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府上谁让黛玉最恶心,当属那探春三妹妹无疑,那三妹妹每日都回来寻她一道玩,可明里暗里总说大太太的不是,甚至还暗示她大房想利用她来打击二房,其心不纯需要提防。
可她自己呢,总找各种借口,想跟她一道去大太太那儿请安问好,无所不用其极得讨好大太太,端茶倒水这种事信手拈来,连荷包鞋袜,都一套套得送,不单大太太,连王善保家的都有,这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这也就罢了,到底是贾家的人,讨好她们贾家的当家女主人无可厚非,可探春三妹妹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喜欢明里暗里得踩她,每次给大太太一个荷包,就问她为何不给大太太也绣一个,为此她都连着做了一整套衣裳鞋袜,着实烦人得紧。
大太太也知道,她并不爱女工,喜欢些琴棋书画的东西,爱品茶吃点甜点打发时间,并不爱吵闹也不喜欢瞎折腾,这三妹妹每每都能戳中她最不耐烦的点,让她躲都来不及躲,只得疲于应付。
不过不知道是大舅母说了什么,还是王嬷嬷的毒下得重了,总而言之,没出半个月,探春就病了,据说高烧不退好几日都未醒,可大舅母并不赞同她去探望,只说她活该如此。
这一月间,二舅舅也未回过府,府上刚开始还有老太太在闹,到后头似乎也死了心,总算彻底平静下来,只是从那会儿起,大舅舅也没能见上几面,总是行色匆匆得,见着她也不过问声好,进屋据说躺平就睡,累得够呛。
而且,她父亲也没有如约上门,甚至没请人来探望她或者查看宝玉的功课。老祖宗似乎相当有意见,又找大太太闹腾了一番,最终自然也不了了之。
她倒是知道,他父亲近段时间最好别出门,外头相当不安全,可他还是想念得紧。
一整个月,够扬州闹个天翻地覆,两方不要命般对着干,等甄应嘉回过神来,就能发现整个扬州几乎沦陷大半,甄家本家的那些铺子被人捣毁得差不多,占着重要位置的嫡系成员,不是被抓就是被打,短时间内无法出面。
即便贾家史家也被波及得够呛,可这两家的损失如何比得上甄家,有大老爷的船队在后头支援,从传回的消息看,差不多再来几次,就完全可以回本。
更重要的是,他们家的人能够占到肥差,能获得权力。这对日渐颓靡的贾家人来说,尤为重要,比钱财重要得多,没有谁比他们清楚,拥有权力后能获得多大的利益。
与之相对的,甄家失去的也不仅仅是钱财。扬州这个地界,甄家已然彻底失去掌控力度。
盐商们原本就是谁能给他们更多的盐引,他们就跟谁混,那些坚定的分子被打击得够呛,墙头草们很迅速倒向另外一边,还对那些甄家派系们落井下石。
很多时候,墙头草们倒向也是跟风的,眼瞧着甄家不利好,倒戈的落井下石的不要太多,谁让甄家的胃口太大,弄得他们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别说墙头草,就是那些无派系的,都想赶走甄家,让扬州的经济重新洗牌。
火拼到最后,以赦大老爷一方大获全胜告终,甄应嘉不仅得忙着巩固剩余的势力,还得面对整个扬州亲信们的哭诉和索赔。
而就在这段让他焦头烂额的期间,赦大老爷又安排人在扬州购买了大批物资,等待史钧那伙人的到来。此次购买的物资比上次得还要好不少,蒙古贵族们只怕也不想错过,绝对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这一个月后,荣国府老宅总算打开大门,只是把手得依旧严。而大老爷,总算能抽出时间,应对来自府内的躁动。
足足积压一整月的气,老太太差点没把自个憋死。在政二老爷回家后,老太太自问又找回了底气,听闻贾赦回府后,当即就找上门来。
扬州那样巨大的变故,贾政这个身处扬州多时的,好似全然不知,即便回府,也只因为此刻的扬州官场比较混乱,他觉得有些危险而已。
素来要跟贾赦对着干的政二老爷,很想当然就站在老太太那边,回到家都没喘口气,自然也没工夫去搭理王氏,就这么跟着老太太一道去问罪贾赦。
在他看来,老太太亲自去问罪,大哥如何能不畏缩?否则别说老太太,便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在他看来,有老太太亲自去问罪,大哥如何能不畏缩?否则别说老太太,便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若是大哥真的能不讲孝道,他就能再寄封折子去揭露他的丑恶嘴脸。
想想看,一上位就不再搭理自家老母,这样的人还勘当大任吗?还有资格做那二品大员吗?贾政潜意识得,甚至希望贾赦不要搭理老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贾赦惩治贾政
一大早的, 刚用完早膳没多久, 王善保家的急匆匆赶来, 告知邢氏外头老太太和政二老爷相携前来闹事, 她们把人拦在院子外头,但是动静越闹越大,对方此次不像会善罢甘休。
邢氏一听, 恶心得甜点都吃不下去。
这都是些啥人啊,一回来就闹事, 眼里当她家老爷是亲人还是仇人啊?!
咱们赦大老爷近段时间可累得够呛,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今儿事情难得告一段落,作为领头人, 此番连贾史两家的庆功宴都没去, 直接回家休养生息, 足见累成什么样。
像这种刚吃完饭就去休息的行为,明显不符合他自个的行事作风, 可赦大老爷还是去睡了, 躺下不过几息, 便能睡得迷迷糊糊,哪还有什么精力应对家里两活宝,偏邢氏这个小辈媳妇应付不了这等场面, 也没立场应对。
邢氏没考虑多久,直接吩咐道,“拦着她们, 切不可让他们闯进来,王善保家的,你去把大老爷院子里的那些侍卫叫过来守院门,本太太还不信了,他们二房的小厮敢硬闯本太太的院子!”
“明白!”
王善保家的得了令,当即赶紧下去办,她是不敢告知她们太太,二房简直疯了,政二老爷也疯了,竟然带着十来个小厮围攻他们太太的院子。
还好守门的婆子眼尖,看到来人当机立断封门落锁,这才没让他们闯进来。
也不知该说政儿老爷挑的时间够好,还是说够糟糕。迄今为止,还没人见过她们那位厉害主子发火的模样呢。
到了院子门口,便听见砰砰砰得撞门声,王善保家的面色带寒,大声吩咐道。
“你们都仔细守好这门,外头两个主可是要趁咱们不备,堵杀咱们大老爷呢,想想清楚咱们大老爷若是出事,你们都会有个什么下场,今儿谁要是敢开门,一家子都别想好过。”
“你放屁!你个下贱奴才嚼什么舌根,回头定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让你知道知道贾家到底谁做主!”院外的一众人包括老太太和政二老爷在内,全都清楚听见王善保家的话,一个个简直气得倒仰。
老太太咬牙切齿死死盯住那扇大门,“你们这群废物,撞什么门,给我拿个梯子上!里头都是奴婢婆子,怕什么!”
老太太这话,当真挑破众人心头防线,院内的婆子们个个面白如纸,不知所措。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这儿可是东院,他们上哪儿找梯子去。有我去大老爷院子快吗?”王善保家的冷冷一哼,“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多叫些人来,拿杆子把那些爬墙的打下去。”
“明白!”
王善保家的见所有人恢复冷静,她自个迅速找个没人的地儿翻墙出去,一声的肥肉都没法阻止她想要赶紧的心,不一会儿,人就跑到大老爷院子里。
说来大老爷院子那叫一个戒备森严,里头机密不知凡几,轻易没人敢离开岗位。即便听到动静,当值的不会去在意,而不当值的,才会去探查。
等王善保家的赶到时,人已经派去一小队支援大太太了。
说来挺有意思,整个贾府戒备森严,外人想突破根本不可能,可谁又能猜到,自家人竟还要如此防备。还好没让他们得手,若他们大老爷出了事,贾家的笑话瞒都瞒不住,往后旁人一提起金陵贾家,就会想到祸起萧墙这件事。
这样的大丑闻爆出去,贾家十房都抬不起头来,更没有出头之日,也不知她们到底怎么想的。
松了口气的王善保家的喝口水,又急匆匆往她们太太院子跑,那身肥肉显而易见受到了创伤,厚厚的衣裳都汗湿了不少地方。
可她哪里晓得,她刚走,大太太的院子就被人突破了,五六个小厮压着院内的婆子打,那些婆子哪还有还手的余地,一个个捂着脑袋战战兢兢蹲地上。
“钥匙呢!把钥匙交出来!”
大老爷的人还没到,政二老爷的人已然越过防线,只差没打开房门。也不知那梯子是从哪儿找来的,或者根本就是政二老爷一起带来的,行动竟然这么快!
说起来王善保家的运道不错,她要是被抓住了,那下场就真惨淡得很,老太太可不会任由她活到见大老爷的那刻。
“啊……”突破院门的事情还没结束,院内尖利的叫喊声,让所有人都停下手来。这声音不是旁人的,正是她们府上最近的掌权人——邢大太太的!
邢氏这会儿已然瘫软在地,一身的血足见狼狈至极。不过她身上没任何伤口,她跟前还站着个人!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咱们赦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