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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锅女配自救指南(霜雪晴)


“寻个麻袋把她装上,带回县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李星鹭愣了愣,旋即不可置信的看向沈舟云——虽然谭雨淼是嫌疑人,但你也不至于嫌弃到连扛都不愿意扛吧?
李星鹭在心底默默腹诽,但沈舟云这回却摆出一副无论如何都没商量的姿态,两厢对峙下,她拿对方没办法,只好认命的去寻找麻袋。
最终,沈舟云再次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李星鹭,带着她翻墙越出了谭府,但这一回,她双手还抱着一个巨大的麻袋。
县衙牢房。
李星鹭和沈舟云站在被五花大绑于木桩上的陈锐身前,她选择性忽略了对方愤怒的神色,按照她和沈舟云事先说好的计划,先由她出声质问道:“梁予已经供出了你指使她谋害我家小姐一事,假如你像她一样配合,或许能够酌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锐那张斯文脸庞上浮现出高傲的神情,他冷笑一声:“难道随便一个人的话都可以用来污蔑我了?你最好先问过潘县令审讯的规矩,否则就请他与家父谈一谈。”
听到陈锐搬出了他的家世压人,李星鹭心道果然如此,她将目光投向沈舟云,示意他这是他开口的时机了。
“本官因朝廷授命统辖江州提刑司,清远县乃江州治下,别说一个小小的陈家,就算是皇亲国戚在江州一带犯案,该判的刑也照样得判。”
沈舟云用看死人的视线打量了陈锐一眼,后者傲然的神色顿时变得僵硬。
李星鹭看在眼里,不由得感慨自己还是太缺少威慑力,不像沈舟云只要冷下脸,就足以吓倒一片罪犯。
不过,她的目光从陈锐苍白的面容上扫过,随后暗自摇了摇头。
她认为陈锐会被沈舟云轻易吓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心理素质不佳——同样是被当场抓获、同样是被威胁恐吓,谭雨淼表现得可比陈锐要淡定多了。
“你们指控我杀害秀林,究竟有什么证据?”
陈锐如李星鹭所料的那般沉不住气,从他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他就沦为了被动的一方。
李星鹭抓准时机,立即接话:“梁予的事你不认,但你和三小姐私会可是我和沈大人亲眼所见,这你无可抵赖吧?三小姐也供认你才是杀人主谋,这个人证总算是有说服力些。”
李星鹭一边说一边观察陈锐的反应,她见对方听到梁予的名字时还满脸不以为意,但是当‘三小姐’这个词在牢房中响起后,他却突然沉下脸色。
她挑了挑眉,以为自己的离间计成功了,就在此时,陈锐忽然开口:“罢了,反正到这个境地我已经无可抵赖,我认罪,你刚才说的什么酌情减刑,还算数吗?”
“你说什么?”
问句从一脸不可置信的李星鹭嘴里脱口而出。
陈锐却一反常态,没有表露出丝毫不耐,很配合的又一次重复道:“我认罪,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安排梁予将沾有翡云草汁液的针缝在谭秀林要穿的裙裳中,之后我亲自让谭秀林服下作为药引的南杏仁,借此毒杀了她,最终,我和梁予合谋将一切罪行栽赃给你。”
“三小姐全程不知情?”
听到陈锐将一应罪责都认下,李星鹭半信半疑:“我从未听闻你对药理知识有什么了解,你是如何想到使用混毒来进行谋杀的?”
“雨淼的房间里有很多医书,我偶然翻阅到一本记载混毒的书,为了制造不在场的假象,我决定使用混毒‘香消玉殒’来谋杀谭秀林。”
陈锐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凭着谭老爷的性子和我父亲的施压,潘县令定会草草了结此案,想不到突然冒出个江州提点刑狱公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是命案,不是你的棋局,你们这些人把律法和人命当成什么了?”
李星鹭险些被他的自白呕死,但她还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愤怒,继而用冰冷口吻追问:“杀人动机呢?你为什么要杀害你的未婚妻?”
陈锐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良久才开口答道:“我不想娶她。”
“可笑,你不想娶她,退婚便是。”
李星鹭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我不觉得你有外面传的那么才智过人,但也不认为你是个蠢人,谋杀和退婚哪个代价更重,我不信你不懂取舍。”
“……那是因为我想娶雨淼为妻,若是光明正大与她姐姐退婚,势必会得罪谭老爷,如此我与她的婚事便不可能了。”
陈锐仿佛对此感到难以启齿,张了几次口才把话说完。
李星鹭嫌恶地盯着他,但仍保留着理智,没有选择就此开始唾骂他,而是继续质疑:“若按你的说法,姐姐死了,妹妹转眼就代替她嫁给准姐夫,对谭老爷而言岂不是更大的丑闻?”
“若你的目的只是娶三小姐,最好的办法是寻求我家小姐的帮助,小姐她遵守婚约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对你本人却是没有任何执念,若你执意请求,她没有理由单方面坚守婚约。”
李星鹭瞪着陈锐,话语掷地有声:“这个办法我能想到,难道你没有想过?可是你谋杀小姐,其中变数太多,你的计划并非天衣无缝,纵然有潘县令这个庸官遮挡一时,但也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何况就算谭老爷同意再嫁一个谭家小姐与陈家联姻,那个人选更有可能是四小姐,到时你要怎么做?再把四小姐杀掉?”
陈锐的说法漏洞太多,他真正的杀人动机绝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因此,心中隐隐有些猜想的李星鹭再一次询问:“三小姐真的对你的谋杀计划毫不知情?”

“你不必诈我。”
在对李星鹭的质疑保持沉默许久后,陈锐嗤笑了一声:“雨淼的确不知情,她真心尊敬她的长姐,也并非故意与我有牵扯,是我某次酒醉后强迫了她,而且以此威胁她继续与我来往,我知道她不情愿,但我也不想放手。”
“……”
李星鹭再一次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陈锐自以为深情的话语让她产生的反胃感比先前被沈舟云扛着时更重。
而对于陈锐这一次的说辞,李星鹭不能主观臆断他说的是谎言,但也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全是真话——谭雨淼并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柔弱病秧子,她比陈锐的心智和抗压能力更强,她会甘愿受到陈锐的威胁?
但若推翻陈锐的话,那谭雨淼便是主动与他私通,可是这对谭雨淼没有好处,或者说这段关系带给她的麻烦更多——首先,是被谭老爷发现的风险,其次,不论谭秀林与陈锐的婚约,单说谭雨淼的身份和她的身体状况,就算明媒正娶嫁给陈锐,她也不会受到陈家的待见,而以她的才学心智,若是打算靠婚姻做踏板,她能找到许多比陈锐更好的选择。
因此,对于陈锐真正的杀人动机,李星鹭自己在心底有一番推断。
陈锐强迫谭雨淼并威胁她继续与他私通,但这桩秘密被谭秀林发觉,谭秀林为了妹妹而决定对谭老爷隐瞒,但陈锐却不相信她能一直保守秘密,于是决定杀人灭口——若是陈锐这么交代,那谭雨淼也同样有了杀人动机,李星鹭猜测这是他不肯说真话的原因。
不过以上皆是她的想象,没有实证,而陈锐用了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搪塞,显然并不打算说出真相。
见到李星鹭面带苦恼,沈舟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接下来换他发问。
李星鹭点了点头,她退到一旁,看着沈舟云一一询问陈锐案件细节。
沈舟云的所有问题,陈锐都积极配合的回答,两人从他口中得到了许多新线索,其中就包括那名药人女尸其他身体部位的下落。
“我的确抓了一名谭府婢女用来试药,不过我也不知那婢女的身份,杀害她是因为她后来没有利用价值了。”
陈锐提到杀人原因时理所当然的口吻令李星鹭心中嫌恶不已,但她没有贸然出声打断他,而是听他继续道:“我为了不让尸体被人发现,就将她分尸藏到了我的居所各处,你们发现的那截断臂只是我不慎遗落在雨淼院中的。”
不慎遗落?
在李星鹭听来,陈锐的供词疑点颇多,她本想继续追问,却见到沈舟云对她摇了摇头,然后率先走出了牢房,她迟疑的朝陈锐望去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提步跟上了沈舟云。
“有了陈锐的供词,我们本来可以光明正大上陈府搜查。”
走出牢房的走廊后,沈舟云放缓了脚步,等李星鹭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时,他才开口。
李星鹭听后,却不急着接话,因为她知道,‘本来’两个字,代表沈舟云并不打算那么做。
果然,他随即继续道:“但我仍不相信谭雨淼没有参与进谋杀谭秀林的事情中,而假如此时就透露陈锐认罪的消息,案件可能会就此了结,那么谭雨淼就全身而退了。”
李星鹭的想法却有些不同,她将方才的推测讲给沈舟云,而后补充道:“我们再三告诉陈锐他被三小姐供出来了,他却没有顺势将三小姐拉下水,所以我觉得三小姐可能真的没有参与谋杀。”
“若是如你所想,谭秀林知道了谭雨淼与陈锐的关系,那无论她们二人的姐妹情真不真实,只要谭雨淼害怕事情被捅到谭老爷面前,她就有充足动机杀人。”
说罢,沈舟云又话锋一转:“你凭着陈锐的反应来界定谭雨淼有无罪责,其实是你憎恶陈锐,先入为主地以为他得知谭雨淼告发他后就不会为她隐瞒——他是一厢情愿、扭曲恶心,但显然他真的沉溺于自己营造的深情中。”
李星鹭愣了几秒,随即明白了沈舟云的言下之意:“如果他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情种,那我们更不可能从他口中得知三小姐在案件中发挥的作用了。”
“他不肯说,那就问谭雨淼本人——让谭老爷来问她,兴许为了暂时保住性命,她会宁愿招供待在大牢里。”
沈舟云一如既往地打算使用恐吓的方式,不能用刑,那便施加一些精神压力。
但李星鹭却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片刻犹豫就答道:“老爷只要知道三小姐与陈锐的关系,他不会管三小姐是否自愿,他只想处理掉妨碍他维持体面的人,而三小姐如果因此而招供,那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她可能只是为了活命而认罪。”
话音刚落,她立即想起和沈舟云在审问谭雨淼时发生的争执,她怕对方误会自己又在抨击他的作风,连忙解释:“我不是反对在办案时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有时候我也觉得耍点小手段会方便许多,但是这个度很难把握好,一不小心,最终会反噬到我们自己身上。”
说这番话时,原主的下场和沈舟云在原书中的命运不由得浮现在李星鹭脑海中,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舟云仍然迟迟没有回应,李星鹭紧张的抿了抿唇,迟疑的唤了他一声:“沈大人?”
沈舟云回过神来,侧头望了她一眼,星眸中情绪复杂。
他并没有误解李星鹭的话,她言语中的真诚他不至于听不出来,但先前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要么是不敢,要么是不想,时至今日,他才听到一句对他作风的客观评价。
他真的违背了办案的初心吗?
沈舟云很认真的思考了李星鹭的话,但却没有将心底的ⓌⓁ疑问宣之于口,而是转身招来了提刑卫,让他们暗中潜入陈府,在陈锐的居所中寻找证物。
眼看着刚才的话题没了下文,李星鹭满腹疑惑,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继续话题,等她绞尽脑汁的组织好措辞,正要向着沈舟云开口,提刑卫却已经按照陈锐的口供,带回了药人女尸的其他身体部位。
见到那一堆碎成一块块的白骨,其中甚至混杂着五脏器官,李星鹭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她不自觉的合上了嘴,把刚才想要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她跟着搬运尸骨的提刑卫来到验尸房,独自将散乱的尸块在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上摆放好,然后挽起衣袖,开始还原尸体的全貌。
碎尸是法医业内公认的最棘手尸体类型之一,因为在验尸之前,必须要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比照着,正确还原死者生前的模样,然后才能开展下一步工作。
李星鹭费了很大功夫将尸体拼凑还原,在验尸时反而很顺利,没花费太多时间就确定了死因。
她检验完死因,正准备离开验尸房去寻沈舟云,一转身,却发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刚才那么长的时间,他就站在一旁,目睹了她验尸的繁琐过程?
李星鹭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先公事公办般的向他汇报了女尸的死因:“死者体内有多种毒素堆积,这些毒素渗透了她的五脏,时间一长,她无法代谢掉毒素,从而引发了心肺衰竭。”
“她不是被刻意处理掉的?”
沈舟云的反问令她想起陈锐的说辞,他说杀掉作为药人的婢女是因为其没有利用价值了,可是从验尸结果来看,此女分明死于器官衰竭,这是无法控制的。
李星鹭摇了摇头:“从因果上来看,陈锐对死者下毒,导致了她的死亡,但他没有直接杀害死者。”
这与陈锐的说法有出入,是否说明他根本不了解死者死亡的详情?
况且,李星鹭不相信不懂药理的陈锐会像他和谭雨淼二人所招供的那般,仅凭借用医书、偶尔询问谭雨淼就能够调配出这么多种毒药并用在药人身上试验。
可是怀疑归怀疑,她却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想。
就在她再度陷入困局时,一名提刑卫走进了验尸房,李星鹭察觉到他投向自己的视线,她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沈舟云开口说了句‘但说无妨’,她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犹豫要不要让自己听到他对沈舟云的汇报。
“回禀大人,陈锐失踪的消息已经在清远县中传开,陈家家主亲自上县衙来报案,潘县令正在接待他。”
好在陈锐为了掩盖和谭雨淼的私情,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前往谭府的事情,所以陈家暂时无法得知陈锐被他们关押的事。
但这无疑更加提醒了李星鹭,留给他们查案的时间不多了。
她顿时不再纠结于今日所得到的口供,而是决定先查清这个死者的真实身份、以此寻找突破点,她回想起陈锐曾交代被他抓来试药的是谭府某个婢女——
李星鹭的目光落在尸体面目全非的脸上,死者的面容明显是被人特意损毁了,五官都已经模糊不清,是故她无法通过脸部特征去回忆死者的身份。
她只好拜托沈舟云派人去打听,谭府近日有无奴仆失踪。
谁料沈舟云听了她的请求后并没有吩咐提刑卫去谭府调查,而是果断道:“本官亲自带人上谭府索要奴籍名册,你也跟着一起。”
想不到沈舟云会这样决定,李星鹭有些惊讶,但也并无意见,只是点了点头。

谭府正门。
李星鹭抬脚迈过熟悉的门槛,内心却有些恍惚,多久没有光明正大的走过正门了?她一时间记不起来。
这回自然是由沈舟云领头,一行人直奔账房而去,直到他们即将抵达,管家谭贵才带着几名小厮匆匆的迎过来,他边赔笑边道:“沈大人,有失远迎,老爷他今日不在府中,故不能亲自接待……”
家里出了桩这么大的命案,死者还是谭老爷的嫡亲女儿,这时候他竟然不坐镇府中,而是离府去了?
李星鹭本能感觉到奇怪,但沈舟云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她的思绪,只听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谭贵:“办案所需,本官要查看谭府的奴籍名册。”
“大人有需要,小人自然要全力配合,只是奴籍名册被老爷掌管着,小人也不清楚它的存放之处。”
谭贵不愧是能做到谭老爷心腹的人,即使被沈舟云不给面子的打断了话,他脸上也没有显露出分毫不满,笑容反而堆砌的更大。
他的儿子谭修怎么就没继承到他的一丁点儿眼力见呢?
李星鹭在心底暗自嘲讽着,却听到沈舟云用极其冰冷的语气回应道:“本官倒从未听闻有哪位家主需要亲自保管府上奴籍名册的,既然谭管家不知道名册的下落,那本官就让人帮你找一找。”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队提刑卫整齐的出列,摆出一副要将谭府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好嚣张,好不按套路出牌。
李星鹭一边感叹一边去瞧谭贵的反应,他许是没见过沈舟云这样我行我素的狠角色,饶是再圆滑也忍不住僵了脸色。
“当然,若是在其它地方寻到了名册,本官可要治你一个扰乱查案的罪名。”
沈舟云的威胁却还没有结束,听到他这番话,谭贵愣是在凉爽的秋夏季节被吓出了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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