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身下围着白色浴巾,濡湿的黑发滴着水,水滴流过性感的喉结,顺着结实的腹肌纹理没入浴巾,孟微年的身材跟他的脸一样都是顶级,光是看一眼都令人隐隐口干舌燥。
“床上有睡衣,爸爸没穿过的,你一会换上吧。”以防孟微年眼尖发现异样继而打趣她,明黛指了指床尾后立即从另一边绕路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
孟微年也不拦她,只是目光投向床铺,注意到了刚才还是白色床被眼下倒成了粉绒绒的被子。
明黛没想到原本想让孟微年对她的卧室印象深刻一些才往枕头上喷了香水换了粉色荷花被套的床铺最后成了孟微年唇舌伺候她的温床。
他嘴上功夫了得,才洗完澡的明黛又出了一身水,最后双腿夹着他脑袋低低呜咽出声,孟微年人才从粉色绒被里出来,吻她的耳朵,“还想吗?”
明黛好一会缓过神来,眼眸湿漉漉地看他,抿着唇,语气黏腻腻地,“孟微年,你别这么不知羞——”
“想听你说喜欢。”孟微年声温和着,平躺下来,手臂将软了身子的明黛搂到自己胸膛上,看她娇滴滴地眼眸泛泪地拍在自己胸膛上,孟微年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不要口是心非。”
明黛才不说,每次他这么俯首与她,对她都是一次极大地冲击,她无法想象孟微年那样被人高高拥护的人会这么自愿地,一而再再而三地亲吻她那。
她张嘴去咬他的下巴,声都是软的,“不喜欢。”
孟微年笑笑,不说话,明黛的声又急促起来,她压着孟微年结实的躯体,脸变得热红,眸子也渐渐变得迷离。
粉色荷花绒被上的荷花好似有了生命,一波起一波伏,如在水中央上下游荡。
夜色渐深,明黛最后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孟微年嗅着她后背上的香气,抱她去洗漱,回来时看见她可爱的粉色绒被因为床事皱巴巴地堆在那,他扯平后才把明黛放进去。
他没着急上床,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察觉到发烫时,才起身走到书柜旁边。
之前进来她卧室就看见她抱着铁盒发呆,他好奇那个铁盒里是什么,其实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只不过是想确认下。
关于那天酒店浴缸里,她跟他表白时说的那些话,她躲躲藏藏不愿意吐露的部分,他想找出来。
是不是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明黛对他多有误解。
铁盒依旧是伸手就够到了,她忘记了上锁,孟微年走去她书桌前坐下,打开了铁盒。
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孟微年微微挑了一下眉。
最上面几张是他的照片,角度看得出来是偷拍,并且年代久远,那个时候他比现在要年轻,孟微年瞧了一眼床铺那边侧躺着对着这边睡得香甜的明黛,一张巴掌大的脸还潮红着。
他收回眸光,拿出那些照片,一一浏览过,大多数都是饭局上的偷拍照,孟微年想起来跟她初认识那几年,也只有跟明昇一起吃饭时,她跟着明昇出席饭局才能见一面他。
照片最下面是一张粉色信封,孟微年心里一动,从信封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
里面就两句话和一句日期。
孟微年却看了许久,才伸手从她装着五颜六色的笔的笔筒里拿了一只黑色钢笔,在下面写了几个字,最后又把信纸遮好原封不动地放进了信封里。
照片相继放回去,铁盒也放回了原位。
孟微年重新起身折身回了床侧,他垂眸瞧了一会睡得酣眠的明黛,眼里有很松快的愉悦畅意。
他上了床,将明黛搂进怀里,俊美的面容上始终带着笑,他低头亲了亲明黛的唇。
兴许是睡前做的时候亲的太多了,她唇瓣上肿着,有细小的伤口,睡梦中被他一亲,她眉头也轻轻蹙起往后躲,孟微年大手强势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薄唇吮了几下她柔软的唇瓣,这下把她亲醒了。
迷瞪瞪的眸不太清醒地掀着看他,娇憨似得情态喃声道:“我都睡着了,你……你别亲了……孟大哥……”
久违的“孟大哥”这个称呼让他的眸越发漆黑。十七岁就喜欢他,却因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放下他,导致他错过了她好多年,也让她跟西泽一样喊了他许久的孟大哥,其实那个时候,他有想过她已经成年,不如就用联姻的名义将她绑在身边,但他那时候太忙了,每天最多睡三个小时,大多数时间在公司在出差路上,即便用联姻让她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自己白天夜里都没时间陪她,他怕她心里抑郁,又怕她婚内变心,就只好放着,想着等过两三年,他一切稳定了,能把时间和心思花在她身上了,再跟她恋爱也不迟。
可就因为这一念之差,导致他看着她和西泽热恋相处一年,其中滋味只他自己知晓。
如果早知她那时候就暗恋他,他一定会用妻子的名义将她留在身边。
孟微年不知道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惩罚明黛,他微微侧身,将睡得迷糊的明黛半压在身下,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嘴,舌头抵进她唇缝里,重重地亲了她好一会。
明黛呼吸不过来,这下清醒了一大半,她一双眸微微瞪大看向闭着眸亲她的孟微年,两只柔软的小手去掰开他的脸,急促呼吸着,眸里茫然,咕哝道:“你……干嘛在我睡觉时还亲我?”
孟微年挪开她的手,偏首吻了下她的手腕,温和笑着,哄人的话信手拈来,“做了个噩梦,梦里你跟西泽走了,我醒来后想确认下你是否真的还在我身边。”
明黛深信不疑,实在是孟微年那张俊美又温和的脸太具有说服力,她心里被他的话说得软乎乎地,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微微抬起身,重重亲了一口他的眼睛,眸子微微弯着,亮晶晶地,极其漂亮,她嗓音沙哑地道:“我在,我永远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
孟微年躺回去,心满意足,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睡吧,今天累坏你了。”
明黛脸红着,抱着他精瘦的腰身,闭上眼,被他那几句噩梦似的话哄得心轻飘飘,大着胆子,她轻声回道:“我喜欢你,我只觉得舒服地要死掉。”
孟微年捏了捏她的后腰,嗓音微哑着,警告道:“小黛再说下去,今夜你兴许没一点觉可睡了。”
明黛在他怀里害羞似得蹭了蹭,也确实困了,她刚睡下多久就被孟微年亲醒了,蹭完他胸膛,她就在他怀里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58章 濡湿
隔天孟微年早起去上班没喊醒睡得很香的明黛, 导致明黛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小妈也没喊她,在她醒来下楼时,看见她脖子上的印子, 掩唇笑了一声,明黛不好意思起来,这么晚起还让小妈发现自己脖子上的新鲜草莓, 她即便已经二十多岁也觉得羞赧。
轻咳一声, 明黛转移话题道:“莉莉已经去上学了吗?”
“一早就起来了, 连饭都没吃就去学校了, 说是论文写的乱七八糟, 要找学长给她修改。”小妈笑着朝她招手, “过来陪小妈坐一会。”
明黛坐过去,陪林茜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心里应该是有些不开心的,我也知道你是对你父亲, 不是对小妈,也不是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林茜柔声道:“但小妈可以跟你保证,以后这个家不会因为多了一个家庭成员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永远是明家的女儿, 即便嫁出去,也是明家的一份子, 小妈希望你不要因此不开心,好吗?”
明黛点点头,“小妈,您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情我都懂得。”在孟微年的宽慰中, 她已经对小妈怀孕这件事看开了,有的不过是对父亲的情感失望。
林茜道:“小妈无法要求你体谅你父亲, 毕竟他骨子里确实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而且你对经商不感兴趣,也无法继承他的产业,莉莉虽说跟我嫁进来许多年,但总归不是你父亲的血脉,你父亲对莉莉再好,也不会把自己的产业交给莉莉,所以现在有个男孩要降临到明家,你父亲难免高兴,也一时会疏忽你的感受,不过你父亲心里是有你的。”
明黛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林茜道:“上次孟家老爷子葬礼,他看得出来你们那一家长辈没几个是心地良善的,他回来后就跟我说,要不要让我跟你商量一声,说让你跟微年搬出老宅,自己住着会舒服些,我这些天孕吐严重,也忘记了这事,今天才想起来当面跟你说一声,你要是在老宅住着不舒服,就搬出来住,看微年对你的宠溺劲,他应该会答应的。”
话题能略过父亲,明黛轻轻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在小妈面前撒谎说自己对父亲毫无芥蒂,但又不想对小妈坦露心迹说自己对父亲的情感失望,听林茜说起老宅的事,她便接话道:“爷爷还没去世时,本来是打算在老宅住一个月就搬去私宅住的,但其中出了点事,我跟微年还是打算在老宅多住一段时间。”
小妈担忧道:“我跟你父亲都怕你住的不开心。”
明黛摇头道:“没事,也住不了多久的。”
顶多两个月,老宅那边就会安静下来了。
林茜见她这么说,又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也没再继续多说。
明黛说住不了多久并不是敷衍小妈的话,在老板娘加上大伯母的第三天,明黛微信上就收到了几张大伯母坐在美男腿上打麻将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美男亲大伯母,大伯母惊慌失措却又能见几分娇羞的照片。
那些美男都是老板娘夜店里的临时工,是附近体院的大学生,一身肌肉格外漂亮,女性大概都想摸上一摸。
姜橙给她打来电话,用八卦的语气,兴致勃勃跟她分享:“你那位大伯母一开始还正儿八经的,男大学生一凑过去,她能大惊失色后退好几步,怒斥男大学生行为不端,但老板娘不断给她洗脑下,外加麻将桌上的其他几位贵妇也都是人手一个男大学生陪着,大伯母第二天没去应约老板娘的麻将场,憋了一天,第三天还是去了,但是也没让男大陪,第四天又去了,在老板娘的半推半就下,也在其他贵妇的言语挑唆下,终于坐在了男大腿上打起了麻将,关键那天你大伯母手气还特别好,赢了一百多万,第二天没等老板娘叫人来陪,主动让昨天那个男大过来了。”
明黛说:“也不一定是大伯母爱慕年轻的肉·体,一晚上赢一百多万对大伯母的吸引力更大。”
姜橙道:“反正不管你大伯母是否要红杏出墙,还是把男大当成幸运挂件,你这些照片到手才是最重要的。”
明黛深以为然,她不认为大伯母有要出轨的念头,她听孟微年说过,大伯跟大伯母是初恋,这么些年大伯有钱有势,也没包养过情妇,对大伯母极其忠诚,大伯母也是,即便大伯不能生育,也始终没提过离婚,之所以坐在男大学生腿上打麻将,估计是被其他贵妇言语刺激了下,外加只是一坐,便手气绝佳赢了一百万,大伯母很难不心动。
她把那些照片打包,发到了大伯的私人邮箱,邮箱还是从孟微年那要来的。
明黛之所以想到邮箱,没有邮寄,是因为她想到了孟家爷爷去世前一晚她邮箱上收到的一张孟微年砍杜婉仪手指的那一张照片,思来想去,仅有可能是大伯通过新号注册的邮箱发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孟微年最需要她陪伴的时候,因为恐惧孟微年而离开他,想让那一刻才经历过爷爷去世的孟微年孤立无援。
大伯可以恶意挑拨她跟孟微年的感情,她也以牙还牙,直接注册了一个新号邮箱,把那几张大伯母跟男大学生“亲昵”的照片发到了大伯的邮箱。
当天晚上,明黛跟孟微年在外面吃过晚饭,返回自己院子休息时,路过杜婉仪的院子,听见院子东南角一处房间里吵架声不绝于耳。
杜婉仪本来已经迈出了自己房间一步想要看这么吵是在干什么,但在窥见院子中央路过的孟微年,她那一步又退了回去,等到明黛跟孟微年走过去,才出了卧室,看向王双跟孟平林住的那间房子。
她眉间升起厌烦,直接给还没回家的孟平术打了一个电话,“你赶紧回来,去管管你大哥跟你大嫂!院子里跟锣鼓喧天一样吵得人耳朵都要炸了!”
孟平术在电话里说好,回来的时候,王双跟孟平林已经因为王双疑似出轨的事吵到白热化,大伯母坚持住自己没出轨,大伯被大伯母的嘴硬气的脸红气喘,直接拿着那些照片甩到大伯母脸上,这一粗鲁举动,将大伯母怒火点燃了,动手直接把大伯给扒了个精光,使用蛮力推到院子里,又粗鲁从二进院的侧门推出了老宅外。
当时是深夜,老宅地理位置优越,外面没什么人,没穿衣服的大伯没被人看到,不然指定会有人报警说大伯变态耍流氓。
关键是大伯母把大伯推出去后,一把关上了侧门,大伯光·裸地站在门外,真的是又气又尴尬,使劲拍着门还得用手遮着下·面,嘴里脏话飙升,彼时正好开车回来的孟平术见状,惊得下巴都掉了,立即下车,脱掉西装外套给大哥围上了下半身,大哥才敢走路饶回正门进了老宅。
院子里亲眼目睹的几个女佣都尴尬地手忙脚乱地做事,擦拭一尘不染的窗户,拖光可鉴人的地板,修剪花花草草,生怕被大伯逮住迁怒。
那一晚杜婉仪院子里的吵闹声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停歇。
明黛事不关己一样趴在孟微年的怀里酣睡,孟微年也不过问,孟家这些事,只要不闹到他面前,他从不多看一眼。
第二天,原本还不打算过问大伯事情的孟微年不得不过问了,因为大伯光·裸身子在老宅外面怒骂的视频被昨晚过路的车辆录了下来,给脸打了马赛克传到了网络上,舆论风向不知道被谁操纵着一路指向孟家大伯孟平林。
身为集团董事,却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集团股票收到了影响,当天市值就跌了,集团临时召开董事会,孟微年坐在首位听着其余几位董事对大伯的控诉,会议开了一个小时,最后孟微年总结陈词,让大伯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道歉,不然便做降职处理。
一旦降职,大伯的身价和每年人情往来给他送的金钱就会降低许多,而且他人不在董事会的话,孟氏集团更是如孟微年囊中之物一般,他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进入董事会,他只能忍下屈辱选择召开记者发布会。
发布会没有拖延,在网络风波渐盛的第二天,集团便召开了记者会,孟平林一脸严肃就裸着身子在外面一事造成的不良影响郑重道歉。
网络上看戏的网友一大把,微博热搜的评论区把孟平林的身体评头论足好一番。
记者发布会开完,孟平林回到老宅怒砸了一院子的花瓶古董,那花瓶古董都是杜婉仪院子里的,虽说背后都是孟微年出钱购买,但在她院子里,就是她的东西,被孟平林这么一砸,杜婉仪不乐意,又不能指着大伯骂,只能在房间里跟孟平术闹,让孟平术去赶人。
孟平术不想赶人,更不想在孟微年面前表演一个兄不友善弟不恭敬,对杜婉仪的话只能哄着敷衍着,杜婉仪不想忍耐着孟微年还要再忍着王双那一对夫妻,压着声说:“行,你不赶人,我亲自赶!”
孟平术随着她来,以为她顶多就是跟王双呛嘴吵上几句把人逼走而已。
但第二天夜里,他正在房内睡着觉,突然听见院内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声,他坐起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侧杜婉仪也被吵醒了,她无动于衷,只是翻个身,让他睡觉,别管大哥大嫂的事。
孟平术还想躺下,就听见房门被拍的“啪啪”作响,王双在房门外面大声叫他们,“孟平术,杜婉仪,你们别睡了,快起来,你大哥被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