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和她谈也没指望她能经常陪在自己身边,但没谈之前郁瑟一天能给他发几十条消息,谈了之后从早到晚收不到她几句问候,换成谁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心里落差。
郁瑟想起来了那天她去俱乐部找郁明,这事池欲怎么知道
郁瑟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俱乐部”
“王梁给我发了消息,下次离他远点。”
“他给你发什么了”
其实联想王梁当天的表现郁瑟大概也能猜出来他发了什么。
池欲看她,半哄半诈:“怎么,你觉得是什么看你像知道的样子,要不说给我听听”
“我在和别人吃饭。”
池欲露出一个微笑:“哦,你还知道这件事值得别人发消息给我。半天没理我是和别人一起吃饭去了,得,我在这等半天。”
郁瑟解释:“是我爸爸好友的儿子,我那天去俱乐部找他,让我带着去吃饭。”
池欲揽过她,低声讲:“哦你这样解释还是我不该生气了”
他易感期呼出来的热气落到郁瑟的皮肤上,郁瑟像是被水蒸气烫了一下,她往后躲:“没有不该,你在吃醋了”
话问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郁瑟之前讨好他的时候抱着他的手臂再这么敢撒娇也没有问出过这样的话。
这样明显带有情感色彩的话。
池欲率先反应过来,他在郁瑟的耳边落下一个炽热地吻,带着笑地问:“我吃女朋友的醋还有错了?”
郁瑟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对,她避开池欲搪塞躲避着说:“你不要再蹭我了,很痒。”
池欲这样闹了一会他自己也有点受不住了,脸上一片高热带出的红痕,连声音也稠黏了许多,他身体后仰终于肯让郁瑟起身。
“好了,不闹你了。”
顾连云的刑期判了十二年, 比郁瑟想的要多了几年。
池欲说小姨从中打点了关系,找了几个陪审团的人,没什么作用,就算关系通了也减不了多少刑期,三四个月之间上下起伏,池欲就没管。
顾连云在法庭上什么也没有说,他认罪地很快,案子证据确凿,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两个小时。
法院认为诱导试剂是顾连云拿的,考虑到他还有违规使用omega诱导试剂这一点, 在刑期上多加了几年。
郁瑟听完问他小姨为什么也没有讲话。
池欲说他不知道,可能是舍不得自己侄女吧,再说了郁瑟做的这些事就算说出来也没事,顶多落一个批评教育就完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郁瑟不相信, 问他你真的不知道吗?
池欲不打算说,就嗯了一声, 他不想说的事情郁瑟问不出来,干脆就不问了。
也许是顾连云和苏云菲的办法起了作用,也许是池欲在背后敲打了小姨一家,反正这件事到最后就和郁瑟没关系了,她成为了那个唯一逃脱的罪犯,唯一一个被保护着得利者。
“为什么会十二年,最高的刑期也就是十二年吧?”
这几句话有维护顾连云的意思,池欲闻言看她,探究地问:“你觉得他不应该被判这么久?”
十二年纯粹是便宜他了,是顾连云沾了郁瑟的光。
“不是, ”郁瑟清楚自己在他面前不能承认这一点,就反着问:“我以为会更久来着。”
池欲的的眼神在她脸上巡视一圈,郁瑟有些心虚,池欲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她的真实想法,过了一会讲道:“多方面的原因,他妈妈找的关系有点用处,再加上认罪态度良好,造成的影响说小也小,十二年也够了。”
这句话有好几重意思,顾连云一开始的认罪态度并不良好,他甚至就没打算认罪,没有自首情节,再加上池欲的腺体损伤严重,直接导致了他的腺体疾病再度爆发,蓄意伤害omega ,造成的影响恶劣,判十二年完全合理。
至于池欲说的关系,小姨除了寻求郁明和赵锦的帮忙之外,外公作为仁心医院的院长,关系网庞大,应该也能托到法院的熟人影响这次判决,只不过前两者的关系更牢固,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仁心医院是苏城最大的私立医院,和政府关系密切,多个研究员都曾经被选举成为苏城上议院的议员。
近十几年大多数的苏城议员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仁心医院关系匪浅。
研究,治病或者是借助仁心医院的工作人员身份登上苏城的政治舞台,仁心医院俨然成为了苏城政坛上的培育皿。
特别是赵锦和郁明结婚之后,有郁林风这中央大臣的隐形加持,仁心医院在苏城的地位越来越重要。
本地的官员依靠将仁心医院的研究项目落实到医疗系统上,从而创造政绩,翻开苏城官员的履历表,其中必然列着几项和仁心医院有关的政绩。
不管是本地的官员还是从苏城到中央的官员都不能幸免,庞大的裙带关系运转的中心一环就包括了仁心医院。因此在联邦的政坛上流传着“仁心一倒,苏城一系全完”的笑话。
姥爷虽然不能直接影响判决,但托几个熟人办事应该没问题,不过托的人有没有用这就不清楚了,毕竟池欲的身份摆在这,地方官员顾忌着他,多半也要权衡利弊办事。
因此综合多方面的原因,顾连云被判十二年确实是个合理的判决。
出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这个样子,完全合理,但是站在私人的角度呢?
十二年的刑期,顾连云有没有为郁瑟承担责任,或者说如果郁瑟说出诱导试剂是她拿的,顾连云的刑期是不是会少几年?
顾连云指挥她干了这么多事情,咒骂过她也在郁瑟面前展示过他暴躁易怒的一面。
好的坏的,低劣和责任混杂在一起让人无法评价,说他好他欺软怕硬,品性低下,说他不好顾连云到最后一刻他却履行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承诺,为郁瑟解除了后顾之忧。
也许郁瑟应该感谢他,也许这就是一场交换,是郁瑟早先听命于他的回报,但该怎么评价这件事谁也没办法细说。
感情没办法被揉成一个规整浓缩的砝码放在精细的天平上称量,多一克少一克一目了然。
他们彼此是否亏欠,欠多欠少只能凭心而为。
郁瑟强迫自己不再去深究这件事,她想去见顾连云,但探视的请求刚发出,监狱那边就说最开始的几周不让探视,一律拒绝了。
顾连云到最后托常思哲交给郁瑟一张卡,顾连云托他把市中心的房子卖掉,钱大部分留给郁瑟。
常思哲和顾连云是兄弟,两人也自幼相识,关系匪浅。但真论起来常思哲的交际圈和顾连云的并不重合,常家低调,很少参与进政治纠葛,因此他和郁瑟之间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卡给她了常思哲点点头,嘱咐了两句就要走。
郁瑟并不想收这张卡,推回去,常思哲把卡推过来,笑了笑:“你哥给你的你拿着,又不见不到了,别跟生离死别似的,好好上学,他担心你。”
“只能去监狱见了吧?”
“保外就医,在哪见都一样,在监狱里面想办成事也有机会,你们家开医院想见面多的是机会。等过段时间就能找机会见面。”
常思哲家世代从政,早在仁心医院建立之前就是苏城政坛的常青树了,他说时这些时语气很淡,显然对顾连云坐牢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看的那么重。
对常思哲来说坐牢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犯罪,是十几年的监禁期,但往小了说就算顾连云在监狱,他们还是有各种办法都能见面,过几年顾连云出来,按照姥爷的关系网,顾连云的后半辈子压根不用发愁。
十几年对政坛常青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他们的人生往往在中年接过家庭权势时才会到达顶峰。
常思哲对顾连云这件事了解得比较清楚,顾连云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和他说。
他末了就问:“苏云菲之前找过顾姨吗?”
郁瑟说找过。
常思哲点点头,约莫是想到什么了说道:“她这事做得不干净。”
郁瑟不明所以,常思哲也没有多说,就讲了一句过几天会去看看顾连云,就走了。
姨妈那边没什么消息发给郁瑟,自从郁瑟没回消息之后小姨就不常叫她回姥爷家吃饭了,倒是姥爷偶尔觉得孤单,让郁瑟回来陪他吃顿饭,郁瑟也都应下了。
模考还没过,池欲就说过几天有个聚会他推不掉,想让郁瑟跟着他一起去。
“都是熟人,谢玉,程楠还有白棠梨,常思哲也在,他和你表哥很熟。”
听池欲的口气着大概就是一场毕业局,大约二三十人左右。
“都是毕业的学生我就不去了吧,就我一个三中的学生你们到时候玩得也不尽兴,而且模考之后就是期末考了,我还要写作业。”
“不差这几张试卷,”池欲讲道:“还叫了其他人,你那个同桌叫王悦玲?她也来。”
“这样,”郁瑟还担心一件事:“可是如果他们来了我们......”会让别人发现吧?
王悦玲和宋鹤几人知道郁瑟谈恋爱了,但郁瑟一直没说谈的是谁,王悦玲几人每天列几个名字问郁瑟是不是,猜来猜去郁瑟都说不是。
就没人敢往池欲身上想,因此王悦玲的备选名单力从来没有列过他。
眼看王悦玲已经把认识的人都列的差不多了还没得到答案,郁瑟对象是谁这个问题已经和宋鹤能打过几个alpha一起被王悦玲列为了人生未解之迷。
她好奇的时候扒着郁瑟问:“宋鹤那个问题得不到回答是因为总不能让她真的去一个一个单挑吧,但你这个问题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能得到答案了!”
但郁瑟不能说,现在说了王悦玲顶多会大惊失色地询问几句,郁瑟不担心她们会吧这件事往外说,主要是将来和池欲分手之后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池欲挺不爽这一点的,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对象,郁瑟总是担心他们的地下恋情曝光,搞得和偷情一样,甚至别人偷情都有场合能公布情人,他就不行。
池欲讲道:“我见不得?让你朋友知道不行吗,白棠梨他们都知道你。”
郁瑟说不太好。
池欲磨不过她,最后承诺郁瑟必要时可以在宴会上和他装不熟,池欲颇为不爽地说:“是,我们不熟,睡一张床的不熟。”
周六郁瑟去上学,课间王悦玲聊起了这次聚会,她说好多人都会去,池欲、王梁,包括赵湘怡也会去,她让宋鹤和郁瑟也一起去玩,反正就是看看热闹。
宋鹤乘机问起王梁:“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王悦玲说道:“可能他爸帮他还债了吧,应该不会看着自己儿子负债吧,毕竟他们家也不是没钱,而且王梁现在都有心思出来玩了,问题应该不大。”
宋鹤说:“我好久没见到他了,上次他爸爸还问我最近怎么不找王梁了,我说要上学没空,他爸爸后来就没再问我了。”
“应该的,”王悦玲说:“自己儿子负债当然不好意思再撮合你们了。”
六月上旬三中要进行期末模拟考,试卷常常十几张地往下发。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讲道:“一套试卷上什么类型的题目都有,你们全部做肯定来不及,挑着做懂不懂,捡自己不熟悉的题目做,捡自己不擅长没把握的题目练练,那些做了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做对的题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写一遍了,没时间了,还有多久,二十天就要联考了,一天十几套,你们做不完的!”
然后照例是谈话,轮到郁瑟还是老生常谈的那一套,关键时候不准带手机到学校,每天至少保证两道化学流程题的输入,排名瞄准多少,最好能达到前十前五之类的。
班主任人到中年,当了这么多年的班主任嗅觉格外敏锐,在办公室轻飘飘地把水杯搁在桌上问她:“谈恋爱了吧?”
郁瑟惊讶,她没撒谎但拿不准班主任的态度,难得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旁边的年轻女老师望她一眼,说道:“这小孩挺乖的,不会谈恋爱。”
班主任拿眼瞥着郁瑟,对女老师讲:“就是这样的小孩才最费心,谈了恋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了,成绩往下滑了还不知道调整状态。”
郁瑟的成绩没下滑,但也没提升,稳定在班级前三,年纪前十徘徊。
班主任说以郁瑟的水平这一个学期显然第一拿少了,没达到他的预估就是属于成绩下滑,这逻辑郁瑟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他,班主任又说前几天看见有人送她上学,这还不叫谈了?
郁瑟只得承认。
班主任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看郁瑟,问她谈的是不是他们学校,郁瑟摇头,怕扯出麻烦没讲是西坞的,就说是校外的。
幸好三中有些老师管得松,没影响成绩也犯不着逼着他们分手,班主任说了几句让郁瑟注意分寸,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
班主任又颇为自傲地讲校外的还谈什么,没上学还是上的差学校?连三中都上不了还和他谈什么,学习好了将来到了大学,有的是好对象给你挑。
郁瑟在一旁微笑。
班主任最后以一句:“考不好我可要叫你家长谈谈了,你别光点头附和。”
有些班主任会因为学生恋爱叫家长这件事郁瑟清楚,王悦玲早之前的班级就因为谈恋爱被她们当时的班主任叫过一次,但她们家都知道她谈恋爱,王悦玲妈妈来办公室第一句就是:“哎呦,这就是她那个对象啊,长得真俊俏。”
王悦玲给郁瑟和宋鹤学班主任后来在教室的含沙射影:“有的学生拎不清,家长也拎不清,还说女婿长得俊,成绩怎么不俊一个给老师看看?”
王悦玲愤愤地讲:“我再考都要考出她的班级了还要我怎么俊?”
三中的班级按成绩划分,王悦玲之前在十三班,常年考班级第一,差一点就能去好班。
不过别人不怕叫家长,郁瑟却担心班主任真的会让她爸妈过来,因此学习上也不敢松懈,和池欲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在埋头做题,池欲见她学习这么用功也觉得稀奇,试卷写不完就明天写呗,熬这么晚干什么?
郁瑟对他解释了原因,池欲咋舌,他谈恋爱也从来没有说担忧过叫家长这件事,头一次碰见了,好玩多过忧虑,讲道:“就这还担心什么,阿姨来不了让我妈过去和你们老师谈,我妈你叫句妈妈也没事。”
其实池欲的意思是我们都谈到这个地步了,将来在一起不都是一家人吗?
郁瑟懂他的意思,但实在没办法剔除另外一种意思,她当即变了脸色,轻声反对:“还是别这样说吧。”
她的生气让池欲一头雾水,心想自己也没哪个地方说错了,脸皮薄经不起玩笑吗?
问郁瑟怎么生气了郁瑟也不讲,就说那你喜欢的话就这样说吧。
池欲觉得好笑:“什么叫我喜欢这样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郁瑟轻巧地讲:“确实是事实。”
池雅晚上给池欲打电话,听出池欲的郁闷了,非要问他怎么了:“你这个叹气可不多见。怎么,常瑞和我说你谈恋爱了”
池欲破天荒地和她聊起自己的感情,他把郁瑟的话复述给池雅,格外郁闷:“池女士我这样说没错吧,怎么生气了?”
池雅听出来他的语气完全就是那种沉浸在恋爱中的愣头青,带着不知道怎么惹心上人生气的烦闷,放在以前池雅想都不敢想他会用这个语气讲话。
谁都希望自己孩子变好,谈场真心的恋爱,池雅巴不得池欲多享受,她一边揶揄池欲一边好奇地问道: “是谁让我们池少爷陷入恋爱中了?你还有这一天啊池欲,不是说你喜欢谁都是勾勾手的事吗?”
“池女士你别污蔑我成吗?我没这样讲过,”池欲想着池雅早晚都要认识,说个名字应该没事:“叫郁瑟。”
那边池雅如闻雷鸣,但讲话的声音却不显,隔着电话确认道:“郁瑟”
“嗯,锦瑟无端五十弦的瑟,特好听的名字。”
第79章
周日晚上六点半, 郁瑟出门和王悦玲几人汇合,他们约在一家奶茶店,郁瑟提前十五分钟到了, 给王悦玲三人分别点了奶茶。
毕业宴会的地点在一家酒店里,开敞大厅里布置着气球和毕业拍照打卡的立牌,环形的灯光让室内多了几分氛围感,外面是一些游乐设施和泳池,赵湘怡过去是因为她朋友也在,几人一进门就看到她朋友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正在玩游戏。
赵湘怡环顾四周,问道:“就我们到了?”
赵湘怡的朋友讲道:“七点半才开始, 估计要等一会才有人来。”
“哦哦哦来找了,”赵湘怡给她朋友介绍王悦玲几人:“王悦玲你认识。”
她朋友伸手,应该是见过王悦玲几次, 也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情, 说道:“你今天有热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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