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雍笑了笑,不再友好,却有几分笃定的口吻:“好,你说的。”
他把照片放在沙发旁的桌上,“我饿了,吃早饭吧。”话音落下,好像就对这件事真的没兴趣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雍的口气比一开始冷了几分。
这种不容置喙的熟悉口吻,才让我松了口气,有种“这才是他”的感觉,他习惯高高在上,刚才对外的那一面,只是和他的议员父亲一样,习惯性的伪装罢了。
气氛有点尴尬。
谢雍这人,只慢条斯理的喝着果汁,品尝面包,都有种坐在米其林餐厅的闲适和从容感,挺直的脊背一如他的骄傲。
他拿起杯子,似是笑了声,“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抬起头。公寓没开灯,房间里有些暗,谢雍的黑眸反而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种蛊惑感,他声音略显得低沉,“你这么喜欢叶子,难道不想打听点关于他的事情?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谢雍似乎对我喜欢叶风麟这件事信以为真了。
我不想让他再生疑心,只好匆忙点头,我从餐桌拿过便利贴,迎着谢雍的目光,写下了问题。
“叶风麟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谢雍:“潜水、网球,嗯……滑雪勉强也算。”
真的吗?我垂下眼,叶风麟喜欢的难道不是冰球?
“身高,三围,或者还有其他的?”
“185cm,三围是103,75,95。你说的其他,那里平时差不多是16,起立的话没有算过。”
“那,他喜欢吃什么?”
“口味清淡一点的,但是不喜欢牛油果。”
我停顿了下。
现在,我可以彻底的肯定,谢雍说的完全不是叶风麟,而是他自己的喜好,他难道真的对叶风麟这么抵触吗?
可他们是好朋友啊……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压根没注意到谢雍已经从餐桌另一侧起身。
一片阴影袭来,我后知后觉的扬起脖颈。
谢雍发出轻笑声,“你这些都不是关键的问题。你不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亲吻方式?不想知道他在床尚是什么性格吗?”
我被他这样直白低俗的话弄的有些羞赧,下意识想反驳,可我一紧张,就发不出声音,谢雍低头亲了我一下,“是这样,最好是你能主动一些,勾着我。”
他身体力行的抱着我,将我从椅子上抱起来,天然的压迫感与强悍的侵略性统统袭来,谢雍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我跟他吻过无数次,我当然知道他最喜欢什么样的亲吻姿态……
他下一秒把我放在沙发上,俯神而下,将我的手腕扣住,抬高到了头顶。
谢雍的的手指骨张开,紧紧握着我的腰肢,冷白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色,有种欲感。
他轻笑了下,凑近我,强势的创入我的口中,攫取着我的口腔中为数不多的氧气,吻得十分用力,我仰面躺在沙发上,他松开桎梏我的双手,抓住我的手搂住他的脖颈,让我被破沉浸在这个亲吻里。
我扭过头,余序的照片让我的脸发热,发烫,我的眼睛忽然变得酸涩难受,谢雍留意到我的样子,他抬手把相框倒扣,又单手掐住我的下颌,舌投压着我的舌,在我的口中肆意妄为。
压根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是每次和他相处那样,我的理智被他全部夺走,耳边只剩下与他的纠缠声。
我眼睫不安地眨动着,谢雍甚至单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埋头在我的脖颈,轻轻地舀着那里。
“……叶子是,是你……朋友……”我拼命的开口。
“你不说,我也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谢雍说道,我喘着气,与我热吻许久的他倒是看起来气定神闲,他甚至抬手捧着我的脸,“小芙,我知道,你是因为叶子在花钱照顾你前男友,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虚弱。
身上那件针织衫的领口恰好是V字领,隐约可见锁骨下那报满的弧度,我下意识抬手覆住。
谢雍那双总是透出冷感的眼睛似乎有着浓烈的荷尔蒙倾覆而出,我从来都不觉得谢雍是个绅士,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我保证,在他出院前,你和我的关系不会被任何人知道。你把你的一切都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包括我。”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对我保证。
我看向他,“……”
“你不喜欢叶子,也不喜欢我。你只在意谁能帮助你的前男友。小芙,我可以找来更好的医生帮他,如果他醒过来,你还是对我毫无感情的话,我会退出,甚至不会让任何人再打扰你们。”
谢雍摩挲我的脖颈,指腹轻按着我的大动脉,嗓音冷静极了,“如果我失约,你完全可以拿着你家的监控去我爸的选举委员会那里,他的儿子强破女人,他的政治生命可以到此结束了。”
他怎么?我盯着那双傲慢至极的双眼,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偏执和可怕的他。
明明看起来压根没有发疯的征兆,但一字一句却比疯子还要让人心跳加速。
不过是再多一个男人而已……
只是做一个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女伴,平时陪着他们约会,这样并不是正经的交往对象。
我深知,不论是谢雍的父母,还是叶风麟的父母,他们早已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未来铺平道路,他们应当交往的女人是同样出身名门,举止优雅的大小姐,而不是我这样的女孩。
只要等这群天之骄子们玩腻了,我就可以彻底离开。
更何况,余序已经在加护病房躺了半个多月,依旧不见醒来,我的确需要谢雍帮我找更好的医生帮助他。
我妥协了。
几个小时后,我和谢雍出现在了叶风麟的病房。
进门前,我莫名的有种心虚感,把长发拨弄到胸前。
今天我穿的是条浅粉色的古典连衣裙,方形领口,脚下是系带的芭蕾单鞋,长发稍微扎起公主头,别着同色系的发家夹。
乍一看,似乎很普通。
但我知道,微微卷着的长发下,是耳后的痕迹。
谢雍从车里出来前,又拉着我亲吻了许久,如果不是因为我拦着他,大概率除了耳垂后,连脖颈也要被他那根本不控制的亲吻力道波及,留下烙印。
他应该是有心理疾病的,否则不会对亲吻这样的事情如此热衷,我甚至觉得谢雍开法出无数种亲吻的姿势,想要挨个在我身上试一试。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进病房,只是我脚步稍微落在后面,在门厅那里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叶子,不如回家请私人医生照顾你好了,”是叶母担心的声音,“那个偷袭你的家伙,现在还没抓到,我真担心他再伤害你。”
“你回家里,爸妈能照顾你,而且也更安全,至于那个还昏迷的男大学生,我早就安排好了,他不管是醒之前,还是醒之后,我们家会负责到底的。”叶父也在一旁附和着。
面对父母的关心,叶风麟则有点不耐烦,“好了好了,都说了我在这里住的舒服得很,再说了医院也有保镖,那人根本进不来。”
“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叶父有些恼怒,音量拔高,但又忽然降下,“小雍?你来了,哎……帮叔叔阿姨劝劝叶子吧,好歹让他愿意回家休息,别在这医院待着了。”
谢雍冷静的嗓音也随之传来,“叶子,你爸妈说得对。你留在这里很危险,他如果再来袭击你,这次,不一定还有人能帮你再挡一次。”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回家了,不更方便你了吗,雍哥。”叶风麟冷笑着。
叶父和叶母对谢雍十分尊敬,更不敢相信叶风麟竟然咄咄逼人,毫无风度。
病房里有些吵。
我默默地把超市里买来的甜品放在桌上,离开了病房。我才走出几步,下意识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监控,我想起谢雍说的话,我住的公寓也有监控,把他强破我跟他亲吻的画面都拍下来了。
可是,家里有这东西吗?我不太确定。
也许是有的,余序之前提到过附近有小偷,他可能装了,只是没告诉我。
我悄悄地通过安全通道,又来到了三楼。我对于如何避开监控死角已经十分的熟练了,悄悄地进入余序的病房,我留意到余序的脸色好像比前几日好了些,有些开心。
叶家请来的人照顾的很细心,把余序的方方面面都顾到了。我抬起他的手,指甲刚刚剪过,圆润整齐。
“余序,我……我可以说话……”我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可以……找新的医生帮你看病……你会醒来。”
还未等我说完,我看到了他大臂内部那里淡淡的青色。上面留下的痕迹不算明显,要仔细查看才能发现,是已经痊愈,和还未完全恢复的针孔痕迹。
我知道余序现在要靠着营养液才能维持身体基本运转,但扎针的地方怎么会在这里呢?我十分的困惑,忍不住把那伤口拍下照片,准备换个医院去问问。
病房很安静,以至于门外的脚步声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护士朝这边靠近,我握紧手机,连忙钻入了余序的病床下,借着宽大的浅绿色床单,掩盖住身形,进门的护士们并没发现我,她们熟练地替余序做检查,换药。
“郑姐,病人的指标没问题。”
“嗯,你把药拿来。”
“我早就想问了……这种药虽然没什么多余的成分,只是会让人熟睡……可是一支价格也不便宜,通常都是联邦调查局拿来让犯人镇定情绪的,或者是那些病重的病人打一针让他们睡着。可这人身体没什么问题,干嘛打这么多天。”
其中一个护士,年龄似乎很小,声音也颇为稚嫩,音调扬起,很困惑。
这句话仿佛一枚炸弹, 将我内心平静的湖面炸开了。
另外一个护士呵斥:“别管这么多,医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躲在床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着不让自己出声,甚至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她们往余序的胳膊里,注设着药物。
床底的空气仿佛无法流动,憋闷,难受,我咬着手指,心惊胆战。
“郑姐,我不会说的,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事儿好像叶律师都不知道,他们今天还过来问这人什么时候醒过来呢,可是我看到他只是睡着了,其实身体机能没问题,还能正常的吃,喝,只要不打这个,很快就醒来了。”
“……好了,别问太多,小心惹祸上身。”年长的护士顿了顿,口吻也有几分不忍,“我们走吧,记住,把你所有的疑问都烂到肚子里,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余序的病房里没有灯。
窗外虽没下雪,但天空呈现出浓厚深沉的铅灰色,令人觉得窒息和沉闷。
我在脚步声离开了许久之后,才鼓起勇气从床底爬出来。我颤抖着看向余序,他对这一切浑然不觉,还在安静的熟睡,他的手臂上还在输药。
不,不能让他们继续伤害余序了!
我的手缓慢但坚定的靠近着他,猛一下使劲,将输液针拔出,手臂很细小的伤口那里开始慢慢地向外渗出鲜血。
我连忙用手抵住,手忙脚乱的找来了止血棉签。
等了片刻,血渐渐地停下,我胆战心惊的四下看了看,将狼藉处理好,悄悄地走出病房,顺着原路回到安全通道。
裙子上不知不觉也沾染了血痕。我紧靠着冰冷的走廊,后背也黏黏腻腻的,在这样低温的天气里,竟出了一身的汗。
到底是谁?我的脑子一团乱麻,像是被猫咪玩弄的毛线球,怎么也找不到起始的线头。走廊里一片昏黑,这里鲜少有人来,安静的诡异,甚至可怕。
手机忽然“嗡嗡”的提示,有人发了消息给我。
我慢慢拿起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联系人中竟然多了江明濯。
而他几乎从我们成为好友的那天起,就在给我发一些短视频,都是关于那天被他带走的小猫咪的。
我就像被人从后面扼紧了喉咙似的,发不出声音,身体僵硬了许久。
最初。小猫咪就在香香软软的小窝里,但很不安,大眼睛来回看着,喵呜喵呜直叫。男人那堪称完美的修长手指将小猫抱起,在他怀里,小猫安静了下来。
前几天的视频里,小猫已经不再那么怕生了,它甚至在听到脚步声后,会喵喵喵的期待着男人能抱起它,因为被养的很好,猫咪也胖了些,格外的可爱。
最新的那条里,它在这短短十几天里已经被养成了小公主似的可爱模样,毛皮柔润漂亮,脖颈上系着浅粉色的缎带,和家里原本那只暹罗猫依偎在一起,两只小猫仿佛谈了恋爱似的,那怕它只是在喵呜着,我也能感受到它的喜悦。
江明濯:“你也可以来看看它。它生活的很幸福。”
我的眼梢轻轻一跳。
慢慢放下手机,浑浑噩噩的,我又闭了眼睛,感觉这只被救下的小猫,好像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到了对自己而言陌生甚至令人紧张的豪宅里,只能本能的依赖对我最好的男人。
他真的对我好吗?真的是出于“爱”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我不敢再想了,我明知道江明濯应当失去了全部关于我的记忆,他现在单纯只是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少爷,是女主角的“追求者”,对小猫也不过是因为他耐心又善良罢了。
“你对它……要更好一点。”光标在闪烁着,我给江明濯发了条消息。
聊天界面上,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我会,我一直都很喜欢它。你这么担心它,不想来看看它的情况吗?”江明濯又在向我提出邀请。我闭上眼甚至就能看到他那副骨相漂亮的脸,俊美精致,矜贵十足,眼尾微微勾长,唇角的弧度恰好好处,优雅至极。
面对着江明濯的邀请,我只告诉他,“我最近很忙,抱歉……请你照顾好它。”
“在医院?”他问。
我有讶异,有疑惑,更多的是紧张。
但下一秒,江明濯又补充道,“最近我身边生病的人也很多,嗯……比如我也在医院,你注意身体。”
我内心还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我连忙起身,只是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越着急,我的脚下反而踩空了,手机从我的手里直接往楼梯下垂落,我整个人也从台阶上滑了下去。
好疼……我看着屏幕已经摔成了碎片的手机,身体也疼的像是被四分五裂了似的。
在那个瞬间,我真的想认输了。
我想起余序在病房里被注射的药物,想到每每那个永远亮起灯的对面的公寓,还有我遇到的所有困难,难道只有我乖乖回到属于我的囚笼里,才能让这一切结束吗?
在地板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感觉自己浑身冰冷,身体甚至都僵硬了。我听到门口传来了微微声响,似乎是医院的清洁工,她推着车进来,被吓坏了,连忙把我扶起来,要送我去看病。
我挣扎着起身,朝她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我看着已经被摔的关机的手机,抬起手腕。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到了我跟医生预约过的发音心理诊疗时间。我微微笑了笑,朝清洁工道谢。
我像之前那样走到了诊疗室,少年正在里面,几个小孩子围着他,他耐心地给他们念着童话故事书。
不得不说,徐亚的五官还真是秀色可餐。他虽然气质十分的冷冽,一股难以接近的高冷感,但眉眼十分英俊,帅气。他个子高,手指长,肌肉漂亮,一身冷白皮,让人很有征服欲往。
我才推开门,屋里的小孩子们发现了我,纷纷起身朝我跑来。
徐亚:“……”他墨黑色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看向我。
直到有小女孩抱紧我,我才切身体会到刚才摔疼了,后背,腰间,还有大腿,被人碰一下,钻心的疼。
我脸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身体也同样,可我不想让小孩子们担心。
“小芙姐姐,抱抱我。”女孩朝我伸出手,我朝她笑了下,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抱在怀里,我的手在抖,腿也在抖,几乎没办法支撑女孩子的重量,就在我打算把她放下时,徐亚已经起身来到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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