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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她弱不禁风(三只鳄梨)


他身体原就不甚舒服,今日来都算是强撑着了,刚刚瞧得激动尚不觉得,但此刻歇下来了,人就有些脱力。
尤其是看着面前生龙活虎的裴子谡,顿觉自己老了。
心中不免想起前些日子的裴家军又得胜而归的奏报,他还以为这裴子谡怕是要开口替裴家求些富贵呢,却没想到竟是无根之水,心里头绷着的弦略松了松,继而淡笑着就开口就朝着旁边伺候的公公问了一句。
“无根之水?得忠,御药房可有备着?”
那公公两鬓皆有霜色,但面上却多光滑,一身墨绿绸服熨贴的穿在身上,脚蹬厚底黑靴,尖细着嗓子很快就上前躬腰回答道。
“启禀皇上,有是有,不过日前清欢公主拿了些去,因此余下的量不多了。”
“哦?清欢拿走了些,那丫头又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吗?”
“这个奴才就不大清楚了。”
提起这清欢公主,她正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
老来得女自然疼爱,且她出生的那一年,大绥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北边众族皆臣服,人人皆道她乃天降福星,因此她就成了王朝中最得宠的公主,百姓们私下常有议论,倘若她为男儿身,只怕皇位便要落于她之手了。
“既然有,那便都赐给爱卿吧。”
“是,奴才领命。”
见此,裴子谡唇角多了几分坦然的笑,那双宠辱不惊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恭敬,自下而上的看着那老皇帝,如此骁勇善战之人表现出来的绝对臣服,让老皇帝一时间甚为满足。
“好了,下一个。”
龙舟竞渡胜者,不止裴子谡一人,因此接连上前,所求之物与老皇帝心中所想也差不离,因而笑着允准了大部分,还在排队等候中的二表哥王宽与三表哥王宏,看到裴子谡走下去的时候,便笑问了一句。
“我当你那么卖力是想求门姻缘呢,竟是要了些无用的东西,说罢,拿来做甚?”
裴子谡笑看着二人,并未搭话,可他那身材魁梧,俊朗无双的模样可是逗得周遭不少女子皆面有羞涩的偷瞄了过来,瞧着他眉宇间露出的几分贵气少年感,二表哥王宽不由感慨了一句。
“你小子还是回汉州的好,留在西京城又要祸害不少人,瞧瞧那些贵女们,平日里都是王家哥哥长,王家哥哥短的,如今眼里头除了你,哪儿还能看见其他儿郎啊?”
三表哥王宏拍拍他的肩头,而后爽朗一笑。
“二哥这话好没道理,你自己能耐不行,怎么还怪上子谡表哥了?”
“臭小子,去了汉州几年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呢?怎的,不姓王要改姓裴了?”
兄弟二人互相调侃着,却未曾注意到那裴子谡四下看了看,没在人群中瞧见他想找之人后,神色就淡漠了不少。
“晒死了,回去吧。”
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毕竟在汉州日日练兵的是他,光着个膀子在阳光下曝晒的也是他,那时候他可是发了狠的,恨不能把练得人蜕皮三层,如今这点日头就喊着“晒死了”,一听就知有猫腻。
可惜王家兄弟二人还没来得及细细往下问,那裴子谡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所到之处,人群中皆有低声惊叹之音,可惜一丝也落不在他耳中。
看台的热闹继续着,雅间中的姜时愿又入口了一颗丹荔。
酸甜的味道化在嘴里,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几分,正准备再拿一颗的时候,却被门口风一般的妇人撞进门时吓了一跳。
“舅母,你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其他,正是姜时愿的舅母,如今文渊侯府的当家夫人,同时也是表嫂项氏的正头婆母。
年逾四十,保养的却极好。
身穿对襟绣折枝花插宝瓶的长裙,下摆处乃是素色的薄纱,鞋面上镶着颗明珠,配以繁复的鱼鳞纹,煞是好看。
若是不说年纪,只怕外人还以为她是位三十出头的贵妇人呢,事实上,儿子都有四个,除了最小的那一位,其余三个皆近弱冠之年。
“婆母安好。”

第4章 王夫人嘲讽心机女
表嫂项氏上前一步就规矩行礼,那舅母王夫人虚抬了她一把,而后看向八仙桌上的东西就蹙眉略有责怪的说道。
“阿念的病,最怕热症,你还让她食这丹荔?”
“婆母放心,儿媳盯得仔细,看着一大盘,实则就吃了三五个,您看,壳都还在那儿放着呢。”
姜时愿讪笑一声,乖乖的把手中刚拿起来的那丹荔就又放了回去,甜笑的看向舅母一脸无辜,怕她继续怪罪立刻起身就走了过去,亲昵的挽着王夫人的手臂,开口问道。
“舅母不在看台前瞧热闹,怎么过来了?可是外头太晒,快坐下,阿念给您扇一扇,去去热吧。”
王夫人瞧她这一脸讨好的样子,也就懒得与她再多计较。
就着姜时愿的牵引,便坐在了那圆木椅子上,撇了一眼外头已经有些散场的热闹,一脸痛快的说道。
“你们猜,我过来的路上遇见什么了?”
舅母王夫人这表情,姜时愿上次见的时候还是在淳王妃知道姜家李代桃僵后上门发怒时的饭后闲谈,所以这一次想也不例外。
“莫不是我那二妹妹又倒霉了?”
“我们家阿念就是聪明。”
一番夸赞后,紧接着就把刚刚的所见皆说了出来。
“今日竞舟,小二他们船上有位姓赵的公子,正是奉常家的三郎,他出门的时候是带着家中妹妹们来的,赵家那两位小姐可听说过?风情万种着呢,据闻今日见着淳王世子就有些挪不动道了,被人一挤差点掉进了曲阳池,世子爷英雄救美,那赵家双姝如今皆在他怀中哭得伤心着呢。”
“你们是没瞧见,姜时槿那丫头的脸色有多难看,既要遮掩着夫君的移情别恋,还要装得一副大度容人的姿态,日子过成她那样,也当真是叫西京城内的众人笑话。”
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幸灾乐祸的厉害,面前要是放几块夏瓜那就叫个应景了。
姜时愿将茶递了过去,略有无奈的说了一句。
“舅母说了这么多,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王夫人接过去便猛灌了一口,豪爽之姿不减当年。
她本就是武将人家出身,这么多年来,公婆疼着,夫婿宠着,四个儿子也都前程似锦的无需她怎么操心着,唯一遗憾的便是没能有个女儿。
姜时愿丧母后,王老夫人亲自南下去徐州将她接来了西京城,看到那才六岁且粉雕玉琢中却透着些孱弱的外甥女,自然是巴不得当作心肝宝贝儿肉来疼。
锦衣玉食,绫罗绸缎,日日看得跟眼珠似的。
可就是这样在他们文渊侯府娇宠着养大的孩子,竟被自己的嫡亲祖母和二婶给算计了,叫个惯会在人前做样子的姜二姑娘给顶了亲事,为此她气恼了好些日子。
上门骂的骂,外头传的传,就是要叫西京城内的人家都知道这姜时槿是如何抢了姐姐姻缘的,所以今日见了这些,不痛快的说一说,她如何能成!
姜时愿和表嫂项氏对看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皆知道这便是王夫人的脾气,快言快语,喜欢一人巴不得掏心窝的宠着,讨厌一人恨不能在她落难时上前踩两脚那才痛快呢。
拉过姜时愿来坐到面前,王夫人左手抚上她的额发,还没等姜时愿开口说话呢,就从刚刚的幸灾乐祸中换了副面孔心疼得说道。
“西京城中的好儿郎一抓一大把,从前是舅母瞎了眼,竟给你挑了那么个不成器的夫家,日后啊,定要擦亮了眼睛,给你再好好的选门亲事,才对得起你母亲啊。”
王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姜时愿的母亲尚在闺中。
一个爽朗大方,一个皎洁谦和,自然是对脾气的。
因而王氏远嫁徐州的时候,哭得最伤心的莫过于王老夫人和她这位嫂嫂,待接回了姜时愿后,更是将无女儿疼爱与对小姑子的思念,一股脑的加在了眼前这侄女身上。
养了近十年,疼到骨子里头。
姜时愿也知道舅母对她的这份心,因此好脾气的拉了她的手就如哄孩子一般的说道。
“行,舅母好好选,你挑中的人家必定是最好的,我一定欢欢喜喜的嫁过去就是!”
“成,你安心等着就是。”
闻言,那舅母王夫人可是兴致高昂的很了,见此姜时愿与表嫂项氏对看一眼,二人皆压了压嘴角的上扬。
半个时辰后,外头的热闹散得差不多了。
老皇帝一打道回府,余下众人自然爹找爹,娘找娘,儿郎找女娘,自顾自的也跟着离开了,姜时愿目送着舅母和表嫂上了文渊侯府的车马驾后,自己也跟着进了眼前姜家的马车。
年前,姜时愿的父亲姜怀山因吏部考绩得了优,所以晋到了四品的宗正,管的乃是宗室亦或者外戚的事务,官没有多大,但权职还算分明。
因而姜家众人也跟着上了个台阶,来往之人也添了不少客气。
哥哥尚在书院进学未归,等的便是明年的春闱。
因此姜时愿想着过两日得去广华寺替哥哥祈福才行,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刚巧就与淳王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风吹帘起的同时,姜时愿与姜时槿姐妹二人看了个正巧。
姜时槿眼圈红了一片,此刻看向姜时愿的时候,眼神中透着些不甘示弱和愤怒,因为今日清欢公主压根就没来凑热闹,自己竟被姜时愿给骗了!
还有赵家的那姐妹二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婆母这些日子本就盘算着要给世子找侧妃,如今看来赵家的人怕是闻着味儿来的,想到这些,姜时槿手中的帕子就搅得乱七八糟,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坐在她旁边的正是淳王世子。
只见他玉冠束发,眉目星朗,丝锦长袍衬得他玉树临风,腰间坠着的团纹玉佩华光流萤,定定的坐在车架中沉稳而淡然,面上毫无倨傲,仍旧挂着淡淡的笑,一如春日暖阳。
“夫人,看什么呢,这般入神?”
淳王世子侧眼瞧了过来,正好就撞见了姜时愿放下那布帘。
仅仅是一瞥,却被对面之人的美貌惊得有些讶然,急忙伸手去掀开那帘子,却见马车已经越走越远,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人是谁?怎么本世子以前从未见过?”

姜时槿心头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若不是因为大姐姐病弱不肯轻易出门,自己何尝能顶了她的名声与世子有这段情缘?
姜时槿一向明白,论家世她不如大姐姐,论美貌亦如此!
所以在自己站稳脚跟之前,她是决计不会让世子见到大姐姐的,以免心生后悔继而对她生了怨怼,于是就遮掩着,还佯装看了看外头,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世子怕是瞧错眼吧,哪儿来的什么人?”
淳王世子掀帘朝外头细看过去,路上除了行人匆匆,还真是没什么人,一时间凝眉轻蹙,也有些不大确定了。
这西京城中的世家女子,他基本上都见过,可对刚刚的那一位却毫无印象,或许真是他瞧错了也不一定,眉头放缓,嘴边荡起一丝笑,想到今日投怀送抱的那赵家二女,不免有些心猿意动。
姜时槿冷眼瞧着自家夫君那动心的样子,心里头比吃了黄连还苦些。
她会铤而走险的顶了大姐姐去私会这淳王世子,原就是不想再过那无趣寡淡的日子了。
上辈子的她在大伯父的安排下,嫁了个唯唯诺诺的书生,生了几个资质平庸的孩子,娘家虽有帮扶,但也只是银钱上,到最后夫君也没爬到多高的位子。
能得几分旁人的优待,完全是因为长姐嫁入了淳王府。
她倒是高门大户里头尊贵的世子夫人,可怜自己上门访亲都要被门口的小厮调侃两句,这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一觉醒来,既回到了未出嫁的时候,那她这一世就得风风光光的活。
淳王府那样的富贵人家,该她去享。
世子爷那般的清贵俊朗,也该她去嫁。
最要紧的是,她能生!
上辈子的她可是生了三男两女,如今若是能在侧妃们还未入门就抢先怀上,何尝不愁好日子在后头。
想到这些,便觉得眼前这些所谓的抢长姐姻缘,被婆母刁难的流言蜚语全都不是事儿了,所以一心人指望不上,那她这世子妃的位子无论如何都得坐稳了。
慢慢铺平了手中的丝帕,捻起一角压了压眼角的粉,似乎这日子也没那么难捱了。
进了五月,这西京城的天就开始一路向热。
滚浪似的天气,连风都不曾见一丝,要不是屋子里头放着寒冰,只怕姜时愿又要发病了。
每次热症一上来,她就容易犯心悸咳嗽的老毛病,因此她周身所用之物,大多都是凉玉所造。
尤其是夏日炎炎的时候,床上铺的是冰丝被,手里握得是寒凉玉,平素女子最怕的就是这凉体之症,她倒是没这烦恼,每次月事来的时候她都浑然不知,若不是裤裙脏了,只怕还在贪凉吃冰呢。
丫鬟流华刚进门的时候,就见姜时愿斜倚在临窗边的坐炕之上,腰上枕着一个冰丝靠枕,身着浣月纱制成了抹胸长裙,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花开牡丹,十分惹眼。
“姑娘,香瓜送来了。”
“嗯,放着吧。”
“是。”
姜时愿体热,因此燥火的瓜果不能随意乱吃,但她这院子里头却总是供应不断,无非就是她闻不得香片,只能以瓜果蔬香做些点缀罢了。
流华将那盘摆放好的香瓜放在了缠枝花纹样的紫檀木小几,而后顺手就将桌上的话本子给整理齐,紧接着便从柜子里头拿出一个不大的白瓷瓶,轻抖了一颗红色丸药出来后递了过去。
这便是姜时愿每隔三日就要服上一颗的凝香丸。
就着黄柏煎好的水,将那丸药化了进去,眼瞅着很快就融在里头,姜时愿便一饮而尽,味道略有些腥,但这么多年都从未断药的服用着,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流华递了帕子过去,姜时愿略擦了擦嘴角。
“父亲回来了吗?”
“二门上的小厮还未曾露面,八成是主君未归呢,姑娘莫着急,反正侯府的家宴是定在下午,还有三两个时辰呢。”
此前表嫂项氏就与她提起过,家里头要办家宴为裴家表兄接风的,这不,昨日就派人送来了消息。
姜时愿想早些过去陪陪外祖母,因而略有些着急。
正想着呢,就见外头掀帘进来了个丫头,圆脸杏眼,可爱的就跟个包子似的,丫鬟绿萝快步走到姜时愿面前便兴奋的说了一句。
“姑娘,主君过来了。”
她早就跟二门上的小厮提前打过招呼,因此父亲一回家,便引他到自己的院中,起身穿鞋刚准备去门口迎一迎的,结果就见姜怀山跨步而来,面有急色。
他如今也是年过四旬之人,明明日日都在官场上与人打交道,却没有丝毫谄媚权贵之色,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平添了几分文人的傲骨,此刻身着石青色圆领长袍,领口处因为急匆匆的赶过来,略被汗水有些浸湿了。
一见到姜时愿,那姜怀山的眉头就蹙成了个川字,走上去立刻嘘寒问暖的就说道。
“二门上的人说你有急事寻为父,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为父着人拿了拜帖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他这着急的口吻,让姜时愿心中倍感温暖。
离家十载,她想过或许爹爹对她没那么熟稔了,因此刚归家的时候处处都讲规矩,连带着说话也滴水不漏,如同住在旁人家里似的,可也就一瞬间的事,她看着父亲两鬓的几丝白发和眼圈发红的样子就明白了什么叫血浓于水。
父女亲情终归是不会被岁月消融的,反而还因距离而产生的愧疚和思念愈发加深了,于是姜时愿上前行礼就巧笑嫣然的说了一句。
“女儿无事,让人在二门等着爹爹,是想着今日要去侯府用膳的,女儿有些想外祖母了,可又觉得独自过去爹爹怕会担心,所以才说等着您回来,即刻过去呢。”
姜怀山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别的似乎都还好,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而后宠溺又无奈说了一句。
“行,等我回去换身衣裳,咱们就出发。”
“爹爹说了算。”

从听时轩离开后,姜怀山就回了自己在的怀心院。
此处乃是姜府正中的院子,地势开阔,门前靠墙的地方种了一片竹林,每每清风徐来的时候,那竹香就能顺着风钻到鼻子里,让人心旷神怡的厉害。
姜怀山刚进院子门,就见姨娘杨氏等在那儿呢,手里还提了个食盒,整个人温婉娟秀,透着南边女子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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