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算是明白了,薛宝钗故意害她!
该死的贱人!
贾元春恨极,更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却说那头康熙处置完贾元春,心里还是不甚痛快,想到贾元春,就想到了那个糟心的荣府,想到了那起子尸位素餐的玩意儿,心里一时愈发恼火。
坐在乾清宫里沉思了许久,康熙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起子害虫还是尽早解决为好,既然贾家主动跳了出来,那便从贾家开始下刀罢!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粗长君来了,么么哒(*  ̄3)(ε ̄ *)嗯,这下子贾家是真要玩儿完了。。。
话说昨天蠢作者真是蛮悲剧的,原本早就定好的一场电影(就是那啥嫌疑人啥啥的)都没时间去看,退票还扣了我五块钱!!坑爹!!!(╯‵□′)╯︵┻━┻
第69章
要说康熙其实也真算得上是个挺倒霉的帝王, 幼年在父母膝下未得一日承欢,而后父亲追随着宠妃撒手而去, 年幼的他便被祖母扶持着登上了皇位, 还未曾来得及对生母尽孝, 生母便也一命呜呼。
年仅八岁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帝王, 却一直处处受制于四位辅政大臣, 凡事不得做主, 待好不容易想尽办法将鳌拜、索尼、遏必隆几人都弄死了罢,后宫里却还有一位女中豪杰皇祖母盯着, 依旧处处受制。
在位这么些年, 又是内忧外患不绝,更加令人无奈的是, 除了人祸以外,这天灾却也仿佛对他极为照顾, 水灾、旱灾、雪灾等一系列天灾那是轮流来, 多少人一辈子也经历不到一场地震,他却经历了好几次。
为此,外头还时常有那心怀不轨之人四处造谣,说他并非真命天子, 说他鸠占鹊巢并非天命所归,因而才惹得上天发怒,时常降罪惩罚。
朝中的大臣自是学识出众见识丰富,自然不会相信这等迷信之说,奈何这世上更多的却还是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大多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懂得那么多的东西,遇到这些事往往都会朝鬼神之说上头去想,再加上有心人在旁蛊惑煽动,很容易就信了。
因而竟还真有不少人成了反清的乱党,每每发生天灾时,什么天地会、白莲教之类的都极其活跃,个个嘴里喊着反清复明,喊着驱逐鞑子拥护真龙归位以平息天怒。
康熙哪里能不气?可再气也没法子啊,只能更加励精图治罢了。
要说康熙最怕什么,指定是天灾无疑了。
然而很多时候越是怕什么却越是来什么。
今年刚入了冬,这天儿仿佛就比往常要更冷了不少,康熙这心里就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采取措施,这天半夜里暴风雪就来了。
康熙是被冻醒的,醒来刚好见到太监在往他屋子里添炭盆,见那太监的帽子上头积了不少雪,整个人还在冻得直哆嗦,康熙这心里顿时嘎噔一声,忙问道:“外头可是下大雪了?”
太监连连点头。
一时,康熙的睡意就彻底消散了,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旁边的斗篷披在身上,便去打开了窗户。
这窗户一开,顿时“呼呼”的一阵大风卷着雪就冲进来了,只冻得康熙猛地一哆嗦,努力睁大眼往外头瞧了一眼,乖乖,那雪已积得少说有一尺厚了!
“皇上,您快关了窗户吧,这天寒地冻的,保重龙体啊。”小太监苦着脸劝道。
康熙将窗户关上,却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只紧拧着眉头沉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平民百姓的房子可不像皇宫这样结实,就是大风不曾卷走了屋顶,这雪积下来也足够压垮房子了,且平民百姓大多穷苦,这御寒的物资可不充足,再穷一点的人家甚至可能屋子都四面透风,说不准在睡梦中就要活活被冻死了!
想着,康熙猛地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速传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领侍卫内大臣、九门提督……前来觐见!”
林瑾瑶裹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头有人不断在敲着铜锣,高呼“暴风雪来了”。
待翌日清早起来,才得知是康熙怕百姓们半夜里睡死了稀里糊涂就被掉下来的屋顶砸死或是冻死,因而便叫人打着马奔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将百姓们唤醒,还派了人四处帮忙清理积雪。
不过偌大的一个京城地界实在太大了,大半夜顶着暴风雪出行又实在艰难,因而还是有不少较远的地方未曾来得及照顾到,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就如康熙一早预料的那样,暴风雪卷走屋顶甚至压垮了房子,不少人在睡梦中就被砸死砸伤或是冻死冻伤。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康熙反应及时,整个京城的伤亡和损失还不算太大。
不过除了京城,阜阳、宜都、嘉定、太湖等多个地方也都发生了雪灾、冻灾,而这些地方相较于京城而言,那可真就是损失惨重了,到处都有房屋被摧毁,百姓睡梦中被砸死冻死者无数,入目堪称满目疮痍。
康熙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只能立即大开国库拨银赈灾,百姓要吃要穿要住还要御寒,房屋也要重建,处处都要用钱,短短个把月,那国库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花了出去。
若非先前抄了甄家得了一大笔钱财,如今康熙只怕还真是有心无力,更得愁得寝食难安了。
然而就算国库还算充足,但眼见这银子跟流水似的往外流,康熙也还是不免忧心忡忡。
常言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手里没钱了,就是皇上也得发慌啊!
想到甄家抄出来的千万家财,再想想那些个尸位素餐纨绔成性奢靡无度的国之害虫,康熙这心里就不由得动了心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些人平日里不事生产,只仗着祖荫醉生梦死,还时常仗势欺人惹是生非甚至草菅人命,留着何用?那万贯家财都叫他们吃喝嫖赌去了,还不如拿来救助一下那些遭难的百姓。
不过康熙到底还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在意自个儿的名声,因而一时还有些犹豫,就怕让人说他残暴不仁。
然而这样的犹豫却在听闻南安郡王大摆筵席做寿时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堂堂一国之君和后宫的妃嫔们都削减用度了,区区一个郡王竟还斥重金为自己做寿,大肆享乐,简直可恶!该死!
于是在翌日早朝上,康熙便哭起了穷,早已通过气的户部尚书立即站了出来,说当初皇上仁慈,曾特别准许家中艰难的大臣向国库借银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想来也都攒下了不少家底,是时候该还钱了。
一听这话,立即就有不少人火急火燎的跳出来反对了,其中大多还都是位高权重的,比如佟家,比如赫舍里家,比如纳兰家。
当年朝国库借银子,其实真正穷的官员借的反而不多,反倒是这些个望族,个个都借了不少,最少的起码也借了三四十万两,还不还得上且另说,关键在于,一下子要从自个儿的腰包里掏出这么大笔银子,换谁谁不心疼?当初借的时候他们就没打算还过,法不责众!
这些个名门望族个个门下都有不少依附的人,眼下他们一反对,整个朝堂一下子跪下去了大半。
冷眼瞧着这情形,康熙的脸都黑透了,又瞧了瞧自个儿的几个年长的已经入朝的儿子,沉声问道:“你们几个也说说,都怎么看,这笔账是要还是不要。”
兄弟几个一时皆沉默着,都瞧着太子,太子犹豫了一下,只得站了出来,说道:“儿臣以为,此事还是日后再议罢,眼下这突然之间就要拿出一大笔银子来,只怕也是不容易,不如慢慢来。”
太子哪里能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康熙的想法,然而他这时却不得不唱反调,谁叫他自个儿也借了六十万两银子呢!
当太子是那么好当的?别的阿哥成亲之后都能出宫开府,到时候光是底下门人每年三节两寿的孝敬就不少了,更别提别的一些灰色收入了,而他这个太子却是从出生起就住在宫里,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甚至因着他家皇阿玛偏疼他,很多东西他的都比皇上的好,屋子里的摆设样样都是珍品,库房里也塞得满满当当,旁人看着只羡慕他过得奢靡,谁又相信他这个堂堂储君根本就是个穷鬼?
那些东西再多再好又有什么用?也只能用,只能看,甚至是摔了都可以,就是不能拿出去卖了,东西再好也变成现银!他一家子都住在宫里,呆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又能从哪里去弄钱?也就是索额图能悄悄的接济接济他罢了,还有一些门人不算过分的孝敬。
手里没钱,又要用钱,还能怎么办?借国库呗。
于是一下子他就借了六十万两,虽说也只用了一小半,但若是真要还,他这个堂堂大清储君还真还不起,到时也只能跟人去借钱还债了,真要弄到那个地步,他这个太子的脸面可算是该丢尽了。
眼下除了劝他爹打消要债的想法,他还能怎么办?他也不想跟亲爹唱反调啊,还不都是穷给逼的!
太子心里的苦康熙是不知道,他只知道听到太子的话,大老爷他更加不高兴了,又瞧着旁的几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