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午夜骄阳(乌鸦白檀)

“你们在笑什么？”法朗西斯又抓住另一个学生问。
“那个是……是……”那个学生同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
法朗西斯真不明白这种虐待动物的行为有什么好笑。
“穆迪教授！”麦格教授赶来了，她抱着一摞书，“你在干什么？”
“教学。”穆迪继续挥舞着魔杖，半空中的白鼬更加绝望。
“教学？你是说——那是一个学生吗？”麦格教授叫了一声，她立刻抽出魔杖。
片刻后，法朗西斯难以置信地发现，被虐待的白鼬竟然是德拉科。
本沙明忽然笑了两声。
德拉科立刻把头扭向他们，灰蓝色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耻辱和痛苦的泪水。
“奥劳拉，你认为这很好笑是不是?你真应该去镜子里好好照照自己！”然后他又看向法朗西斯，“你也觉得我很好笑是不是？看见我出洋相你和你男朋友一定开心坏了吧？”
“我们不允许使用变形术惩罚学生。”麦格教授在另一边严厉地对穆迪说。
“马尔福，你先回……”法朗西斯犹豫着开口。
“我会告诉我爸爸！”德拉科冲着穆迪喊。
“你是说卢修斯·马尔福？正好我也想见见他呢。还有你的院长……”穆迪皮笑肉不笑地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拽着他往城堡里走。
法朗西斯有那么一瞬间想跟上去看看。
“我们走吧。”本沙明拽了拽她的袖子，于是她没有再跟上去。
法朗西斯和本沙明在黑湖旁边牵着手散步时，魁地奇球场时不时传来几声隐约的欢呼。
“小法，你在想什么？”本沙明捏了捏法朗西斯的手。
“没什么。”法朗西斯回过神，她有些心不在焉。
“维克多最近倒大霉了。”本沙明尽量寻找着一些有趣的话题，“有个记者一直缠着他问问题，他连吃饭都吃不安生。”
“你是说丽塔·斯基特？她最近也总缠着哈利，而且我听赫敏说这个记者好像还很喜欢写一些虚假报道。”
“没错，是她。维克多宁可和我们校长一起喝茶，也不愿意接受她一分钟的采访。话说回来——你觉得哈利·波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越过年龄线？”本沙明问。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哈利没有越过年龄线，他不会这样做。”法朗西斯烦躁地说，“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唉——没关系，其实他也挺倒霉，才四年级怎么可能和其他选手竞争呢。”本沙明眨眨眼，魁地奇场地又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他尽力控制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看。
他们又手挽手散了一会儿步，然后照例去礼堂吃晚饭。
晚饭结束后，她才想起自己还有篇如尼文作业没有完成，本沙明则要和克鲁姆下巫师棋，他们在礼堂门口随便聊了两句后告别。
如尼文不是一门轻松的课程，法朗西斯花了两个小时才把这周的作业全部完成。然后又对魔咒和变形术进行了复习，她最近在这两门课上表现的不是很好。
“无声无息。”法朗西斯用魔杖指着从学校借来的青蛙念道，但是青蛙只是停了几秒钟，然后继续大吵大叫。
“无声无息。”
“无声无息。”
她又试了两次。青蛙的叫声稍微小了一些，但是依旧能够发出声音。
“无声无息！”法朗西斯有点暴躁地挥舞着魔杖，结果不小心把青蛙戳到了地上。她不得不暂停练习，趴在桌子下面四处寻找青蛙。
“荧光闪烁。”
法朗西斯举着魔杖，希望能把休息室照得再亮一点，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魔杖只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凭借微弱的光芒，她看见青蛙爬在一片黑色的窗帘上。
法朗西斯屏气凝神，把动作放到最轻，生怕把青蛙吓跑。然后她猛得伸手一抓——
窗帘忽然动起来，还发出一声惊呼。
法朗西斯抬头一看，发现手中的“窗帘”居然是德拉科的裤腿。
“你干什么，法兰奇?！”德拉科脸色涨得通红，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
法朗西斯赶快把手松开。
“抓青蛙。”她尴尬地爬起来，还不忘把攥在右手手心里的那只青蛙展示给德拉科看。
德拉科的额角狠狠跳了两下。
“既然抓到了就赶快收好。”他咬着牙说。
“今天下午——”法朗西斯忽然说，“穆迪……”
德拉科的脸色倏地沉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穆迪没有弄伤你吧？”法朗西斯迎着他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德拉科阴沉的脸色忽然不见了，甚至还有几分诡异的愉悦，他单手插着口袋靠近几步，嘴角微微上扬：“你关心我?”
“我只是随便问问。”法朗西斯被他逼得不断后退，整个脊背都紧贴在休息室的落地玻璃窗上。
“那个老怪物不能把我怎么样。”德拉科轻轻“哼”了声，颀长笔挺的身影将女生笼罩住，“但是我会记住这份耻辱，他早晚要因此吃苦头。”
“随便你。”法朗西斯用力推开他跑了。
学生们很快迎来了这个学期的第二个霍格莫德日。
本沙明提前花了一个上午做出行计划：
先去蜂蜜公爵，这次一定要买到法朗西斯上次没买到的那盒糖果——但是是什么糖来着？
接着去风雅牌巫师服装店挑几条手帕——这也是前几天法朗西斯无意间提到过的，
然后去魁地奇商店买一副新手套，
再去三把扫帚酒吧喝黄油啤酒——希望这次不要碰见调皮的小孩子，虽然他一直觉得他们很可爱，
最后去佐料笑话商店——来自格兰芬多韦斯莱兄弟的推荐。
制定完这些计划，本沙明兴冲冲地跑去找法朗西斯，半路上他碰见了克鲁姆。
“本沙明，明天要不要去打魁地奇？和格兰芬多的学生，这次我让赫奇帕奇的队员给咱们补空。”
“明天……”本沙明非常犹豫，“明天不是霍格莫德日吗？”
“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学期呢，还有好几个霍格莫德日可以过。”克鲁姆拍拍他的肩膀，“来吧，老兄，咱们球队可不能没有你。取消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的对手有多么强劲你是知道的。”
本沙明攥着计划表的手紧了紧，脑海中又划过安吉丽娜骑在扫帚上飒爽的身影。
“我……”他迟疑不定，然后看了一眼手中的霍格莫德计划表，摇摇头，“我不去了，我要和小法去霍格莫德。”
听他这样说，克鲁姆立即表示理解。
本沙明在二楼走廊看见法朗西斯的时候，她正在和那个令她非常嫌恶的德拉科·马尔福说话。
——其实她看上去并没有非常讨厌他。
“小法，明天要不要去霍格莫德？”本沙明径直走过去，扬了扬手里的羊皮纸，“我已经做好了出行计划表，这次肯定能买到你喜欢的糖。”
德拉科斜眼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转身离开了。
“你居然把计划表专门写出来了？”法朗西斯没忍住笑了一声，感到十分惊奇。
“我不确定我们有没有时间去佐料笑话商店。”本沙明指着羊皮纸上的最后一栏说，“如果我们在三把扫帚待的时间太久，就可能来不及去 ”
“但是……”法朗西斯顿了顿，“我的魔药论文出了点问题，斯内普教授让我必须在后天早上交给他，我明天要改论文。”
本沙明沉默下来。
“我们可以等下次再去霍格莫德。”法朗西斯故作轻松地说。
“马尔福……他刚刚找你就是说这件事吗？”本沙明问。
“他恰好路过这里，所以就帮斯内普教授知会我一下。”
“好吧，下次再去。”本沙明勉强牵了牵嘴角 ，“或许……”，他又顿了顿，抬头盯着法朗西斯的眼睛，“我应该早点来找你。”
周六上午，学生们拿着家长签名表排着队等待费尔奇检查，然后前往霍格莫德。
直到休息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法朗西斯才从寝室出来。
她换了条钢蓝色连衣裙，同色贝雷帽——纯粹为装饰，想到已经开始变冷的天气，离开休息室以前，法朗西斯又在裙子外面又套了一件薄呢大衣，颜色是一种微微发灰的紫粉，很浅。
她去年圣诞节假期买的，都是法国卖场里的便宜货色，裙子还有些掉色，但她一直很喜欢。
整个地窖里都没什么人，法朗西斯经过飘着烤面包香气的厨房、一幅漂亮的景物画和静悄悄的魔药教室，终于来到斯内普办公室门口。
她轻轻扣了两下门，等待三秒钟，然后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木门。
斯内普不在。
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窗子旁边。
她对本沙明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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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朗西斯今天的衣服可参考《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第一季第四集开头米琪的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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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chapter51 马心机

“别总是疑神疑鬼。”德拉科指责，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法朗西斯，“套上吧，别一会儿在壁炉里把你的衣服弄脏。”他顿了顿，扭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怪好看的。”
法朗西斯很想告诉德拉科，他们是巫师，只需要一个“清理一新”，衣服就能恢复洁净。
但是她还是穿上了德拉科的外套。
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你先走。”德拉科把装满飞路粉的罐子递过来，“马尔福庄园，不用担心，我爸妈今天都不在家。”
法朗西斯抓了一把飞路粉，走进斯内普的壁炉里。
“马尔福庄园”，她说。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自己的帽子，鼻子里被呛了不少烟灰，耳边不断有风声呼啸而过…最后，她停在了一个十分宽敞、华贵，并且十分干净的壁炉里。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发现自己是在一间起居室中，大理石地板一尘不染，矮脚茶几上摆着精致的陶瓷茶具，天花板上垂着一架六英尺高、路易十六时期风格的水晶吊灯，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紧接着壁炉又传来一声响动，德拉科也从里面走出来。
“小鬼，德拉科，我亲爱的孙孙，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霍格沃茨上课吗？”画像上的老头说话了。
“今天是周六，我回来拿点东西，祖父。”德拉科彬彬有礼地说。
“你旁边那个小姑娘是谁？”画像老头儿继续问，他说话的时候白色胡子一抖一抖的，“是我的孙媳妇儿吗？”
法朗西斯：“……”
她恼火地瞪了德拉科一眼，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解释，但德拉科不但假装没看见，还向她抬抬下巴，催促道：“法兰奇，祖父在问你话呢。”
“先生，我是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普通同学。”她着重说了“普通”这个词。
“原来是同学呀。”老头儿说，他胡子和头发全白了，但是看上去仍旧精神抖擞，“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小孩子？”
法朗西斯：？？？？？
“祖父，法兰奇是来问我借几本书，我们现在要上楼去了。”‘德拉科赶紧说，然后他转身背过阿布拉克萨斯的画像小声对法朗西斯解释，“我祖父最近有点老糊涂了。”
“你最好没有骗人。”来到二楼书房以后，法朗西斯再次警告德拉科。
“有没有你自己找找不就知道了。”德拉科指着一排排高达天花板的大书柜说，“《魔纹溯源》和《十六世纪如尼文概论》，你从左边找，我从右边找。”
几天之前，芭布灵教授给学生们布置了阅读《魔纹溯源》和《十六世纪如尼文概论》的任务，并暗示期末考试会有这上面的内容。但是当法朗西斯和赫敏去图书馆的时候才发现这两本书居然已经被借完了。
她们又去问别的学生，大家也纷纷表示没有借到。
然而就在几天前，德拉科忽然来找法朗西斯，告诉她马尔福的书房里有这两本书，但是可能不太好找。
“不如你周六和我一起回家找找，然后我可以把它们借给你。”德拉科说。
法朗西斯犹豫了半天，脑子里迅速划过一些关于《黑心商贩把单纯少女骗回家，然后用电锯分尸》的麻瓜社会新闻，和《香水— 一个杀手的故事》这部德国麻瓜小说，又上上下下把德拉科打量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了。
——虽然马尔福这个人不怎么样，但至少不是个变态对吧？
回到现在。
法朗西斯按照字母排序找书，马尔福家的藏书足足有几千本，从A打头的《亚洲抗毒大全》 (AsiaticAnti-Venoms)，再到各期的《预言家日报》、《魔咒创新》、《实用魔药大师》……应有尽有。
法朗西斯惊讶地抽出一本红色封面的软皮书，《迷倒女巫的十二个致胜法宝》，这上面画着大团大团散发着香味儿的鲜花和一个戴着尖尖帽子漂亮的女巫，与一众严肃书籍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养小精灵乱丢进来的。”德拉科迅速走过来，把《迷倒女巫》抢走，然后趁法朗西斯不注意的时候把那本书悄悄塞进自己的袍子里。
“马尔福，我怀疑你在骗我。”法朗西斯抱着胳膊盯着德拉科，“我已经按照顺序找了两遍，但是还是没有找到。”
“都告诉你了可能不太好找。”德拉科争辩道。
法朗西斯耐着性子足足找了半个钟头，终于在柜顶上找到了一本有些开线的《魔纹溯源》，但是直到中午，《十六世纪如尼文概论》也不见踪影。
“咕——”法朗西斯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有些饿了。
恰巧这时候德拉科走过来建议：“不如我们先吃一点午餐。多莉准备了意大利面和鹿脊肉。”
多莉是一只家养小精灵。
法朗西斯认为没必要饿着自己，于是先跟着德拉科去吃饭。
他们才出现在餐厅，多莉就把各种美味的食物端上来。
番茄肉酱意大利面。意面不软不硬，柔韧筋道，牛肉糜裹满番茄浓汁，酸酸甜甜十分开胃。
烤鹿脊肉据说是参考了维多利亚时期烹饪方法，在瘦肉之间穿孔，塞入切成条状的腌猪肉，然后高温烤炙至鲜红色。用猪油中和过的鹿肉瘦而不柴，鲜嫩多汁，要搭配紫苏叶和一种特调酱一起吃。
还有炸洋蓟，盘子里还有一小撮辣椒粉，佐以洋蓟本身的清甜和香。
啊——初秋荷塘的味道。
深色、半透明的冰镇鱼子酱，同它一起端上来的是一只小巧的面包篮。法朗西斯用一种小小的圆面包夹着鱼子酱吃。
切成长方形厚片的鲑鱼，明火烤炙，淋上柠檬汁，或者撒一点意大利什香草。
用番茄、牛油、百里香、罗勒和月桂叶炖成的橘黄色、味道浓郁的鸡肉秋葵汤。
以及淡粉色、装在非常漂亮玻璃杯里的新鲜的桃子汁。
餐后还有甜点。
杏仁蛋糕上铺满白色的干果碎片，中间点缀着红色樱桃，蛋糕内芯里藏着吃起来有砂糖颗粒感的奶油。
法朗西斯的第二个胃——不错，就是名叫“甜品”的那个，现在她也饿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在阿尔阿拉夫的父母——别再给我来祖父和咖啡豆那一套，说实话。”德拉科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在法朗西斯面前的小盘子里，“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是巫师？”
“我猜是我母亲。”法朗西斯平淡地说，“但他们很早以前就死了。”
“……对不起。”德拉科有些尴尬。
法朗西斯并不在意。
“你之前在法国的亲戚呢？他什么时候来看你？”德拉科小心地问。
“你是说给我遗产继承的那个亲戚？”法朗西斯非常喜欢今天的蛋糕和奶油，“也死了，他是我的一个舅舅，名字叫于勒。很多年以前离开阿尔阿拉夫前往法国，在海上挣了一些钱，但得了重病，又恰好知道我的存在，于是写信让我去法国陪他度过生命最后的两年，然后由我继承他的遗产。”
“他是个好人。怪不得我父亲以前总是望着港口感叹‘唉！如果于勒竟在这只船上，那会叫人多么惊喜呀！’ ”法朗西斯继续说。
德拉科信了。
“他是在布斯巴顿读书吗？”
“不是。是在伊法魔尼，但是没毕业就被开除了，所以学校里找不到他的档案。”法朗西斯圆滑地说。
德拉科毫不怀疑。
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忽然窜上法朗西斯的膝盖。
“呀！”她先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呼：“马尔福，你居然有猫！”
而且还是一只白色、长毛、软绵、自带灰色眼影和黑色眼线的蓝眼睛布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