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跟随父亲来到爱尔兰拜访老友。卢修斯携带着一部分走私魔药,为避免被飞路网监视,他们回去的时候不得不乘坐麻瓜火车。
即使是一等车厢,德拉科也觉得难以忍受。
他挺直脊背,打算以这样的姿态一直坚持到英国。
可惜一小时以后就坚持不住了,并且感到腰酸背痛,手脚抽筋。
于是他不得不去列车走廊溜达两圈活动手脚。
麻瓜的火车很长,中间夹杂着餐车和卧铺,德拉科很快就分不清方向。
麻瓜列车员说话时带着浓重的爱尔兰口音,德拉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最后误打误撞进了一间三等车厢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金发女孩,她的白色亚麻连衣裙很旧,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臂上有两道刺眼的红色伤痕,整个人看上去贫穷又寒酸,但却拥有德拉科从未见过的漂亮眼睛和美丽肤色。
“你知不知道一等车厢应该往哪边走?”德拉科径直走进来毫不客气地问。
法朗西斯轻轻摇头。
她刚刚对着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发了一通很大的脾气,现在感到有点疲惫。
火车再次驶入长长的隧道,四周黑漆漆一片,德拉科不得不坐在三等车厢。
“你也是一个人坐火车?”法朗西斯在黑暗中提问,她刚才看见德拉科口袋里有一枚金表。
“不,我是和我爸爸一起。但我们在火车上走散了。而那些麻……那些爱尔兰列车员讲得英语我完全听不明白。”
提起这个,德拉科不耐烦起来。
“真烦人,那些红皮肤傻瓜说讲话的时候简直像牛鸣。”
法朗西斯并不讲话,她保持着得体的坐姿,安静倾听,偶尔重复一下德拉科提到的最后一个单词。
“牛鸣?”
这样德拉科就能自己把话题延续下去。
“是的,简直像牛鸣一样,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他们讲话粗声粗气,是十足的傻瓜。”
火车驶出隧道,但德拉科却没有离开。
“你呢?你的家人呢?”他忽然把话题转向法朗西斯。
“只有我自己。”
法朗西斯的身体轻轻后退了一下,她抬起眼睛看向德拉科,因为这个角度可以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并且眼含泪光。
“就你自己一个人?你要去哪?”德拉科略为惊讶。
“我要去英国找医生给妹妹看病,但钱被人偷了。”法朗西斯平静地回答,但眉宇间流露出哀伤。
“听上去真可怜,你们这种人总是很容易生病。”
德拉科拖长音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同情的神色,反而从眼底流露出几分不屑和得意。
“真希望我可以代替妹妹生病。”法朗西斯轻声说。
德拉科顿了顿,又问:“这么说,你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
但是他不等法朗西斯回答,又自顾自接着说,“真悲哀,穷人总是有很多苦恼。”
但法朗西斯仿佛没有听见他语气里的嘲讽一样,开始兴致勃勃讲述自己的计划:“我打算下车以后先去帮绅士们擦皮鞋。或者送报纸和洗衣服,我想我总能挣到钱去找医生,说不定还能攒下一点钱给妹妹买礼物。”
德拉科沉默着,他皱着眉,努力想象对面这个女孩子双手沾满黑漆漆的鞋油,蹲在地上给人擦皮鞋的模样。
她只是一个愚蠢的麻瓜,连泥巴种都不如,马尔福从不和这种人打交道。
德拉科告诉自己。
但是他却没有离开。
“我家原本拥有一大片咖啡树,我祖父是当地最富有的咖啡商人,附近城市人们所喝的咖啡都来自祖父的庄园。但后来因为妹妹生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的钱。”
“为了给妹妹治病,祖父不得不卖掉庄园,只留下几颗咖啡树。”
法朗西斯看上去不是非常在乎丢钱的事,她脸上挂着美好的笑容,好像又回到祖父还拥有整个咖啡庄园的童年。
德拉科假咳了一声,以掩饰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他一直被教育麻瓜是一种又臭又蠢并且阴险狡诈的生物,在家规的约束下,他从不主动和麻瓜讲话,但今天却频频违反这个规定:“说起咖啡,爱尔兰的咖啡真是糟糕透顶,我和爸爸都都认为爱尔兰人的味觉一定有什么问题。”
法朗西斯轻轻笑起来。
她很瘦,虽然拥有美丽的长发和肤色,但却因为疲惫而显得憔悴和虚弱。
然而此时她流露出骄傲和快乐的神情,她轻轻扬起下巴,高兴地告诉德拉科:“我祖父庄园里拥有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真希望你能有机会尝一尝。虽然我们现在只剩下几棵咖啡树,但却是最好的几棵。”
“或许你应该建议你祖父把剩下的咖啡树也卖掉,这样你就不用去英国帮人擦皮鞋。”德拉科说。
法朗西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她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可是现在我们的城市现在爱上了便宜快捷的速溶咖。传统咖啡豆卖不出去,祖父也不愿意把它们卖给速溶咖啡的生产商,因此我们的库存总是积货,也没有人愿意买我们的咖啡树。”
“这太荒唐了。”
德拉科扬了扬眉毛,想起了很久以前吃过的一款俄式速溶土豆泥,那古怪的味道令他至今难忘,于是继续愤恨道:“速溶食品的发明简直就是对食物的犯罪。”
法朗西斯被他逗笑了,苍白虚弱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
“如果那些人也像你一样有品味就好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双颊忽然有点泛红。他心中忽然隐隐有一种期望,希求对面这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可以去霍格沃茨念书,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和她交朋友。
德拉科昂起脑袋,用吟诵《唐璜》的悠长语调讲话:“你应该意识到,像我这种家庭是不会随便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买咖啡。但——既然你对自己的咖啡这么有信心,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如果味道不能令我满意,你就完蛋了。要知道,我家的咖啡全部来自牙买加。”
“你的意思是要向我买咖啡豆吗?”
法朗西斯表现出一种迷茫而困惑的神情:“但是生意的事一直是祖父在操持,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这些麻……你可真蠢。”
德拉科不高兴地拧了下眉,然后没好气地解释:“我留给你一个地址,然后你把咖啡豆送过来。”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先掏出几枚金币,想了一下又放回去,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你们这种人也用不到这个。”
然后才掏出那块金表,又在一张纸上“唰唰唰”写下一个地址。
“这是订金。把你们庄园里最好的咖啡豆送来。”
“先生,你真慷慨。”
法朗西斯高兴地笑了,她两手交握在胸前祈祷:“愿神永远保佑你。”
德拉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抬头的时候却看见卢修斯正从这节车厢的尽头不断靠近。
“我要走了。”
他连忙站起来,拉开包厢的小门,然后又回过头问:“对了,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你叫什么名字?”
“尤妮丝·布朗。”
法朗西斯微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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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名为《德拉科大型受骗现场》,这里友情建议拽哥下载一个反诈APP
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个车站没有猫头鹰出租。售票员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好心”地说:“小鬼,如果想看猫头鹰,你可以去动物园。”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法朗西斯又想对着霍格沃茨通知书发脾气的时候,一只黑色有白色斑点的猫头鹰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法朗西斯试探着把她的回信拿出来,猫头鹰立刻用它厚厚的喙衔住。
法朗西斯顿时变得高兴,这段日子以来只有这件事令她真正感到满意。
当她终于疲惫抵达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中的黄昏。
她身材纤巧,很快就被汹涌的人群挤得头昏脑涨。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她注意到车站里有一个穿条纹西装外套、尼龙裤子的红发男人。
“你在这儿,孩子。”
“你一定就是卡佩对不对?”
红发男人的条纹西服上有一块不显眼的补丁,长得又高又瘦,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好像是刚刚下班。
“您好,先生。”
法朗西斯礼貌地点点头。
“我是亚瑟·韦斯莱,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工作。邓布利多校长委托我来接你。”
亚瑟接过法朗西斯小得可怜的行李袋。
“我听说你暂时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在开学之前就住在我家。我儿子罗恩也是今年上一年级,说不定你们还可以被分到同一个学院。”
法朗西斯跟在亚瑟身边慢慢走着,努力消化着各种信息。
“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帮你申请了一笔助学资金,明天猫头鹰就会把古灵阁的钥匙送到。”
“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法朗西斯真诚地说。
在亚瑟说话的间隙,她想到了德拉科的金表。那块金表价值连城,但车站附近的铺子只给出很低的价格,她没有太多时间抬价,只能被迫妥协。
“可怜的孩子,不要这么客气,能为邓布利多校长效劳是我的荣幸。”
亚瑟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法朗西斯从没坐过这玩意儿,全程都十分紧张。
“我对麻瓜汽车做了一个小小改变。怎么样,还不错吧?你是我的第一名乘客。”
亚瑟得意地介绍。
法朗西斯看着摇摇欲坠的车门和身下的万丈高空,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尖叫出声。他们一路飞了很久,直到都被高空的寒冷空气冻得手脚僵硬,汽车的速度才逐渐慢下来。
“看来我应该再给它增加一些保暖措施,要不然冬天大家非要被冻僵不可。”亚瑟兴致勃勃地说。
在法朗西斯看来,韦斯莱家是一幢很奇怪的建筑物。
窗户和门全部歪歪扭扭,让人忍不住担心一阵微风都能把它吹倒,甚至都很难称之为合法的建筑。空地上养了一些鸡,它们正叽叽喳喳地破坏草坪。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陋居”。
于是法朗西斯盯着那扇随时可能掉下来的窗户,脸上洋溢起惊喜的笑容,真诚地说:“韦斯莱先生,陋居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建筑。这里简直太棒了。”
韦斯莱是一个大家庭,总共有六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金妮。
比尔、查理、珀西、弗雷德和乔治、罗恩和金妮。其中比尔和查理已经离开学校开始工作。
亚瑟的夫人,莫莉女士是一个胖胖的红发女巫,总是能做成非常好吃的炖菜。
莫莉夫人在金妮的房间里加了一张折叠床,法朗西斯就暂时住在这里。
如果是一个多月以前,法朗西斯肯定会因为折叠床的不舒适而患上腰疼病,但是经过一个月的车程和露宿,她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
金妮是家里年纪最小的的孩子,但她同时担负起一个重大责任:为法朗西斯科普魔法世界的一切。
比如一枚金加隆等于多少银西可,又比如麻瓜是什么意思,再比如哈利·波特是谁。
罗恩会时不时进行一些补充。
他们有时候还会悄悄用家里的旧魔杖施一两个魔法玩儿。
“我想我会被分到赫奇帕奇。”
罗恩丧气地扔掉魔杖,他的蓝色风铃草火焰咒又失败了。
“不要紧,我们还没上学呢。而且你不是说赫奇帕奇也挺好的吗?我昨天在书里看到,最受欢迎的魔法部部长就出自赫奇帕奇。虽然他在位期间好像没什么建树。”
法朗西斯挥动着魔杖说。
“没什么建树?他还应该有什么建树吗?我听说,他在位那几年大家过得好像都很开心。”罗恩好奇地问。
“扩张领土、集中权利、壮大军队。他们不是都这么干吗?”法朗西斯说。
但罗恩很困惑地看着她:“他们?谁们?”
“嗯——”法朗西斯捏着魔杖的手紧了紧,“书里,我看历史书这么写。你们英国的麻瓜历史,讲的是金雀花王朝。”
“我没有看过。”罗恩摇摇头,“但是我想你会进入拉文克劳。”
然后他紧接着继续说: “是啊,赫奇帕奇也不错。但是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如果我去了赫奇帕奇,唉——”
罗恩叹了口气,但很快就被晚饭的香气转移了注意力。
今天的晚饭有香甜的烤玉米、洋葱汤、鸡肉三明治、土豆泥和炖菜。
当金妮在晚饭餐桌上再次提起哈利波特的时候,法朗西斯忍不住笑着说:“金,你简直要爱上哈利·波特了。”
“哎呀!不是的,所有的巫师都喜欢他。”金妮红着脸,她赶快岔开话题,“法茜,你以前住在阿尔阿拉夫?我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它在哪儿?你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一个欧洲最边缘的国家,没什么意思。我父母在火柴厂干活儿,但是五年前全部去世了。”法朗西斯随口回答。她快快乐乐地吃着韦斯莱夫人的拿手菜,以至于忘记在提到父母双亡的时候露出一个恰当的悲伤神情。
餐桌上略微安静了几秒,金妮看上去有些窘迫和不好意思。
“这么说,你父母都是麻瓜?”罗恩继续好奇地问,餐桌上的其他人都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只有法朗西斯对罗恩一茶匙的情商感激不尽,于是抓紧机会赶快回答:“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母亲是英国人,她似乎提起过霍格沃茨。”
这一次,她在提到英国和母亲时都表现出怀恋的神情。
“哦?卡佩夫人也在霍格沃茨念书吗?她出嫁以前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是老同学。”
亚瑟先生问。
“弗洛拉·莱斯特兰奇。”法朗西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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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一章~后天再更一章,么么。法朗西斯的昵称是法茜、法兰奇和小法,这三个昵称以后全部会出现,不同角色对法朗西斯称呼不同,大家只要看见名字里有“法”字,那就是女主~
第9章 Chapter8 拉丁语
“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法朗西斯恳求道。“我母亲好像讨厌她的娘家姓,她从不允许别人提起这个词。”
经过几分钟的软磨硬泡,罗恩终于松口。
莱斯特兰奇是一个古老而庞大的纯血家族,曾经一度辉煌和富有。神秘人出现后,莱斯特兰奇的族人先后加入食死徒的阵营。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后,这个家族几乎灭亡,只剩下一对夫妻和一个小儿子被关在阿兹卡班,也就是巫师监狱,据说他们现在都变得疯疯癫癫。
以上就是罗恩知道的全部信息,但他并没有听说过弗洛拉这个名字。
通过金妮前几天的科普,法朗西斯逐渐明白“神秘人”“食死徒”和“哈利波特”之间的关联。
简而言之就是,“神秘人”和“食死徒”都不是什么东西。而且莱斯特兰奇还出过几个臭名昭著的坏蛋,从时间和年龄推断,他们很可能是法朗西斯的舅舅和舅妈。
“虽然你和莱斯特兰奇有一些亲戚关系,但你和食死徒完全是两码事,他们横行霸道的时候你或许还没有出生呢。”
罗恩盘腿坐在地板上,把珍藏的巧克力蛙分给法朗西斯一半。
“他们太糟糕了。”法朗西斯不高兴地说,“食死徒——听上去可真恶心。和这种人扯上关系真令人沮丧。”
“食死徒特别可怕,比尔说,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只要出现就代表死亡。”罗恩说着打了个寒颤。
“话说——”法朗西斯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罗恩,你刚刚说莱斯特兰奇以前非常富有?”
“我也是听说的。但是应该差不多吧,比尔很小时候见过莱斯特兰奇的祖宅——那时候神秘人还没有消失,听说那是一所特别辉煌和高大的建筑,门把手上镶着蛋白石。”
“这所房子现在怎么样了?”法朗西斯平静地问,但心中无法抑制地激动。
她的舅舅和舅妈们都在监狱里,母亲这辈子不想回英国且已经去世,那么她现在就是莱斯特兰奇唯一财产继承人!
“早就塌了。”罗恩说,“那个时候天天都有危险发生,很多房子一夜之间就变成废墟。”
法朗西斯顿感心痛,但仍旧挣扎着问:“他们的财富——我是说黄金或者珠宝什么的,也不见了吗?”
“不知道。但神秘人战败后,很多食死徒为了脱罪都把自己的财产上缴给魔法部,当然了,也有的是强制上缴。”
法朗西斯失望地一口咬掉巧克力蛙的脑袋,心中对这些食死徒亲戚的厌恶又加深一分。
罗恩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沮丧,于是连忙说: “唉——我想我应该听妈妈的话,不告诉你这些事,这样你就不会烦心了。但是你不必为莱斯特兰奇家的事内疚。我是说,那些坏事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我和爸爸妈妈、金妮、弗雷德、乔治,还有珀西、查理、比尔不会因为你母亲是莱斯特兰奇的族人而对你生气。你是我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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