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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6083次列车(脆皮西瓜)


“去找昭昭姐吧。”沈眠眠叹了口气,看向神志不清坐在地上的人,“江清臣要怎么办?”
“最起码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不会有危险。”
“你的意思是?带走他?”
“不。”陈理言说,“不能再让他陷在故事发展当中了,我们要把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紧接着,陈理言一记手刀打在江清臣脖颈处,地上的人两眼一翻,侧倒了下去。
和祝昭学的这一招,看来还挺好用的,陈理言招呼沈眠眠帮忙,两个人齐心协力把江清臣拖到了一个合理的地方,关上了门。
另外一边,
祝昭和徐力两人蹲在档案室的角落里,门口传来声音,紧接着传来脚步声。
祝昭皱了皱眉,示意徐力千万不要说话。
“您跟我来。”门口传来声音。
手电筒强光照过来,祝昭眼疾手快,压着徐力的脖子低下头,屏息凝神听着那边的动静。
“真不好意思,档案室的灯坏了,估计找起来还要费点时间。”
“没事没事。”一道温柔的女声。
继而,在听见一阵鼓捣的声音之后,那人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手电筒被放在了一旁。
“您看看要找的是这个吗?”那人拿着一个档案袋递给旁边的女人。
档案室光线不好,那个女人背对着祝昭,看不见脸,只见她接过东西,笑着应了声是。
“没错,就是这个,麻烦您了。”
档案室管理员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校长要的东西,我一定得帮您找到了。”
“谢谢。”
两人寒暄了一阵,走出档案室,关上了门。
身旁,徐力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昭丫头,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人有点眼熟?”
祝昭站起来,往他们打开的那个柜子方向走。
“确实有点眼熟。”她说。
柜子上了锁,不知道那个人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昭丫头我们走吗?”徐力拿着那张花名册,看向祝昭。
祝昭点头。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跳楼的其中一个女孩儿是谁了,而他死亡的原因,也已经呼之欲出。
她轻轻将手搭在门上,一样子轻轻扭转了一下,打开门,外面不是行政楼的走廊,而是一片浓重的黑色,深不见底。
“走吧。”祝昭说着先一步走进门内,徐力瞪大了眼睛,虽然害怕但还是跟了上去。
身后的门关上,这下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徐力摩挲着想找到祝昭在哪里,又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抓着一个小姑娘吱哇乱实在丢脸。
“抓住这个。”声音从前面传来,椭圆形的刀柄被祝昭塞进了徐力的掌心。
徐力不敢说话,但又觉得再这样的空间里不说话会让他更加害怕。
“昭,昭丫头,这是什么地方?”
祝昭带着徐力往前走,轻笑了一声,答非所问:“现在我们要往另一个空间走。”
徐力握住刀的手狠狠颤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试探道:“所以,这是你的天赋?”
那个祝昭拥有的神秘强大的天赋,是什么?空间穿梭?
显然祝昭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和他卖关子。
“时空。”祝昭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黑暗深邃的空间内,就像一把重锤敲打着徐力的心脏。
“我拥有的天赋,可以在空间内穿梭,可以打开任意一扇门。”
恐怖…后知后觉的凉意从脊背攀上后脑勺,让徐力浑身都在颤抖,她感到害怕,他战战兢兢地问:“为什么选择告诉我?”
“你有一个女儿?”
徐力一怔,黑暗中他不确定祝昭看不看的到他现在的表情,如果看得到的话就会望见他额间豆大的冷汗直流,脸上,闪过刹那的惊慌失措。
“是。”
祝昭:“她叫什么名字。”
“徐曦。”
得到答案以后是长久的沉默,徐力很慌,他不知道祝昭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心态,起码现在他还握着这把刀。
脚步声轻轻浅浅,祝昭终于停了下来。
徐力站在他们的身后,听见自己十分清晰地咽了一下口水。
“咔哒”一声,祝昭打开了一扇门。
光亮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打在徐力脸上,逼得他闭上的眼睛,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徐力睁开眼睛就是他整个人往地下栽。
“咚——”
一声沉重的闷响,门内的人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变故,徐力已经摔在了地上。
“徐叔!”沈眠眠喊了一声,和陈理言过去扶。
徐力被两人馋着揉了揉腰坐到椅子上,祝昭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昭昭姐?”沈眠眠惊讶道,“你们俩怎么从那个门进来?”
沈眠眠指着外面的门,那扇是通往校外的,而刚刚她和徐力就从那扇门里跌进来。
“小意外。”祝昭说着拿出一张花名册,连同退学通知书和校牌放在一起,说,“看看这个。”
沈眠眠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对比学号只找到了一个女孩儿,她叫梁回燕。
祝昭看着那个花名册,指尖却没有停留在名字上,而是落在了最后一行。
那里写着——江眠眠。
沈眠眠的瞳孔几不可察地颤了下,江眠,江眠眠……
祝昭说:“这张花名册是是高一的,根据现在的教育体系,应该是未分班之前。”
“所以呢?”徐力问。
“所以这个副本里重要的两个人已经全部出现了。”陈理言和祝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我和沈眠眠从江清臣那里得来的线索看,江眠,江清臣的姐姐,梁回燕,江眠的朋友,集合那个退学申请书不难推断,梁回燕是跳楼者之一,她已经死了,至于江眠……”陈理言欲言又止。
祝昭看了她一眼说:“她也已经死了,一样,跳楼身亡。”
沈眠眠皱眉,立刻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可在江清臣的视角里,我没死啊!”
“沈眠眠,你不是江眠眠。”祝昭提醒她,“江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她之前住校的东西也没有人来收拾。”
沈眠眠听着祝昭话里那个令人窒息的真相,觉得匪夷所思:“你是说江家的人不知道江眠死了!?根本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沈眠眠的话让保安室内陷入诡异的死寂和压抑。
一个女孩儿跳楼身亡,家属一个星期不闻不问,女孩儿的尸体在冰冷的停尸房留了一夜又一夜。
“简直畜牲!”徐力大骂了一句,“艹,他大爷的猪狗不如!”
陈理言的思维转得飞快,她突然问祝昭:“如果我是梁回燕,我是为什么死?”
没等祝昭回答她有自言自语道:“我从高处坠下,渴望成为一直自由的白鸽……”
陈理言脑海里有一个答案,但她的潜意识竟然不愿意承认。
“陈理言,你不是她。”
祝昭的声音没有温度,却出乎意料抚平了她内心焦躁的情绪。
“我,我不是她。”陈理言呢喃道。
“你是陈理言。”
祝昭说:“在这个副本里,每个人都是被替代者,江眠,梁回燕,江清臣…哪怕是没有名字的保安,老师无时无刻不再企图将旅客的身体取代。”
不对!有个地方不对劲!
陈理言思绪回笼,她缓缓抬起头,直视祝昭冷静的双眸。
她一步步朝祝昭走近,在徐力和沈眠眠疑惑的目光里,陈理言突然抬手掐住了祝昭的脖子。
“那你呢?祝昭,你是谁?”
陈理言手上的力道收紧,祝昭没有反抗,她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痕。
“你不是…你不是早就猜到,猜到了么。”她说,“我就是她啊……”
那个还活着的副本管理员。
沈眠眠看着,想上去拦却被岑平河一把抓住了胳膊,沈眠眠扭头看他,脸上一片忧色。
“回回,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我真的很想你。”面前的人突然神色动容,陈理言知晓祝昭绝对不会这样。
“回回,留下来好吗?我真的很想你,真的……”
陈理言的心脏兀地一痛,内心翻涌而上的酸涩就像海浪一遍遍拍打礁石,经久不散。
陈理言看向祝昭的眼睛,那是她从未在祝昭眼里见过的悲悯与乞求。
她明明知道面前的人不是祝昭,可还是缓缓松了祝昭脖子上的力道,指尖颤动着,陈理言把头埋下去,突然不忍去看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陈理言。”

第67章 海城第一中学(完)
保安室里的气氛冷寂的可怕, 陈理言双手还掐在祝昭脖子上,一旁看着的徐力和沈眠眠两个人大气不敢喘,倒是岑平河一脸淡定地靠在桌子上。
铺了玻璃的办公桌上散着一袋瓜子, 岑平河看到了,悄悄伸手过去。
祝昭叹了口气说:“你又没有杀我。”
陈理言抬头看她,祝昭眼里流淌的情绪她看不清楚,但陈理言知道那不是责怪。
她在冷静地阐述一个事实。
“你看到了, 这个故事里那个还活着的人。”
沈眠眠明白了祝昭的意思:“昭昭姐,你是说她想要取代你?那个副本管理员想要取代的是你?”
这样以来他们所有人都有了在副本中对应的角色, 被家庭抛弃的江眠眠是沈眠眠, 被无辜侵犯的梁回雁是陈理言,江眠眠的弟弟江清臣,加害者之一的徐力, 冷漠旁观的老师岑平河, 以及作为副本管理员的祝昭。
“不对, 这样一来副本管理员和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徐力问。
祝昭俯身与面前的陈理言错开, 点了点桌上那张花名册:“答案就在这里啊。”
梁回雁和江眠眠是一个班的,对啊, 她们俩是一个班的。
陈理言从她面前移开,说:“她们是同学?朋友?”
“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她。”祝昭的话让人匪夷所思。
徐力:“可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她是谁?”
祝昭闻言看向徐力, “徐叔, 你刚刚见过她了啊,她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徐力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低头思索,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在档案室里见到的眼熟的人。
“你是说,许衾媛!”
窗外的天色阴沉窒息, 祝昭几人走出保安室来到教学楼前,走去十七班的路上,路过教室后门的玻璃向里看,齐刷刷低着头的孩子奋笔疾书,除了笔尖摩擦书本其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和祝昭一起来找许老师的只有陈理言和岑平河,而沈眠眠则和徐力要去医务室,被打晕的江清臣被关在那里。
来到十七班门口,讲台上空无一人。
“会不会在办公室里?”陈理言说,如果她有意躲着的话,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就一定在她身上。
“我知道她在哪里。”祝昭眉心一皱,“跟我来。”
天边一声闷雷,世界上大部分都在漫无目的地活。
浑浑噩噩,糊糊涂涂,清醒思考的时候最痛苦。
对她来说就是这样。
黑云压城,女孩儿穿着一套蓝白校服站在天台边,俯瞰这座校园,这里不是牢笼,不是游乐场,更像是一条河。
河道有宽有窄,河水有湍有急,水下游动的鱼儿们争先恐后,逆着河流上游,水将鱼群冲散,它们中有些能跳过细窄和河道,有的挤在里面出不来,它们的目的很简单,游上岸被识货的渔民看中,从而卖个好价格。
慢慢的好的鱼越来越多,各种各样,于是鱼开始不值钱了,划分价格的标准也变得越来越严格,后来对于普通的渔民而言,不管你是什么品种,只要能卖的出钱,卖的钱越多越是好鱼。
河里会不断有新的鱼苗出现,将所有河道挤满,最后一滴水耗干,渔民再次来打捞是看到的就是满河床的尸体,于是,他们转身,寻找另一条更大更宽广的河流。
女孩儿挺拔地站在那里,凌冽呼啸的风吹乱她头发,她的眼睛宛如一汪干涸的泉。
身后传来声音,女孩儿没有转身,她知道他会找到这里。
“你来了。”她平静的向在和一位阔别已久的老友寒暄。
祝昭站在她身后,陈理言和岑平河则在门口没有上前。
“你叫什么名字?”祝昭问。
女孩的背影一怔,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第一个问的是这个问题。
“林鸥。”她说。
她说完,祝昭没有搭话,沉默了半晌,又是一声闷雷,群鸟低飞。
“我就是这个副本的管理员,抱歉。”林鸥转过身看向祝昭说,“你找到我了,杀了我,你就能出去。”
祝昭和她一起站在风里,女孩儿红的眼眶,清冷的眸色一片平静。
“你杀了我,就能离开了。”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突然,祝昭轻轻笑了,林鸥看见她手里握着的刀,定定站在原地。
那把短刀还真的很漂亮,林鸥想着,祝昭站在了她的面前。
林鸥缓缓闭上了眼睛,天台上狂风四起。
然而,预想当中的痛并没有从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传来,林鸥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车票。
那名旅客的名字是:祝昭。
她抬起头,望向祝昭无情的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来杀你的。”祝昭冷声说,“我来和你谈个交易。”
“你不用死我们也可以离开,我需要你在上面盖章。”
“你凭什么任何我会这么做?”
没有副本管理员会心甘情愿的放旅客离开,受某种力量支配林鸥这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祝昭:“你打不过我的,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还怎么有机会见到你的朋友。”
林鸥愣住了。
见她不说话,祝昭抿了抿唇,似乎真的考虑:“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也可以试试。”
林鸥沉默着拿起了那张车票。
鸥鸟飞来,停在林鸥肩膀上,轻啄车票的边缘。
“等等!”祝昭打断她,提醒道,“不止一张哦。”
对于林鸥和她朋友们的故事,祝昭没有多问,她们的目的是打卡站点然后离开,只要能出去,和平的方式当然更好。
不过就算林鸥愿意说,她也不一定愿意听就是了。
在这个副本里的很奇怪的现象是,林鸥是一个活着的人,她是怎么在副本里活着的,说不清楚。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了,没必要把每一处细节都扣的明明白白,在副本里待久的了人就会知道,很累。
林鸥将那张车票放进祝昭手中,说:“我知道你在奇怪什么,我知道这很难解释。”
她转身望向那片天。
祝昭身后是陈理言,岑平河,还有姗姗来迟的徐叔和江清臣。
“那时一场噩梦,梦里我失去了很多,再次睁开眼,我好像什么都拥有了,又好像什么也触碰不到。”林鸥说,“我和你一样,期盼死去,可这里不会让我真的死去。”
祝昭冷眼看着林鸥站在这里,站在她们站过的地方,低头向下望去。
“我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从这里坠落,从前听得街坊的老阿婆说,弱小的动物常在寒夜里互相抱着取暖,就在流浪汉总是一群一群,在遇到她们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弱小,碎语和冷眼从来伤害不了我。”
林鸥说着,柔柔的笑了一声,好像陷入一段美好的回忆:“我习惯性的最后一个离开班级,推着自行车从宿舍楼那条小路走着是,我见到了梁回雁,她在那盏路灯下蜷缩着低声啜泣,我走过去给她披了件外套,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带她了家,后来,我一个上学的路上多了一个人,再后来又多了一个人。”
“她叫江眠眠,和我们同班,她说最开始她不叫这个名字,叫江楠楠,眠眠很不喜欢从前那个名字,她比我们都大,大了三岁却才上高中,后来我们知道她还有一个弟弟,也才上高中。”
“回回常说,我们三个人是因为命运相遇的,她觉得命运悲惨,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从小挣扎着长大,总不喜欢看她脸上自怨自艾的神色,直到那天,她在我眼前坠落高楼,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要允许这个世界有脆弱敏感的人存在。”
“过去的时间里,或许我无数次触及她脆弱敏感的神经,不管是否与我有关,我总是心怀愧疚。”林鸥凝视这那片灰白的水泥地,平静地叙说着。
“那江眠眠呢?”她身后一道声音迫不及待的问道。
“眠眠啊,她最爱笑了,可她是被冷漠无情的家杀死的。”林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三个都是伤痕累累徘徊在圈外的人,但我们都妄图抓住彼此的手,好像相拥在一起就能抓住救命的稻草,可我总是要更自私一点,我也抓住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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