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无知的地方,越容易滋生不良之辈。就像那个刺客一样,不是吗?所以,保持警惕总是没错的。”万钰在获取了所需的信息后,巧妙地将话题引回原点。
“别说这些无趣的事了,也没什么意思。哼,她们不懂我的暗示也就罢了,算她们没福气。”玛蒂尔达得意地摇晃着扇子,捂住嘴角的笑容,姿态万千。
万钰听着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问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玛蒂尔达轻蔑地笑了笑,脸上流露出得意和优越感,她轻轻敲了敲万钰的假发,亲昵说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真是羡慕查理德,能有你这般貌美的妻子。实话告诉你吧,今天的礼拜有些特殊,你跟我来。”
理查德,就是许念。而那个万钰口中的不良之徒,正是沈易是也。三人已经在克洛诺潜伏了将近三个月,刺杀了不少他们看不顺眼的所谓的光明信徒。不久前,沈易不慎暴露了行踪,被迫逃往弥撒大陆方向,从此万钰和许念便失去了他的消息。直到现在,万钰才得知沈易尚未被捕,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玛蒂尔达率先朝着教堂深处走去,她的长裙下摆轻轻拂过地面,万钰眯眼看向那衣摆这才发现上面还沾有些许血迹,只是不太能看出来。玛蒂尔达似乎没有察觉到万钰的异样,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轻轻挥动着扇子,示意万钰紧随其后。
万钰不经意地摸了摸厚重的礼服里的内袋,快步跟上玛蒂尔达的步伐。
“今天的礼拜不同于往常,除了唱诗和祈祷,还特别增加了一项仪式,”玛蒂尔达边说边故作神秘,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得,“我也不知道你之前在艾尔文那样的小镇有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我想,你们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大概是不会有的。”她故意吊着胃口,始终没有透露具体的仪式内容。
万钰闻言,心里呵呵哒,但表面上她依旧保持着对玛蒂尔达的敬仰之情,给予她足够的情绪价值。这种表现让玛蒂尔达感到非常受用,她因此变得更加得意,更加起劲地向万钰炫耀自己的优越。
“尽管这很伤人,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样的场合,对于像你这样银矿商人的妻子来根本是没有机会接触的,”玛蒂尔达在一扇小巧的铁门前驻足,即便万钰曾多次造访教堂,也未曾察觉到教堂深处竟隐藏着这样一个房间。“当然,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要你感激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意识到,这样的机会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
玛蒂尔达话音刚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急切地摸索着钥匙,精准地插入锁孔,然后用尽全力推开沉重的铁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几近狂热的光芒,仿佛即将揭开某个神圣仪式的序幕。
万钰好奇地朝铁门内走去,但当她真正踏入那个房间,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十字架上时,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消失,最终完全凝固,再也笑不出来了。
玛蒂尔达搭住万钰的肩膀,在万钰耳边低声私语,笑意盈盈:“我们的仪式,就是烧死女巫。”
“现在吗?就我们俩?”万钰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试图保持镇定。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是血、年仅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时,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开始悄悄地摸索着自己的内袋。
“想什么,傻瓜。”玛蒂尔达轻点了一下万钰的鼻尖,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真是太可爱了,这种神圣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女人。这只女巫,当然是由神父大人亲自点燃火刑,才能彻底净化它的罪孽。”
“它?”万钰明确地听到了玛蒂尔达对被绑着的女孩的指代,她冷笑一声,问道,“那我们是来干嘛的?”
“害,就说你没有接触过吧。”玛蒂尔达故作勉为其难地为万钰解释着,同时走近被绑着的女孩身边。而在女孩的身下,有一只白瓷碗放在地板上,白瓷碗中已经有了大量悬浊的血液,“女巫的经血,最是能美容养颜。这只女巫早就抓住了,一直没有当众处刑,就是在等它的处血呢。”
“这TM是经血?”万钰忍不住脱口而出爆了句粗,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看向玛蒂尔达的目光中不再有那种对无知者的宽容。真是至理名言,不怕人坏,就怕人又蠢又坏。
“TM是什么意思?”玛蒂尔达疑惑地问道,但手上的动作不停,已经开始沾取碗中的血液像是抹面膜一般抹在脸上,同时朝着万钰走来。
玛蒂尔达走一步,万钰退一步。
而玛蒂尔达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万钰眼中的不可理喻和排斥,她依旧热情地向万钰发出邀请道:“快来,我分给你一半。这东西这次就我们两个人享用,绝对够了。”
“玛蒂尔达夫人,我还是觉得应该留给其他夫人们,她们若知道我私下享用了,肯定会责怪我的。”万钰委婉地拒绝了,同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这里毕竟是教堂的深处,绝对不能使用枪支。
“她们也不是没尝过这滋味,倒是你,别因为年轻就忽视保养,将来你会后悔的!快来,我给你涂涂。”玛蒂尔达在自己脸上涂抹完毕后,还打算亲自为万钰涂抹。
万钰再也忍不住了,有那么一刻,她恨自己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她疯狂大叫,开始发疯:“啊啊啊!别靠近我!你别逼我!”
“玛利亚,你今天嗑药了吗?真是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还嗑药,辛亏你提前发病了,要不然在仪式上发疯,我的脸面就要丢尽了。”玛蒂尔达不满地抱怨着,见万钰一反常态的行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心里还在埋怨真是一个都不省心。但她明白嗑药的人神志不清时不能强迫,*于是转身打算离开铁屋子,向外求援,把万钰控制住。
“碰——”
玛蒂尔达突然被枪托猛击颈部,随即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万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清净了。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尚且还有意识的少女身上,又犯了难,怎么把她弄出去呢?
十分钟后
一个侍女望着走廊廊口的万钰和玛蒂尔达夫人,小跑过来,恭敬地低头说道:“玛蒂尔达夫人,这是您要的冰块。”
可是见玛蒂尔达一动不动,脸上还抹着血浆,不由好奇打量着。
万钰直接接过,解释道:“给我吧,玛蒂尔达夫人真在敷面膜呢,可不能说话,不然效果就不好了。”
侍女紧张地点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好奇可能有些冒昧,却没有等到玛蒂尔达夫人惯常的斥责,只听到万钰继续说:“玛蒂尔达夫人,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玛蒂尔达夫人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万钰又斜瞥向侍女,孤高地说道:“你就滚吧,我和夫人要说私房话呢。”
侍女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退步离开。
在教堂外的一片树林中,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孩从一位贵妇人宽大的裙裾下缓缓爬出,她困惑地望着万钰,不明白为何万钰要伸出援手,只是怯生生地看着万钰。实际上,孩子也不明白自己被救后的出路。
“朝着北边走,去南境裂谷,那里有一个康赛小镇,你去了,她们就会接纳你。”万钰撑着玛蒂尔达的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然后向女孩焦急低声道:“你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跑,他们要是再抓住你,我可就救不了了!”
闻言,女孩一步三回头地转身逃走,试图将救命恩人的模样铭记在心。万钰明明是着急的驱赶动作,却让出生在南欧大陆的孩子头一次感受到温暖。
还有那句“你去了,她们就会接纳你”,就像是在做梦,那般的确定,让孩子也不由生出了期许。
转眼,孩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万钰才彻底放下心来,搀扶着昏迷的玛蒂尔达重返教堂。
一个小时后
躺在床上的玛蒂尔达捂着胸口,问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下就晕了。”
“看过医生了,说是太过辛劳了。夫人,你也要注意身体呀。”万钰坐在边上,为玛蒂尔达端来了一杯红茶。
玛蒂尔达这才看清了万钰,疑惑问道:“玛利亚,你没发病了?”
“早就好了,看到你昏了,心疼得我立刻就清醒了。”万钰拿出手帕替玛蒂尔达擦拭着汗水。
“可是我怎么觉得后脖有些疼呢。”
“当然了,你当时直接就往后倒了,肯定是磕到什么东西了。”
“行,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我可不想那些贱蹄子看笑话。”在克洛诺,在教堂昏倒也会被视为失礼的行为。
“放心吧,我的嘴,密不透风。”万钰调皮地眨了眨眼,同时做出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
玛蒂尔达看着靓丽的万钰,果然,美丽的事物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
正当两人其乐融融时,屋外传来了一声怒吼:“玛蒂尔达,你这个蠢货,是不是忘记关门了!”
玛蒂尔达目瞪口呆,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万钰那迷茫的神情,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太着急了,忘记了女巫还关着呢。
可是万钰也是因为着急她呀,万钰是她唯一能聊得来的朋友了,玛蒂尔达忍痛说道:“等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当不知道。”
“啊?”
玛蒂尔达:这还有个更蠢的,看来只有自己能保护她了。
祷告仪式上
信众们低垂着头,紧闭双眼,口中不断重复着祷告的话语,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神父大人今天有些生气。
这是信众们的共识,他们知道,今天神父的不悦不是无的放矢,他的愤怒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玛蒂尔达同万钰跪坐在最前方的位置,虔诚地合拢双手祷告着,祈求着光明神的原谅。
神父的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容。他为了这场仪式,费尽心思邀请了许多有影响力的人物,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地位。结果没想到最后被这个蠢妇给搞砸了,偏巧他还不能做什么,就因为这个蠢妇的丈夫就是他最想拉拢的对象。
神父的心中充满了荒谬的愤恨,他难以理解为何像玛蒂尔达这样的人物,仅仅因为她的丈夫是大祭司,就能享有崇高的地位。他自认对光明神的信仰远比她来得深沉和真挚,却不得不忍受着对她的阿谀奉承。
他的内心充满了对这种不公的讽刺,光明神难道不应该更加青睐那些真正虔诚、致力于公职的信徒吗?他认为自己才是光明神最忠实的仆人,却不得不在这些愚蠢的贵妇们面前卑躬屈膝,这种荒诞的现实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和无奈。
有时候,他甚至在心中呐喊,希望光明神能够睁开眼睛,看看这个颠倒的世界。他渴望被认可,渴望有机会进入神殿,全心全意地服侍光明神。但现实却是,他这个自认为最虔诚的信徒,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机会和尊重。
神啊,睁开您的眼睛吧!
在远处的隐蔽位置,许念眯起眼睛,透过瞄准器的十字线凝视着教堂内的情景。他注意到神父正以一种几乎是仪式性的姿态,45度角仰望着天空,他那光洁而宽阔的额头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命运的靶心。
这大额头,多适合瞄准。
许念心里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将瞄准器上的红点稳稳地锁定在神父的额头上。紧接着,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空气,神父的额头上绽放出一朵血红的花朵,随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神父,去见他的上帝了。
“啊——”玛蒂尔达夫人的尖叫声穿透了教堂的穹顶,尖锐而刺耳,几乎要划破天际,传到了远处的许念耳中。
许念无语地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去接人。
两个小时后
许念静静地守候在教堂的外围,目光不时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万钰的身影。他的身旁,站着玛蒂尔达的丈夫,修斯大祭司,两人一同等待着。
终于,玛蒂尔达夫人和万钰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她们的步伐略显匆忙。许念立刻迎上前去,接住了万钰。
修斯的身边,一队骑士迅速地围了上来,他们挡住了万钰和许念的去路:“玛利亚夫人,理查德先生,我们例行检查,请配合。”
“不必了,他们身上没有魔力的波动。”修斯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心中清楚,这次的刺客使用的武器,是专产于弥撒大陆的火枪,但是这次的射程远远超出了常规**的能力。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血族利用魔力延长了弹道。
万钰和许念对视一眼,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们向修斯大祭司行了个礼,然后迅速离开了现场,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修斯大祭司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对玛蒂尔达的好友和她丈夫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两个没有任何缚鸡之力的平头老百姓,更何况能够跟玛蒂尔达一起玩耍的女人,他都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一个蠢货,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刻薄。
不过,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七起刺杀案件了,上层已经开始在秘密策划反击的策略。修斯能够从各种微妙的迹象中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战争的硝烟。他知道,每一次刺杀都是对方在挑衅,每一次挑衅都可能成为战争的导火索。
真是可恶,倘若克洛诺和塞拉菲亚斯真的又要打仗,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圣徒,会第一个被派上战场,他必须想办法带着玛蒂尔达离开了。
而在修斯的通融下,被放行离开的万钰和许念二人,要比修斯更快得到信号。
两人坐在马车里,看着老迈克出品的手机里传来的信息,对视一眼,这是撤退的信号。
“也不知道沈易哥怎么样了,他收到消息没有。”万钰嘟囔着,有些担心尚不知下落的沈易。
许念正在保养枪械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低垂,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中投下一片阴影。好一会儿,许念才说了一句:“担心他干什么,他比谁都狡猾。”
塞拉菲亚斯边军驻扎地
沈易懒散地倚靠在自己的营帐角落,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他轻蔑地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关机键,仿佛那条信息根本不值得他分心。
笑话,他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轻易就收手。
沈易伸了伸懒腰,从营帐的柜子里挑出几瓶珍藏的威士忌,然后迈着雀跃的步伐走出了营帐。他决定,最后再为莉亚娜和亚瑟送一份大礼。
在塞拉菲亚斯边军主将营帐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尽管没有特别的胜利值得庆祝,也没有重大的事件发生,这不过是每周一次的常规聚会。然而,这并不妨碍将领们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营帐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和美酒。将领们身着戎装,却暂时放下了战场的严肃,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私语,分享着战场上的轶事和个人的趣事。
就在宴会气氛达到高潮之际,主帐的厚重幕帘突然被轻轻掀开,一位青年缓步踏入了营帐。
正是沈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随即,营帐内响起了一阵轻松的哄笑:“瞧,我们的英雄来了。”
沈易的目光锁定了那位率先开玩笑的男子,他随手将一瓶威士忌抛向对方,笑着回击道:“去你的,那么多吃的都还堵不住你的嘴。”
男人敏捷地接住扔过来的威士忌,眉开眼笑:“现在堵住了。”
“老大呢?”沈易扫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他想要找的人,便随口问道。
男子的目光随即向外一瞥,沈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于在营帐外的远处,看到了独自买醉的边军主将,库伦。
“老大,你怎么跑这来喝酒?怎么,偷偷喝好货,不给我们分?”沈易熟稔地坐在库伦边上,调笑着,仿佛他们已经是多年的老友,而不是仅仅相识一个月的上下级关系。
“你小子,好东西不都是你藏着掖着的吗?老子是那种人吗?”库伦瞥见沈易手里提着两瓶威士忌,便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旋开瓶盖便大口喝了起来。一口酒下肚,库伦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月的军饷又没影了,这样下去,兄弟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自打上次围攻康赛小镇以来,上级就一再拖欠军饷。起初还只是少发一些,后来直接减半,再后来干脆拖着不给,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了。任哪一个主将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沈易还打听到,在上次围攻康赛的行动中,库伦的部队出力最多,牺牲也最惨重。那些兵力可不仅仅是威尔的战力,更是库伦的家底,是心头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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