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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她弱不禁风(三只鳄梨)


这人一出口便是挑拨离间,姜时愿在门前听得不由眼眸一冷。
她这二婶还真是与她八字不大相合,人还没见面的倒是先挤兑上了,忽而想起前几月她为着自己女儿亲事哭求的模样,还真是叫人佩服她这前后嘴脸呢。
流华蹙眉,绿萝怒瞪,但等到门前布帘掀起来后,主仆三人倒是回归了一脸的波澜不惊。
进屋,那一缸冰棱子很快就让姜时愿觉得通身舒畅了许多,流华和绿萝将她手上的玉骨团扇拿走后,就见姜时愿大方得体的上前,而后对着众人便行礼说道。
“孙女见过祖母,愿祖母安康。”
“女儿见过爹爹,见过二婶婶,杨姨娘,海姨娘。”
杨海两位姨娘今日来不过是充数用的,姜时愿这礼她们可不敢当,于是受宠若惊的立刻回了礼,而后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变得更淡些,省得惹祸上身。
姜时愿瞧见了,心中也知她们在府中举步维艰的日子,因此淡笑着看了一眼,而后对着余下弟弟妹妹们也见了礼。
规矩倒是一点都不疏漏,看得那二婶张氏瞬间没了话说。
端坐在正上首的那位白发老太太正是姜时愿的祖母,姜老夫人。
她今日穿得朴素,花白的头发梳了个端正的圆髻,用两根银簪固定着,身着石刻青的斜襟缎子长衣,沟壑的脸上略有三分浮肿,眼下的乌青一看便知这两日没睡好,连带着瞧人的时候都有些疲惫。
“嗯,坐吧。”
姜老夫人语气不咸不淡,她在看到孙女姜时愿进门行礼的那一瞬间,就好似看见了当年大儿媳王氏入门敬茶的样子,她这副清贵如谪仙人般的模样与她母亲还真是有七八成相像。
一时间,面上有些复杂。
而右下首坐着的姜怀山也有片刻的愣神,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夫人离世已有十一年,他也从弱冠跨至而立,眼瞅着就要进入不惑,因而看着眼前女儿多有关切的就说了一句。
“路上多有热气,来的时候还顺利吧。”
“爹爹放心,女儿无事。”
父女二人的感情倒是深切,这让对面坐着的二婶张氏有些瞧不顺眼了,自己女儿尚且在淳王府里头水深火热着呢,他们反而在这演什么父女情深,手中的帕子搅成一团,张口就想打断这场面,结果却被姜时愿给抢了先。

第30章 老夫人开口结姻缘
没理二婶那气不过的表情,姜时愿从流华手中拿过一方徽墨,恭敬的递到了姜怀山的面前而后就说道。
“爹爹升宗正一职,乃是姜家大喜之事,此前女儿知您写得一手好字,特意让人去寻此墨,如今终于找到了,所以特此献上望爹爹喜欢。”
姜怀山接过那徽墨,爱不释手的很,眉眼中皆带着欣慰之态。
“此礼甚好,为父喜欢。”
姜老夫人瞧见了,脸色就有些不虞了,这东西本可以私下送的,现如今当着她们这么多人的面,是想炫耀吗?
于是起了念头想说她两句,谁知紧接着姜时愿又拿出另外的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以小叶紫檀制成的十八子串,转而走到自己面前,只见她甜甜一笑的便说道。
“这是送给祖母的贺礼,爹爹能有今日,全赖祖母当年费心操持,尽力供养,所以爹爹时常耳提面命的对我与哥哥吩咐说道定要好好尽孝祖母才是。东西早早就备好了,此前没拿出来是因为孙女知道祖母礼佛,所以特意让人送去广华寺让住持点了福,前几日才送回来的,因此今日赶着送来给祖母,还请祖母笑纳。”
姜老夫人乃是寡妇,拉扯着两个儿子长大,靠的是浆洗缝补,自然没多少底子,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因而看到这手串又听到是点福过后的物件之时,纵横沟壑的脸上也挂了笑,较刚刚的冷淡倒是多了几分亲切,满意的便提了一句。
“阿念有心了。”
一时间,原本攒在肚子里的邪火倒是少了许多,而对面坐着的二婶张氏,她见着姜时愿接连送出两份厚礼,眼睛不由的往她身后看去,似乎在等自己的,可惜姜时愿却没让她如意。
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便落座在爹爹姜怀山的身边。
“祖母喜欢就好,对了,我还给二婶和弟弟妹妹们也都备了礼物,只不过有些拿不动,待会儿回去就让人送到你们各自院中,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多谢大姐姐。”
三四个少男少女站在旁边对着姜时愿行了半礼言谢,有一身着豆绿色绣葫芦纹石榴裙的女子倒是引了她的注意。
杏眼尖脸,秀美清丽。
她正是姜府内的二房次女姜时月,乃是海姨娘所生。
比姜时愿要小上三岁,如今也十三岁上下了,身形虽还有些没完全长开,但瞧得出来是个难得的美人,只可惜有了姜时愿这大绥第一美人的名声,外头对于府内的其余姑娘便不大有印象了。
“大姐姐总算来了,妹妹还想着会不会是天气炎热路上不好走,正打算出门去迎你呢。”
“哦?是吗?倒是让四妹妹记挂了,你今日这番打扮倒是漂亮,可是家里要来人吗?”
姜时愿举重若轻的一句话,便让姜时月突然惊了一下,她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是禁不住大姐姐这么随口一问的,但她也怕事情办不好又要遭嫡母张氏的打骂,只能强装镇定的说了一句。
“大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想着今日是全家团聚的日子,所以略微收拾了一下,与大姐姐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姜时愿笑得淡定,眼神扫过面前之人,很快就瞧出来了对面坐着的二婶张氏和祖母脸上的不自在,心中便有了断定。
用丝帕隔着假装咳嗽了两声,姜时愿这一副“嬴弱”的样子,引得那二婶张氏面露得意,旁边站着的姜时月虽依旧乖巧,可眼中却并非她话中的那样无辜,带着三分期盼和压不住的高兴。
看样子,府里还真是要来人了。
但能让她们这般重视的,想来身份也不会低,可姜家搬到西京城不过几日,能认识什么高门大户呢?
姜时愿正想着呢就听姜老夫人开口说道。
“你父亲高迁,是全家的喜事,咱们家与淳王府又缔结了姻亲,也算是在西京城站稳脚跟了,你二妹妹嫁了人也没忘记家里头,所以今日还特意请了世子爷的三弟一同上门来聚聚,我也打听过的,他娘出身一般乃是府里的侍妾,但生的儿子人还不错,说是早早就在卫尉寺里头当差了,她念及家中姐妹未嫁的还有几个,所以想着若是能姐妹嫁兄弟,倒是难得的缘分。”
姜老夫人解释一番,姜时愿立刻就明白了。
估摸着是觉得姜时槿在王府里头孤立无援,所以便起了“姐妹嫁兄弟”的念头,想让这姜时月在那世子三弟面前露露脸,若能成此好事,她们二房可就真真是要昂着头做人了。
毕竟能将两个女儿都送进淳王府,这手段可不一般。
外头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日后二房的人自然能在贵妇圈子里头有些得脸了。
想到这里,姜时愿立刻扫了一眼杨姨娘和三妹妹姜时纾,果然母女俩都是一脸的哀伤和失落,同样为姨娘之出,都是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女,倘若海姨娘所生的四妹妹姜时月真的攀上了这高枝,岂不是故意做给她们大房看?
失望和寒心一并上了头,姜时愿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父亲,见他也是有些错愕,而后关切的看向杨姨娘母女,她便知道此事乃是祖母与二婶做下的,连带着父亲也提前瞒着。
她与爹爹多少还顾念些亲情,所以将当初替嫁一事忍下来了,外头的传言纷纷,都在说姜怀山管家无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闹出来,本来于他的声望就有所损害了。
如今更夸张,要送家中的女儿再走一遍这路!
那淳王妃如今本来就对姜时槿不满,到时候若是一起连带着将怒气撒到姜家亦或者是爹爹和哥哥身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要知道淳王妃的娘家可是有人在国子监的,倘若干预到了哥哥的前程,她们姜家才是要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况且还有那宋时骓也是个虚伪人,姜时愿前世嫁入淳王府后,与他的交道打得虽然不算多,可也知道他德行不大好,在家唯唯诺诺,在外狗仗人势,这样的人若是嫁过去了,只怕四妹妹也讨不得什么好!
她对四妹妹没多少感情,但是海姨娘人不错。
小时候哥哥会带她所出的弟弟姜时临到母亲院子里来玩,一来二去的她自然知道那海姨娘也是个谦卑温顺的性子,这才起了心思不想让这事成,于是定了定心神就说道。
“祖母,此事怕是不妥。”
她这一开口,若干人那不善的眼神就射了过来,若是眼神带刀,只怕此刻姜时愿已经是血肉淋漓了。

姜时愿不惧。
此事关乎家中男儿们的在外头的前程面子,还有四妹妹的终生,她自然是要说的,可那二婶张氏早就等着了,见她一开口就要坏自己的好事,连忙就恶着嗓子冷着脸的说道。
“大姑娘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府里的姑娘们谁有你靠山大呀,文渊侯府将你当心肝肉一样的疼,自然是没了这家还有下一家,总归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但家里头的这些姑娘不是你,既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得力的靠山,若不是槿儿想着牵线搭桥,她们能配什么夫家?左不过就是清贫的秀才或者富足些的白丁,能有什么前程?总不能都是姜家的女儿,你能嫁高门,她们就非得落下乘吧?”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很,姜老夫人也面生不虞。
但看着刚刚送出的十八子串上并没有直接就说话,而是沉默的任由二儿媳张氏开口教训。
站在张氏身边的姜时月,此刻也不知姜时愿的真正心意。
还以为嫡母当真是为着自己好,所以在这里开口说这些,一时间也有些心生怨怼的看着面前的大姐姐,只不过她不敢随便开口质问,只能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叫人瞧了心疼。
见她这样,海姨娘也难过,想上前说句什么,却被一旁的杨姨娘给拉住了,面色凝重的对她轻轻摇头。
二人都是这府里的姨娘,身份相同,地位也相当。
因此这些年来也算是抱团取暖了,只不过杨姨娘因为出身良家,多读过几年书,见识要比海姨娘多些,所以她平日里也信服杨姨娘。
见她这般阻拦,这才停了脚步,眉头蹙得厉害,眼神中也多有担忧的看向自家女儿,生怕她做出什么年少轻狂的举动来。
姜怀山听了这话,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女儿,反而是要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二弟妹如此奚落,简直是笑话,于是面有严肃的就说了一句。
“二弟妹慎言,这家还轮不到你做主的,阿念不过说了一句,还未曾解释清楚,你着急忙慌的在这儿与她过不去干什么!话里话外的还拿着她的身份要挑拨离间,她若真是这样的人,何苦还回咱们姜家来?留在文渊侯府岂不是更自在?再说,她要真这么做了,也不至于让时槿做出这样有损家门颜面的事情,最后还是靠着阿念的心善退了亲,让她替了嫁才摆平了此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反而成了她的错一般!妇人愚昧,在你这里倒是凸显得淋漓尽致!”
二婶张氏被自家大伯哥好一通的回呛,羞得脸颊一下子就通红起来。
她原本就是个爱计较的性子,只不过在丈夫突亡的那几年不得不带着女儿寄人篱下,自然低调,现如今好不容易过上这扬眉吐气的日子,她就忘记了那些年的苦楚和别人的恩情,甚至觉得这就是姜家欠她们母女一般。
于是越想越不乐意,眼神也跟着犀利起来,看着姜怀山也没有从前那样恭敬了。
“大哥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妇人愚昧,可婆母不也是妇人吗?她老人家拉扯你与二郎长大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愚昧?还有过世的嫂嫂,她嫁了你不也是妇人吗?你又何曾说过她愚昧?怎么话到了我这儿,就如此难听?我为这家里头的姑娘们谋前程还谋出错来了?我还愚昧了?大哥倒是聪慧过人,大姑娘也深得你的本事,可怎么不见你们父女动动心思,为这家做些什么?”
姜怀山在官场上混迹多年,对于这样的话他当然能不着痕迹的回过去,但是却被姜时愿给拦了下来,她沉稳淡定的劝了一句。
“爹爹,现下不是置气和责怪的时候,女儿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
姜时愿不想同二婶多废话,她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二婶能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横行不就是仗着祖母的身份打算以孝压人吗?所以说服了祖母,那么眼下这场闹剧自然迎刃而解。
“祖母有所不知,二表哥如今就在卫尉寺里头当差,因此这位王府的三公子的名声,孙女从他口中可是知晓不少,别的且不论,最离谱的一件事便是他曾从王府偷拿了三万两银子去外头还赌债,被淳王爷知晓后狠狠的打过一顿藤条板子,因此伤了身子,性情也跟着大变了不少,听闻动不动就会暴怒发狂,卫尉寺里头有不少世家公子都曾与他起过冲突,有两个没什么门路的小兵还被打成了重伤,若不是淳王府用银钱压了下来,只怕这位三公子早就下大狱了。”
姜时愿说的时候,语调平静,面容淡定,可对面坐着的姜老夫人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这三公子的名声与二孙女回来讲给自己听的如此大相径庭?
不是说,儒雅谦和,皎皎如玉吗?
姜老夫人尚且没缓过来,那姜时月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听到嫡母张氏来找她说此事的时候还以为是不是上苍怜悯自己,要给自己个前程奔了,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大姐姐于此事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利弊得失,所以她撒谎也没意思,原本还期盼高兴的眼神,此刻变得躲闪又恐惧。
士兵尚且能被打成重伤,她要是真的嫁过去了,岂不是三两日就要丧了命?想到这里,就多有害怕的看向了姜时愿,盯着她仿佛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你莫不是道听途说?”
“此乃二表哥亲眼所见,父亲是知道的,他性子耿直从不撒谎。”
父女俩简单的对话,且好似是在二婶张氏的脸上啪啪打着,二表哥自然不会胡说八道,可她就不一定的,毕竟母女俩为了上位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到这些,那原本还有些坚定的姜老夫人脸色就有些动摇了,她是希望孙女们都能嫁入高门,如此一来她们姜家的地位也能稳固,可要是真如大孙女所言,岂不是拿她姜家的姑娘性命去做赌注吗?
她还不至于狠心到如此地步,因而看向二儿媳张氏的脸色也没有此前那么活络和信任了,眼神中带着些质疑的便问道。
“槿儿不是嫁过去也月余了吗?怎么事情没打听清楚就回家来说?那三公子要真是这样的人,我们如何能将小月嫁过去?”
婆母的问话和旁边姜时月的闪躲,一下子就让二婶张氏有些怒了,可她还得强忍着,先把事儿给办成了再说,就算最后没成了,但今天这饭也定是要好好吃的,否则要是叫姑爷看到自家夫人的娘家如此的不团结,那日后岂非会害了她女儿?

因此,清了清嗓子便解释说道。
“婆母冤枉儿媳和槿儿了,大姑娘说的这些事我们从未听说过,真假尚且难辨,更别提要因为这个就拒了今日的见面,这不是明摆着拿槿儿的颜面在地上踩吗?再说了,那可是王府的三公子,就算是庶出,也高出平民百姓不知多少,这丫头什么身份,人家三公子能不能看上都还是二话,怎么说的好似亲事已经要定下来一般?要我说啊,就是大姑娘有些危言耸听了,你不想嫁,也别坏了家中姐妹们的姻缘才是。”
二婶张氏对着众人就是一顿排头,末了还不忘再阴阳姜时愿几句,她恨不能让这人快快离席好,省得来了就到处散播“谣言”,坏她计划。
她的话,让一贯信任她的姜老夫人又有些不大确定了。
姜时愿知道祖母最在意的乃是父亲的官位和大哥哥的前程,所以只能加重些砝码。
“真真假假,这个不难查证,这些事情卫尉寺里头知晓之人不在少数,父亲明日差人去好好打听一番便知道了,但孙女也要提前说一句,淳王妃娘家可是有人在国子监里头任职的,若今日之事没法善了,影响到大哥哥的前程,祖母,这可就是要我姜家的根基不稳了。”
姜时愿的话,让姜老夫人一下子就惊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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