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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娇气后妈幸福日常(霸道帝王蟹)


谢晚棠听着那边传来傅大嫂去劝架的声音,结果越劝,那两口子吵闹得越厉害。
而“罪魁祸首”傅青山却好像听力倒退了,一点也不耳聪目明了,吃着自己的饭,对那边的动静无动于衷。
谢晚棠非常好奇地打量傅青山,傅青山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好像永远不会让别人摸清。
傅青山原本低头端着碗吃饭,可能是她的视线盯得太直白,傅青山突然抬头,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撞上,傅青山漆黑的眸光犀利,仿佛要将她看穿。
谢晚棠偷看被抓包,瞬间尴尬得脚趾抠炕。
“那个,我不是偷看你……”
话落,埋头吃饭的孩子们齐刷刷抬头看向她。
“……”
谢晚棠尴尬地咳嗽一声,坦诚地说出心里疑惑:“我就是挺好奇,你怎么能那么干脆得把你弟弟弟媳一家赶走,你心里真的就没一丁点的过不去?”
孩子们闻声也看向傅青山,说实话,他们刚才也可担心爹把三叔一家留下呢!
三婶向来偏心,没分家的时候二合面饼子都给大柱二柱,给他们就吃瓜干,现在他们有了好吃的,自然也不愿意跟三叔三婶他们一家共享。
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就是这样,有来才有往,三婶一家没有“来”,所以他们不想“往”。
说他们小气也好,吝啬也罢,反正他们就是不想!
傅青山闻言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表达不理解这有什么过不去的:“分了家不就是要各过各的?他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既然分了家,就要沉下心来干活养家好好过日子,小时候那些赚小便宜的心思要断了,不然大柱二柱跟着也学不好。”
谢晚棠发现傅青山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其实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不仅没有丝毫地过意不去,而且还坚定地认为,这是他弟弟独立的开始。
独立养家糊口,独立处理家庭琐事,真真正正跟大家庭断奶。
谢晚棠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事业家庭都很成功的阿姨给年轻女孩分享的择偶观:女孩子找对象,只筛选不改变。
一个三观端正的男人不需要你去调教改变,他会有自己正确地分析问题处理问题的能力。
大佬果然是大佬,优秀与生俱来啊!
谢晚棠非常肯定地对傅青山竖起大拇指由衷的钦佩:“哥,牛逼!”
傅青山闻声微微皱眉,看着她的表情变了变,好像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低头吃饭。
孩子们肚子里都没什么油水,也能享得动,大刚吃了4碗,兰兰和二刚吃了3碗,小刚和妞妞还小,和谢晚棠吃得差不多,两碗下去就撑得不行了。
二刚吃饱了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肚,还是忍不住舒服得叹了口气:“要是每顿都吃这么好,那该有多好啊!”
兰兰下意识看向谢晚棠,见谢晚棠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二刚,并没有什么异样嫌恶的神色,才放下心来戳着二刚的脑门:“做梦吧你,还能天天跟过年似的?”
小刚摇摇头:“过年也捞不着敞开肚子吃肉啊!”
人吃饱了就爱犯懒迷糊,谢晚棠左手手肘靠在饭桌上,单手托腮,听着孩子们聊他们期待却又不敢想的生活。
谢晚棠知道,他们期待的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实现,新中国度过艰难贫苦的70年代后,即将迎来改革开放,时代飞速发展,生产力极大提升,生活日新月异。
以后的日子真的天天跟过年一样,顿顿都能吃肉,以致于大家甚至都觉得对过年没有多大期待了,因为过年吃的跟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谢晚棠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毕竟,收音机也不会预测未来。
吃完饭天黑了,屋里点起了蜡,忽闪忽闪的火苗照得不大的屋里暖呼呼的。
傅青山盘腿坐在炕上,肩背挺直。
孩子们吃饱喝足在叽叽喳喳地聊天,谢晚棠坐在他对面,慵懒地托着腮微微侧过脸,着看孩子们玩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托腮的左手竖起,宽松的藏青色袖子自然垂落到手肘,露出比鸡蛋清还要白的小臂,纤细修长。
大锅烧火做饭,烧得炕有点热,傅青山体会到了老一辈人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27年的生命里,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什么是家。
小孩们虽然互相之间聊得火热,但还是不跟谢晚棠说话,不过玩闹完倒是很自觉地下去帮着收拾桌子,压水洗碗洗筷子。
谢晚棠把锅里剩的土豆鸡盛到盆里,放到高处,又盖上一个盆压住。
这是她跟着薛桂花学的,这个年代老鼠多,人饿老鼠也饿,不得不防。
谢晚棠抬手往高处放盆的时候,土布袖子材质有些粗,蹭着右边小臂,一阵阵刺痛。
傅青山已经在刷锅了,谢晚棠强忍着不适放好盆回了炕间,撸起袖子一看,傍晚做饭那会儿小臂内侧被油溅红了的地方,居然起水泡了!!!
大大小小的红色水铃铛错落排着,看上去密密麻麻一片,谢晚棠只看一眼就头皮发麻,啊啊啊谁能救救她简直要密集恐惧症了!!!
“怎么这么严重?”
谢晚棠急得直跺脚,身后传来傅青山清冷低沉的声音。
傅青山走到她身前,眉头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凑近烛光,仔细查看。
谢晚棠自己反正是不敢看了,视线避开骇人的伤口,落在傅青山头后短硬的发茬上,像他这个人一样硬。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衣服蹭着感觉难受,一看就这样了,怎么办啊!”
谢晚棠紧张得不自觉声音都拔高了,外边几个孩子洗完碗听到声音,不知道什么事,进来看。
大刚和兰兰先看到谢晚棠手上烫的水泡,眉头几乎同步皱了起来。
谢晚棠皮肤细嫩白皙,通红的水泡看起来格外刺眼。
小刚和妞妞还小,垫着脚也看不见,二刚挤进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这得挑到啥时候?”
谢晚棠一听脸色都变了:“还得挑?!”
二刚一脸过来人很有经验地样子郑重点头:“我去年烫了腚就是挑破的,是吧爹。”
傅青山全部查看完直起身:“嗯,这几个太大的得挑破把水放出来,小的可以不用。”
谢晚棠强忍着密集恐惧症又扫了一眼可怖的小臂,大的最少也有六七个啊!简直要昏过去!!
谢晚棠一脸担忧:“挑的时候会疼吗?”
傅青山垂眸看她:“有点。”
谢晚棠欲哭无泪,傅青山的“有点”肯定就是很疼,昨晚搓伤的时候他也说“会有点疼”,结果就是很疼很疼!
她最怕疼了,而且咬不住牙QAQ
谢晚棠看看围一圈暂时忘记冷战的孩子,又朝傅青山使了个眼色,没想到傅青山竟然秒懂她的意思,对兰兰道:“都在这挡着光看不清,你先带弟弟妹妹出去玩吧。”
兰兰带着妞妞和三个刚出去以后,傅青山洗过手,从谢晚棠带来的陪嫁箱的针线筐里找了根针和一块干净的纯棉白布,就着蜡烛的火苗烧一烧消毒。
谢晚棠从小娇生惯养,被纸割破手就是受过的最大的伤了,哪里遭过这样的罪,看着那火苗中央又细又尖的针,心跳扑腾扑腾地加速,像是要经历被容嬷嬷针刺酷刑前一般紧张!
捏着针的男人也是一脸的无情,犹如70年代民间医学界容嬷嬷……
看着傅青山大手拿着针离开火苗的那一刻,谢晚棠简直紧张到爆炸!!!
下一秒,傅青山看她一眼,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傅青山左手握住她手腕,低头的同时,针尖准确刺向最大的那个水泡的边缘。
“啊————”
针刺破皮肤的那一刻,说不上特别疼,但是也不舒服,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主要是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谢晚棠吓得偏头抵在顾青山的肩头,没忍住喊了出来。
幸好提前让孩子们出去了,要不然可太丢人了!
针拔出来的时候没有多疼,但往外挤水泡里的水就很折磨人了,谢晚棠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紧紧闭上眼睛,额头抵在傅青山肩头,随着小臂上传来忽轻忽重的痛感,忍不住忽高忽低地痛呼呻。吟……
傅青山垂眸认真,脊背手臂绷得紧紧的,才能勉强稳住手上的动作。
掌心里纤细的手腕盈盈一握,柔若无骨,随着疼痛轻轻颤抖,皮肤来回轻轻摩擦着,蹭得他掌心的温度不可自控地升高。
她害怕不敢看,头抵在他的膀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料子,额头的温度轻易地传进来,比他的膀子要热一些。
难受的时候她还会偏头用脸去蹭,脸上有肉,触感和额头的骨面完全不同,肉肉软软地蹭在他肩膀坚硬的肉上,好似羽毛轻轻掠过,带起一阵酥痒,伴着那娇嗔的从唇齿间泄出的哼唧,如水中一圈一圈连绵不断的波纹,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撞着他的心尖。
撞不到实处,却又不断撩拨着,一点一点搅乱他的心跳。

傅青山指尖下意识攥紧,半晌没动,努力试图平复杂乱的心绪。
谢晚棠闭着眼睛靠在他胳膊上也不敢偏头看:“好了吗?”
她说话时吐出的热气争先恐后地钻过布料的缝隙进去,给他那一小片皮肤带来一阵燥热。
傅青山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大拇指和食指使劲攥了攥才恢复知觉,他嗯了声,加快手上的动作,挤完最后一个大水泡:“好了。”
谢晚棠长舒一口气,从他身上起来,手臂垂在身体两侧,仍然不敢看被烫伤的地方。
傅青山也轻轻呼出一口气,刚刚因为谢晚棠的靠近而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谢晚棠的衣袖宽松,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一撸袖子就到了手肘处,现在一垂手放下,袖子又自然垂落下来盖住手臂。
傅青山提醒:“把袖子挽上去晾一晾,今晚别碰到伤口。”
刚说完,谢晚棠就把手伸了过来,抬手时袖子又移上去一点,露出一小节细白的手腕,像是打磨光滑的上等玉石,天然地吸引着人的视线落在那里,无法移开。
傅青山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谢晚棠闭着眼睛偏过头去不敢看,傅青山抬手把袖口一节一节挽上去,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触到衣袖下丝绸般顺滑的皮肤,因为烫伤,皮肤的温度比别处都要高,烫得他的指尖又麻又痒。
挽好袖子,傅青山轻咳一声:“明天就别去下地了,晌午把剩的土豆鸡块饼子热热你们吃了,晚上我早点下班,等我回来再做饭。”
被油烫到的悲惨经历让谢晚棠一时间对做饭这件事心有余悸,没有逞强,点头应了,毕竟这么大的创面,这个年代也没什么消毒水,她也怕大热天的感染了,那就麻烦大了。
午饭晚饭都有着落了,谢晚棠想了想家里的材料:“那明早熬苞米面粥,再一人煮一个鸡蛋,怎么样?”
傅青山闻声犹豫了下,在这个一家人一天一共就吃一个鸡蛋的年代,谢晚棠的提议确实让人意料之外。
谢晚棠看傅青山神色犹豫,赶紧解释道:“虽然粗粮蔬菜很健康,但孩子们都在长身体的年纪,蛋白质摄入量太低了不行,每人至少要保证每天一个鸡蛋。”
她解释完,傅青山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谢晚棠反应过来自己一番不合时宜的营养学科普,抿唇指了指傅青山身后:“收音机里讲的。”
傅青山犹豫不是因为抠门不舍得,只是乍一听有些惊讶罢了,谢晚棠讲的那些从收音机里听来的蛋白质什么的,他听得似懂非懂,但吃鸡蛋好他肯定是知道的。
昨晚一家人围在炕上吃饭玩闹的场面还萦绕在他心头,他非常清楚挣钱的意义。
虽然要攒钱盖房子,但也不至于从几个鸡蛋里省出来。
他点头:“听你的。”
明天的一日三餐都安排好了,两人今天又是骑车,又是赶集,又是搬东西,跑了一天一身的汗,傅青山给她烧了一锅热水,又拎进来一桶井水,让她掺着用。
谢晚棠右手臂的伤不能碰水,她只能暂时左手弄湿了手巾擦一擦身上黏糊糊的汗。
傅青山就直接脱了衬衣,光着膀子,在院子弯腰用微凉的井水冲背洗头。
玉秀家的母狗生了窝小狗,几个孩子看到要睡觉了才回来。
昨天就他和傅青山俩人睡一个大炕,宽敞得十字交叉睡都不会碰到,谢晚棠还没什么感觉。
今天一下子加了5个孩子,突然就像晒干鱼一样,把看着宽敞的炕挤得满满当当。
她手臂上的伤怕碰,小孩子睡觉不老实,谢晚棠只得和傅青山换了个位置,睡在最里边靠墙的地方,傅青山隔在她和孩子们中间。
左边是墙,右边是傅青山,两人近到平躺着都会碰到彼此的胳膊,平日舒适的距离一下被打破,傅青山的呼吸声和身上刚洗过澡的肥皂味都很清晰,一点一点钻入她的耳膜和鼻腔,强势地不容置疑地入侵她的领地。
昨晚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她根本没有同床共枕的感觉。
今天谢晚棠才后知后觉,她真的跟一个男人身体挨着身体,睡在了一个炕上。
哪怕明知不是真的夫妻关系,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能是伤口愈合过程不舒服,也可能是身边有人不习惯,直到后半夜谢晚棠才勉强迷迷糊糊睡着。
一觉醒来,晨曦透过窗棂洒落在炕席上,炕上的小干鱼们都没了。
谢晚棠还有点迷糊,不小心看到手臂上的伤,虽然看起来还挺吓人,不过感觉过了一晚上不怎么疼了。
打着哈欠下炕穿鞋,一推开炕间的门,苞米面慢熬出来的香气扑面而来。
傅青山正站在锅边用铲子搅动大锅里已经半黏糊的苞米面粥,闻声看过来。
谢晚棠有一种在家里一起床就看到妈妈在厨房做饭的幸福感,扬起唇角朝傅青山笑道:“早啊。”
傅青山怔了下,声音依旧冷硬:“早。”
谢晚棠伸了个懒腰走到家门口,兰兰正在压井边给妞妞压水洗脸,大刚在锄那一小片闲置的空菜地,二刚和小刚在喂小鸡小鸭。
非常温馨的农家画面。
谢晚棠洗漱完,一大五小已经在炕上坐好,每人一碗金黄的玉米面粥,一个鸡蛋,都眼巴巴地盯着。
等她上炕坐下,对面的傅青山才道:“吃吧。”
话落,炕上的孩子们就像得到训导员开餐指令的小警犬似的,咣咣开始干饭,热闹的场面让人看了都特别有食欲。
谢晚棠笑了下,端起自己的碗开始喝粥,纯农家天然玉米晒干后磨成面,无任何添加剂科技狠活,土灶大锅小火熬出了玉米面纯粹的香气……
70年代也有70年代的美味。
吃完饭傅青山就去上班了,大刚把饭桌搬下去,兰兰把碗刷了,两人一起去上工,二刚愁眉苦脸地跟在后边去上学。
小刚和妞妞还没到入学的年纪,在家玩小鸡小鸭。
虽然几个孩子还是不跟她说话,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强烈的敌意了,大家正在互相了解认识的过程中,对她这个后妈抱着存疑的态度。
日久见人心,谢晚棠并不着急。
小刚和妞妞一边玩小鸡小鸭,一边记挂着玉秀姑姑家的小狗,两个人时不时回头看看在当门里归置东西的后妈。
半晌,小刚磨蹭过去,站在家门口,看着后妈忙碌的背影,小声问:“我们可以去玉秀姑姑家看小狗吗?”
谢晚棠正把面袋子放进昨天新买的缸里,被身后突然的声响吓一跳,回头一看,是小刚扒在家门口,警惕又紧张地看着她。
没有称呼,但是是家里第一个主动跟她说话的小孩。
谢晚棠笑着点头:“去吧。”
这个年代家里都穷得叮当响,农村没有偷孩子的,家家户户都靠腿走路,街上也没有什么车,所以村里的孩子都自己上街玩,家长们并不担心,不像21世纪带孩子出门,一刻都不敢松手。
两个小孩得了允许,拉着手刚跑到大门口,谢晚棠突然想起来:“哎!等等!”
被叫住的小孩警惕地回头看她,生怕她下一句就是不让他们去了的惊慌小表情。
谢晚棠都看在眼里,笑道:“看看你玉秀姑姑在不在家,要是在家跟她说说,让她抽空捎着布料过来吧。”
小刚闻声点头,看起来像是听明白了的样。
谢晚棠看两个小孩拘谨的样子,摆摆手:“去玩吧。”
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就跑了,谢晚棠过去关大门的时候,胡同里早就看不到兄妹俩的影子了。
老三家媳妇刚好要去上工,路过她门口,两人视线对上,老三媳妇冷哼一声,对她一脸的仇视,一看就是为着昨晚没蹭吃成功记恨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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