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讲。”禅院真希单手支头,指尖点在装满饮料的杯子边沿,冷笑着评价,“谁知道这个作者又会画些什么恶心人的东西。我就说了,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想出这种用漫画自曝就是自保的办法,那群高层都是脑子有问题!”
狗卷棘半垂着眼睛赞同:“鲑鱼。”
“搞得我打赌还打输了。”真希继续烦躁。
“打赌?”芙洛拉没明白过来。
“是之前我们有打赌,这漫画到底是五条老师复活才能结束,还是乙骨前辈来结束。”虎杖悠仁及时解释。
“我可是投了他啊!”禅院真希指着一脸无奈的乙骨忧太,语气非常不爽。
“抱歉。”他笑下。
“你干嘛道歉。”她收回手,转而端起杯子喝一口。
“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剧情,难道就没人能去管管那家伙吗!”钉崎野蔷薇一边咬着红烧狮子头一边抱怨。
“我倒是觉得他现在收不了场是应该的。”
芙洛拉说着,飞快夹起一块酱烧茄子塞进嘴里,然后放下筷子:“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像网友们提议的那样画多好。”
“直接把五条老师和忧太的术式对调一下,这样就能把狗卷的咒言能力复制过来,一边反转卡bug一边对宿傩放话‘叫爸爸叫爸爸’进行精神羞辱。”
“然后趁他不得不叫爸爸而心中大怒,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抓住时机用茈和无量空处反复轰炸。中途再用咒言命令‘把伏黑还回来’,救了人以后再来一句‘变傻吧变傻吧,脱.衣.舞.脱.衣.舞,不跳到世界崩坏不能停’,彻底摧毁宿傩的自尊和反抗能力,这不就结束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空气安静得出奇,连门外服务员传菜敲门的声音都显得震耳欲聋。
狗卷棘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半天,缓缓抬手竖起大拇指。
“可是……”虎杖悠仁还有些回不过神,“一边反转一边咒言,乙骨学长不是可以做到吗?或者直接让狗卷前辈学会反转术式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和五条老师的术式对调?”
芙洛拉沉默一会儿,语气沉重:“因为狗卷和忧太的个性和羞耻心,不允许他们俩在战场上朝对手说出这样的话啊。”
但五条悟显然是可以的。
“由此可见,咒言在狗卷身上,复制能力在忧太身上,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她最后总结。
这回,打破寂静的是一个充满暴怒的低沉男声,来自于虎杖悠仁的左脸。
显然是宿傩已经受不了她刚才的暴言,不顾一切也要冒出来怒吼:“你想死是吗!”
“这东西怎么出来了啊?!”禅院真希想都没想,反手一巴掌扇在虎杖悠仁左脸突然长出的大嘴上。
被打的少年捂着脸慌张道歉:“对不起!”
刚说完,嘴从另一边冒了出来,獠牙尖锐,语气阴冷得让人头皮发麻,充满可怕的压迫感:“等我得到这小鬼的身体,第一个就杀了你!”
“啪”又是一巴掌。
这回是钉崎野蔷薇:“快把这家伙收回去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但这次可是被诅咒之王放话记仇了呢。
芙洛拉停顿一瞬,感觉事情发展有点严重。
但不多,就一点。
于是她放下刚拿起的汤勺,表情镇定地转向旁边的搭档:“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这会儿已经出来了,那忧太你现在就抓紧机会立刻试试咒言的妙用吧。”
乙骨忧太吸一口气睁大眼睛,脸上表情不好说是在酝酿还是在震惊。
然后宿傩的嘴消失了,世界清净。
空气再度安静了片刻。
并没有因为宿傩的能屈能伸而过多惊讶,芙洛拉很快回过神,招呼着大家继续奏乐继续吃。
毕竟父子局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想来就算是诅咒之王,在确定自己百分百能“怒发冲冠,当场夺舍,杀光全场”之前,也不想赌上他的一生荣誉。
尤其是在当时芙洛拉已经用训练多年的魔鬼手速飞快打开手机摄像头,举起来,精准对向他们的情况下。
再说一遍,父子局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诅咒之王你也不被人看到你被迫叫十七岁清纯男高“爸爸”的样子吧。
狰狞反派脸jpg。
收回手机喝口汤,芙洛拉注意到大家此刻都有些兴致缺缺,大概是因为想到这个可怕的漫画剧情而坏了胃口。
于是她思考片刻,语出惊人地安慰到:“不过回头想想,大家在漫画里各自下线也不算坏事。毕竟现在这个漫画的走向实在非常诡异。我上一次看到这种莫名其妙挨个上去送的剧情,还是在我老家那边的古装电视剧里,为了给某个角色比武招亲才会这样。”
“虽然我们不知道作者这么画的意图是什么,但如果我们代入一下,这真的是为了给宿傩比武招亲的话,我好像也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下线得这么匆忙了。”
“尤其是五条老师,他的胜率太大了。一旦赢下,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意识到该漫画比武招亲的本质后,当代最强为在两年后一举成为大魔法师而坚守贞.操,只好打到一半的时候匆匆退场。
非常合理。
前来支援的乙骨忧太同样在看穿该本质以后,为保护其纯爱战神的头衔也只好用同样的办法匆匆下场。
更加合理。
来不及和其他人一起为了芙洛拉这番话而倒吸口冷气。
虎杖悠仁放下筷子,先给自己两耳光,避免宿傩又跑出来引发骚动。
“那个眼罩笨蛋和……”禅院真希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筷子夹住的菜都掉回去,表情抽搐中略带狰狞,“该死的!”
“有画面感了是吗?”芙洛拉体贴地为她把没说完的话接下去。旁边的乙骨忧太忍了又忍,没忍住,第一个笑出来。
紧接着是狗卷棘和野蔷薇,一个笑得不住发抖,一个笑得疯狂捶桌,震得那锅汤都在颤。
对面的伏黑惠则好像听到了来自古神的低语,整个精神都被污染了,只剩满脸四大皆空。
“反正,芙洛拉不在里面是最幸运的了。”乙骨忧太这么总结。
“鲑鱼子?”狗卷棘抬起头看向她,显然也是疑惑过这个问题的。
禅院真希则随口解释:“我有听说过是因为高层……准确的说是来自五条家的高层不让这个漫画加入芙洛拉,并且不允许详细描述他们几个家族的事。”
芙洛拉听完愣了一下,翡翠般透亮的绿眼睛中满是茫然:“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是想用这个漫画来作为咒术界的掩盖,并不希望将三个家族描写太详细,免得有诅咒师真找过去添麻烦吧。”
“怪不得啊。”虎杖悠仁也反应过来,“漫画里的确没什么三个家族的描写。尤其是五条老师的家里,真的一点交代都没有,看着很不合理,我还以为老师家只有他一个人呢。原来是提前要求过的。”
“等等,为什么五条家的人,会特意要求不让我出现在里面?”芙洛拉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禅院真希摇摇头,从面前的宫保鸡丁里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有点含糊不清地回答,“不过五条家里里外外都是悟一个人说了算,也可能是他的意思吧。”
“为什么?”她更疑惑了。同时跟着面露不解的还有乙骨忧太,不过他是看向了伏黑惠。
注意到他的眼神询问后,伏黑惠想了想,也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他这个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用得着什么理由。”
禅院真希说着,又转动眼珠看向她,撑着脸的手习惯性轻轻点在脸上:“不过你要是真好奇,直接去问悟不就好了?虽然我是觉得可能问不出什么来。”
“其实也有问过其他的……”
芙洛拉这么说着,不自觉回想起之前,她才刚来咒术高专不到两个月的时候。
虽然都是一样被要求穿着特殊白色制服的“问题儿童”,但在她入学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成长到可以和狗卷棘一起外出执行任务了。
而那时候她这个插班生还在慌里慌张,努力试图赶上同学们的理论学习进度。
不仅课上需要加倍用功,课下还得帮五条悟写各种报告。
平心而论,报告这种东西,能被所有人无差别讨厌是有理由的。
尤其能让五条悟亲自动手处理的咒灵或者其他东西,全都是非常难缠且罕见的特级。这种报告写起来简直痛苦翻倍,甚至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做梦梦到写报告都会被吓醒。
但对当时的她而言,这的确是最方便,最安全又最快速的提升办法。
所以夏油杰那句话是对的。虽然五条悟总是半开玩笑说自己不适合当老师,可他其实非常擅长因材施教。
大概聪明的人就是做什么都能做好吧。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明,只记得在经过快两个月惨无人道的“GTG贴心私教”折磨以后,在一次例行考核时,她的理论专业知识居然真的提升到了和狗卷棘并列第二的程度。
看到成绩单的时候,芙洛拉自己还在恍惚,说不出心里到底什么滋味。
倒是五条悟看起来比她还高兴,捏着她的成绩单夸自己真是太会当老师了,还顺便笑嘻嘻弯腰看着芙洛拉让她也夸夸自己。
不过半晌后,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更关心的另一个问题:“所以,学校考核什么的,只有理论专业知识吗?”
没得到期待中的夸夸,五条悟撇下嘴,手指弹着那张成绩单慢悠悠回答:“是的哦。”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故意等着她松口气后,他又继续慢条斯理往下说到:“毕竟出任务就已经是实战考核了。不成功就会直接死掉,再也不用上学啦!”
芙洛拉一口气舒到中途又硬生生收回去,憋得她两眼发黑。
旁边是乙骨忧太略带惊慌的安慰:“没事的,你暂时不会自己出任务的,我一开始也没有自己出任务,别担心。”
背景再配上白毛教师毫无良心的畅快笑声,活像吓飞了刚停下来准备休息的蝴蝶以后,顿时心满意足的恶劣猫咪。
好残忍的真相,好直接的说法。
比写报告还痛苦。
痛不欲生。
于是办公室里变成了开心的猫,沉默的她,试图安慰的乙骨忧太,还有旁边同样安静看着她的狗卷棘。
也许是因为经历非常相似的缘故,从入学一开始,最照顾她的人就是忧太和狗卷棘。
她能从毫无体术基础的弱鸡,迅速蜕变成如今非常合格的特级,在体术这方面,一半功劳来自禅院真希,一半功劳来自忧太和狗卷棘的额外辅导与鼓励。
主要是鼓励她有勇气去面对禅院真希。
否则她就要去面对五条悟。
第一次听到这个东京恐怖故事的时候,她当场求生欲爆表,硬是拖着快散架的身体从地上蹦起来,Cos了一把美队大喊:“I can do this all day!”
然后被不明真相的禅院真希再次撂倒,并且一脸疑惑:“搞什么啊突然这么亢奋,你这是磕了?”
芙洛拉躺在地上,真情意切:“我只是突然对真希你产生了难舍难分的同窗情。可能是这段时间天天过激肢体接触的后遗症吧,以后的体术指导也拜托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禅院真希没见过这种招数,当场大惊失色:“住口啊,你这肮脏的心理战!”
戴着眼镜的绿发少女虽然被高层卡在名义上的四级,咒力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体术上绝对是统治地位。而且严苛认真,毫不留情。
等到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芙洛拉也终于可以出任务了。
准确的来说是跟着五条悟一起出任务。
这又是一个压力非常大的事。
相比之下,对面到底站着什么特级咒灵都不足为惧了。
她觉得五条悟那种灵光一闪式的教学方式更可怕。
总能恰到好处地逼出她的潜力不说,又能轻轻松松保护好她的绝对安全,结束了还欢快点评:“比起单纯祓除这些咒灵,还是看着学生越来越有进步更有成就感呐,带你出来真是太好了。”
虽然被夸进步了,但还是有种隐隐约约被当做乐子的感觉。
就像如果运气超爆棚的时候,他们遇到的咒灵在普世标准里实在强得离谱,让五条悟乍一看觉得应该会有点意思,先让他玩玩看好不好玩。
那他的注意力也会跟着多分一点到对方身上。
但悲哀的是,在五条悟面前,很少会有这种大慈大悲以身饲猫功德无量的菩萨咒灵。
所以绝大部分时候,他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芙洛拉身上。
“因为比起那些无聊的咒灵,星之彩明显更有意思吧。”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搞了半天她的术式原来是“逗猫棒”吗?
芙洛拉对此敢怒不敢言,只能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备注改成“山村老师”以泄心头之愤。
好在五条悟一直没有发现过备注这个事。
否则以他喜欢收集国内外各类恐怖片血浆片来作为教学素材的恶趣味,很难说他会不会发现这个备注的端倪。
不过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应对高层上。
第5章 是天赋
从踏进高专校门口那天开始,高层对于夜蛾正道接纳了芙洛拉作为咒术高专的学生这件事,一直非常不满。禅院家和加茂家甚至一直主张对她执行死刑,五条家则完全服从五条悟的想法,坚决反对这么做。
整个高层陷入内部分歧,僵持不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芙洛拉一直很不能理解,甚至下意识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禅院和加茂家。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想给她执行死刑。
被高层盯着想要追杀不是件闹着玩的事,尤其还有许多时不时冒出来到处监视她的陌生人,简直比被乙骨忧太那只特级过咒怨灵追着啃还恐怖。
无数压力叠加之下,她在一次去仙台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没收住因为焦虑而本就躁动不已的咒力,将原本被五条悟交代过要留活口的几只准一级咒灵直接抽干生命,化作满地腐烂恶臭的肉土。
没去管辅助监督的叫喊声,芙洛拉有些颓废而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家深夜营业的便利店。
她本来打算买点超低度的果酒,想着微醺之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毕竟外婆过世之前就最喜欢这样。
然而店员看出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于是拒绝售卖任何含酒精的饮料给她,所以最后只能选了几瓶果蔬汁。
因为心情欠佳,流窜的星之彩活跃到让苍星泪缚都有些压制不住,刚申请的特质手套更是提前失去作用。
她摸一瓶,烂掉一瓶。散发着粘稠腐烂水果与糖精甜味的东西糊在手上,仔细闻闻,好像还有刚才那几只咒灵烂掉的血肉气味。
又腥,又刺鼻,非常恶心。
芙洛拉丢开手里的饮料,坐在深夜空荡荡的马路边望着对面的垃圾桶发呆,脑子里想着许多有的没的,心中却仍旧焦躁不定。
冬日的仙台夜里气温很低,她坐这里很快就开始感觉到寒冷刺骨。
更倒霉的是这时候开始下雪。
那些轻盈精细的花朵从黑色天空里密集飘落,带着毫无人情味的温度沾满她的外套,头发,滑进她因为没有围巾而不受保护的脖颈处,冻得她瑟瑟发抖。
想不起来自己的围巾去了哪里。
可能是出来前随手丢在了车上,可能是在刚才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弄丢了。总之她没有可以格外御寒的东西,就这么坐在这里,逐渐连眼睫毛上都沾着零星晶莹的白。
任何东西都无法在她手上留下本来的模样。
芙洛拉盯着那些精灵般美丽的雪花,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接住它们。
可星之彩会将它们吞噬成浑浊的脏水。
而在其他地方,雪花依旧是纯净漂亮的。无数纤薄到接近透明的结晶体,寂静无声地落满大地。远处的山峦被这种颜色覆盖,冷翠的森林会在第二天披上白衣。
她抬起头,不再伸手,转而想要用眼睛去接住那些冰花。
然而雪花却凭空悬浮在了离她眼睫毛一线之隔的距离。
一朵一朵,一片一片。
无穷无尽,永不靠近。
逐渐堆砌成一团精巧如新娘头冠般的冰花静止在她头上。
芙洛拉呆愣片刻,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五条悟。
对方穿着藏青色制服站在巷口暗处,发色和肤色却格外白净得晃人眼睛。
他走过来,双手插在衣兜里,手腕处搭着她的围巾,以及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包装袋:“不是说要去吃牛舌吗?我位置都定好了,等半天你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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