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公主的生母和嫔娘娘被孩子的颜控属性逗得哭笑不得,然后就被丽妃针对了。
岁岁看不懂,更听不懂。
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就听了一场阴阳怪气十足的宫斗大戏。
后妃娘娘们倒是不会动手,但是动嘴才可怕呢。
你一言,我一语。
岁岁上一句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下一句就已经出来了。
丽妃跟和嫔你来我往的,过了不少招,最后还是静妃娘娘轻咳一声,示意这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两个人这才收敛下来。
孩子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以后很多东西都是要学的。
丽妃跟和嫔之间的斗嘴,并不涉及到什么不文雅的东西。
都是后宫中人惯常用的言语,所以祁王妃没拦着,也是想让岁岁多学一些。
祁王妃自然是想将孩子养得天真单纯,不谙世事,不用吃世俗的苦。
但是,身处俗世,又怎么可能不吃这份苦呢?
祁王妃不想孩子吃太多苦,只能打小就让岁岁把该学的都学了。
这些手段、阴私,岁岁从小就都见过了,长大才不至于被骗了。
虽然祁王府和庆王府都会保护她,但是她自己有本事,才能确保身边没人的时候,也能护住自己。
岁岁的身世,如今在京城不是秘密。
陛下亲自下诏书,言明了岁岁的身份。
庆王府虽然没办小宴,但是岁岁的身份,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这位不再是祁王府的养女,而是庆王亲女,真正的金枝玉叶小郡主了。
有些人动了心思,想着如此尊贵的小郡主,早早订下也不错。
结果,就被祁王和庆王冷脸拒绝了。
不止如此,对应的家主,还被两个人暗中套头打了一顿。
这一打,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儿,然后就震慑住了一众不怀好意之人。
祁王想:我乖乖这么小,你们就惦记了?还是不是人了?
丽妃跟和嫔给岁岁上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宫斗课。
贵妃考虑到今日是皇后生辰,倒是没跟她别苗头,稍稍给了些脸面。
其他后妃还算是安稳,并没有特意挑事的性子。
几位新晋的美人里,倒是有性子张扬的。
但是,她们份位低,此时在这个场合里,她们甚至连脸都露不全。
所以,找事情?
那不敢!
月嫔有孕的消息,如今已经传了出来。
毕竟已经过了三个月,而且刘大夫亲自诊过脉,确认胎坐得很稳,应该不会像是之前那样,最后保不住孩子。
这一胎陛下还是很重视的,毕竟后宫已经三年无皇子公主诞生。
陛下会因为这个,忍不住怀疑自己老了,生不了孩子了。
如今月嫔有孕,证明他宝刀未老,陛下自然是重视了。
就算是有人对这一胎有些想法,如今爪子也得老实的收一收。
不然,真出了问题……
谁也别想跑!
月嫔今日也来了,皇后看着都提心吊胆的。
她一早就免了月嫔的礼,让她在宫里安心养胎就是了。
月嫔之前几胎都没保住,身体并不算好,皇后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皇后中宫之位平稳,而且育有三子,虽然没有公主,稍显遗憾,但是其实也还好。
所以,她并不需要去算计宫妃的孩子。
再者,月嫔这一胎,陛下都看重着呢,皇后也只想她平稳生下孩子,可别出什么差错。
月嫔也知道自己情况特殊,过来露了面,还悄悄给岁岁送了一盒子首饰,然后便回去了。
别人可能不懂,但是月嫔觉得自己懂。
父亲进宫给自己诊脉的时候,可是悄悄说了几句,岁岁是个好福气的孩子,多碰碰她,说不定就能心想事成。
月嫔之后就想,是不是之前她对岁岁表现出了十足的善意,还曾经抱过那个孩子,所以自己这一胎,才会如此安稳呢?
想不明白,也没什么理论支持。
但是,月嫔还是愿意相信的。
而且,她也很喜欢岁岁,那是个乖巧又灵动的孩子。
月嫔想,她的孩子若是也能如岁岁那般可爱,自然就更好了。
月嫔藏着私心,悄悄过来送了东西,然后低调的回了自己宫里。
岁岁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收到东西还是高高兴兴的。
皇后生辰礼结束之后,岁岁跟着母妃一起回府。
祁王因为有事情要跟庆王说,所以跟对方骑马走在外面。
庆王想着,底下的人听来的消息,轻声与祁王说道:“听说陈家在流放的路上,就闹了起来,那家的姑娘把小儿子给挠伤了,小儿子夜里发烧,早上醒来,人就没了。”
祁王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意外。
之前岁岁去游湖,两个人之所以晚去一步,就是为了去刺激一下那个赝品,哪能让她借着岁岁的身份,白享那么久的福?
所以,祁王安排人透露了消息,让陈月瑶知道,如今被祁王府和庆王府宠上天的小郡主,小名叫岁岁,来自青州。
陈月瑶原本就怀疑,岁岁可能没死。
后来她从田翠花口中知道,他们当初只是将岁岁捆好了扔在后山,根本没直接溺死,或是烧死!
他们村里有些人,生的孩子不想养了,经常会这样做的。
所以,两个人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岁岁命大活了下来,这也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陈月瑶听完之后,心如死灰。
在听到祁王府和庆王府宠着的小郡主,就是岁岁的时候,陈月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宿命感。
岁岁上辈子过得已经很好了。
为什么,这辈子她已经抢了对方的身份,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且,岁岁甚至比上辈子过得更好了?
岁岁怎么就不是姑姑的女儿,而是庆王府的郡主了?
庆王的孩子不是早就没了吗?
陈月瑶想不明白,为了留在京城,她不惜自曝,可惜肚子里吐不出不东西,就草草被打包出来了。
流放的路上很苦,她还是个孩子,不容易被跟随的官兵盯上。
但是,田翠花一个犹带几分风韵的妇人,可就没逃过了。
流放路上一走几个月,荤腥少,还碰不到女人。
官兵有的时候也不怎么挑,差不多就行了。
田翠花一开始还反抗,后来被折腾两回就老实了。
陈大郎也窝囊的不敢多提,有的时候甚至为了讨论好官兵,多换一口吃的,还主动把田翠花绑了送过去。
两夫妻已经反目。
陈月瑶在中间瑟瑟发抖,因为心里窝着火气,一家人互相埋怨。
厮打之下,陈月瑶失手把弟弟给抓伤了。
天热感染,弟弟晚上就高热,第二天人就凉了。
小儿子没了,田翠花发了大疯,一家人如今跟仇人似的。
陈月瑶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啊!
她都重生了,为什么老天爷会这样对她?
庆王跟祁王说起这件事情,也是让对方明白陈家的处境,心里能痛快一些。
毕竟,祁王也是真的心疼岁岁。
祁王听完之后,爽朗的大笑几声:“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那个孩子也不是全然无辜,咱们乖乖从前在陈家的时候,没少被这个小弟弟欺负,别看孩子小,欺负人的事情,可一件也没少做。”
提到陈家,不可避免的就提到了晋阳子府。
哦不,如今已经不是晋阳子府了,如今是贱籍徐氏一家。
前晋阳子府老夫人徐氏,策划了抢孩子事件,害得岁岁和陆引松受伤,这件事情可不是当时调查完就结束的。
对应的处置肯定是要有。
只不过,到底是子爵府,一应的处置,不是说说就可以了,需要走对应的流程。
如今大理寺那边的流程应该是快走完了,徐家满门……
很快也可以去西南采石了。
祁王想想那个画面就想笑:“从子爵被贬为了贱籍,其实还是便宜他们了,敢伤害的我岁岁,我没打断他们的腿,都是手下留情。”
庆王在一边听了不住的点头:“谁说没打?”
他声音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祁王一听就明白了:“你……”
他没说出来,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然后又小声嘀咕:“不行,我得找人安排一下,让徐家加快速度,西南那么多活还等着他们呢。”
庆王在一边听着不住的点头:“徐家人的身体瞧着都不错,又没吃过苦受过累,走快些怎么了?赶时间,走快些也是应该的。”
祁王赞同的点头:“确实如此,我这就去安排。”
祁王很快就去打点,庆王也顺手打点了一番。
一路凄风苦雨,到地方就得干活,听说西南有不少还是烟瘴之地,想也知道,生存的环境,一定十分有意思。
不过,也是他们应得的。
庆王想着之前陛下提到过的,徐老夫人做的那个梦,不知道为什么,庆王总觉得……
说不定,他的岁岁,是真的已经在徐府生活过一辈子,只是过得不开心,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拨乱反正,又让一切回归正轨了。
不过,想到那种可能,庆王心里对于徐家就越发的不爽。
只是折腾他们,又没让他们嘎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岁岁这会儿已经在马车里睡得喷喷香,丰玄瑞在一边,一开始还梗着脖子说:我要守着妹妹。
结果,没走出多远,他也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皇后娘娘的生辰过后,很快就是祁王妃的生辰。
祁王府自然是要大办,一个是为了给足正妃排面,另外一个自然是为了应酬交际之类的。
办宴的请柬,一早就已经送了出去。
结果祁王妃生辰前一日,出了些意外。
大长公主没了。
安远侯府派人过来送消息的时候,祁王妃正在跟秋姑姑她们一起,商量着明日给岁岁穿哪件衣裳。
丰玄瑞和丰玄彬挤在一起,不断的给妹妹出着主意。
小孩子的审美,偏爱明亮鲜艳。
丰玄瑞觉得水粉色的最好看,那些绣着银线小马的最最可爱!
再配一顶金灿灿的帽子,看着就可爱死了。
丰玄彬则是相反的意思,他觉得粉色的长裙,配着浅绿色的罩纱,再来一双富贵紫的鞋子,鞋上最好再装点两颗红宝石,最最好看。
祁王妃在一边听着两个孩子的搭配,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岁岁由着哥哥们折腾,不停的换着衣裳,让哥哥们看效果。
过程中,岁岁将情绪价值直接拉满。
“哥哥的搭配好看!”
“七哥的也好!”
“哇,七哥的这个好厉害啊!”
别管漂亮还是丑,小孩子都觉得不错。
安远侯府的人就是这个时候过来。
秋姑姑听着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飞快进屋,跟祁王妃说了一下。
祁王妃听完,瞳孔瞬间地震:“怎么会?”
祁王妃虽然诧异,但是心里也有了些准备。
因为前些时候,大长公摔了一跤,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
皇后娘娘生辰的时候,祁王妃还碰到了大长公主府上的孙氏,对方说殿下状态不太好,太医也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大长公主今年的状态并不算是太好,断断续续的病了一阵,身体时好时坏的。
那一跤摔完之后,身体就更差了,据孙氏说,摔完之后,几乎没下过床。
从前飒爽坚硬的老太太,也不得不服老,老实的卧床休息。
祁王妃没想到,会这么快。
皇后娘娘的生辰,也不过在前两日,孙氏说那日大长公主殿下的状态还不错,自己坐着喝了大半碗的粥,还说了说话。
如今看来……
也许是回光返照吧。
祁王妃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就开始麻利的吩咐人做对应的准备。
祁王身为后辈,肯定是要去吊唁的。
祁王那边原本还在跟庆王研究着,怎么样借着王妃生辰的事情,把岁岁的身份,好好的与人说一说。
两个人轮番带着岁岁出去炫耀一番,让京城众人知道,这位小郡主的受宠程度。
结果……
意外来了!
大长公主虽然凶,但是对祁王颇为照顾。
当初陛下登基,对方也有出力。
如今听说人没了,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祁王还有些感伤。
他轻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然后转过头示意庆王:“咱们换了衣裳,赶紧过去吧。”
岁岁他们原本还在高高兴兴的准备着明日的宴会,结果半路说,明日的宴会,举办不了了。
因为之前见过的那位看着凶,但是其实很好说话的祖祖,人没了。
岁岁如今已经慢慢懂了,人没了,就是死掉了的意思。
对于死亡,岁岁也不算是陌生。
毕竟从前村里,也经常会有老人死掉,小孩子因为种种意外,也会死掉。
死掉,就是离开了,以后见不到的意思了。
也许,对方会在另外一个世界,开启新的生活。
只不过,大家的未来中,再也没有彼此了。
岁岁有些难过,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她被秋姑姑换了素净的衣裳,然后乖乖的由着母妃牵着她往外走。
哥哥们也都换了衣裳。
他们虽然不需要戴重孝,却也不能穿得花枝招展,惹人注目。
所以,大家都是素净的打扮。
岁岁也不好戴着小帽子,如今头发长的不算长,不过勉强能扎起来,就是碎发有些多。
向姑姑发挥了自己强大的手艺,给岁岁扎了两个小发包,里面还用绣着暗纹的银白色发带缠了好几圈,冒充头发,让发包看着明显一些。
大家换了衣裳,准备好之后,便起程前往大长公主府上。
岁岁最后一次看到大长公主这位祖祖,是月初对方府上五公子应洪之生辰的时候。
那个时候,老太太面色带着几分苍白,但是身体瞧着还算是硬朗。
不过半个多月过去,人怎么就没了呢?
岁岁想不明白,悄悄的红了眼睛。
祁王妃心里也挺难受的。
祁王府和庆王府的马车,算是到的早的一批。
几乎接到消息,换了衣裳就过来了。
大长公主殿下的两个儿子,安远侯和护国侯,如今都戴重孝,在门口迎来送往。
唯一的女儿陆夫人,也戴着孝在后院帮着两位嫂子和侄媳妇一起应酬。
祁王带着王妃先去上香,之后又换了庆王过去。
小孩子就不让他们往前凑了。
上完香之后,祁王和庆王去跟安远侯他们说话。
祁王妃则带着岁岁去了后院,看到孙氏的时候,祁王妃红着眼睛,哽咽说道:“节哀。”
孙氏哭得嗓子都哑了。
大长公主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的时候规矩多一些,说话也不太好听。
但是,她对于孙氏这个儿媳妇,也是十分偏爱和维护的。
如今人走了,孙氏只觉得这心里,空落落又酸巴巴的,难得的紧。
祁王妃安抚了一通之后,又去瞧了瞧燕氏。
燕氏看着没心没肺,但是这些年也是得益于大长公主身份的庇佑,再加上夫君疼爱,才能过得如此自在。
此时,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陆夫人更是哭到几近晕厥。
祁王妃带着宗亲里几位郡王妃和贵夫人一起,帮着安抚这个,又安抚那个。
大长公主的几位孙媳妇正在前面接下应酬的活计,顺带着还要哄几位婆母和姑母。
陛下带着皇后,亲自来过一趟,又安抚了众人之后,这才离开。
大长公主的丧仪办了七天。
下葬的吉日,钦天监已经算过了,如今棺椁找了吉位停放,只等吉日一到,就下葬进应家的祖坟。
七天时间,大长公主府上的孝子贤孙们,个个都憔悴了不少,有些甚至瘦了一大圈。
祁王他们每日过来上香就好,倒是不必日日过去守灵。
不过,亲生子女,那肯定是要送母亲最后一程,所以应大人跟苏大人,放下一切事物,忙碌着母亲的事情。
而且,母亲没了之后,他们还要丁忧。
正常来说,官员至亲离开之后,是要丁忧三年的。
但是,也需要看具体的情况。
如果这个位置,很需要这个人,或是陛下十分满意这个人,那么可能用三个月,或是半年代替,走个章程,然后重新上岗。
府上的儿女,婚嫁一事,也都需要等到三年之后。
如今,大长公主府上适龄的姑娘有两个。
一个是大房的庶出应若兰,一个是二房的嫡出苏宁兰。
两位姑娘,一位十五,一位十六,苏宁兰年初的时候,甚至已经相看过,就差确定下最后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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