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下意识想说不能的,但又想到好像也没拒绝的合适理由,她不算衣衫不整,只是后背拉链没拉上而已。
孟微年便进来了。
“孟大哥——”
不等明黛喊人,孟微年瞧了一眼她的后腰,便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将她捞进了腿间。
“孟大哥……”他伸手太过自然,而且是将明黛拉进腿间,是她能接受的坐一条大腿的搂抱程度,明黛只拘谨了两秒,才强迫自己放松。
西装裤包裹的左腿仍旧结实而有力量,明黛坐在他左腿上,身上的抹胸婚纱裙摆柔顺地从孟微年深色西装裤腿之间迤逦出去,像一条柔软的云朵流淌在地板上。
孟微年低头拧开手上的软膏,往左手指腹上挤了两三泵,随后,他将堆着白色乳膏的饱满指腹揉向明黛后腰荨麻疹的位置。
“帮你涂药。”
明黛轻轻咬唇,男人的手指指腹温热,很快将药膏融化,后腰处直接接触了孟微年的指腹,她身体隐隐发麻。
“孟大哥,让……女佣来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后腰那里再往下就是尾椎骨。
“她们在往主楼运婚纱,一时半会忙不完,你的荨麻疹不及时抹药的话,小心红肿溃烂。”孟微年看她,眸里温和,“觉得害羞就闭上眼睛,不会逾矩让你不舒服。”
“……我没这么想。”明黛咬了下唇,她是羞耻,但并没有担心孟微年会对她动手动脚,他的绅士,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她从未怀疑。
孟微年不置可否,他垂眸看微微低着脑袋的明黛,开了口,声调很低缓,“离婚礼还有十五天,你我工作都忙,婚纱照拍不了几套,一会选定主纱拍一套主婚纱照,放在庄园门口迎宾,余下的婚纱照,只要你有喜欢的地方,婚后我们去补拍,婚礼主题和现场布置全权由我负责,你只需要调整好情绪,等着嫁给我就好。”
明黛垂眸在他怀里,很轻地“嗯”了声。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明黛没有任何排斥婚礼的心理情绪。
嫁给孟微年,做他的妻子,对她来说,她的生活应该和没嫁给孟微年之前相差无几,唯一区别大概是要搬进孟微年的住宅跟他同住罢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孟微年的绅士有礼,成熟会照顾人,情绪稳定,做事也克制,明黛觉得和孟微年共同生活,并不会水深火热。
“准备好要嫁给我了吗?明黛。”孟微年手不停在后腰上温柔打圈,药膏在被按摩,在被吸收,他看着还穿着白色婚纱的明黛,眸深着问她。
“……孟大哥你不是说都是你在准备吗?我没什么好准备的。”明黛觉得回答“嗯”有点点羞耻,便偷换概念换了一种方式回答他。
“正面回答我,明黛。”孟微年不应她的侧面回应,停下了抹药的手,另只手伸来托住她的下巴,让她转头看她,神态温温和和地,却又不容她躲避。
“……”对上那双漆黑的眸,明黛不得已只好真面回答,声若蚊呐,“嗯……准备好了。”
孟微年偏要得寸进尺,视线略过明黛脖颈下的那片雪白,他嗓音此刻低下去,“准备好了什么?”
明黛知道自己还是躲不过,很羞耻,但也说出了口,她闭上了眼睛,虽然被抬着下巴,但她不敢看他,轻声说:“……跟你完婚,做你的妻子。”
孟微年长久没说话。
明黛忍不住睁开眼想去看孟微年在沉思什么,但才睁开眼,便对上那双过分深邃的眸。
明黛觉得氛围不太对劲,她咬了下唇,要从孟微年腿上起开时,孟微年却在此时双腿并拢,将她纤细的腿夹在他结实的双腿之间。
“孟大哥……”明黛心悸了一下,男人的侵略性很足。
孟微年眸深着,跟明黛湿润的眸对视,低声说:“想对你做一些逾矩的事,明黛。”
明黛脸热起来,她第一次见孟微年这幅模样,嗓音跟平常的温和一般无二,但眸色很深,像是被她所迷惑,她偏头,有些脸热的窘然。
在试穿婚纱的过程中,明黛一次次从镜子里,从服侍她穿婚纱的女佣里眼里,确信自己穿婚纱的模样比平常还要美上三分。
绅士有礼正人君子如孟微年一时为她所迷,虽然有点不科学,但细想也正常。
两人夫妻关系板上钉钉,他身体康健,性取向为女,一时情动,也无需遮掩什么。
她咬唇,轻声道:“孟大哥,等婚礼后……”
“穿婚纱的你很美。”孟微年目光温和如有实质瞧着她,不遮不演地夸赞她,“在此刻的你面前,忍耐是一件比登天要难的事。”
明黛唇咬的更深,她明知不该接这句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被孟微年夸赞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寻常人夸她美丽,她已经习惯到平常心对待,但孟微年夸她美,她心跳很快,兴许是因为他本身那张脸也足够俊美。
况且,两人已经领证了,是夫妻,所以……明黛心里那盏传统的天平开始倾斜,男人的肩膀宽厚,双腿有力夹着她,鼻尖都是好闻的清淡的木质香,兴许是被香迷惑,亦或者是被孟微年此刻深邃的眼眸。
她犹豫着,踌躇道:“有多逾矩……你先说说看……”
此时明黛单纯以为孟微年是想舌吻或者亲她的后背,毕竟她后背因为抹药裸露着,而她的背雪白,背部线条也非常漂亮。
可下一秒。
孟微年在她视线里慢条斯理低了头,微凉的薄唇轻轻落在了她胸铺上方。
明黛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只觉一股电流从脑门劈下,她脸倏地爆炸,藕白的双臂忙去抱孟微年的脑袋,想去制止他,可他此时抬头,幽深的眸温和地,恍若春风一般,询问她,“像这样,只亲这里,不会再往下,可以吗?”
明黛想起了孟西泽。
跟孟西泽在一起一年多, 孟西泽总是对她这感兴趣,即便是两人接一个很短暂的蜻蜓点水似的吻,孟西泽也想要对她蠢蠢欲动。
更别说两人单独相处时, 孟西泽有时候会玩笑话似的请求, 明黛从来都是特别坚定地拒绝, 有时候怕破坏两人感情, 她拒绝的时候会轻声撒娇,孟西泽很吃她这一招,不论再渴求她,也不会违背她意愿乱来。
可现在孟微年要来吻她亲她,明黛觉得自己该拒绝的, 她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而且依着她的性子,她……也是要拒绝的。
但看着孟微年那张俊美温和眸底深邃的一张脸, 她两只手分明就在孟微年肩膀上, 只需要轻轻一推表示拒绝, 孟微年那么绅士, 便不会对她逾矩。
可她轻蹙着眉, 停在那, 不说话也不拒绝,只是咬着红润的下唇, 像是纠结像是犹豫。
没有果断的拒绝, 孟微年亲了上来。
他亲上来的动作一直缓慢,掀着眸瞧着明黛的眼,一直在给她拒绝的机会, 可明黛只是咬着唇,欲言又止地看他。
一点点靠近, 再没有留给明黛时间,孟微年亲了上来。
“孟大哥——”明黛头皮瞬间发麻,她两只搁在孟微年肩膀上的手一下紧紧抓住了他的西装领口,她口不能言,一双眸子被逼的水润,她一点点咬唇。
孟微年边亲边瞧着她,明黛脸热红,想要躲开他的目光,便用两条手臂抱住了孟微年的脑袋。
到如今为止,明黛已经跟他接过四次吻,她知道他吻技高超,嘴上功夫了得,她每次都会落在下风,呼吸急促,严重缺氧,眼下也是一样。
明黛细腰无意识挺得笔直,两条手臂无措地搂住孟微年的脑袋,纤细雪白的五指忍不住插进孟微年发间,扯着他的发根。
她从来没想过孟微年能这么吻她,微凉的薄唇分开,含住她的慢条斯理地轻吮,偶尔也伸舌。
明黛跟孟微年说过自己不喜欢舌吻的,仅有的四次接吻,他伸了两次舌头,都将明黛弄得心跳加速,这一次也不例外,明黛想要推开他,可脑子里昏沉沉的,四肢像是已经完全不属于她,只有她的嘴唇属于她,她在竭力用仅有的一丝清明压着喉咙间的细碎嗓音。
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十七岁那年放学回家,在家里跟站在三楼书房门口的孟微年对视时,她不会想到七年后的今天,孟微年在这所古堡里这么动情地亲着她吮着她。
二十二岁那年跟孟微年同桌吃饭,彼时正跟孟西泽交往时的她也不会想到,在一年多后的今天,她被孟西泽的大哥孟微年摁在腿上,掌控在他臂弯之间,被他克制而又缭乱地重重亲着。
她身上试穿的最后一件抹胸婚纱,因为后腰上涂了药膏的荨麻疹,拉链没办法拉上,吊带因为孟微年的亲吮,也因为两人的拥抱,颤巍巍从她单薄的肩头滑落,雪白的锁骨露出更多。
时间无声地流淌,明黛气息不畅,脸不正常地红,孟微年还在一下一下吮,左右双方全部被照顾到。
他的唇舌并用。
“孟大哥……孟大哥!”明黛突然失声低喊,她怕自己再憋气就要晕过去,她忍不住趁他暂缓的间隙,开了口,嗓子像是沁着水的绵软沙哑,“不要亲了……孟大哥……”
孟微年停了下来,手臂将明黛搂紧,他下巴缓慢地压在明黛的肩膀上,眸底黑沉沉地,嗓音全哑了,“好。”
分明她也没用费力气,可她就是在孟微年停下的一瞬间,明黛浑身脱力似得软趴趴地伏在了孟微年肩上。
西装布料上浸润的木质香一点点将她环绕。
明黛的额头鼻梁太阳穴都缀着薄汗,身上出了水,胸前更甚,她闭着眼,轻而急促地换着气。
孟微年的怀抱足够宽厚,明黛咬着唇ῳ*,紧闭着眼,静静伏在他结实的肩头,她不想出声,头皮还在发麻,神经还在拉扯,她居然……允许了孟微年这么对她。
双脚是软的,像没了知觉。
她唯一有感知的便是胸前,那颗心脏在剧烈跳动,像是要撑破胸脯那层柔软的雪白嫩肉,跳出体外,以至于连带着胸脯上也在发麻也在阵痛。
不知道闭着眼缓了多久,明黛觉得面颊冰凉,是古堡里的冷气低了,浮出体外的热汗冷却,她对温差敏感,她怕自己因为这一点小汗感冒,便用环着孟微年脖子的左手去揩汗。
额头上的浮汗被抹去,明黛半阖半闭的眸看见了她的左手,下一秒,她缓缓睁大了眼。
“孟大哥……”明黛顾不得羞耻,也顾不得孟微年刚对她做了什么,从孟微年肩上直起腰身,把左手伸到孟微年面前,欲言又止,“这是?”
“求婚戒指,喜欢吗?”孟微年看她潮红的一张脸,将她滑落肩下的吊带拨回肩上,问她。
“我——”明黛话才开口,便注意到了孟微年的薄唇,因为亲吮变得湿润变得微红的薄唇,心跳再一次重新剧烈,试图冲破胸前桎梏,雪白柔软的胸脯被连累着发麻发烫,她脸又热起来,咬着唇,偏头看向一边,可片刻,又忍不住扭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她的手很漂亮,手背白皙,五指纤细分明,肌肤细嫩如牛乳,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只手。
眼下这只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一个六克拉的粉钻,明黛从款式认出了品牌,HarryWinston家的粉钻,价值过亿,主钻旁边还围了一圈粉色的小碎钻,如浪漫星河,众星拱月。
明黛抿唇道:“太贵重了,孟大哥。”
她不确定孟微年是何时替她戴上,但大致也猜到,是在孟微年唇舌围着白雪中心一点梅盘旋试图含住,她神智全失时抓住她的手替她戴上的。
因为全程明黛只在那一秒濒临失控,其余时间,她大脑是昏沉但身体敏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不会被她忽略掉。她清楚体会到每一处酥麻。
“价格不重要,很配你,明黛。”孟微年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我们结婚仓促,求婚的仪式没办法补,但戒指可以有。”
明黛掀眸,跟近在咫尺的孟微年对视。
那双眸太过温和。
明黛轻轻咬唇,孟微年对她太好,她觉得自己在被孟微年当成妻子宠爱,不提结婚必有的彩礼,只说见她工作受阻,悄无声息拿了六千万帮她清除工作障碍。
唯一记得她工作进度,高调给她送来收官礼物,让她在电视台收获了一众艳羡。
分明已经拒绝了对他对集团而言毫无利益可言的节目,却因为她改变主意,选择浪费每秒钟可以挣十几万百万的时间上节目。
还有给她买来数十件高定婚纱,让她放在衣帽间当做装饰,以及眼也不眨地给她送了一颗过亿的粉钻。
这颗昂贵的粉钻,他可以不送的,明黛和他不是正常恋爱,没有求婚再正常不过,可他还是要给她送一颗价格不菲的戒指,说要补上。
孟微年真如明昇所说,是一个各方面都完美的理想丈夫。
他也在把她真的当成自己真正妻子去对待。
如果明黛在跟孟西泽交往之前,跟孟微年熟识,被孟微年这么宠爱,她一定会忍不住沦陷在孟微年的温柔绅士里。
可是没有如果,她心里总是记得他是孟西泽的大哥,这就像是一道墙,墙不高不矮,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跨过去那道墙非常容易,可明黛总是连墙的边缘都摸不到,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是一直在把他当成孟西泽的亲大哥。
即便她答应了孟微年的永久夫妻的提议,也答应了说要尽力做相濡以沫的夫妻而不是相敬如宾,也在竭力跟孟微年相处往来加深感情,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
孟大哥孟大哥的这么叫着,明黛就知道自己心里永远矗立着那道墙。
“在想什么?”孟微年见她久久出神,大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令她回过神,问了她一句。
明黛很轻抿了下唇,看着孟微年那张俊美的脸,她慢吞吞伸出左手,再次环住孟微年的脖子,她脸伏在他好闻布料稍显冰凉的肩头,轻声道:“孟大哥,下次接吻,可以是舌吻。”
孟微年这么绅士强大有负责心的人,会在这场婚姻里坚定地朝她走了九十九步,她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徘徊不动。
不破不立,明黛想要从内部打碎再重塑自己,忘记孟西泽,忘记跟孟西泽交往时坚守的一切恋爱习惯,孟微年可以和她接很深的吻,也可以——
明黛从孟微年腿上起身,她微微低头,孟微年一直掀眸瞧着她,温和耐心的神态。
她提起繁琐华丽的裙摆,扔到一边,在孟微年的视线中,动作缓慢地微微抬起一条腿,然后紧咬着唇,偏过头,面朝着孟微年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这是明黛曾经接受不了的拥抱姿势。
做这件事花光了明黛所有的胆子勇气和不矜持,她太窘迫,尤其孟微年的眸光一直笼罩着她,明黛脸持续升温,她干脆把脸埋在孟微年怀里,咬了咬唇,说,“以后也可以这样抱我,孟大哥。”
孟微年并没出声,明黛将发烫的脸抵在他胸膛,她不会看见孟微年此刻的眸有多幽深,也不会看见孟微年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片刻,他伸了手,慢条斯理着搂住明黛的腰身,宽厚温热的掌心毫无间隔地贴在明黛雪白漂亮的后背上,他低头,在明黛白皙清瘦的肩头,轻轻落下一吻。
绅士至极,优雅至极,温和至极,他微笑着,说:“好,我记下了。”
第24章 濡湿
试完十几件婚纱差不多花掉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外加明黛跟孟微年在房间里又磋磨了许久,两人出发去吃午饭是在下午一点。
孟微年的秘书李炳开车将两人送到了离庄园不远的中餐厅,解决完午饭, 李炳又开车将明黛和孟微年送回了庄园拍照。
明黛没有选第一件试穿的婚纱当做主婚纱, 虽然那件非常漂亮华丽, 裙身上遍布璀璨闪耀的细钻, 如果置身灯光下,那件婚纱会非常耀眼,夺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