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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6083次列车(脆皮西瓜)


豪华奢侈的晚宴必然少不了邀请尊贵的宾客。
祝昭从自己房间的阳台远远望去,海面上航行着数十艘白色帆船,他们离游轮越来越近了。
十二声之后,帆船与游轮相贴,许久未闻的广播声提前炸响。
“滋滋滋……尊敬的旅客朋友们晚上好……滋滋……让我们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参加今晚的游轮晚宴滋……现在,让我正式向您宣布,狂欢夜的序幕,正式拉开!”
“滋……好好享受吧,我亲爱的朋友们……滋。”
三层出的甲板降下悬梯,白色帆船里,宾客们鱼贯而入,江清臣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鱼的种类,除了鳞片和形态各异,每位“宾客”的脖子上方都挂着一张诡异人脸,穿着精致华贵的礼服和西装,缀满珠宝,暖光下闪耀夺目,散发着金钱的味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张脸上的嘴巴一张一合,随着泡泡吐出,断断续续的话充斥整个甲板。
一艘小小的白色帆船,上面的宾客居然站满了整个甲板。
游轮灯火通明,更加金碧辉煌,欢声笑语间,陈理言突然沉声道:“回房间,今天非必要不要出门。”
祝昭看着源源不断的鱼群,眸色深深,过了一会儿拉上来窗帘。
宾客不会无缘无故存在,只能说他们的出现必然会给游轮,给整场游戏带来变故。
时间已过零点一刻,祝昭打开了房间的门。
这将是一场盛大的狂欢,即使是序幕也不例外。
轻快优雅的交响乐曲自六楼传来,祝昭推开门,步入这场舞会。
浪漫的华尔兹,面前一位打着领带的鱼头宾客搂着怀中衣着绚丽的女宾向她侧目。
那是一双极其无神的眼睛,就像睁着眼在海里泡了许久许久,带着腐臭和海水的腥味。
祝昭与他擦身而过,明显注意到女宾精致妆容下灰白的脸色。
舞池中央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与悠扬圆舞曲交织,好不惬意。
祝昭找了个角落坐下,安静欣赏这场荒诞的舞会。
直到身侧优雅的鱼头绅士向她伸出鱼鳍,祝昭微微一笑,缓缓搭上了那只沾着黏液的鱼鳍。
祝昭的个子足足高了鱼头绅士一个头,它身下鱼尾不自然的扭动着,两人的舞蹈滑稽又怪异。
鱼头绅士却浑然不觉,它的目光紧紧粘在祝昭脸上,鱼鳞缝隙处恶臭的黏液不断渗出,它吐了了几个泡泡,向祝昭粲然一笑。
“美丽的……小姐,请。”
一人一鱼随着乐曲的高潮跳到舞池最中间,不再是欢快圆舞曲,而是气势恢宏的交响乐。
管弦乐向来振奋人心,祝昭牵制住那张想要往自己脸上触摸的鱼鳍,淡淡吐出两个字:“恶心。”
鱼头绅士笑容一僵。
显然,舞池内弥漫的腥臭味已经让她忍耐到了极致,祝昭在等待,等待乐曲到达最激昂的结尾。
澎湃,壮阔,祝昭内心狂跳,“宾客”们将她和鱼头绅士围在最中央,欣赏这段舞蹈的结束。
结束是什么?
生命的终结。
鲜血在短刀刺入的那一刻狂飙,只有浪漫的死亡才配得上这一刻的波澜壮阔。
大厅安静了两秒,随后便是响彻天际的尖叫。
祝昭的手法就是杀了条鱼那么简单,黏液和血挂在祝昭指尖缓缓滴落。
滴答滴答……广播通知的声音唤醒沉睡的旅客。
【旅客祝昭击杀鱼头绅士,奖励已发放。】
身后,鱼群的身体渐渐扭曲,肢体从它们丰满冯身躯往外冒,撑破繁复的衣服,骨骼声清晰入耳。
游戏,才刚刚开始。

......
此起彼伏的广播声在响彻整艘游轮, 最开始其他旅客们还有一些犹豫,祝昭不断刷新的成绩还是让他们坐不住了。
四层的二等房,第一扇门打开了。
半晌,接连不断的广播里混入了一条突兀的名字。
【旅客任谨击杀鳐鱼先生, 奖励已发放。】
紧接着,第二扇门, 第三扇门......
穷途末路, 总有人为了这一线生机愿意冒险,也总有人视这场荒诞的游戏为一场闹剧。
游轮甲板,血迹四溅, 肢体残骸, 横尸遍野, 廊染了血, 暖黄灯光蒙上橘红,遍地鳞片泛着绚丽迷人的流光。
可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让人几欲发呕, 祝昭站在桅杆边缘欣赏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地擦着手里的短刀。
血迹一点一点被擦干净, 祝昭收起刀, 打了个哈欠。
嗯,她有点玩累了。
游戏嘛,总得需要新的玩家加入。
祝昭看着自己身前的铭牌, 牌子后面的财富值以一种诡异的趋势变动。
奖励?祝昭轻笑一声, 唇角微微上扬,她也不知道奖励是什么, 这是意外,但意外更让人热血沸腾。
电梯一路上行,隔音效果不好,每路过一个楼层,祝昭都能听见高频尖叫和不知名的嘶吼声,潮湿阴郁夹杂着来自深海的水汽。
十三层到了。
祝昭还没走出电梯,侧面迎来一股冷风,吹动她帽兜下散落的发丝。
走廊尽头的挂画前,立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隔得太远,看不清到底是谁。
楼下的厮杀还在继续,十三层廊灯电压有些不稳,忽明忽暗的光打在祝昭身上,隐约照出身上的血肉模糊的伤痕。
廊间是阴冷的,祝昭面色冷白,手心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周遭安静的可怕,祝昭的脚步声渐渐,回荡在这间小小走廊。
“哄!”
下一瞬,面前的人突然抬头,目光钉在了祝昭身上。
吵嚷鬼叫声炸起,房门轰然倒塌!
祝昭眉间闪过一丝不悦,继而,刀刃间寒光闪现,在祝昭眼前一闪而过。
她出刀的速度非常快,刀刀见血,直击要害。
一次又一次,宾客们的数量却一点也不见少。
祝昭抬头看向远处的人,左手狠狠插进一位鱼头怪怪物的脖颈,祝昭冷脸打量着,彼时它的四肢已经生长出来,鳞片还没有完全褪去。
这就意味着,只要时间足够,这些怪物就有可能进化成和人类一样,悄悄藏在他们其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源源不断的怪物就像潮水,想要将祝昭淹没。
如果它们的目标只有她一个,那么只能说明,这背后有人操控。
祝昭脸上明显不悦,手上力道也快了不少。
咔嚓一声,脖子断了,一刀封喉。
她已经没兴趣和她玩下去了。
祝昭握刀的手紧了紧,下一秒,她突然暴起,短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凛冽,鲜血四溅,黏液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仅仅几个呼吸间,祝昭已经清空了走廊间的怪物,整个走廊已经成了一间红色血廊,墙壁上糊满青黑色粘稠液体。
祝昭的刀抵上那人脖子的那一瞬,她睁开了眼睛。
“该结束了,陈理言。”
祝昭暗红的双眸直直撞进陈理言漆黑的瞳孔,声音沉沉。
陈理言表情严肃,紧紧绷着唇角,她看着祝昭,额头淡淡渗出薄汗,即使这样,她的神色还是丝毫不惧。
陈理言的背绷得笔直,四肢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脑海里一片混沌,只剩下一个念头与祝昭对抗。
“哼。”祝昭冷笑一声,“有点长进。”
陈理言的精神力已经到达了极点,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能撼动祝昭一分一毫。
祝昭的话落入她耳中的那一刹,陈理言脑海里仅仅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陈理言贴着身后的墙壁,缓缓坐到地上,脖颈间冰凉的刀刃依旧没有撤去,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因为她的动作短刀微微刺入,皮肉渗出点点血迹。
祝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只手捏过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向自己。
陈理言呼吸急促,说话也短短续续:“什么,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陈理言眸色一暗,看向了祝昭脖子间掉出来的东西。
“你说握住它就能读懂别人的心,是真的吗?”
自顾自呢喃了一句,全然不顾架在脖子上的短刀,猛地抓住了挂在祝昭脖间的挂坠。
那一节小小的,方源年的小拇指指骨。
“她和岑平河合作,是合乎利益。可是她帮了徐力,为什么?明明徐力这个人不可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她杀了方源年,可这又是为什么?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激烈冲突。”
“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她会杀了我,我威胁她,甚至控制她,观察她,妄图了解她的一切。”
“但我竟然觉得她不会。”
“一种,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
“这个人的行动完全不符合逻辑,很怪,随心所欲,却好像都有原因,但我有些不明白,不明白的东西,我一般归结于——人性。”
“这人身上真的有人性吗?”
“……”
祝昭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将陈理言心里的想法道出,眼前这个呆板支愣的小姑娘,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行逻辑。
就像一个小系统,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行代码。
有点有趣,自己的行为按照这套代码运行不出来是,她对自己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解和兴趣,以至于有了刚刚那一出,祝昭觉得应该称作为,寻找系统bug。
准确地说,一开始陈理言就分析出自己不可能控制祝昭,但,这她也是第一次想要无视后果,哪怕自己会输,哪怕自己要承担巨大风险也要尝试。
蛮可爱的。
祝昭伸手轻柔地抚平了她凌乱的刘海,可左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陈理言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现在还觉得我不会杀你吗?”祝昭问。
陈理言的表情还有点呆呆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祝昭突然笑了。
冰凉的触感从陈理言脖颈处消失。
“你很厉害。”祝昭说,一口气控制那么多的鱼头怪物,同时排兵布阵几乎将她困住。
很聪明的女孩儿,祝昭的眼神是欣赏的,她看着陈理言,总觉得熟悉。
“能站起来吗?”祝昭问。
陈理言活动了一下四肢,慢慢撑着墙站了起来,碰到后面的那幅挂画,陈理言脑部神经突然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天快要亮了。”祝昭说。
“晚宴序幕就要结束了。”陈理言站在她身侧说道。
祝昭沉默着,晨曦的微光冲破云层照进镜头,那扇小小的窗户,点点灰烬在那一小道晨光中飘荡,祝昭手中的短刀依旧缓缓滴着血,身后的走廊干净如初。
晨光斜向下,照在刀柄上,一个小小的“z”字藏在连接刀刃的角落。
“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睡了一夜,还有点懵的沈眠眠。
沈眠眠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到两人站在门口,瞬间清醒了。
“你,你俩起这么早?”沈眠眠看着她们,有些惊讶,“言言,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早起吗?还有昭昭姐……”
沈眠眠皱起眉头,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你们俩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陈理言眼睛快速眨巴了两下,立刻否认,身侧却又一道声音和她的话同时响起。
“没有!”
“对啊!”
陈理言心下一惊,望向祝昭,见她脸上笑眯眯的,没一点儿心虚。
祝昭:“打算去餐厅吃早饭,不带你。”
祝昭故意打趣,推着陈理言就走,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了沈眠眠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行!不是你们来真的!等等我啊,我也去!”
“……”
整艘游轮都被清理干净了,昨夜晚宴序幕的痕迹一点也没有。
祝昭三人来到八楼的特色餐厅,迎面碰上了精神恹恹的江清臣和徐力。
徐力眼下挂着两团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江清臣也差不多。
沈眠眠戳了戳江清臣的肩膀,“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啊?”
江清臣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他昨晚和徐力还被迫干了一件大事,不过还不能说。
转眼,江清臣又摇了摇脑袋,眼皮打架:“没,没干嘛。”
“不对!”沈眠眠的眼神在几个人之间打量,“不是说好了昨晚非必要不出门的嘛!”
她还没说完就被陈理言拉着往前走。
“言言,不是你说的,非必要不出门……诶,去哪儿啊!陈理言,你不会也出门了吧!”
陈理言脚步一顿。
沈眠眠小脸一垮,明明是三个人的承诺,却只有她一个人当了真。
“你没出来是正确的。”江清臣由衷感叹。
昨天那场面简直可以算是人生阴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昨晚他根本就没回房,宣布序幕开始的时候他正和徐力在九楼晃荡,听见广播播报的时候,他俩下意识就是跑,苟住小命。
然而出了电梯他们才发现根本就找不到房间在哪里,之后就出现了那些恶心的怪物。
江清臣歪头看了眼徐力,拍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叔,挺帅的。”
要不是关键时刻徐力挥着大板斧嘎嘎乱砍,他们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虽然江清臣刻意避开了一些事情,却还是听得沈眠眠一愣一愣地。
“昨天晚上有广播吗?”她问,她和陈理言房间的广播是没有关掉的,按道理应该能听到。
这下轮到江清臣震惊了:“你什么也没听到?”
“对啊,我昨晚睡得可好了。”沈眠眠说。
“那就奇怪了。”
“不奇怪。”陈理言打断道,“那就说明,房间相当于安全屋。”
“只能出,不能进的安全屋。”
江清臣听明白了,撑着下巴说:“那躲在房间里不就行了,虽然,嗯,我没有房间。”
说罢,他尴尬摊手,倔强的嘴角扯起两道弧度。
沈眠眠白了他一眼,自动无视他的下半句话:“应该不行,我们不能确定,房间的安全屋属性是否是永久的,是不是?”
说完她继续无视江清臣,看向陈理言和祝昭二人,一副等待夸夸的表情。
“没错。”陈理言一本正经点了下她的额头说道。
祝昭微笑:“是的。”
一旁的徐力见此情景,颇为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江清臣的肩膀。
彼时江清臣刚咬下一口煎饼,翠绿的菜叶子挂在他的下巴上。
徐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表情更加诡异和复杂了。
“江大兄弟,我可算是明白了。”徐力说着对上了江清臣清澈的眸子。
“明白什么?”
“人家沈妹子是大智若愚,你啊……”
注意到江清臣期待的目光,徐力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啊,你是大弱智。”

片刻的放松来之不易, 至少在岑平河到来之前是这样。
除了祝昭和陈理言不多言语,其他三人脸上挂着久违的轻松愉快的笑意。
祝昭唇边也带着浅笑,扭头对上了陈理言复杂沉思的双眸, 有个地方她一直想不通,结合她自己和沈眠眠的经历,晚宴序幕存在问题,而这个问题可能贯穿整艘游轮。
她得找个机会和祝昭谈谈, 陈理言如是想。
彼时,岑平河在江清臣几人的招呼下施施然坐在了祝昭身边。
“岑叔, 你昨晚干嘛去了?”江清臣见他坐下, 忙凑上去问道。
知道这家伙沉不住气,这么直愣愣的问法也是没谁了,徐力想着, 大弱智这个称号给这家伙还真是合适。
“昨晚?”岑平河故意停顿了一下, 一副思考的样子勾得沈眠眠和江清臣两人眼睛亮亮的, 徐力也忍不住侧着耳朵听。
过了半晌, 他轻描淡写道:“睡觉。”
“啊?就这!”江清臣一脸失望,说着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不然还能干什么?”他喝了口咖啡, 皱了皱眉头反问道。
一旁的沈眠眠抢先开口说:“你也没听到广播声吗?”
她用了一个也字,岑平河几乎回忆了一下, 但很快便摇了摇头:“没有。”
“那看来我们推测的是有一定道理的。”沈眠眠一手摸索着下巴, 悄声道。
原本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又严肃了起来,早餐相继端上桌子,江清臣还一口一口咬着自己的煎饼, 没来由地发出一声感叹:“明天再醒来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煎饼了。”
确实, 这三天的游轮之旅,除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其他都还是蛮好的,特别是物质生活和服务体验几乎和现实世界没差别。
“我会永远怀念游轮的大床。”沈眠眠说。
江清臣符附和:“我也是。”
说罢,徐力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毫不留情地拆穿:“你是什么啊,你是,你这两天都没睡过床,别假装怀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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