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还在持续,越来越狂暴,完全没有减弱痕迹。
咆哮几声后,它最终拖着三条尾巴,愤怒地离开。
江禾靠在一根承重柱上,她的胳膊被撕扯的血肉模糊,腿上身上全是被三头狼撕破的伤痕。
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被人扔在路边,奄奄一息随时会死。
连呼吸的气力也没了,不再尖啸后,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盯着隐在黑暗中的天花板,气若游丝如风中烛火。
浑身都在疼,眼皮不堪重负,随时要闭上,但心头没有死亡带来的恐惧感,她咬着舌尖在心底默默的数数。
一、二、三……
还没数到十,脚步已经压过她心头数数的声音。
虽然靠近的脚步声无声无息。对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地,对方在打量四周的打斗痕迹,也在观察她。
很警惕,一直没有靠近她,只在四周打转。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气若游丝,对方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始靠近她,一点一点,慢慢地靠近。
“你怎么样?”
0159的声音,他在三步开外站定,头微微前倾,关切地望向江禾。
在他眼里,女人浑身都是血,身上的肉如同破抹布一样被撕扯的破破烂烂。
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能感觉到对方还活着。
虽然活着,但只剩下一口气了。
连回答他的话也做不到。
真好,他喜欢这样的她。
昨晚他和她浅浅较量了一下,他还以为她的能耐也就那么点。
他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在三头狼的口中活下来。
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繁衍他的子嗣。
0169此刻的心头狂喜。
三头狼和女人全部受伤,他就像渔翁,坐收成果。
女人成了这副模样,不管他怎么做,也反抗不了。
真是太好了!
他果然是天道之子,事事都在向着他
0159久久得不到回应,慢慢又靠近一步。
他很警惕,见识过江禾的厉害,也见识过江禾的狠辣。
他没有贸然靠近,哪怕已经得出了对方力竭不能再反抗的结论,他还是在每走一步时都发出声音关切问候,对方气息很微弱,眼皮垂落着,或许已经昏迷。
终于走到女人面前,0159看到了女人流血的七窍。
伤得真是严重啊,好在有气,只要有口气就行。
三头狼那畜生,还真能给他意外惊喜。
再三确认了女人没有余力后,0159喜滋滋的扛起江禾朝楼上走去。
没有直梯,楼梯又陡,住在五楼的0159经常在心底吐槽究竟是哪个傻逼设计的房子,楼梯陡仄的像在爬悬崖墙壁上的梯子。
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女人明明很瘦弱,扛着却很重,他觉着自己甚至像扛了一块沉甸甸的铁。
太重了,短暂的欢喜过后,他气喘吁吁的,爬楼梯的脚步直打飘。被他扛着的女人像座大山,把他的腰压的弯弯的,随时要断。
0159的身形瘦小,短腿短手,爬楼梯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不擅长的运动,现在还要扛着一个比他身长两倍、又比看起来更重的女人。每一步楼梯都走的极为艰难。
爬到五楼时,他浑身都是汗,终于将女人扛进宿舍, 0159盯着女人紧闭的双眼,短暂地纠结片刻,最终一咬牙,转身跑下楼,把四楼五楼楼梯上的血迹全部擦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精神亢奋地回到宿舍。
虽然累,只要想到一会能做的事情,他的嘴角两段翘的高高的,完全压不下来。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他就会拥有无数子嗣。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也会对他言听计从为奴为婢。
想到整个训练营里,无数人都在打探女人的踪迹,觊觎女人的身体,偏偏那女人只能成为他的禁//脔,为他繁衍子嗣。
那些人嘲笑他矮小有什么用,训练营里唯一的女人可是他的!
0159心情彭拜地打开宿舍的门,他虽然累的满身是汗,但一点都不觉着累,憋着一股子劲只想一会发泄的彻彻底底。
那女人虽然气若游丝,但有他帮忙绝不会死掉。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机会折磨过女人了,想想这漫长的一夜,真令人亢奋。
可推开门后,他眼中的激情与光芒在瞬间黯淡,翘高了的嘴角也像被挂上石头掉下去了。
被他扔地上的女人,此刻已经脱了外衣,坐在他的床上正包扎伤口。
她包扎用的布条是撕的他的被套。
她满身的伤,处处是被狼牙撕咬后的痕迹,血肉外翻,有些地方深可见骨。
连他看着也觉着心惊胆战。
偏偏女人脸上的神情极为镇定。
不被破碎的血肉吓到,也没有被疼痛刺的皱眉头。
更没半点警惕或害怕。
见他进来,她依旧认真包扎伤口,头也不抬,“把地板打扫干净。”
是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她竟敢命令他。
她凭什么?
0159整个人僵在原地。
地上都是她的血迹。
他的床上也全是她的血迹,她用他的床铺擦身上的血污。
他的拳头紧紧捏住,青筋泛起。
他气得呼吸紊乱。
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究竟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她可是浑身是伤,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戳死她。
江禾:“快点,磨蹭什么。”
语气极为不悦。
0159听出了她的中气十足,还有带着杀意的戾气。
明明上一刻还是个气若游丝随时要挂的人,短短一会功夫,她就恢复了?
她难道有强悍的自愈能力?
江禾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套上干净狱服,这才躺好在她自己的床上。
闭眼之前,她说,“我困,你最好别打扰我。”
声音很平静,但隐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0159扫过满是血迹的地面,发现女人穿的那套干净狱服是他的备用狱服后,他整个人气得在无声打颤。
这女人,这该死的女人!
他牙关紧咬,怒意翻滚。可在看了她和三头狼的战斗后,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三头狼没法比。
他觉着她现在满身是伤打不过他,可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有十足把握。
0159是个谨慎的人,在“怒而揍她”和“算了忍一忍”两种念头中犹豫纠结时,不忘无声收拾满地血污垃圾。
时不时,他也在偷眼打量女人,女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
呼吸平稳,她的状况看起来很好,好像随时能坐起来再和三头狼大战一场。
算了,他想:反正在一个牢舍,以后有的是机会对她下手。
江禾很累。
疲乏到极致的累,她觉着自己能睡三天三夜。
浑浑噩噩的熟睡中,再次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嫩嫩地唤她。
“麻麻,麻麻……”
但天刚微微亮时她就醒了。
抑制器不再释放电流,带来的麻痹感彻底消失。
她想起了梦里一声声的“麻麻”,忍不住就想,难道她是孩子妈妈?
那她的孩子在哪里?
纠结过去过于浪费时间,没有任何记忆,她对过往完全无从知晓。
在黎明的微光中,她眼角余光扫了眼室友。
0159睡的很香,地面很干净,他的床单被套都已经焕然一新。
有一个勤快并爱干净的室友还是很不错的。
江禾对此很满意。
大约是睡饱了,她的脑子异常清明,她把昨晚和三头狼对战的画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对方很敏锐,隔着一道门就能发现她。
是看到了还是闻到了?
对方也很狡猾,比人类更有想法。
最重要的是,对方很强悍。
她被三头狼撕咬的浑身都是血窟窿,比昨甜在矿洞里伤的更重,面对三头狼,她几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好似一只蝼蚁。
和对方尖利的牙齿爪子相比,她的身体是在太过脆弱。
幸好雌性噬铁蚁的轰鸣人把三头狼轰走了,不然今天的她就是三头狼胃里的残渣。
江禾盯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甲瞧了眼,她就算把指甲留长也没法和三头狼的爪子抗衡,但如果她的那几根手指腹上的触手能够出现……
这玩意每次出现都是在吃东西,三头狼那么大一玩意,小粉触怕是吃不进去,还是得靠自己。
三头狼是监狱长的爱宠,昨晚它受伤回去,会和主子告状吗?
昨晚一楼动静那么大,犯人们不会听不到,还有早上会出现的狱警……
江禾坐起身,去了洗漱间洗漱。
昨晚换下的那些血衣都被室友清理掉了,小小的洗漱间里非常干净,没有一点血污痕迹。
江禾从洗漱间出来时,瞟了眼还在熟睡的0159,对方眼窝上有两个很明显的黑眼圈。
啧,熬个夜就这么两个大黑眼圈子,严重体虚!
她抬脚,踹了一下对方的床腿。
睡梦里正在被人追着跑的的0159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而起,看到江禾,他从睡梦里带来的惊恐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加剧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她脸上的伤完全没了,身上看起来也没有渗血的地方。
她的愈合力简直像奇迹。
0159无比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和这女人硬杠。还是先把她的老底摸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江禾:“你昨晚去找三头狼做什么?”
0159 :……他还没摸对方老底,对方就想来摸他的。
“我本来想找找什么地方能离开训练营,没想到会和三头狼对上。”
这话傻子才信,江禾:“三头狼为什么不攻击你?”
0159抿唇,用沉默回答,没人会想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别人,他也不例外,尤其这女人奸诈狡猾还无情冷血。
江禾:“你想收买三头狼为你所用?”
0159摇头,“没有,三头狼很凶残,是八级畸变兽,我收买不了它。”
它的语气有些遗憾,似乎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江禾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你是植物系畸变,畸变植的属科能吸引畸变兽,让畸变兽亲和你?”
0159的心头一跳,他抿唇继续沉默。
江禾瞟了他一眼,“去把洗漱间打扫干净。”
理直气壮的命令口吻。
0159忍无可忍,扯了扯自己的脖子,又盯着脖子上戴了一个抑制器的江禾冷笑,“我有两个抑制器。”
这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她是活腻了吧,竟然把他当奴隶一样命令,简直找死!
江禾:“谁在乎狗脖子上套几个圈,怎么,难道你打扫得干净是因为戴了两个抑制器的缘故?”
她不耐烦地挥手,“别啰嗦,赶紧去。”
0159:……
被她一提醒, 0159蓦地想起,她在戴着抑制器的情况下都能在三头狼的嘴里逃出来,虽然只剩一口气,但好歹活着。
他绝对是因为戴了两个抑制器才打不过她。
不过,她刚刚说他打扫得干净。
是在夸他吧!
姑且算是。
还不到七点的时候,承重柱上的几个扩音器中传出集合铃声,所有犯人在听见铃声后,条件反射迅速从床上爬起,穿衣叠被整理床铺,匆匆忙忙朝一楼冲去。
训练营的狱警都很懒,他们很少会集合犯人。
当然,主要也是犯人太忙,每天忙着做任务赚积分,晚睡早起像驴一样团团转。
大多数时候,只要犯人不越狱,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折腾,他们懒得搭理。
不耐烦的时候,给不听话的犯人来一子弹,简单便捷的处理方式让上班变得很轻松。
江禾出门下楼时,狭窄的楼梯上人挤人,四周都是茫然无措的议论声。
伴随着吵吵闹闹的声音,大家像潮水在朝楼下拥挤。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集合?”
“今天也不是周日,就算要抽背训练手册,也不该是今天。”
“肯定和昨晚有关系,不知道哪个傻缺又越狱了。”
“靠昨晚的蜂鸣声好恐怖。”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我敢打赌,绝对是因为那傻缺。”
值夜班的犯人虽然把大厅清扫干净了,但其中一根承重柱被撞碎一大块,很多桌子椅子断胳膊断腿,连厨房岛台也碎了一半。
大家下楼的同时都在探头打量楼下残留的打斗痕迹。
心头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在训练营里,抑制器不可能失效。
据说很久以前有个脑电黑客,他把自己的抑制器搞的没有了抑制能力,企图离开训练营,他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打开一道道铁门枷锁,甚至连操场上的那些机械探灯和机关枪都被他入侵控制。
可惜最后关头他遇到了监狱长养的那头的畸变兽。
最终,他被畸变兽撕成碎片。
据说那晚后,一楼大厅里也有很多打斗残留痕迹,但都是枪支弹道。
那个黑客入侵训练营系统,训练营中那些机关枪全都对准了监狱长的畸变兽“突突突”射击。
可惜的是,机关枪里的子弹全都打完了,那只畸变兽也没被打死。
反倒是黑客惹怒畸变兽,被撕成碎片,第二天犯人们又被暴怒的监狱长折腾了一顿,凄惨无比。
“昨晚那傻逼看来很厉害。”
“不厉害蜂鸣声能响?”
“一定是狱长那只畸变物被伤到了,蜂鸣声才会响起。”
“不至于,没人能伤得了那只畸变物,那玩意很厉害的。”
“狱长的畸变物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你最好也别想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完了完了,昨晚那傻逼把我们都害惨了,是哪个宿舍的?这家伙的室友今天要被干掉了,希望老子别被殃及。”
训练手册上有写,同牢房的人犯错,室友同罪。
众人好奇问了一圈,也不知道越狱的傻逼究竟是哪一层哪一室,只能在心头默默祈祷不是自己的傻逼室友。
“监狱长今天也会来吗?”
“肯定会来,上次的黑客事件她就来了,打死了四十多个人,还让人把黑客的尸体碎块缝起来挂在厨房打餐口。挂了整整十天,尸体臭的流水,恶心得不行。”
“卧槽!那么重口味,后来呢后来呢,尸体哪去了?”
“烂了,根本挂不住,肖队来了后嫌味大,让人把尸体扔了,又把整个训练营全部消毒。”
“不得不说,肖队的洁癖在这种时候就挺能派上用场。”
“肖队不经常来吧,我没见过他,我也没见过监狱长。”
“劝你别想着见监狱长,她每次出现都会随机杀人,把杀人当蛋砸,那娘们真是变态……”
“找死啊敢这么说。”
“呸呸呸我咽回去。”
江禾垂下眼皮,默默消化周围这些话。
监狱长爱杀犯人消遣,但基本不来训练营,她很变态,非常宠爱三头狼,上次一个黑客被三头狼撕碎后她依旧不解恨,把尸体挂打餐口威慑众人。
这次,伤了三头狼的她还活着。
按照监狱长的性格,应该会想尽办法找出她。
奇怪,为什么昨晚监狱长没来找她。
是昨晚三头狼没回去?
监狱长在今天早上才发作集合犯人,可以肯定,三头狼的伤是在今早上被监狱长发现的,看来三头狼虽然是监狱长的爱宠,但晚上不能去监狱长的卧室告状……
这才给了她伤口恢复的时间。
如果昨晚监狱长发作,她肯定会暴露。
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江禾松了口气。
突然,有人从后面问江禾,“你昨晚是不是被吓尿裤子了?”
是蓝虎,他恰好就在江禾身后。
江禾扭头瞟了眼他□□。
虽然没回应,但那眼神很明确:看来你尿裤子了。
昨晚的蜂鸣声比以前每一次的蜂鸣声都要可怖,狱警们大概是升级了蜂鸣版本,别说尿裤子,很多人大小便失禁一整晚头疼欲裂瑟瑟发抖,有些直到现在,下楼的脚步也是踉踉跄跄目光恍惚无神,像被抽走魂魄一般。
蓝虎盯着江禾圆溜溜的后脑勺,目光凶狠狠的咬牙切齿,“你最好祈祷自己能运气好点,免得被爆头。”
江禾:“哦。”
她回应了,但她很敷衍。
蓝虎的唇抿成一线,他讨厌这个女人。
身后彩鹤轻声问,“虎哥,她的异能是什么?”
“不知道。”
彩鹤,“她一个女人,连续两天下矿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昨晚一口气用五千多的积分兑换窗口的肉。今天这么多人下楼需要扶扶手,她的脚步稳稳当当,真是古怪。”
他声音轻飘飘的,就连最后那声古怪,也像是他自己困惑不解的叹息。
蓝虎却听进了耳中,他若有所思盯着江禾的后脑勺。
然后,他伸手去敲江禾的头,“喂,你一天时间,哪里来的五千积分?”
彩鹤:? ?重点不是这个啊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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