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十几个小时里,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在这个房间内。
桌上的醒酒器盛着一点红酒,更多的则倒进了旁边的两个玻璃杯中。
其中一只已经喝到几乎见底了,另一只也才喝了四分之一。
酒是蒋宝缇主动提出想喝的,虽然她酒量差,但此刻是和宗钧行在一起,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
有他照顾自己。
她果然喝醉了,喝醉了就要将自己白天准备的那些衣服穿上。
她果然很适合那些衣服,以及那条胸链,因为宗钧行一直在夸她。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没有撒谎。
他的确被这样的她迷住了。
房间很大,是完全封闭的,床品也很柔软,蒋宝缇又想到自己刚才透过舷窗看到的云层。
它们带给她的柔软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彻底黑透了。
蒋宝缇躺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出去吧,我困了。”
“就这么睡吧。”宗钧行摸了摸她的头。
“可……很撑。”
宗钧行只在意一点:“会不舒服吗?”
“还好,没有不舒服。”
“慢慢就撑习惯了。”他亲了亲她的耳朵,“Sweet dreams, My kitten.”
蒋宝缇半梦半醒间又睁开了眼睛,她有些惊恐和匪夷所思:“我感觉……它好像在慢慢膨胀。”
男人的怀抱和她密不可分,他说话时,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颤。
他仍旧只关心一个问题:“会不舒服吗?”
她摇头:“太大了。很涨,非常涨。”
“那就不用管它。睡吧。”他的声音温和,“需要我为你讲睡前故事来分散注意力吗?”
“我会更加睡不着的。”她很诚实。
“为什么?”
“听到你的声音我会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你。”她是真的很困了,就连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宗钧行笑了笑:“这是一句很好的告白。好了,睡吧,其余的不用担心。”
“嗯。”她在他怀里全凭本能地点了点头,其余的意识便全部没有了。
一觉睡醒,她躺在温暖干燥的被窝里,上面是洗涤剂的香味,混杂着她身上玫瑰浴盐的味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真丝睡裙应该是宗钧行替她洗完澡后换上的。
但他的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她洗漱完后出去,在客舱和酒吧区都没有看到宗钧行的身影。
还是那位空少用流利的英文告知她,Kroos先生一小时前去了会议室办公。
距离落地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这人还真是热爱工作。
蒋宝缇在外面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宗钧行看了眼已经被推开的门,和跨进来的那只脚:“我以为你已经进来了。”
好吧,她的确已经进来了。
她松开手,走到他书桌旁,身上的睡裙还没换。
宗钧行抬眸看了一眼,问她:“你穿着这身从卧室走到这里?”
他的话里并无责备。
蒋宝缇说:“我有穿内衣。”
“嗯。”他的手顺势贴放在她的腰上,替她揉了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疼不疼。”
“还行。”蒋宝缇打着哈欠,动作自然地坐在他的腿上。眼睛毫不避讳地去看他的电脑屏幕,“这是什么?”
“Renko.”他说。
好吧,她听不懂。难怪宗钧行从不在这方面瞒着她。
或许是知道她看不懂?
她发现自己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敢在未经他允许的前提下擅自将他的书房门推开,或是干扰他的工作。
宗钧行是个掌控欲极强,同时非常有边界感的人。
他希望蒋宝缇的人生完全被他掌握,但蒋宝缇只用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一下即可。
或许蒋宝缇之前一闪而过的那些念头并不是她多想了。
她认为自己只是他的宠物,他用来泻欲的工具。
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宗钧行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呢,Tina,你当时对我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或者说,有没有感情。”
蒋宝缇眼神闪躲。
她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加上觉得他是那个地方所有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人。
她的慕强心理让她立刻就将目标锁定成他。
说爱吧……
她不确定有没有。
宗钧行温和一笑:“一见钟情的概率太小了,Tina.”
他很理性,这点倒是一成不变。
蒋宝缇为此有些不高兴,他哪怕是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她也行啊。
显然,宗钧行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此刻所想。
他告诉她:“一段关系想要健康的持续下去,首先就是坦诚。如果我从此刻便开始欺骗你,这是一种非常不负责的表现——对你对我,对这段感情。”
他的话果然说动了蒋宝缇,她低下头去,认为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谎言不利于任何感情的发展。
“好吧。”她点了点头。
宗钧行让她站的离自己更近,那只手不断地替她揉着后腰,缓解昨天带来的酸痛。
“现在我可以询问你几个问题吗?”他再次占据了主导权。
她点头:“你问吧。”
“在遇到我之前,你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蒋宝缇摇头:“你是第一个。”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见色起意,因为觉得他是那个地方最厉害的人,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变得如此卑微。
她抿唇,觉得难为情,说不出口。
“Tina,这么快就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他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威胁。他的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仿佛只要她说错一句话,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一巴掌。
好吧,她记得。
相互坦诚才能健康的将一段关系维持下去。
“我见色起意……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帅。”她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但她还是听见男人很轻的笑声:“没有其他了?”
她点头,还有。
但不愿意继续再说。
宗钧行见好就收,不再勉强她:“以后不要撒谎,能做到吗?”
她举棋不定,一直沉默,似乎还在思考衡量些什么。
宗钧行说:“Tina,这并不难。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你不用像从前那样害怕我,所以没有撒谎的必要。”
“那……”既然是平等的,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他,“这次回美国,可以先把我的门禁解了吗?”
他微笑着说:“去换衣服吧,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回到美国后,蒋宝缇火速和卢米还有Max约了一次。
今天她难得的和宗钧行申请到了不用回家的特权。
但她需要每隔三小时和他通话一次,需要开摄像头的那种。
当然,睡着了就不需要了。
三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蒋宝缇光是研究卢米的肚子就研究了很久。
小月份,还不是很显怀。
她的未婚夫开车送她来的,一辆二手皮卡。但他的长相还算清秀,至少不是蒋宝缇讨厌的粗脖子大胡子红脸长相。
同时他也很有礼貌,一一和她们打过招呼,还给她们带了自家种植的橄榄。
他告诉卢米,明天他会来接她,让她记得早点休息。
卢米点头,让他路上小心。
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蒋宝缇像是裁判,在旁边默默看了一会儿后,勉强给对方打了个及格的分数。
虽然他没什么钱,但最起码品行端正,长相中规中矩,而且对卢米好。
这已经是矮子堆里拔高个了。
难怪Max这次愿意帮她瞒着蒋宝缇。
“怎么样?”卢米一脸忐忑的询问蒋宝缇。她当然也希望能够得到好姐妹的支持。
蒋宝缇给出一个简短的评价:“还行,虽然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那天她们三个躺在一个桑拿房里,蒋宝缇犹豫好久之后才开口:“那个……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一听她这个语气就知道是什么大事。卢米揭开面膜坐起来。
蒋宝缇深呼一口气,主动和她们坦白了所有事情,包括自己要结婚的事。
“What the fuck?”全程被蒙在鼓里的卢米最激动。相反Max由于知道事情内情,所以显得很淡定。
她早就觉得蒋宝缇会被那个男人吃死吃透。只要他不同意分开,这段关系就断不了。
对方一看就非常擅长‘玩弄’别人。
但Max不打算去劝Tina,或许是自己想的太片面了呢。毕竟她没有参与到他们的感情当中。
为数不多见过他的几次,还是因为Tina和他闹起矛盾离家出走。
而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对方都属于极为罕见的男性资源。
极为,罕见。
掐掉金字塔尖都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卢米为此还闹过一段时间别扭,认为蒋宝缇和Max孤立她。否则为什么只有Max知道。
蒋宝缇哄了她好久才彻底哄好。
那段时间蒋宝缇中美两边不断往返。
毕业的时间近了,她需要准备自己的毕业典礼。
并且,婚礼的时间也近了。
无论她的哪一次往返,宗钧行都会陪着她。
很难想象,曾经野心那样大的一个人,如今变得对她寸步不离。
家里这段时间也总有客人上门。蒋宝缇知道,他们的真正目标不是爹地更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那个人。
但宗钧行每次都没有给这个面子。
他本身就是一个冷漠疏离的人,他厌恶这种无用的向下社交,仿佛施舍一般。一味的浪费时间。
蒋宝缇还以为他会顾虑很多方面,从而稍作妥协和退让。
不过他没有。
他将全部的时间都放在蒋宝缇身上。
帮她改论文,为她介绍艺术方面的前辈。
这里的前辈属于那种她只在教科书上见过,并且还为数不多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泰斗级别。随便一幅画都能在佳士得上拍出九位数的高价。
蒋宝缇倒吸一口冷气,有些诚惶诚恐。
宗钧行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好笑:“快睡吧,最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你今天要回去吗?”她带着期待询问。
“嗯。”他点头,抬腕看了眼时间,“我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需要……出国?”
“嗯。”
她好奇:“哪个国家。”
他笑而不答:“你今天的好奇心有点重。快睡吧,乖宝宝。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他替她将被子盖好。
好吧。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他不想回答。
难怪他不撒谎。
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直接跳过,当然不需要撒谎。
蒋宝缇在心里不爽的想道。
其实宗钧行在她面前仍旧不算完全透明,他的产业很多,私产更是遍布全球,蒋宝缇早就发现了,无论去哪个国家,那里似乎都有他的房产。
在自己没有认识他的那二十年里,他的生活一定要比她的丰富精彩得多。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这段关系需要的就是坦诚。
可自己在他面前和透明的纸张没有任何区别,而他呢,还是满身秘密。
不过蒋宝缇也没打算追问下去。
她知道,只要是宗钧行不想说或是不想做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他。
哪怕是此刻有一把枪顶着他的额头,他也能保持无动于衷。
蒋宝缇不再说话了,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宗钧行最终还是留宿在了这里。
因为他看出了Tina的不高兴。她来例假了,激素产生波动,情绪也会变得不稳定。这顿时间她很容易陷入生气或是难过的情绪当中。
宗钧行洗完澡出来,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的睡袍,腰间系着一条系带。
蒋宝缇并没有和她的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单独搬了出来,在市中心的一处大平层里。是爹地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宗钧行出来后,发现她还没有睡。过去将人抱在怀里重新哄了哄:“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总是生气会对乳腺不好。”她一本正经。
宗钧行笑着点头:“的确。”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他撒娇:“我是因为太饿了才睡不着的。”
虽然家里的阿姨下班了,但这里有一位现成的厨师。
——这位白人男性很擅长做西餐和法餐。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张年轻漂亮的脸上,充盈着胶原蛋白,令她的狡黠看上去多出了几分难以抗拒的可爱。
宗钧行低下头,灰蓝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宠溺的笑。
“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才刚下锅,蒋宝缇仿佛闻到香味的小狗,迫不及待地走进来,站在他身侧,将脑袋从他正在煮面的那条手臂的臂弯中钻过去。
下巴搁在上面,手臂曲起的线条刚好和她的下颚线契合。
他将手臂上收,她的脸颊也因此被轻轻夹住,脸颊肉都堆在了一起,看着圆滚滚的,嘴巴也嘟了起来。
她也不反抗,反而笑眼弯弯,乖得要命。那双清澈透亮的桃花眼此时高高仰起,看着他:“哥哥,我可以先尝一口吗?”
宗钧行说:“还没熟,再等等。”
她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胸口:“粉色的。”
腰带系的松松垮垮,睡袍有些敞开,从她这个角度能够若隐若现地看见睡袍后方的隆起。
将胸前顶至饱满。
“……”
“我可以尝一口吗?”她舔了舔唇角,再次礼貌且乖巧的询问一遍。
宗钧行眉头微皱,单手将这只‘碍事的猫’拎出厨房:“待会再说。”
被拒绝的蒋宝缇不爽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宗钧行眼神无奈。偶尔也会因为她的不听话而头疼。
但他早就深陷其中,并以此为乐。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在Tina睡着之后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上许多遍。
荷尔蒙的确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在以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象到未来有一天,他毫无波动的情绪会被另一个人所影响。
他将她抱紧,视线放在那枚她佩戴在左手上的戒指。
这是将他们彻底套牢的信物,从她戴上的那一天,她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宗钧行低头吻住她的额头,又充满爱意地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才是对的,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脉搏、她的人生。
全部都应该属于他。
属于他一个人。
她的父亲不配拥有,她的母亲同样也不配拥有。
她从出生那刻起就应该被他带在身边,由他亲自养育和教导。
“No matter what happens, we will always be together, forever.”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她的呼吸因为熟睡而变得平稳。宗钧行伸手去摸她的脊柱:“Tina,我需要你和我保证。”
“Can you stay with me forever and never run away?”
她的声音如同梦呓:“嗯……我不知道。”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你已经从我身边逃过一次了,我不容许它发生第二次。”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尽量吧。”她太困了,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Tina,请回答能,或者不能。”他很强硬,也很严厉。
蒋宝缇已经醒了,她在心里吐槽,听上去是多选题,实际上是单选题。
“我能做到,我保证。”她说。
她回答完这个问题没多久便再次枕着宗钧行柔韧结实的胸口陷入沉睡。
他应该说了句什么,但那个时候的蒋宝缇已经睡着了。
她的婚礼已经开启了倒计时。距离她的毕业典礼也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
宗钧行答应过她,会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他会坐在第一排,亲眼见证她人生中除婚礼之外的另一个‘大日子’
这样的日子妈咪和爹地没办法到场,至少还能有一个亲人陪着她。
蒋宝缇已经很满足了。
一年前她都还为此担心过。
她的毕业典礼一定只有她一个人。
孤零零地领完证书,孤零零地拍完合照,然后再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些收到父母亲人送来鲜花的同学。
她则站在一旁像只落单的流浪狗。
当时的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落泪。
不是因为毕业的喜悦而哭,而是因为孤独。
她讨厌孤独。
可是现在,她不用担心这些。她曾经所奢求过的,已经慢慢变成了现实。
按照宗钧行的信仰, 他们的婚礼应该是在教堂举行。
蒋宝缇还特地去问过这件事:“现在这样没关系吗?”
毕竟宗钧行为了她,已经做了太多违背他信仰的事情。
甚至是婚礼,也完全是遵循港岛这边的习俗来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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