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园。”小女孩好奇极了,可她很敏感,悄悄地看着我,“爸爸,妈妈想去吗。”
腮边两缕发丝被风轻轻地吹开,我慢慢地和女孩对上眼睛,点了点头。
她不安地神情终于退散了些。
整个庄园的风景美不胜收。
初夏的光映照在宽阔的大草坪上,草坪纵深延续,沿着花廊步道往前走,绿植繁茂。小女孩闹着要下来,蒋棹放下她,她跑到了草坪的雕塑那里,抚摸着。
乍一看,我们似乎跟无数幸福的一家三口没什么区别。
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走到玫瑰花园的廊道前,我才惊讶了下。
浅粉色的玫瑰花爬满栅栏,拱门,尽情绽放,到处都是柔美的浅粉色,宛如梦幻的世界。
“好漂亮啊。”小女孩也在惊叹着,“爸爸,这是你送妈妈的生日礼物哎。”
“我和你妈妈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从认识她的那天起,我就买了这个庄园送给她。”蒋棹说着,我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如果不是熟知他恶劣又冷戾的性格,我说不定真的被这个男人的专一和深情打动了。
我不肯说话,蒋棹说,“每年,我都会在这里让人种下新的粉色玫瑰品种,贝拉,你可以数一数,爸爸和妈妈认识多久了。”
小女孩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美不胜收的花园,微风宛如海浪,掀起了粉色玫瑰的花海,温柔极了,也漂亮极了。
“一,二,三,四……十年了,爸爸!”小女孩在花海里奔跑着,她似乎对最新种上的浅粉色小白兔玫瑰花卉很感兴趣,这样的花束最外层是奶白色,花心粉色,白里透粉,很甜。
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蒋棹忽然伸出手。
他的手温度极低,掌心里带着一层薄茧,牢牢地将我禁锢住,我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但蒋棹面无表情,他猛然一把将我按在了花园的长廊那里,将我抵在墙上。
我看着他,艰难地开口:“你……你想要什么不会有,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我已经跟了你十年了,你还没玩腻吗。”
“放了你,让我看着你跟谢雍双宿双飞吗。”蒋棹冷冷的嘲讽,望着我的眼睛浓黑如墨,“不对,是那个医生,听说他为了你已经离婚了。”
“不是徐亚。”我的声音很无力,“他只是心疼我……”
树叶摩挲, 簌簌而落。
“我让明濯搬回来了。”蒋棹的手掌钳住了我的脸,抬高我无比苍白的脸,我已经不愿意再挣扎了。
蒋棹一字一顿,“我们三个以前玩的那么好,大家继续一起玩,好不好。”
我的脸霎的一下变白了,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这只能怪你自己。”蒋棹用无情的嗓音对我说,“是你先背叛我的。”
“哥哥要回来了?”小女孩像是蝴蝶一样飘到了我们身边,她懵懂,稚嫩,用天真的口吻说道:“爸爸,哥哥平时只在你不在的时候过来陪妈妈,是不是以后他就可以天天在家里教我拉小提琴了?”
“嗯。”蒋棹勾起恶劣至极的冷笑,语气带着森然寒意:“贝拉,爸爸和哥哥一辈子照顾你和妈妈,好不好。”
次日醒来,我的身体虽然依旧没有力气,但高烧带来的痛苦和灼烫感已然消失了,我的眼睛疲惫的眨了眨,当意识到面前有人靠近,我差点发出尖叫。
“江小姐,你不要怕。”
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是穿着海蓝色医疗服装的护士,她友好的对我开口:“你昨晚发烧了,这里是医院,别怕。”
我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我下意识打量着房间,和江明濯现在睡着的那间如出一辙,没有刺鼻难闻的药水味,墙壁也不是那种冷淡的惨白色或者生硬的绿色,这里全部采取实木装修,房间大的宛如酒店客房,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适。
眨了眨眼,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摆放的一切。
那是各种各样的玫瑰花束,被不同的颜色的抱抱桶装着,浅粉色,肉粉色,深粉色,还有白粉相间……无数玫瑰花填满了整个病房,空气里都是清甜的玫瑰味道。
护士笑了下,对我这反应并不意外,她拿出花束上的黑色贺卡,递给我。
我费力的打开,发现是蒋棹的字体。
字如其人,锋利,冷凝,十分的简洁好看。
“从现在起,我学着温柔对待你。”
我:“……”我想把贺卡扔了,但没什么力气。
倒是身旁的护士看向我,很羡慕,“江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蒋先生昨天一整晚都在陪着你,今天清晨,看到你烧退了,他才离开的。”
我的眼睛直视很无力的垂下来。
我明白护士的想法。
蒋棹面容冷峻,颀长身姿加持,气质凌厉,高傲。穿着西装的模样堪称极品,再加上那帝国州太子爷的身份,他有着数不清的股份,地产,不动产,古董,名下数不清的子公司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家产,高高在上,一手遮天。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还被如此“深情”的对待着,似乎不回应他,显得我有些不知好歹。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冲她笑了笑,又轻咳了几声,“可以把我的手机拿过来吗?”
“好。”护士点点头。
我打开手机,不出意料,在我因为生病而昏迷的时候,手机里的联系人已经被“筛选”过一遍了,学校里的老师,同专业的同学,还有兼职认识的客人……性别为男的统统都被删除。
不止如此,他还把我的社交软件和消息统统检查了彻底。
我愈发怀疑那些梦境并非是我虚构的,它或许真实的存在着……
可梦境里的男人们显然更加的成熟,远不是现在能匹及的高度,如果说我能够预知到未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我把手机抵在唇边,想了想,我低头以“玫瑰花园”“古典庄园”为关键词在网站检索着,可惜,光是整个帝国州,包括附近的广岛市就有足足十几家玫瑰花园,其中只有三家是完全私人庄园,并不对外开放。
到底是哪里?我回忆着梦里那巨大的庄园,靠着谷歌地图又找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这三个庄园,到底哪个才是蒋棹名下的花园?
如果它真的存在……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我有预测“梦境”的能力了,或许我能清楚的看到未来发生的一切。
护士替我送来早餐,便一动不动的在一旁,等着我。
“是蒋棹让你看着我的吗。”我问她。
护士脸上闪过些许惊讶,她尴尬的摇头,“没有……蒋先生只是嘱咐我们,说您每次生病后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只是担心你。”
“我真的没事。”我朝着护士露出笑容,我心知肚明,很难有人能完全抵抗我的示好,大多数人看到我摆出这幅温柔柔弱的姿态,都会习惯性的对我态度更好,更耐心。
眼见她怔愣了下,我伸出手,“我想吃完早餐睡一会儿,最多是去楼下花园散散步,相信我。”
在我半诱哄的口吻下,她信以为真。
病房的门被悄悄的关上。我忍不住拔掉了滴管和插在手背上的针头,艰难地起身,我用了极大地意志力克制住身体软绵绵想要往后躺的冲动,打开了衣柜。
兄弟俩的喜好还真是如出一辙。
蒋棹同样替我准备了那些过分纯情的衣服,来不及挑选,我换了身,眼看着病房四周没人,系好外套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的脑袋很乱,我想回家,又对梦境里那个玫瑰庄园过分的在意,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帝国医院距离帝国广场不远,警察署也在附近街区,时不时就会响起警车拉起警戒铃的刺耳响声。
不知何时,我忽然意识到身后有辆车在跟着我。
我扭过头,打眼就是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这车子很贵,又显眼,我没办法不注意到它。我眼见车子只是跟着我,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也只好当做不知道,默不作声的继续向前走。
“滴。”车子在身后响了声,似乎提醒我该停止步伐了。
我身体僵硬了下,汽车的轰鸣声紧随而至,一下子就开到了我的身边,停下。
车窗缓慢降落,露出林近东那张脸,盯着我的目光锐利,咄咄逼人,他的五官虽比不上谢雍那样的精致,但十分立体,薄唇微微勾着笑意,气场强盛。
“林检察官……”我看着他。
“上车。”
我本想拒绝的,但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直截了当的开口:“我查出了点东西,你一定很感兴趣。”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底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轻轻地打开了车门,手指不经意间的抚过他右侧的手,林近东黑漆的眼珠更深了,这样暧昧虚伪的戏弄,平时我压根不会,可现在却仿佛无师自通似的……也许,我天生就有出轨的天分。
“这次打算拿什么交换。”林近东微微垂下头,领带束着脖颈,喉结性感,一派天之骄子感觉。
“我发烧了。”我握紧他的手,抬起,让他可以拢着我的腰,他笑了笑,手掌轻轻虚握了下,流连,打转,我毫不怀疑,他的手力气再重点,一定会在纤瘦脆弱的腰肢上留下指痕。
林近东开口:“是挺烫的,没吃药?”
“我从医院跑出来的,”我一手搭在他的肩颈处,一手来到他身上作乱,时不时还用我认为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我今天没力气给你补偿,送我回医院行吗。”
“……怎么,医院有谁在,你这么怕。”林近东不愧是检察官,总是一句话戳中事情的本质,他明白我想哄骗他,送我回去。
我轻笑了下,即便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从林近东那明显眼瞳微微怔愣的模样,我知道。
一定很动人。
笑声轻轻扬起,手指也抚摸着这位优秀的检察官,他的腹肌锻炼的很漂亮,此时此刻硬的厉害,他明明可以制止我这样的行为,却依旧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我在袭击他。
我说:“怎么,我老公在,你这么怕,不敢陪我去了?”
刻意用一模一样的句子挑都他,林近东挑眉,锐利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过我,无所谓的笑笑。
“去啊,怎么不去。”
“我老公可是会杀人的。”我对他说,我早就想好了一个计划,既然蒋棹这样在意我的“出轨”行为,那我反而要更加刺激他,我倒想看看,如果他能忍受一个男人,难道他能坚持不住忍受源源不断男人吗?
越是疯狂,也越是会暴露缺陷和问题,我迟早可以找到拿捏蒋棹的把柄,也能找到我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利用林近东替我调查,远比我这样“被监视”的状态去调查来得快的多。
而他会被蒋棹怎么样,我不想管了,男人之间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近东敛起眼睫,“巧了,我就喜欢抢这种男人的老婆。”
他盯着我的目光满是兴味,很显然,他的兴趣已经彻底被我激起来了。
林近东从外貌上看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男人。
他肆意,张扬,甚至有些桀骜不驯的戾气,一袭深黑色的西装,身形英挺板正,添了几分冷冽的气魄。
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姿闲适,气度成敛。
如果不是他戴着黑色皮质手套,那只手还在我的脸上挺留着,然后,强势的勒令我扭过头,皮革的冰冷冷的,贴着我的脖颈内侧,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身体本就未彻底褪去的高温仿佛又腾升起来。
“你在哪间病房?”比起我这幅喘着气的模样,林近东脸不红气不喘,宛如讨论今天天气似的,游刃有余,坦坦荡荡。
我抬起眼看着他,赌气似的,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微微用劲,林近东试着摆脱我,见我握着他的手并不松开,微微勾唇,索性就放在那里不动了。
“别哭,你只需要看着我。”他提醒我。
我仰起头,下意识马上放开他的手,本来我对自己这样直白的追求很反感。
但我明明决定好了要利用他,却还是摆出这样欲迎还拒的反应,我脸上火辣辣的,但他仿佛对我这副柔弱做作的姿态很受用。
车子一路来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他从驾驶座出来,替我打开了门,见我在位置上坐着,并不说话,他拉住我的手腕。
力道并不大,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温度在不断地向上攀升,我的手臂挡在眼睛上,用极为细微的声音对他说道:“我有点难受,等一会儿……”
他拉下我的手腕,力道并不大,但高烧带来身体的敏敢让我不免吃痛出声,“你弄疼我了。”
这种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是我发出的?我迟钝的惊人,稀里糊涂。
林近东低沉的嗓音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还真是很喜欢勾音人,生了病也不肯消停。”
我脑海里正在消化着这句话,林近东的手强势的伸了过来,在我未反应过来时一下抱紧了我,用公主抱的方式把我抱起来,肌肉因为抱紧了我的缘故,在此时贲张,迅速膨胀,结结实实的将我拢入到怀里。
走入电梯,对面的镜面倒映出他抱着我的模样。
视觉强烈的身形差的确令人遐想。
男人的手臂坚实有力,无端给人一种安全感,我透过镜面看到自己,一副任他采撷的娇弱模样。
林近东微微低头,额前短发下,露出强势锐利的眉眼,正牢牢地锁定着我:“哪间病房。”
“他真的会来的。”我强调了一遍,“那里有人看着我,只要你跟我上去,对方就会告诉他。”
“你觉得我会害怕?”林近东挑眉,笑了笑,缓缓道:“还是……你喜欢上我了,在担心我。”
我对他这游刃有余的态度真的很惊讶,但他自己选择跟我玩,我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仅存的一点良心也被吞噬掉,我沉默了会儿,告诉了他病房所在的位置。
“江小姐?”
走廊上,那个护士看到我,先是松了口气,又马上意识到抱着我的是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惊讶地看着我们。
林近东没把她的那副神情当回事,径直推开了门,把我放在病床上。
“江小姐!这……”护士眸色为难,目光在我和林近东的脸上来回游移着。
“我是她哥哥。”林近东语态平静,“今天我陪着她,不用你时时刻刻盯着。”
“哥哥?”护士惊讶了下,但林近东听起来冷静平和的口吻却带着浓浓的驱逐感,眼底的强势明显。
护士倒是很识趣,只是提醒了一句,“过会儿我替江小姐输液,麻烦您让她今天在病房里休息,最好哪里都不要去了。”
林近东勾起唇角,抵近了些,面容低垂。
当着护士的面,他滚烫的吐息几乎吹到了我的耳畔,“听到了?别乱跑。”
眼看着那个护士脸色格外复杂,我明白,她绝对误会了林近东这个“哥哥”和我的关系,没一会儿大概她就会告诉蒋棹了。
我攥了攥手,“林检察官……”
“你可以叫我哥哥,包括以后我们互相帮助的时候。”他说的很自然。
我面色涨红,但我知道不是高烧,这么明显的暗示我当然听得明白。
林近东那毫无底线的道德观让他对于这种暧昧和情喻高涨的话语似乎说来就来,和外表的英俊完全不同。
难怪他甘愿做那种贵妇人的情夫。
我闭上了眼,恰好,护士推门进来,给我输液,我的手背并不舒服,护士时不时打量我,手下不怎么用心,一下子鼓针了,我疼的浑身颤抖,好在林近东及时发现,叫停了护士。
对方匆忙道歉,再次抬起了我从昨晚到今天被扎的青青紫紫的手背,安静温柔的重新插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痛,我的眼泪簌簌落下,指尖蜷缩起来。
见状,林近东倾身靠近,冷淡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他的唇贴着我的耳尖,轻笑,“亲一下就不是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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