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后来幸亏是斯内普教授刚好经过,如果不是教授出手及时,你——”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波特被教授关了禁闭,他之前想过来看你,被我轰走了。”
我说:“好吧,你扶我起来一下,我想坐起来喝口水。”
德拉科又手忙脚乱的从别的病床上拽来枕头给我垫在身后,扶我慢慢坐起来,给我倒水。
我静静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这才觉得他身上又有了点鲜活气,不再是见到他时那般阴沉颓丧的样子。
我问道:“凯蒂.贝尔的事情是和你有关系,对吗?德拉科?你想要谋害一个人,可是却误伤了凯蒂.贝尔。”
德拉科正倒水的手一顿,全身僵硬的呆立在那里。
我望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壁画,缓慢而又格外平静地说:“你被要求谋害一个霍格沃茨里的人,你在有求必应屋里筹划这件事,可是却一直没有成功。如果你再不成功,那个人就会杀了你和你的父母,对吗?”
“是哈利吗?不,神秘人只会想要亲手杀了他。背叛过他的斯内普教授?不,你面对教授时并不害怕.....”我在一片昏暗里看着德拉科,“他是要你杀了邓布利多校长吗?”
德拉科浑身颤抖起来,杯子被他失手打碎在地上。
我盯着那堆碎片,说:“你觉得你办得到吗?德拉科?连神秘人都避让三尺的最厉害的巫师,你觉得你做得到吗?我不说你是否能谋害邓布利多校长,我只想问,德拉科,你下得去手去杀人吗?”
德拉科忽然低吼道:“我做不到也得去做!克莱尔,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你以为我有选择吗?你觉得我有退路吗?你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我父亲被关押在阿兹卡班,身边全是摄魂怪。马尔福家族只有我来支撑,那群人他们抢占了我的家,我的母亲不得不每天周旋在一群野蛮人和疯子中间!我说一个不字,马尔福家族就会从此烂在泥淖里永无翻身之日,那群野狗才不会管你从前如何,他们只知道你的家族没有希望了,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我父亲的尊严,我母亲的骄傲,我们全家的性命全赖在我一人身上,我为什么要说不?克莱尔,别再天真了,这不是你爱看的推理小说,不是你能够轻松解开难题,这是每一步在拿性命去做出的选择,克莱尔,你敢说你有把性命压在上面吗?”
他越说越激动,似乎要把积压已久的压力、恐惧和委屈诉说干净。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轻蔑,他一直不相信我。
我此刻忽然清楚地意识到,从前不管是我,还是德拉科,都在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仿佛这样可以说明我们是真的相爱,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但是事实上,哪怕没有这些事情,我们迟早会变得冷淡下去,最后越来越疏离。
我一开始没能真的理解德拉科,德拉科也从来都瞧不起也不相信我的信念。
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整个校医院只点亮了我这个床位的灯,灯光在墙壁上投下黑黢黢的跳跃闪烁的阴影。
我说:“德拉科,之前我说过,我要杀了神秘人,我已经成功了一次。”
德拉科霎时用力捏紧了我的手,黑暗下他灰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告诉了他魂器的事情,但说的很笼统:“你还记得你二年级时的密室吗?我当时在密室里遇上的神秘人,只是他的一片灵魂。他把他的一片灵魂封存在一本日记本里,被我和哈利混乱中毁坏,也因此得以逃生。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我意识到了那本日记本的问题,但我并没有真的去关注这件事,我以为在密室里他就已经是被彻底消灭了。他回来后,我开始查证这些事情,发现了神秘人的确为了自身力量或者说为了追求永生不死的目标切割了自己的灵魂,并且封存在多个物品里。”
德拉科不可置信的说:“切割,切割自己的灵魂?”
我点点头:“是的,这是一种非常非常邪恶黑暗的魔法,哪怕仅仅只是研究它,就足以让人胆寒。你在翻倒巷和□□区遇见我,我当时就是在研究这件事。一个偶然,我在霍格沃茨里发现了遗失多年的拉文克劳的冠冕。很快我就意识到了它也已经被做成了一个魂器,于是我就毁掉了它。”
德拉科仍然紧紧扣着我的手,他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一切。
我继续说:“可是这还不够,德拉科,魂器的数量是未知的,但它一定是有限的,我还会继续寻找下去,并且销毁它们,直到可以杀死神秘人的那一天。你说我没有付诸生命,我这是想告诉你,我的确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在行事的。而且——”
我摸出枕头底下的魔杖,浮起地下的一块玻璃碎片,塞在德拉科手中。
他不知所以的看着我,我用力拽住他的手抵在我的脖颈处。
“你做什么!克莱尔!”德拉科剧烈地挣扎着,我却两只手牢牢地拽住他。
我昂着头,让锐利的玻璃碎片放在我的血管上,告诉他:“我现在就把性命押上,德拉科。你现在要么一下子解决掉我,证明自己的确有杀人的毒辣,然后带着我告诉你的秘密回去告诉那个人,我保证你会在食死徒中间重新赢回马尔福的地位。要么,德拉科,你就要学会出色的大脑封闭术,把这件事藏好,要不然我必死无疑。怎么样?德拉科?这下子我们俩算不算押上了同样的筹码了?你忘了?一开始赌.博是你教会我的。”
德拉科几乎气得脸色发白,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恨不得要把我闷死在枕头里一样。
片刻,他使劲抽出了手,扔掉了玻璃碎片。抓住我的手,抱紧我,低声呜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德拉科赌球教学请参考“魁地奇世界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请自己验收
而且德拉科屡次无比肯定过:克莱尔你应该是一个斯莱特林
克莱尔表示,我斯莱特林起来的时候我自己都怕
☆、情人节番外
情人节小番外
又是一年情人节,连空气里都似乎浮动着巧克力和玫瑰花的香味。
德拉科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摩拳擦掌准备给克莱尔过一个完美的情人节和生日,最好能够让克莱尔松口点头答应自己的求婚。
克莱尔仍然坚持着在麻瓜大学里学习研究。在当初战争结束,后续事情处理好后,克莱尔立刻回到了自己喜爱和擅长的研究领域继续学习工作。
要知道,因为战争的残酷,多少人们有感于命运的无常而格外珍惜当下,这也使得战后掀起了一阵狂热的订婚和结婚潮。
包括德拉科在内,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他们会因为各种原因很快就成婚。
克莱尔却一口拒绝,并作出了一些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德拉科爱她的理智和意志坚定,但有时候的确又恨得她无可奈何。
德拉科只好尊重她的选择,等她点头答应。
这一天,德拉科提前许久就结束了工作,换了一套麻瓜的变装去接克莱尔。
离克莱尔结束的时间还早,德拉科随意地走进了一家咖啡馆,准备坐在这里消磨时间。
不得不承认的是,麻瓜的这些场所环境的确很好,而且主题多样,比起单一老旧的巫师咖啡馆更得德拉科品味。
德拉科把花束和礼物放在一旁,酌着咖啡翻阅着手里最新的《魁地奇周刊》,克莱尔的朋友布兰琪如今已经算是一名小有名气的魁地奇击球手,这一期就有对她的专访。
突然,坐在他后面的一位男士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这位男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问道:“你好,先生,能麻烦问您一下,你这束花是在哪里买的吗?是什么品种?这真的是太好看太神奇了,我也想买一束送给我的女朋友。”
德拉科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被人拍过的肩膀,他冷淡地说:“你买不到的,这是我们自己栽种的品种。”
德拉科在心里嗤笑道,一个麻瓜到哪里才能买到月光美人呢?
这束像是洒落着月辉的花朵,即使是在魔法界,也是难得一见的品种。
这位男士见德拉科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态度高傲,举止不凡,就对这个理由信了大半,悻悻地不再追问,扭过身和女朋友讨论着,打开了电脑上的谷歌准备搜索。
德拉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继续低下头去看杂志。
这时,咖啡馆的门铃再一次被撞响,一个看上去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抱着一本包了书皮的大部头走了进来。
她相当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柜台,给自己点了一份点心和奶茶。
她夹着书,端着托盘到处张望着找着座位。
店员看她有些吃力,就走过来帮她拿过托盘,走到德拉科面前,礼貌地问道:“打扰您了,先生。现在店里只有您这里还有一个座位,能不能让这个小姑娘坐在这里?”
德拉科又一次不得不合上杂志,抬头看去——
抱着书,跟在店员身边,安静的看着他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简单地红黑格子外套,灰色的毛衣和百褶裙,一头黑色的长发编成了一束辫子垂在身后,一双宝石蓝的眼睛在和德拉科对视的一瞬间,泛起了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