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经理拿到下料单一看:“不是才做了600套,这又下800套?”
谢晚棠点头:“卖得不错,要加量,厂长审批过了,麻烦高经理尽快。”
高经理一笑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一起:“谢工的事,在我这从来都是优先的。”
谢晚棠强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那就辛苦高经理了。”
说完赶紧转身,逃离这个油腻的男人。
谢晚棠没直接回技术部,先去车间跟自己时装线的三个人说了第一天就大卖的好消息,因为当初成立时装线的时候就说了,年底厂里会根据时装的销量给她们提成,大工每件提成2毛,小工提成1毛。
为了提成,她们做的时候不仅做得快,还做得很细致,怕细节不好影响售卖。
毕竟买一件棉服七八块钱,谁买的时候不是再三仔细看有没有残次啊,要是做出残来,卖得少了,影响的可是她们自己的提成,所以不用谢晚棠说,她们自己干的就很用心。
这才第一天就卖出去190多件,这哪儿是件数,这就是活生生的钱啊!
时装线的三个人别提多高兴了,其他工装线的员工一时艳羡地眼红极了,都是一样来上班,只不过时装线那边干活忙,她们工装这边干活轻快,人多活少可以摸鱼,居然就差这么多钱!
谢晚棠跟组里的人说了下批计划800件,三个人虽然之前做600件就忙乎了三个周,但有提成在这摆着,谁也不嫌辛苦,恨不得能卖出去8000件才好!只要能多挣钱,让她们晚上在这加班做她们都愿意!
谢晚棠通知完大家,回办公室继续加紧设计新款,虽然目前这些款式卖得很不错,但品类丰富还是很重要,毕竟全镇有两万多女工,如果款类不够多样,销量到一定量肯定会下滑,毕竟总不能全镇女人都来来回回穿这几个款。
老张知道女装前天已经进供销社开始卖了,看谢晚棠今天一来就埋头干活,没有炫耀,一想就是卖得不怎么样,不然年轻人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时装这样的新奇玩意,那都是大城市才玩得转的,在大沟镇上搞时装,哪有想得那么容易咧。
老张撇了撇嘴,继续悠哉地喝茶水看报纸,等着看谢晚棠的笑话。
直到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着车间的女工都在讨论谢晚棠设计的女装昨天进供销社第一天就卖出去200套,今天厂子又紧急审批再生产800套,老张当场懵了。
吃完午饭回来,看着谢晚棠又坐下在那写写画画,老张心里乱得很,哪里还有心情翻报纸。
他在厂子干了快30年,都没设计什么新款,还是50年那老几套,每年顶多换换颜色。
人家小年轻刚来不到两个月,就干得风生水起,岂不是显得他狗屁不是!
可磋磨了这二三十年,他早就懈怠习惯了,现在让他提笔去设计,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只能拿出来抽屉里二十多年前的老裁缝书,病急乱投医。
时尚女装卖得好,毕淑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下班买上鸡蛋送去娘家,顺道把老大夫说她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可以要孩子的好消息告诉了她妈。
毕妈妈闻声大喜:“是嘛!那可太好了!得好好谢谢人家小谢啊!”
说着,毕妈妈去柜子里拿出来4大瓶罐头给她装上:“小谢家孩子多,孩子愿意吃甜的。”
毕淑君笑着接了:“好来,我看小谢还自己去供销社买过一次罐头,应该是家里有孩子爱吃。”
她妈妈在罐头厂上班,逢年过节发福利都是发厂里的各种罐头,她从小跟着是吃够了,但在一般人家,算是很受喜欢的零食了。
毕妈妈给她装上一包大枣,一罐红糖,嘱咐她回去煮红糖鸡蛋喝,又从柜子里拿了瓶深黄色的酒出来,意有所指朝她眨眨眼:“这是给天明的,好酒,都是好东西泡的,天冷了,回去让他勤喝着点,暖暖身子。”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攒点好酒不舍得给她爸喝,给了付天明,是真疼女婿。
除去那惹人烦的小姑子和老婆婆天天来催生,其实付天明平日里对她挺好的,从一个小职工干到如今的大镇长,十年如一日地照顾她,她妈对付天明一直是挺满意的。
毕淑君把东西都收了:“好来,你就放心吧妈。”
毕淑君回来饭快做好了,虽然没有对门那么香,但近朱者赤,付天明的厨艺最近明显也跟着提高不少。
毕淑君把酒瓶放在柜子显眼处,跟付天明道:“妈给你的酒,说是好酒,天冷了让你常喝点。”
付天明应了,趁着还没开饭,毕淑君又把罐头送去对面。
谢晚棠自己本身就爱吃罐头,尤其是最传统的黄桃罐头,简直是她的最爱,穿越到70年代,奶茶蛋糕冰淇淋都没得吃,唯有黄桃罐头伴她左右。
傅青山、兰兰和大刚不太爱吃甜,剩下三个小的和二刚,都跟她一样,是甜食狂热爱好者。
二刚住校没在家,三个小的看着毕姨拿来的4个大罐头,眼睛都亮起来了,不过从小被教育要有礼貌,三个小家伙只是抿着嘴唇乖乖看着。
毕淑君还以为是家里的孩子爱吃,没想到谢晚棠自己也喜欢,看送礼送到了对方心坎上,毕淑君笑道:“以后想吃罐头不用去供销社买,跟我说就行,我妈就在罐头厂。”
谢晚棠哇偶一声:“那以后找阿姨买,可以享受内部价喽?”
毕淑君笑:“最低内部价!”
她妈是罐头厂厂长,再没有人能拿到比她妈更低的内部价了。
女装卖得太火爆,确实如售货员所说,600件还不够塞牙缝的。
平常周一到周六女工们要上班,只有中午和晚上有时间去供销社,人不比周日多,但剩下400多件女装,还是卖得只剩了80多件,周日肯定是不够卖的。
时装线又选进来两个成手大工,周四布料一到位,谢晚棠就带着小团队每天加班加点、保质保量赶工,也不等全做出来了,完工一批就往供销社送一批,每天都是供不应求。
有提成的刺激,女工们周日都不想休息,主动申请来厂里加班。
下属如此积极,领导自然自然也不能落后,吃过早饭谢晚棠就和毕淑君一起去了单位,谢晚棠抓生产,毕淑君搞后勤保障、带着司机往供销社送成品。
两个女人加班忙事业,两个男人在家闲下来,中午傅青山炒了几个菜,让付天明过来一起吃,不用再单独开伙忙活了。
付天明自然愿意,总吃人家的不好意思,寻摸一圈,带上丈母娘给的好酒去找傅青山。
平时上班不能喝,今天休班,打算和傅青山喝点。
没想到傅青山却说自己酒量不行,不喝酒。
付天明都带着小酒杯过来了,而且淑君回来说,这是丈母娘用好东西泡的酒,他也好奇是个什么味,拿着小酒杯给傅青山晃了晃:“不让你多喝,就这么一小杯,一两都不到。”
傅青山酒量确实一般,不喝酒主要是怕喝多了控制不住,在炕上对谢晚棠那方面过于暴力。
一想这些日子谢晚棠都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别说做五休二了,两人现在做二休五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现在还是中午,还就一小杯。
综合考虑,傅青山点了点头:“好,那就一杯。”
孩子们吃饭快,吃完饭就出去玩了,剩他们两个在炕上边喝边聊,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
傅青山喝了一杯就感觉浑身燥热,一股说不出的强势热流往下奔涌,燥得他把衬衣外边的毛衣脱了,问付天明:“镇长,你这是什么酒?”
付天明拿起透明酒瓶子看了看:“不知道,我丈母娘给的,肯定是好酒。”
因为他平常喝二两没问题,今天喝了两杯,全身就热乎乎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强大力量支撑着他,让他想要疯狂地卖力干活!
他想淑君了。
淑君什么时候回来?
上天也很眷顾他,想什么来什么,毕淑君带着人去供销社铺完今天的货就回来了。
付天明听见声音,偏头往外一看。
是淑君!
付天明着急难耐,朝傅青山道:“淑君回来了,我先回去。”
毕淑君推着自行车刚停下,就被自家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淑君,你终于回来了。”
淡淡的酒气从耳畔传来,还有男人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刚好打在她耳后,痒痒的,仿若撩拨。
毕淑君痒得缩了下脖子:“你喝酒了?”
男人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答非所问:“淑君,我想。”
大门突然被推开,六六、妞妞和小刚笑着跑进来,毕淑君一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拉着大白天发。情的男人进屋。
一进屋,刚反锁上家门,男人就急切地亲吻她,两人一路从家门亲吻到炕上。
毕淑君还保留一丝理智,挣扎着上炕拉上窗帘。
半昏暗的微妙环境似乎更加刺激男人的情。欲,早已喜欢了老夫老妻的平淡如水,突然被平日里温柔绅士的男人强势地压在炕上激吻,毕淑君心脏好似被激活,剧烈地跳动起来,回过神来,热烈地回应上去——
她的男人不仅热情似火,而且不知疲倦……
从下午3点半到晚上8点半,两人晚饭都没吃,整整五个小时,一次又一次飞上巅峰,破天荒地做到了谢晚棠说的每晚七次。
直到听到窗外大门响动,谢晚棠下班回来的声音,两人才偃旗息鼓。
毕淑君有点累,缩在被窝里,靠在付天明怀里。
付天明终于把身体里无尽的力量全部释放完,心绪才堪堪得以平静,长舒一口气,问毕淑君:“咱妈给的酒是用什么泡的啊?”
毕淑君:“不知道啊,妈就说是好东西。”
第83章 辛苦二哥的肾了……
谢晚棠也没想到镇上女工们的购买力这么猛,她在村里干的时候,积累了三四年的客户群体,一个冬天也就才接五六百单而已,镇上一周就卖出去了800多件,完全超乎她的预计,时装线又加了两个大工也还是忙不过来,她们生产的速度都赶不上供销社卖的速度。
这还没设计出来新款,等新款出来,这几个人更忙不过来。
明天上班,她得找毕淑君谈谈,时装线需要再扩出去一倍,才能支撑目前的销量。
这个点,毕姐和傅镇长家都熄灯了,孩子们明天要上学也都睡了,只有他和傅青山的房间还亮着灯。
支下自行车,谢晚棠轻声进了家门,推开炕间的门,只亮着点灯,却没看到人。
哎?傅青山不在家?
下一秒就听到脚下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闻声低头,就看到男人光着膀子,睡裤堪堪穿到腰下,正撑在地上做俯卧撑。
离她脚不过半米的地方,男人低头的位置,地下已经一滩汗水。
男人宽阔的小麦色脊背上也布满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明亮的光泽,积累到足够大的透明汗珠顺着手臂、侧腰和脊椎中间的细小凹槽滑落,隐入秘境。
不得不承认,这副充满男人力量的身体,纵使她已经看了七年,还是会被吸引和诱惑。
忙碌了一天的神经也被面前的美色吸引,暂时放松下来,她蹲下身子,在男人撑起来的时候勾唇,轻点下他满是汗珠的额头,声音轻浅:“二哥,大晚上的在这勾引人?”
付镇长拿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酒,整整一个下午,燥热难耐,身体里有一股庞大的能量无处释放,如点燃熊熊烈火,要将他烧干。
吃过晚饭迟迟等不到谢晚棠,他的精神身体都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孩子们各自回屋以后,足足做了一小时俯卧撑,身体里狂热窜动的血液还在叫嚣。
面前突然出现日思夜想的人,傅青山仰头,如看神灵般注视片刻,那点在他额间冰凉柔软的手指,犹如触动野兽的开关,让他再也无法克制,也不想克制。
单手握住那柔软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撑地起身,拦腰把人抱起来。
谢晚棠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天旋地转,就被重重压在了炕上,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残暴地扯开,胸口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她才发现,傅青山身上像着火了一样烫!
灼烧着她。
极近的距离,男人眼睛通红,犀利的眸光如看猎物般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碎入腹,比刚结婚不久那次醉酒后的样子还可怖。
傅青山呼吸沉重,声音低哑:“棠棠。”
谢晚棠下意识心跳加速:“二哥你唔——”
男人如野兽出笼般,凶狠地吻上来,堵住她的疑惑和挣扎……
她的体力从来都不是傅青山的对手,只不过平日里正常的时候,傅青山会照顾她,温柔又克制。
今晚的傅青山像是不知疲倦的公兽,收起了温柔的假象,也不再克制兽性的本能,一次又一次带她飞上不可思议的巅峰,她享受着最疯狂刺激的同时,也迅速榨干她的体力……
谢晚棠记不清他们一共有多少次了,只觉得这个夜晚无比的漫长。
傅青山终于发泄完无尽的体力时,她精神都是迷离的,任由傅青山给她擦干净身体,窝进被窝,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中听到孩子们起床做饭说笑的声音,她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直到额头被轻轻碰了下,傅青山在她耳边轻声道:“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我跟毕厂长请个假。”
现在别说起来上班了,就连起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她下意识点头,眼睛都没睁,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傅青山虽然昨晚到5点才睡下,不过一个多小时就起来了,但尽情释放过后,精神却非常好。
吃过早饭,傅青山去对门给谢晚棠请假。
毕淑君正在家喝疙瘩汤,闻声担心地要去看看:“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青山轻咳一声:“没事,我试了,没发烧,就是累了。”
毕淑君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小谢就是太能干了,这个周她天天跟着工人加班加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她那小身板,肯定顶不住!”
傅青山抿唇,没说话。
上班加班是一方面,主要是昨晚下班加班加得有点狠。
傅青山余光瞥见付镇长柜子上那瓶看着不起眼的深黄色药酒,以后绝对不敢再喝了。
最近时装大卖,谢晚棠本来就是全厂关注的焦点,今天突然请假,听厂长说还是累着了才请的假,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
老张和小张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着大家都在讨论谢晚棠能干能拼,人都累倒了,怪不得她设计得时装卖得这么火呢,人家这劲头在这摆着呢,人家不火谁火。
老张在技术部30年了,小张也来了2年多了,却对厂里一点贡献都没有,两人坐在食堂听着,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麻溜吃完饭回了办公室,下午两人也不喝茶水织毛衣了,把抽屉里尘封的新的旧的书都拿出来,钻研学习起来。
时装线的五个女工都跟着谢晚棠沾了实在的光,听兰兰说谢晚棠累得早晨吃饭都没起来,几个人担心谢晚棠,下班去供销社买了红糖、大枣、鸡蛋,跟着兰兰一块去看谢晚棠。
谢晚棠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傅青山特地从单位赶回来给她做的午饭。
又累又饿,就着热呼呼的汤,吃上一大碗手擀面,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
傅青山收拾完桌子还要赶回单位上班,谢晚棠懒洋洋的不爱动,又上炕继续补觉,身体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在单位加班和昨晚加班缺的觉一下全补回来似的。
这一觉一直睡到孩子们下午放学回来,谢晚棠的精神才彻底清明,只剩腰还泛着酸疼。
谢晚棠扶着药穿鞋下炕,从柜子里先拿了罐头和桃酥让孩子们垫一垫,再去写作业。
三个小的刚回屋,外头传来大门开关和女人说话的声音,听着不像是毕淑君和兰兰的。
“兰兰,你们家这么大啊!”
“你说你们家条件这么好,你娘还这么拼这么能干,真让人佩服。”
听着像是她组里那几个女工的声音?
谢晚棠扶着酸胀的腰一出家门,就看到江彩霞几个女工和兰兰一起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一看到她快步迎上来:“谢工,你怎么不在炕上歇着?”
谢晚棠笑笑:“刚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谢晚棠自己感觉精神好,但旁人看着她,只觉她嘴唇发白,头发微乱,有些憔悴,跟平日在单位里精神抖擞、唇红齿白的那个谢工差远了。
几个人簇拥着她进门,把东西放下,陪着她在炕上聊天说话。
聊了一会儿,谢晚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家都以为她是在单位加班累倒,所以才请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