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心虚赔笑道:“哪能呢,我的口味刁钻的很,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楚离白了他一眼,显然火气还没消。
不过她突然不想闹了,至少不能在辰王府闹,恐让别人看了笑话。
但这气总得出啊:“王爷的迎春宴办得可真不错,雌雄难辩,男女不分,该不会是府中还养着小倌儿吧?”
辰王:“……”
再次失望,辰王胸中怒火到了爆发的边缘,被楚离如此质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楚姑娘好歹是国公府嫡女,言行举止如此无状,成何提统?”
“那还不是因为我见识少,被辰王府这些荒唐事吓到了么?”
辰王咬牙:“牙尖嘴利。”
说话间,冷睨了辰王妃一眼,她的手段不低,这些年没少以此拉拢朝中官员,可用在鹤安和季凌川身上却频频出错,真是让他失望至极。
楚离也没打算同辰王逞一时口舌之快,拾起鞭子冲进竹屋:“本姑娘今日这火气不出不快,王爷不会拦着我帮您处置下人吧?”
接着,竹屋内传出声声闷哼,再后来可能被扯下了嘴里的抹布,叫声更是凄惨不己。
竹屋外,鹤安同季凌川一唱一喝。
“季将军,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季凌川一副懊恼之态:“说来话长,我本来喝得有点多,便在王府闲逛,结果发现两个男扮女装之人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
说话间打量辰王夫妇的神色,虽不动声色,但辰交握的手指节发白,明显透着不安。
倒是辰王的姿态还算绷得住。
“结果我发现两人住西边的角院去了,担心两人图谋不轨便跟了上去,发现角院之中堆满了黄土,这才发现,两人好似在挖坑,不,或许是填坑。”
官员愕然。
辰王:“胡说,他们当是在打理院子,那角院素来做些耕种,春播在即,自要打理打理。”
“是吗?”季凌川一脸无害,纳闷道:“可那土堆足有一房高,不知王爷打算种些什么?”
辰王脸色越发不对,多说多错,他只得转移话题,又往竹屋看了眼:“既然人找到了,楚姑娘的气应该也消了,都是误会,我们还是回前院吧。”
太子未动:“辰王莫要着急,就算此二人是辰府下人,但男扮女装,想必是图谋不轨,不可掉以轻心,将人拿了问个清楚,以免留下祸患。”
“另外季将军也说了,他们在西角院鬼鬼祟祟,我们也过去看看。”
太子转身要走,被辰王拦下:“王府大院,也些偷盗窃取的小事不足为奇,待宴席结束,本王自会亲自审问。”
离开辰王府,众目睽睽之下,楚离扯着季凌川的耳朵上了马车。
众位官员纷纷摇头,我一国猛将如此惧内,成何提统?
拜别之际,就见丞相紧随夫人离开,口中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
马车上,阮清欢质问:“你明知楚离的脾气,为何不事先说出你们的筹谋?”
“夫人明鉴,此事我本不想管的,是季凌川软磨硬泡,非要以此试探试探楚离的心意,你也知道,自打卢城回来,楚离便在两人的关系上游移不定,他也是怕了。”
“那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鹤安面露难色:“我也不想管的,可近来楚离的表哥冯毅时常来信,季凌川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借今日辰王府的迎春宴,搞了这么一出。”
“楚离是你的好姐妹,凌川与我乃生死之交,若非如此,我怎会做这事?”
鹤安一通解释,试探的往她身边靠了靠:“夫人,可否不要生气了?”
鹤安的个性他了解,若非事关季凌川,以他冷然的行事风格,绝对干不了这红娘的勾当。
且今日之事,也显露了他城府之深,明明从中推波助澜,但实际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那便是突然想起季凌川去了东边水谢。
一句话便能将事件推向高潮,既让辰王心怀期待,又让楚离气极乱智,更勾得在场官员心生好奇。
而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西角院掩藏的秘密。
裴冲事败,密道的事,江杰绝不敢隐瞒,可皇上却迟迟不提此事,大家都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而辰王自然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裴家与之相连的地道重新堵起来。
鹤安之举,便是想断了他这条后路。
今日之事,众多官员在场,辰王那句春耕自是瞒不了任何人,眼下绝不是重填密道就可以化解困境,他还得进宫向皇上坦诚此事。
“你真是越来越无用了。”
辰王步步紧逼,辰王妃恐惧后退:“王爷,今日之事妾身准备的极为妥当,决不该出这样的纰漏。”
“你是说鹤安的酒吗?”
辰王妃闻言,眸光一缩。
辰王冷笑着甩出手中帕子,帕子明显湿透了,散发出浓浓的酒气:“你准备的酒全在这儿呢。”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喝了?”
“啪”的一声脆响,辰王妃被打得摔倒在床边,唇角流出血来。
辰王狰狞的目光让人害怕,她急忙解释:“王爷饶命,这次是我疏忽,我定会再想办法的。”
辰王怒火中烧,两次被鹤安和太子摆了一道,谋划失利的感觉折磨得他五内俱焚,怒火中烧。
本想借着今日,将鹤安和太子的关系彻底瓦解。
结果倒好,事情非但没成,还将密道之事再次引到了明面上。
辰王妃知道他担心什么,撑着站起身倒了杯茶:“王爷不必忧心,母妃即已答应为您筹谋,胜算的机率还是很高的。”
辰王睨向她,冷笑道:“你不必搬出母妃,你心中明白,何氏的身份是母妃给你的,但始终是假的,如果再出什么纰漏,你就会像你那个老爹一样的下场……”
辰王妃:“……”
第137章 也可能是因为恨
朝堂之上,就裴家涉嫌谋反一事的讨论十分激烈,御史台的几位大人认为私挖密道就是有谋反之意,应该严查此事,找出幕后主使。
也有一部分人认为此事就是裴家所为,罪诛九族。
皇上听着下面吵成一团,神色肃穆:“鹤安、江侍郎,你们两个对此怎么看啊?”
江杰是刑部侍郎,此案主由他来查办:“回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不可掉以轻心,理当彻查,就算只是裴家所为,那也该将其党羽全数铲除。”
“嗯,爱卿所言甚是。”
皇上看向鹤安:“朕听闻,日前辰王弄了个迎春宴,当中出现诸多闹剧,鹤卿不如同朕说说?”
鹤安拱手:“回皇上,不过是酒后的一些误会,起初臣是想查办的,可辰王殿下说是府中内务,臣便不好过问了。”
辰王闻言走了出来:“启禀父皇,是王妃治家不严,竟有丫鬟敢觊觎丞相大人,这才搞出了些乌龙事来。”
季凌川随后走出:“回皇上,辰王此话倒是不错,不止丫鬟无度,臣还抓了个两名图谋不轨的男子,害得我和离儿之间生出诸多误会。”
皇上闻言皱眉:“男子?”
“可不是么,两个男子扮着女装,被臣下在辰王府西角院抓个正着,之后便交给臣王审问了。”
皇上面色冷峻:“辰王,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父皇,那两个下人偷了些物件,想挖坑掩藏时被季将军抓了个正着。”
“看来辰王修身养性期间,并无多大收获,反倒府中之人越发没有规矩。”
“是孩儿治府不严,还请父皇责罚。”
太子府书房内
季凌川郁闷的将茶水一饮而尽:“皇上有意包庇辰王,难不成咱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话落,太子与鹤安谁也没接音。
季凌川心中越发不平衡:“因着辰王府的事,楚离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太子摇头:“也就你能想出这么荒唐的办法来,你明知离儿的性子,还这样试探她,活该。”
连带着太子妃为着两人的事跟着烦心,这个季凌川呐,战场上用兵如神,谋略超群。
怎么到了男女之情上,却像个愣头青,就是不开窍呢?
季凌川不满的瞪了鹤安一眼:“当初我出这主意时,他也没反对呀?”
太子无语。
鹤安抬眸:“你的事,我为什么要管?”
“那你也可以不帮心啊?”
“不是你求我的吗?”
“我求你你就做啊,你怎么不帮我分析分析这事到底行不行得通呢?”
鹤安敛眉:“现在看来,此举不正好试出楚离的心意吗,那便是可行的。”
季凌川:“……”
试是试出来了,人也气跑了。
太子说回正事:“本宫听说,江府近来开始筹备婚事了。”
季凌川闻言不乐意了:“大伙都在忙裴家的案子,他却要成亲,如此岂不耽误事吗?”
“只怕他就是想借此从裴家和辰王的事中抽身呢?”鹤安落下一子:“另外,若是皇上真彻查辰王,只怕魏家也要保不住,再不娶可能就娶不到了。”
季凌川呵呵冷笑:“江侍郎可不像如此重情之人,会在短短时间内倾心齐思薇。”
太子:“有时候,想将一个人留在身边,不一定是因为爱,也可能是因为恨。”
季凌川:“……”
他隐约觉得鹤安同太子知道些他不知道的,当即心中不快。
见两人下棋下得认真,搬了个凳子凑上前来:“虽说江杰与咱们算是合作关系,但此人行事不按章法,殿下就真这么信他?”
早前没告知季凌川真相,是担心他性子火爆,露了端倪。
如今江杰是皇上钦定的刑部侍郎,就算他的身份泄露,皇帝也能以污蔑之罪论处,否则便是承认自己用人不察。
棋局诡谲,太子握着棋子的手拄在腿上:“江杰的父亲曾是齐原昌府中的亲信,他同辰王殿下之间的通信,多半都由他来负责。”
“后来,他知道的太多了,就被辰王灭了口。”
季凌川:“既是齐家的人,齐思薇怎会不认得他?”
“江杰是齐府老管家最小的儿子,算是家生子,老管家死时,他不过五六岁,能从那场刺杀中逃出生天,是他命不该绝。”
“命不该绝,还是被人所救?”命大之人他见过,但能从辰王手中逃脱可不是件容易事。
鹤安:“被我爹意外救下的。”
后来送到师门习武,再后来入仕,还算顺利。
只是此人个性阴郁,行事全无章法,并不是好控制的人。
季凌川呼出一口气:“难怪,难怪你和太子对他如此信任,感情这当中就我一人蒙在鼓里啊。”
“早前你在军中,没机会说,后来你回京时,他这张牌还未现身,便一直未提。”太子拍了拍他的肩:“现在你知道了,日后这戏可得演得更像些。”
季凌川眉头一挑:“殿下放心,我这个人擅长找茬,不就是闹不和嘛,于我而言太容易了。”
“不过,他明知齐思薇是齐原昌的女儿还要娶,是为了报仇?”季凌川纳闷:“杀他全家的是辰王,就算要报仇,辰王也该排第一吧?”
天色渐暗,远天的弯月苍白如纸。
捧着暖炉的齐思薇站在门廊内,无神的目光从月亮飘回院中,心绪烦乱的她甚至没注意到走进院中的丫鬟。
直到出声才将她的心神唤了回来:“小姐,江大人来府中了,现下正与老爷在前厅说话呢。”
“噗通”一声,暖炉掉在地上,虽收紧了口袋,还是有炭灰掉落出来。
齐思薇心下一紧。
丫鬟忙收拾起来:“小姐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自打齐家同江府结了亲,府中下人都暗自高兴,只有小姐整天心神不宁的。
老爷如今是带罪之身,齐家日渐落败,这都还好说,可万一真被问了罪,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江大人如今圣眷正浓,仕途顺遂,有了江侍郎倚仗,老爷就算丢了官,说不定也能保住齐府门楣。
那他们这些下人,也能免受牵连。
且江大人来过几次,虽说面色严肃了些,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以齐家如今的境遇,小姐能嫁到江家,已经是高攀了的。
齐思薇不想见江杰,转身回了屋:“若父亲差人来请,就说我病了,不方便见客。”
第138章 害怕了?说句爱我听听?
江侍郎如今是齐家最后的靠山,齐原昌自然得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晚饭时间,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女儿过来。
可等了半天,丫鬟回来却说她病了,不方便见客。
齐原昌心中有气,却不能发火:“小女体弱,可能是近来准备成亲之事累着了,还请江大人不要见怪。”
“伯父不必放在心上,齐小姐既不舒服,好好休息便是。”
后院房中,丫鬟一边为小姐梳头,一边不解道:“小姐,江大人今日是来商谈亲事的,你都不想过去听听?”
齐思薇心如死灰:“不能自己做主的事,有什么好听的?”
丫鬟叹气:“虽说江大人不及丞相大人位高权重,但也深得皇上赏识,况且大人一表人才,与小姐极为相配,小姐难不成还忘不了丞相大人么?”
“别胡说。”齐思薇心烦得很,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我累了,想静静,你们下去吧。”
人都退下了,房中只剩她一人,齐思薇端着的姿态瞬间垮了,眼眶微微发红。
近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还有与江府的亲事……她哪还有从前那份风花雪月的心思,去想鹤安?
或者,她根本不配想。
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对将来已经不抱任何期待了。
若非她这条命,还有可能换来齐家一线生机,她早就一死了之,断了这些不可挣脱的纠缠。
曾经她也是明艳俏丽,神采动人的,可此刻,镜中的她面色苍白,眼中除了无尽的悲凉之外,哪还有一丝神彩?
放下梳子,她躺回床上,睡吧,生死之间,最能忘却一切的便是沉睡。
可任她如何紧闭双眼,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相反眼泪越流越多,苦楚越来越深。
这难道,就是佛家所说的苦海无边吗?
窗边突然传来动静,与此同时,房中灯火尽数熄灭。
齐思薇下意识弹坐而起,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什么也看不到,却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在枕头下摸索的手抓住刀柄,极快的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
没有回音。
齐思薇知道对方的能耐,她并不奢求能伤了对方,所以,她只能以死要挟。
眼睛一点点适应黑暗,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等她反应过来,握着匕首的手腕被强大的力量握住,嘴巴也被捂住。
接着那人手部用力,钻心的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随后那只胳膊便动不了了。
“想死?”
熟悉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般阴郁可怕:“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本尊还没玩够呢,你若敢死,齐家上下都要陪葬。”
齐思薇额头渗出汗来,可对方明显不在意,继续扯烂了她的衣裳。
虽是在黑暗之中,却无法遮住她心中的羞耻。
可那又能如何呢?
如今又多了个以齐家人性命要挟她之人,连死都变得那么奢侈。
齐思薇虚弱得倒在床上,疼痛让她气息虚弱:“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找上我?”
“你想知道?”
明明同样身处黑暗,可他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黑暗一般,微凉的手指从她的脸侧一点点向下,如同野兽欣赏猎物。
在抚上胳膊的一瞬,忽的用力,将脱臼处重新接好:“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齐思薇语带祈求:“我就快成亲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
“你们齐家欠了那么多血债,现在却想仅凭一句恳求就让我放过你,多可笑啊!“
齐思薇:“那用我命还你,可好?”
她听出来了,这人与齐家定有大仇,才会如此恨她,折磨她。
与其一辈子被他缠上,不如以命相还。
“你还?你还得起吗?”可这话却似乎惹怒了他,那双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得活着,慢慢还,还到我满意为止,否则,我就用齐家全族的命来还。”
憋住气的齐思薇不停蹬着床榻,就在她快窒息的一刻他突然放了手。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让她浑身酥麻,就在她还未缓过来时,他突然欺身而来。
屈辱和害怕让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可每一次他都对她极尽折磨,就是不想随了她的愿。
偏偏这时外面传来父亲恼火的声音:“她这就是胡闹,江大人能看上她,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还不是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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