就是咱们夫妻的身份特殊,又舍得投入,一般势力可没这个手笔。”
因为他们是大安的皇帝、皇后,他们才能以训练和武装一支精兵强将的投入,培养出这支海上作战队。
要知道他们给战船上装备的枪炮,都是将作监的人,根据最新改造出的战船,专门设计出来的最新产品,具有火力覆盖范围广,杀伤力大的特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领先水平。
皇上笑着点头道,“皇后说得也是,而且打海盗,毕竟是一次性的,终非长久之策。”
皇上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想要长长久久的赚大钱,还是指望出海船队更靠谱些。
柳明月笑着点头,随即拿出随这些战利品送回来的清单。
“那些海盗团伙的背后,都有不同势力支持,有的甚至是国家势力,抢劫的东西除了被他们自己挥霍的,大多都会被运回去,这次也是因为攻其不备,成功剿了几处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巢穴。”
皇上粗略扫了眼清单上的内容,发现上面不仅清晰明了的分别将在各处海盗老巢剿获的物资,都给列了出来,还有相应的情况说明。
“他们还找到大安某势力与海盗勾结的往来书信了?”
这着实又让皇上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除了金钱上面的直接收获,还能有这样的附带收获。
有了这些证据,他想要对对某些人与势力动手,可就方便多了。
能与臭名昭著的海盗相勾结,祸害自己国家百姓的人,背祖负宗,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留着他们都是祸害。
即便近十来年,沿海环境好转了许多,那些海盗只在海上出现,轻易不敢再登陆,将主要目标都放在打劫过往商船上。
可是皇上毫不怀疑,只要那些与海盗有勾结的势力在大安朝堂上站稳脚,有能力掌控一方后,沿海区域肯定又将重回前朝末期的混乱局面。
因为皇上现已亲身体会到做无本生意有多爽,多么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同时还会让人生出更多的贪婪和野心。
连他这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才能成为一国之主的皇帝,都会如此,那些早就享受过这种好处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种搞钱门路。
看到最后,竟然看到两个装满白色颗粒的箱子,皇上有些不解,迅速将清单翻到最后。
看完上面的内容,他便伸手沾了点白色颗粒,径直送往口中,将前不及阻止的何忠吓得脸色苍白。
皇上却在随后露出充满欣喜的笑容,“还真是糖!甜得很纯正的糖,朕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糖,那些岛国挺有本事的嘛。”
说完,又尝了下另一个箱子里的白色颗粒。
“这盐咸得很纯正,一点异味都没有,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在咱们大安肯定不愁卖。”
而且还能卖得上高价,想到这些,皇上忍不住感慨道。
“咱们的船队若能早点出海就好了,那海外,可真是个好地方,不仅有很多我们大安没有的物产,连这最常见的盐和糖,人家都能弄出品质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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