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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成熟时(雨后红袍)


温杭刚才就想好了:“纹对翅膀吧。”
跟老板预约好,付了定金走出店。
何静诗晚上要回家吃饭,问温杭要不要一块。
她刚才收到许柏安的消息,提到贝儿郭淮来广州谈生意,答应了晚上一起吃饭。
温杭解释:“我晚上约了人。”
“你最近怎么那么忙啊,”何静诗朝她挤眉弄眼:“不会是拍拖了?”
被猜中,温杭有一瞬坦白的念头,又想到什么梗回喉间。
她抿了下唇:“我过段时间在跟你说。”
乘地铁间隙,温杭点开论坛,上次的提问收到回复。
1楼:「银货两讫的意思吧,他没想过结婚,很明显就是玩玩啊。」
2楼:「不结婚就给房子,你们是正常恋爱关系吗?对方不会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想包你吧。」
3楼:「姐妹,防火防盗防男人,他就是没想认真吧,哄哄你多睡两年,等分手什么都要回来。」
清一色的回复都是让她看清男人险恶,别被哄骗,串联起他说的话,不是不能见微知著,他总隔段距离,是不是最初就没打算跟她有未来?
温杭心里五味杂陈,抬眼已经到目的地。
去的是上次那家酒馆,跟上次来有些不同,装修变了样,舞台改宽改长,头顶的彩色霓虹灯闪烁,炫目喧嚣。
进去时没看见许柏安,大概周末,人流量比平时多,温杭找不到人,贝儿给她打了个电话,半晌才到上二楼。
温杭走过去:“你怎么躲在这里?”
贝儿支着胳膊往下看,“这里视野好。”
二楼的卡座是隔开的,没楼下那么嘈杂,温杭看一圈:“就你一个人吗?”
贝儿摇头,“他们出去抽烟了。”
正说着,对面有个穿玫红色短裙的女生走过来,她看见温杭伸手介绍:“你好,我叫孟依。”
温杭懵圈,起身跟她握了下手,“温杭。”
坐下时又转头看贝儿。
贝儿凑到她耳边交代:“郭淮客户的女伴。”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妆容成熟,手上的钻戒格外喧宾夺主。
温杭注意到:“这是婚戒?你结婚了吗?”
“差不多,”她自称沈太太,但实际上未婚,伸出手在她们面前晃了晃:“好看吧。”
温杭点头:“挺闪的,就是得注意安全。”
要是丢了,还是被抢了,得多心疼。
“没关系,”孟依神情得意,笑了笑:“我们家老沈舍得在我身上花钱。”
点了些东西吃,贝儿往下看,招手叫温杭:“他们在下面。”
温杭凑过去看,因为是有事要谈,单独开了一桌,三个男人手里拿着酒杯。
中间那个应该就是郭淮客户,保养得当,但年纪相对另外两人要大些。
贝儿拿起酒杯:“他们谈他们的,我们喝我们的。”
温杭最近养生,不想喝酒,点了杯果茶,在旁边小口抿着。
孟依视线在温杭身上打量,倏忽问她:“你眼睛那么黑亮,戴美瞳了吧。”
温杭摇头:“没有。”
孟依扯了扯嘴角:“哎呀别装了,爱美很正常,我是觉得效果不错,问问你是哪个牌子的。”
贝儿有些无语:“人天生的。”
不想起争执,温杭拉住贝儿:“戴了,不过是个杂牌,叫皇帝。”
贝儿眼球一转,嘴角压不住。
皇帝的美瞳,亏她也想得出来。
孟依没听出来不对劲,收回目光:“杂牌就不合适了,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
孟依:“对了,你们做什么工作的?应该都没见过郭淮和许柏安的家里人吗?”
贝儿不喜,语气冷沉:“你见过?”
孟依抬下巴:“当然,我在北京天天跟老沈的堂姐搓麻将。”
温杭回了句打工的,孟依接到话题,开始往下谈论自身,谈她和对方如何认识,对方如何一掷千金哄她开心。
贝儿听得打哈欠,倏忽一针见血:“所以你到底喜欢他的人还是钱。”
孟依愣了下:“我都喜欢不行吗?”
她姿态高扬,教她们要尽情享受男人的一切,既要沉溺对方给予的纸醉金迷生活,又要自诩真爱,幻想自己是言情童话里的女主角,相信对方能坚定不移提供财富和爱情,听起来不够纯粹也不够现实。
每个人都自己行为准则,温杭不理解但尊重,只是考虑现实不确定因素,不自觉就问出:“那你不工作,以后分手了怎么办?”
孟依莫名其妙恼了:“什么叫分手,你会不会说话。”
她站起来,拎着包去厕所补妆。
温杭茫然:“是不提就不会吗?”
贝儿叉了个草莓吃,“不用在意,她被哄多了,只能听好话。”
与她无关且难辨对错的事,温杭向来不会三言两语评价,她往舞台看去,有位小姐姐在跳爵士,舞姿精彩飒气,她永远对耀眼自信的女性有无限好感。
过了会,孟依回来,她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这会又拉着她们聊八卦。
贝儿和温杭听得困倦,待了一个小时,贝儿抬了抬腕表:“我困了,去洗把脸再看他们聊完没有。”
看贝儿溜了,温杭也想走,“那我也下去了。”
“你等等我一起。” 孟依喊住她,从包里拿出气垫补了下妆,才慢悠悠起身。
楼下,许柏安在问郭淮婚期,郭淮好事将近,喜上眉梢,告知行程安排,又问许柏安什么时候结婚。
他低头喝一口酒,慢条斯理:“我不会结婚。”
温杭跟孟依下去的时候,刚好听见他这句。
郭淮摇头:“不结婚,你真想孤寡一辈子,人姑娘知道吗?”
许柏安低着眼,看不清神情:“以后再说。”
温杭脚步停刹,顿在原地,听见旁边孟依轻飘飘的好心语气:“听到了吗?没打算跟你结婚,趁年轻能捞多少是多少。”
温杭心情不佳,侧头看孟依精致妆容的脸蛋,“那我也劝你,除了变化是不变的,别把自己给丢了。”
孟依一顿,半晌没开口。
贝儿去上完厕所回来,看见她们停在半道,一嗓子喊过来:“怎么杵在这里。”
许柏安回头,刚好对上温杭微凉眼瞳。
一群人在门口道别,上了车,许柏安发动引擎。
温杭看外面方向,倏忽低声:“掉头吧,我想回我自己家。”
许柏安目光扫到她干净白皙的脸上,“喝酒了?”
温杭低头,躲避他目光:“没有。”
一路安静,气氛紧绷,压抑得有些不适,温杭玩手机转移注意力,把回复又看一遍,只觉得毛骨悚然。
到了小区,温杭下车,许柏安也跟着下来。
她回头看他,终于开口:“你不回去吗?”
许柏安拧了下眉:“我以前没住过你家?”
“随便你。”温杭撂下话,自顾往前走。
一前一后上楼,许柏安关上门,见她换鞋进屋,从厨房里倒杯蜂蜜水给他,转身又要走。
许柏安察觉什么,去抓她手臂:“温杭,说话。”
温杭比他还要冷静,清冷面庞寡淡如水:“你希望听我说什么?”
许柏安松开:“你在闹什么?说清楚。”
“是我在闹吗?”温杭抬眼盯住他,抑着不悦情绪:“话讲不明白的人一直不是你吗?”
许柏安眉眼微沉:“什么意思?”
“不该我问你吗?”视线交汇,温杭静了两秒,积攒了一路勇气开口:“不会结婚是什么意思?”
许柏安微顿,低眸望见她眼底薄薄一层凉淡:“你听见了?”
她轻扯了下唇,低缓问:“所以是不会结婚,还是不会选择跟我结婚?”

许柏安:“有区别吗?”
温杭呼吸微窒, 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是没区别,既然没区别,我们好聚好散, 你可以离开了。”
她转身想走, 许柏安挡在她面前, 手腕再次被箍紧:“什么叫好聚好散?”
“就是我跟你分手, 你听不懂吗?”温杭声音慢冷,撑住酸涩的眼皮:“你知道我想过结婚, 也该知道我不谈没有结果的恋爱。”
“有没有结婚不重要, ”许柏安垂下眼看她, 轻飘飘的口吻:“人生有很多东西可以追求,感情在我这里只占百分四十,我知道你缺失安全感,可婚姻并不能保障什么,你需要避风港,还是想要份财产保障,我都可以给你。”
他一句话摧枯拉朽地击溃心理防线, 温杭愕然抬头, 孟依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漠然的脸有了丝愠怒,她甩开许柏安的手。
“你觉得我提结婚, 是需要一份财产保障?”
许柏安皱眉,避重就轻:“你冷静下来想想,婚姻只能给你带来这些。”
温杭盯着他,克制到极限的眼眶里蓄盈雾气, 含湿漉水光。
她承认想跟他结婚是因为期待,为弥补原生家庭的一种向上修饰, 可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好好喜欢,哪怕并不擅长,也会掏心掏肺,认真对待。
“我什么都不要,也不需要你来给我避风,你是很优秀,但我温杭也不差。”
她喉腔发涩,细软声线有哽音,但挺直背脊,字句清晰铿锵:“我生活上独立自主,工作上能赚钱养活我自己,无论有没有你,我的人生都能达到自给自足的,我也不是非要赶着嫁给你。”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一份完整的喜欢,结果是什么,谁都不清楚,她不屑于把未来寄托在男人身上,要的也很简单,起码是一份情绪价值,起码是他人生的计划列表有她的位置。
看她仰视的眼眶红透,许柏安心抽动一下,沉默片刻,她伸手摸她微凉的脸:“哭什么?”
温杭拍开他的手,眼睫不可抑制微抖:“你是想等以后结婚了,再甩掉我吗?”
许柏安云淡风轻:“婚姻是减法,一加一会小于二,我不会结婚。”
“什么原因?”她冷声质问:“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们结婚,会是减法。”
他沉了脸,顾虑重重的神色下半晌缄默不言。
温杭阖了阖眼,连编个理由来哄骗的耐心都没有吗?
“那如果以后我遇见别人,想跟别人结婚了呢?”
她眼也不眨地凝住他,想在他眼睛里寻些踪迹:“你会怎么样,放手,再恭喜我?”
他微愣,音腔低压:“如果你觉得那样更好,我不会妨碍你。”
温杭不明白,真的喜欢一个人会轻易放手吗?拇指掐进掌心,那份钝疼让她清醒。
她仰起脸,平静:“许柏安,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
许柏安伸手揩掉她眼尾往下淌的眼泪,暖黄灯光打下来圈在微红脸颊上,连眼睫都润上一层金箔,不比往常柔和,棱角锐利分明,可用眼神剜着他的神采,依旧温韧鲜活。
他眸里闪过慌张,伸手揽她肩膀入怀,低头想吻她,“这并不冲突,我是喜欢你。”
“是喜欢睡我吧,”温杭偏头躲开,手抵住他胸膛上:“想想也是,送上门的,没道理不睡对吧?”
“没关系,”她用手往上抹眼泪,提唇冷笑:“反正我也不亏,我说过,你情我愿的事情很公道。”
“你就这样看待我们的关系?”他扯了下唇,幽深的目光将她锁紧:“我就那么不堪是吗?”
“不然呢?”温杭面有嘲讽,澄明眼眸变得锋芒尖锐:“你从头到尾也没亲口说过喜欢吧。”
就连恋爱关系都是她主动询问,想不出是瞎了眼还是迷心窍,一厢情愿的戏码到现在才看清。
“靠说就有用吗?”许柏安眸色深黯,捏住她下巴,“你想怎么验证?”
下一秒,低头啜住嫣红唇瓣,唇舌勾缠,他最熟知她身体的一切,知道什么样的进攻能让防御失守。
熟悉气息侵略而来,湿热舌尖撬开抵进,在她的领域放肆深碾,呼吸密密麻麻地扑来,温杭瞳孔微紧,用力推他,可揽着腰间的手收紧。
许柏安不顾她反抗,啃咬着加深这个吻,传出含糊不清的浑沉嗓音:“你是看不出来,还是感受不到?明明我喜欢得不得了。”
手上动作狎昵,往上揉她两下,直接暴力扯掉她衬衣纽扣,身体受他掌控绵软,温杭溢出谩骂声,“混蛋,你别碰我。”
她重重咬他嘴角,指尖抓挠,腥甜血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漫开,可许柏安舔舐厮磨着,粗粝掌心放浪形骸从外到里,力道不减反增。
手腕抬起,被他攥下,钳着她身体抵在墙上,温杭眼泪大颗湿漉砸到他脸上,冰凉的触感让许柏安微滞。
松开刹那,她情绪冲头,巴掌落下,清晰震耳。
温杭撇开视线不看他,斩钉截铁:“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好哄骗的小女生,就到这里。”
许柏安想伸手抱她:“温杭,我给你时间想,不要一时冲动。”
温杭用了全力推开他:“用不着。”
明明有无数个体面结束的理由,可那股憋闷平歇不去,恶语相向成了防备盾牌。
她踉跄着走到门口,打开门,带着没平复哭腔喊声:“你滚出我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随着重重关门声落,一室静谧,客厅昏寐光线里,温杭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会,浑身如坠冰窟。
外面传来滚雷,是有雨要下的预警。
她走到阳台,雨瓢泼而进,墙角被雨水侵蚀,滋长苔藓,今天闻不见馥郁花香,只剩一股浓厚的潮湿腥味刺激鼻腔。
上次发错货的盆栽草莓悉心栽种也没养好,最尾等到的是叶子耷拉,处于枯萎边缘奄奄一息。
温杭呆怔看了许久,最后果断拿起来丢进垃圾桶。
她开始预设未来,可许柏安却说感情只占百分之四十,沉没成本不必参与重大决策,既然道路错轨,就该及时止损。
许柏安坐进车内,望了眼她家里的方向,烦躁缠身,没忍住从扶手盒拿出烟点燃。
张耀的电话打来,许柏安点了免提。
张耀开门见山:“柏安,你上次说合作案,我这边有消息了,只要你拿下,至少董事会里至少五成的人能跟你一条心。”
对面气氛凝滞,他狐疑:“喂,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许柏安回神:“在听。”
张耀:“我让秘书订了两张机票,明天上午过去,你没问题吧。”
烟雾在车内氤开,缓缓飘出窗外。
许柏安按了按眉心,“没问题。”
他回到家里,拉开行李箱收拾出差衣物,转眼在衣柜里看见她的衣服,以及床头柜上散落的发带,连空气都残留着她的睡眠香薰气味。
他微顿,有一种失控的空落感,打了电话让琴姨明天来打扫。
隔天上班,温杭跟没事人一样,推广组结束几轮线上培训,随着复盘小会开启,验收随即开始。
八月份的广州依旧热燥,窗外阳光暴烈,伴随的是驱之不散的烦闷。
她每天埋头在各个调查问卷收集、清单报告、过程文档中周旋,被时间推着向前走,似乎也耽溺于此。
这场分手彼此干净利落,温杭甚至有大半个月没在公司见过他,偶尔几个失神瞬间,她会有强烈的难过痛感。
下午路过他办公室,她不自觉看向那扇门,视线恍惚,刘嘉看了眼手机消息,回头找她:“温杭,你站在这干嘛?经理找你。”
虚幻的昏聩感消弭,这种伤春悲秋的独角戏不合时宜,刀枪不入才是成年人修炼的,她应该提高自愈能力。
温杭收回视线,佯装无事,“来了。”
项目验收考评,整个团队都拿到不错的分数,部门里主管岗位缺失,下半年的竞聘里下发了两个名额。
陈国华把竞争上岗的通知文件给她一份,他说得直白:“项目发展组今年达标,主管名额定了一个,本来应该选资质更高的小岑,但她上周提了离职,你从北京调过来也一年多了,表现不错,内部打分也高,我报了你的名字,你回去好好准备PPT。”
温杭接过文件,面有意外,像被头等彩票砸中,道谢出了办公室,人还处于懵圈状态。
回到工位跟刘嘉一提,刘嘉倒是不惊讶。
“项目发展组去年走了谢峰,今年走了一个,调岗一个,剩下要么资历不够,要么能力不行,你是最优选。”
温杭眨了下眼,点头:“没想到我也有机会捡漏。”
刘嘉笑了下:“也不能算捡漏,你今年加班时长没几个比得了吧,看业绩的话,粤科项目你主导的评得不错,加上去年几个协助,你PPT能写满。”
综合来看,是多方面因素发酵出来的结果,温杭回头看着屏幕,倏忽低声:“算不算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刘嘉听见一点,回头:“你说什么情场?”
温杭摇头笑了笑:“没什么。”
工作一件接着一件,她压根没空闲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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