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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6083次列车(脆皮西瓜)


祝昭展开岑平河的那张纸条,摊在桌子上。
——教室里的灯亮着。
还差一张沈眠眠的纸条,这样的话六张集齐了。
“我们…好像…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沈眠眠的消息。”徐力也有些担心。
陈理言:“如果不住校的校的话,她应该跟江清臣一样,回家。”
“家。”
“你们不觉得很诡异吗?”徐力的手盖在桌上的纸条上,“在这里副本里,好像一切都非常合理,合理到好像我们就属于这里。”
“没错。”陈理言说,在这里他们有自己的身份,交际和生活。
“警察还在吗?”祝昭突然开口。
徐力一愣,祝昭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他愣是反应了一下。
“都走了。”他说,“判定那个女生是自杀,他们找到了女孩儿的遗书,草草了事了。”
“遗书呢?”祝昭问。
“遗书?在保安室桌上的档案袋里。”
“没带走吗?”陈理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女孩儿死了,没有通知父母亲人,没有详细调查,连关键线索的遗书都没有带走,太草率了。
徐力一下子被点醒,不对劲的地方这不就出现了。
灯光照在纸条上,小房间的窗户开的很高,从外面看天已近傍晚。
祝昭放在衣服里的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她握了握。
是宿舍钥匙。
她已经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分开吧。”岑平河先她一步说,“我和老徐去找沈眠眠,她是坐校车的,办公室应该有她的家庭住址,我和老徐去找,我是老师也方便解释。”
“小陈就和祝小姐留在学校,可以吗?”岑平河看向陈理言,征求着意见道。
陈理言的目光却落在了祝昭身上,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离开保安室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平常这个点正是晚自习开始的时候,本该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漆黑一片。
“跟我来。”岑平河对徐力说着,带着他进高三那栋教学楼。
身后,陈理言和祝昭对视一眼。
“宿舍钥匙。”
两人同时摊开手,钥匙落在掌心,上面缠在的布条上是同一个宿舍号——214。
学生宿舍坐落在学校食堂后面一栋,穿过车库和一排香樟树就到了。
食堂旁边靠近大门位置是体育馆,体育馆一楼是游泳馆,泳池里没有水,显然没有没人用过了。
体育馆一侧是给学生们去车库的小路,但因为要绕路很少有人从里面走。
“怎么了?”陈理言看祝昭停下,忍不住问道。
“那边就是体育馆了。”祝昭说,“体育馆后的灯坏了。”
陈理言神色一凛,瞬间明白了祝昭的意思。
“你想去。”不是询问,陈理言笃定祝昭会去。
果不其然,祝昭扭头看她,说:“你先回去。”
陈理言闻言略微踌躇了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
体育馆后面那条街的路灯确实是坏了,祝昭拐进那个巷子口就看见几盏路灯一闪一闪的。
灯影交错间,一阵风吹过,草丛树影间簌簌作响。
祝昭站在那路中央盯着远处一亮一闪的光点一步一步靠近,身后路灯将他的影子断断续续拉长。
这条小路上,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宿舍楼下是公用电话亭,一旁放着电话簿,是用来给住校的学生给家里打电话的。
学生住宿是周一到周末中午,下午放半天假可以回家,双周后是两天月假,除了节假日的一两天,多余的假期就再也没有了。
电话亭里亮着灯,陈理言在里面翻着电话簿,找了几页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陈理言拿起电话,拨打了名字后面的一串号码,电话里响了好久好久,无人接听。
陈理言似乎并不意外,她放下电话抬起头,这才发现宿管阿姨正从窗户里探出头看她。
毫无防备,陈理言别吓了一跳,宿管阿姨扒着窗框却突然笑开了。
“哈哈哈……新生吧……”她的笑又尖又细声音还大,“哈哈哈,我是这周值班的宿管,我姓张。”
陈理言惊魂未定,没说话。
“你说学校这假放的,这楼里啊都没人了,丫头,家里没人接电话啊。”张阿姨咧着一口白牙,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咯哒咯哒地磕着一边了然道,“没事啊丫头,张阿姨不走,别害怕,上去吧。”
陈理言只觉得冷风吹的后背凉飕飕的。
“谢谢阿姨。”陈理言笑着说。
本来不害怕的,有你在才真的害怕。
身后笑声不断,陈理言就在这狭长的笑里缓缓走向二楼。
214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一间。
走廊里的房间,每一间的门都紧紧关着,之后尽头的214,门缝里透着些许亮光。
陈理言屏住呼吸,刻意放缓了脚步。
刚刚张阿姨已经说这楼里都没人了。
陈理言小心翼翼走过去,手掌放在门上,缓缓推开,窗户面前的书桌上坐着一个人。
“祝昭姐?”陈理言眉间一皱,“你怎么进来的?”
“在你和宿管扯皮的时候。”说话间,祝昭那边传来簌簌的声音,好像是在翻书。
等祝昭站起来,陈理言才发现祝昭已经换了一声衣服,染血的白裙扔在一边,手边床铺上的包打开了,她换了一件卫衣和长裤。
陈理言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了桌上的书,是《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书就摆在桌上,不知道是谁的。
宿舍一共六张床,三张空床板,最里面的床上孤零零放着一床被子,应该是有人。
床铺边写了名字,祝昭在下铺,陈理言的床在她的上面。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陈理言坐在对面的床板上问。
她看着祝昭翻身上床,盖上被子,一气呵成。
“睡觉。”祝昭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断断续续的动静响了一阵,陈理言爬上了上铺。
宿舍窗外正对着的一颗大树,夜里起了大风,树叶子沙沙作响,老旧的窗户也被吹的咯吱咯吱的。
冰凉的床板上,祝昭睁着眼睛,直觉告诉她,纸条上的话没有错,地点没有错,错的就只能是时间。
10:30。
遥远的放学铃声传进祝昭耳朵里,她刚准备起身,上铺突然传来动静。
祝昭神色一凛,立刻闭上了眼睛。
她听着动静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床铺轻轻晃动了两下。
陈理言下床了。

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 祝昭闭眼躺在床上凝神听着陈理言的动静。
陈理言动作很轻,爬下床也只带着上下铺轻微晃动。
声音消失了,祝昭平稳着呼吸, 突然一股温润的鼻息打在了祝昭的鼻梁处。
酥酥麻麻的痒意蔓延到腰间,祝昭脸色不变,呼吸依旧平稳。
她能感觉到,陈理言的脸就贴在自己面前, 越来越近。
祝昭轻轻皱起眉头,让人看起来谁的并不安稳的样子。
然后, 冰冷的指尖触及祝昭眉心, 陈理言伸手抚平祝昭眉间,随后轻轻笑了一声。
鼻息消失了,房间内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 她在来回转悠着, 时而停下翻翻桌上的书和对面床板上打开着的行李。
祝昭就这么躺着, 竖着耳朵听。
几乎从上铺传来动静, 祝昭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按道理陈理言没理由独自行动, 也不会独自行动,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咔哒”一声。
祝昭有些杂乱思绪砰然回笼, 因为这这声音, 是宿舍的门开了。
轻轻浅浅的脚步声更小了,祝昭凝神听着脚步,判断陈理言已经走远。
她缓缓睁开双眼, 屋内一片漆黑。
停了几秒, 祝昭抬起头,宿舍的门没有关, 门缝里透出点走廊的光亮。
直到祝昭坐起来,下床。
她在走廊昏暗的灯光里,看见陈理言浑浑噩噩的背影,缓慢地向楼梯口走过去。
祝昭放轻脚步,观察起这间宿舍,床板上的行李果不其然被人翻过了,东西却没少,她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窗边原本阖上的书现在是打开的,页码停留在第27页,失乐园。
痛苦开始的地方。
祝昭的指尖轻轻在这几个字上划过,一门之隔,“哐当”一声巨响,什么东西砸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祝昭下意识扭头循着声音的方向,她脚步很轻很轻,走廊很静很静。
于是,祝昭可以敛住自己的呼吸,她不能在往前走,因为廊灯下,她的影子会出现在陈理言的视野里。
祝昭蹲在墙角,仔细听着楼梯传来的声音。
她听见一声闷哼,陈理言摔倒了,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重新听见脚步,祝昭松了一口气,她站在拐角,看见陈理言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往前走。
等陈理言走的更远了些,祝昭才又跟了上去。
宿舍楼的大堂面前是一面大镜子,空荡的堂中央只留着一盏微弱的灯,来自那个小小的电话亭。
祝昭盯着那盏灯看了半晌,鬼使神差地开门走了进去。
红色的拨号电话满是复古的痕迹,祝昭鬼使神差地拿起的电话,另一只手翻着旁边的电话簿。
“嘟嘟——”
电话那头一阵忙音,祝昭也跟着眉头越皱越深。
没人接。
她将电话簿往后翻,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沈眠眠?
她是住校的?
祝昭敛眸,注意到了电话号码后面备注栏里的一行小字:已退宿。
时间显示是一周前。
“同学,同学!”
祝昭低着头飞快思考着所有可能性,突然一道声音闯入她的耳朵。
“同学!”那人又喊了一声。
祝昭抬起头,看着宿管张阿姨的脸贴在玻璃上,龇着一口大白牙,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丫头,这么晚了还不睡来打电话,想家了吗?”张阿姨笑容和善。
隔着两道玻璃,如果张阿姨说话的声音不喊起来,她几乎听不到什么但依稀可以通过口型辨认。
张阿姨在邀请自己进她的宿舍。
“别怕,到阿姨这里来就好了。”
宿管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扯着窗帘布的手,往门口来。
祝昭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这个电话亭,嘴巴不停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下一秒,突然靠近,那张脸突然贴在电话亭的玻璃上,额间磕出了血,她却浑然不觉,争着喊着去拉电话亭的门。
但那都是徒劳,电话亭的门打不开。
祝昭毫不在意,冷静地看着宿管眼看拉不开门用力捶打着玻璃,鲜血顺着玻璃缓缓下滑。
越过宿管那张狰狞的脸,祝昭的目光落在了身后的那扇镜子上。
镜子周边的灯带忽闪忽闪,祝昭凝神看着停留在教学楼入口处的那一道纤长的身影。
面前宿管发了疯似的突然扑上来,整张脸砸在玻璃上,霎时间,面目全非。
祝昭冷眼看着宿管拍打玻璃的双臂缓缓滑落,透过糊满粘腻的血液的玻璃,她看见陈理言缓缓转过身。
隔着玻璃和镜面的对视,祝昭望进陈理言那双眼睛,她好像笑了,轻轻勾起唇角,抬起右手冲她打招呼。
她咧开嘴角,放肆地笑弯了腰。
祝昭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她,宿管早就倒在她面前没有生息,而陈理言呢。
月光下,刺眼的光亮反射进她的眼底,祝昭眯起眼睛,看到陈理言右手紧握着的东西。
一把美工刀。
祝昭一怔,继而迅速反应过来,她拉开电话亭的门,脚下那具宿管的尸体突然轻轻抽搐起来。
祝昭看了一眼没有管,因为当她转过身,大道上的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身后突然传来嘶吼,宿管竟然扭曲着四肢站了起来。
“丫头,来阿姨这里吧,来吧……”
祝昭皱起眉头,盯着前方,人丢了,她抬脚就要追上去。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祝昭好看的眉眼有些不悦了,身后那宿管还在叽叽喳喳重复着。
“烦死。”
下一秒,短刀抹断了那宿管的脖子。
如果陈理言的目的是拖延时间,那她达到了一半。
祝昭追上去,陈理言的速度不快,她在楼下看到陈理言出现在了三楼。
等祝昭爬上三楼,陈理言已经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口,脚下的血迹蜿蜒成河。
她转过身冲祝昭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来迟了。”
她伸手眼看就要抓住陈理言的手腕,小臂上却传来尖锐的疼,门口的人下一瞬间消失不见。
一道狭长的刀口从手腕处一直蜿蜒到腕肘下,祝昭只是淡淡撇了一眼,便沉默着向尸体走近。
她认出了倒在血泊中的人,虽然他此刻已经面部全非,双眼瞪的老大,似乎死前还觉得不可思议。
祝昭蹲下来,尸体面部和胸前一道道的刀痕确实是美工刀,并不锋利,杀他好像倾注了万般的痛苦与怨恨。
祝昭的视线顺着胸口向下,那个地方皮带解开了,正大喇喇地敞着,里面空无一物。
陈理言还会继续杀人,祝昭想现在的陈理言身体里还是陈理言吗?
显然不是了。
站在三楼,祝昭闭上眼睛回想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女孩在她和陈理言眼前坠下,那一刹那的对视,眼神里的绝望与不舍交织。
绝对不会是自杀这么简单!
祝昭想着,楼下,她视野里突然又出现了陈理言的身影。
这个方向,她要往门口去。
门口有什么?
祝昭一边跑一边想,那个方向有什么是重要的。
实验楼,大门,保安室……
保安室。
还有什么……
假期时间,保安室点着一盏灯,里面只有一个人正趴着睡觉。
陈理言在门口敲了敲门,保安觉并不深,听见动静便醒了。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拉开窗户,看到了外面的陈理言。
“同学,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会宿舍啊?”保安打量陈理言问道。
“叔叔,我和家里吵架了,没地方去。”陈理言说,“外面好冷,我能进去坐一会儿吗?”
冷?可现在明明就是夏天啊。
尽管觉得莫名其妙,保安还是走过去,替陈理言开了门。
可就在打开门缝刹那,看见那个保安的样貌陈理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柔柔地笑了。
“嘎哒嘎哒…”
保安开门迎陈理言进来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突兀的声音,不会是闹鬼吧,他一向是个胆小的,要不是徐力不在,他也不会值这个夜班。
“同学,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他的头伸向外头张望着。
陈理言:“没有啊。”
“没有吗?”小保安挠了挠头,或许真的是他听错了。
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如同鬼魅般晦涩幽暗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个吗?”
保安吓得不敢说话了,缓缓扭过头去,只见陈理言举起美工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着。
“啊!”
一声划破寂静黑暗的尖叫。
祝昭赶到的时候,保安已经死了。
陈理言站在保安室的等下,透过那扇玻璃窗与她对视。
没错的话,她拿着的档案袋里装的是那个女孩儿的遗书。
隔着一扇窗户,祝昭撑着窗沿,盯着里面的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理言长久地没有说话,她的手慢慢贴在了窗户上,一遍又一遍描摹着祝昭映在玻璃上的轮廓。
含笑的眉间突然染上眷恋的神色,屋内幽暗的黄色灯光下,陈理言的侧脸轻轻贴在窗户上,哈出的热气在窗户上蒙上了一层水汽。
祝昭看着陈理言抬起右手食指,在上面轻轻地写:
——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门是打不开的,使用天赋也没有办法,这个空间好像一个封闭的盒子,祝昭只得再次返回那扇窗前。
她眼睁睁看着陈理言闭上双眼,唇边挂着温柔平淡的浅笑,她好像从没有一刻比此时要满足过。
鲜血顺着额头一直滑落到下颚角,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祝昭看着她兀自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缓缓向后栽倒下去。
最后的口型说的三个字:对不起。
“砰——”
一声闷响。
祝昭有那么一瞬间僵硬在原地,她踱到保安室大门前双手重新握在了把手上,这一次门打开了,屋内的挂钟上,时间指向零点。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之前。
老旧居民楼里设备老化,路线繁杂。
岑平河和徐力好不容易找到一盏还没坏的路灯,仔细研究着这栋老小区的格局。
徐力放在兜里那只攥着纸条的手已经出汗了,时间拖的太久,他们还没找到沈眠眠的家在哪里。
而这里的建筑就好像在和他们兜圈子一样,他们已经绕了好久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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