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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处组今天的晚餐(姜片的冒险)


“你干嘛?”
“和你打一架。”
她爹也不含糊,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摆出了接招的姿态。
明日香弦鸣没一点犹豫,干脆利落地就招呼了过去,两人在废弃大楼里打得有来有回,拳拳到肉的声音响了足足半个小时。
明日香弦鸣没有留手,男人一开始还有点让着她的意思,不过发现不认真的话他可能得进医院躺半个月,不得不更专注地投入这场战斗。
明日香弦鸣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有些青紫,不过她爹更惨,打完直接躺在地上开始抽冷气。
她的枪术一般,但在贴身肉搏方面她还没遇到过能揍过她的。
“现在有心情好好说话了吧?我问你,那个炸弹是你给她的吗?”
明日香弦鸣又从他身上洗劫了一包烟,自顾自点着,白烟缠绕住她,遮挡了她低垂的眉眼。
“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地上的男人顿了顿,估计是意识到他是在场最没资格说这话的,“炸弹是我给的,当时你和我聊完,我感觉很有意思回去就复刻了。后来她找我要,说以防万一,我其实知道她什么打算,但我还是给了。”
明日香弦鸣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大吼,或者干脆冲上了给他一下,他其实明白这种行为算得上是背叛,是他让自己的女儿间接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但她只是叼着那支烟盯着钢筋纵横的天花板看,待拆的大楼,能从缝隙间看到楼上的天花板,那同样是一片无机制的青灰色,还有些许钢铁的锈红。
隔了一会,他才听到她的声音。
“然后呢,你打算干什么?”
男人被烟浸润的肺不可避免地收缩几下,明日香弦鸣就在旁边听着他咳嗽。
“明日香绪奈这个身份不能死,不能让人把那个神秘的公安联络人和开黑诊所的医生联系在一起,因此【明日香绪奈】必须活着。”
知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男人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传来灼烧感,好像他要说出的话也如火星一样让人发疼。
“我会派人不定期伪装成她,作出她还活着的迹象······这应该也是她的意思,她想保护你。”
“这次事发是公安内部渗入了组织的人,我的数据瞒得很死,连名字也早就删掉了,但公安的人知道有个潜伏在组织的卧底,会通过一个神秘线人传递消息。组织想抓住她把我揪出来,所以跟上了她的车。”
再之后就是明日香绪奈被车祸逼停,主动引爆了车上的炸弹,带着满身的秘密走向死亡。
明日香弦鸣没忍住嗤笑一声,“你知道公安内部有鬼?哈,你知道。这是你们的计划,人逮住了?看样子抓到了。”
男人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明日香弦鸣很轻易就从他脸上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她会死吗?”
男人躺在地上,喉结滚动几下。
“······我知道。”
但他的表情明明在说,这是谎言。他不知道明日香绪奈会选择自杀,她可能会遇到一定风险,那个炸弹本来是留给敌人的,他派了人追踪全过程,然后亲眼目睹了明日香绪奈的死亡。
明日香弦鸣遇见过很多死亡,有她不认识的人的,也有她伙伴的,有亲眼见到的,也有听说到的。明日香绪奈的死对她来说,是心里疼痛的程度又加重一分,她不知道这样的死算不算有意义,但她还是选择吞下这颗苦果,并且尊重母亲的做法。
“你知道这是组织里谁干的吗?”
“你要?”
男人看见她两指夹住燃完一半的烟,将它丢弃在地,毫不犹豫地抬脚碾去。
”去讨笔债,你不来吗?“
抑制不住的笑声从他干涩的咽喉间溢出,他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但明日香弦鸣看见了他眸中燃起的火焰。
“这笔债,怎么可能不讨回来?”

“还是不说?”
那人一身丝绸睡衣,打着发蜡的头发此刻狼狈地凝成一团,三白眼麻木地看向她。
房间中陷入一片沉默。
她的父亲神情复杂地靠在门边,看着室内的一切,但因为先前与女儿的约定并没有干涉这件事。
被吊着的人就是这次组织策划查卧底行动的负责人,她的父亲查到这里花了不少力气,明日香弦鸣当然知道上面有更高位者下达了指令,但那暂时不是她能接触到的,也不是她爹能查到的。
那位代号为斯米诺的组织成员,被她以【苏秦背剑】的刑讯姿势吊了一夜,这种拷法也叫斜背拷,将一个人的两只手,一只从肩膀自上往下背,一只从背后自下往上背,最后将两只手拷在一起。正常的运动也会用到这种姿态,但稍微将距离拉进些,保持的时间更长些,被缚者就会因为这个肺不张的姿势达成体位性窒息,一次喘息只能勉强吸入一点气,就像耶稣受难像其实耶稣是被钉成Y型,这种牵张的姿势也是造成体位性窒息的一种。
明日香弦鸣将斯米诺手被拷住的地方吊了一个铁链,挂在房间横梁上,这个高度只能让他勉强垫脚站在地上,要是不这样他就会以一种难受的姿态被悬吊,彻底无法呼吸。
为了保证生存所需的氧气,斯米诺垫着脚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站了一整夜,同时后背肌肉严重拉伤,但那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维持着这种对身体有害的姿势。
这种折磨人的手段,明日香弦鸣不喜欢用,但这不代表她不会。
是不是她来这个世界表现得太过温和,让它忘了她的来处?
天灾横行的末世,明日香弦鸣负责的不止后勤医疗,也有刑讯拷问。
能在那种世界完好存活的她,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吗?
她从来都无所谓善恶,无所谓黑白,重要的只是身边站着谁。
对人体的了解让她清楚怎样会让人不舒服但暂时死不了,同时也知道眼前这个吊着的人还有多久会致残。
明日香弦鸣和她爹对视,知道对方已经把斯米诺计算机里的数据翻得差不多,别墅也被找完了所有有效线索。
她爹摇摇头,明日香弦鸣知道吊着的家伙应该吐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
她兴致缺缺地起身,“走吧。”
她爹拿出斯米诺藏在床头柜的枪,装上消声器打算让他永远闭嘴。
“不用。”
明日香弦鸣制止了他,她当然不是突然妇人之仁打算放人一马。
她从斯米诺的收藏室找到一把全身漆黑,只有刀刃附上一线雪白的光的太刀。
然后双手执刀,以一种很慢的速度,对准了斯米诺四五肋间胸骨左一厘米处,在他惊恐万分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插了进去。
那是心脏在体表的投影,明日香弦鸣手很稳,刀不带一点抖,速度均匀,没有因为刀捅进胸膜腔和心脏的不同质地而干扰一点进程。
她那张面无表情了很久,如同苍白石灰雕塑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愉悦而肆意的笑。
明日香弦鸣凑近死不瞑目的斯米诺耳边,温和礼貌地表达自己的感谢。
“谢君赠宝刀,今日落拓归。”
她猛然抽刀后退,鲜血在空中划起一条高高的刃,直接冲上了天花板,明日香弦鸣退得及时,身上没溅上一点血。
在她爹复杂的目光下,她用斯米诺的桌布擦干净刀上的血,宝刀归鞘,又用布条缠住刀身,裹得严严实实。
她心满意足地将刀收好,和她爹对上视线。
“战利品。”
她爹不是正义卫士,同时立场的统一行让他做不出举报自己女儿的行为,那会把他自己的违法行为一同捅上去,他就是她的共犯。
男人开始头疼,妻子的死到底放出了怎样一头猛兽,现在的他还难以评估明日香弦鸣的危险性。
“你可不要站到他们那边去。”
他对着房间意有所指。
明日香弦鸣摊开双手,像他展示自己洁白的掌心,即使做出了那样的事,她的手依然干干净净,没沾上一点污秽。
“当然,不是还有你在吗?”
她那双和明日香绪奈如出一辙的绿眸弯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沾染了夜露的寒意。
他们一起离开了别墅,没走多远,男人听到身后穿来一声巨响,他回头去看时,呆过一夜的别墅已经淹没在大火中,烧干净了他们留下的一切痕迹。
明日香弦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的炸弹,学过建筑学的她像知道人体脆弱点那样清楚这座别墅的脆弱点,从合适的地方下手,轻而易举将它变作一座废墟。
即使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生活了这么久,她的思维也从来都是法外狂徒的思维,明日香弦鸣分明还和那个在听见松田阵平父亲是杀人犯时,撇嘴嘀咕【不就是杀个人吗多大点事】的人一样,一点没变。
这想来很是可怕,有着这样能力的人要是真的沉入黑暗,一定会成为完美犯罪,让警方最头疼的那类难搞罪犯。
“我是不是得庆幸你是和我一伙的?”
男人瞳孔微缩,他看见少女摇头。
“你该庆幸的是组织和明日香绪奈是对着干的,虽然我有帮你们公安处理线索,不过我可不打算成为公安,替熬资历的糟老头子打工。”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绿眸注视着他,眸色给人一种翡翠冰裂纹的摇摇欲坠的美感。
“我和你们,可以合作、可以协助,但我不会成为你们。”
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可以理解她不想成为公安的一员,她身上的自由气息和公安内部的规则守序格格不入,但他于情于理都不想和她成为对立阵营的人。
“我已经注定牵扯进这件事了,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如果说一开始是出于保护意图隐瞒了他的名字,那现在这种隐瞒就没有意义了。
黑色眼底有一圈绿,男人眺望远方,路灯光线昏暗,只能照清前路的轮廓。
“叫我明日香绪奈吧。”
“现在我是明日香绪奈了。”
明日香弦鸣有些讶异地看向他,“这可不容易。”
“……是啊,我知道。”
他已经把自己的名字丢掉了,那么接受妻子最后留下的东西,作为明日香绪奈生存又有何不可。
如果把自己杀死,作为她继续存活的话,是不是就能代表她还活在这世上呢?
他好像看见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那时他是个警校生,因为一直喜欢追求刺激,被家里的爷爷扔去当了警察。
警校生的他鲁莽而大胆地闯入了地下格斗场,世界的另一面向他展露,他怀揣着恐惧与兴奋,悄悄收集物证,想要以一己之力揭露黑暗。
监听录像差点被发现,他慌不择路躲进一个偏僻房间,里面黑发碧眼的小姑娘穿着白大褂,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闯入者。
那白大褂对她来说大了些,看上去不伦不类。后来他才知道她是个医学生,书没读完,被陷入高/利/贷泥沼中的人渣父母卖进这里。还好她会医术,没遭遇太糟糕的事,只是每天都要面对地下格斗场凶残招式留下的可怕伤口,有时候要给被活活打死的倒霉蛋敛尸。
那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她掩护他逃出了那里,接着满腔热血的少年撕破黑暗,戏剧性的英雄救美,将她拉出泥潭。
在这样的场景下,相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有过一段激情洋溢的青春,一相拥就忍不住发热的年纪,他们肆意地亲吻、拥抱、上床。他帮助她摆脱那对父母读完了大学,他自己也从警校毕业,他们结了婚,即将拥有一个被爱意期许着出生的孩子。
但这时的他,收到了卧底潜入黑衣组织的任务,平静的生活让他逐渐难以忍受,灵魂本性对刺激的追求,使得这个潜入任务对他来说充满诱惑力。
她自然是理解他的,支持他的,但她非要跟着一起,做了他的联系人,做了公安的黑色线人。
怀着贪婪与侥幸,他答应了她的请求,要是能在做卧底的同时,能时不时见她一面,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生。
而现在,他贪婪地占有了她的名字,贪婪地希望她还活着,还将贪婪地以她的身份活下去。
【明日香绪奈】还活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死亡不为大众所知晓,意味着她没有葬礼,甚至没有墓碑,意味着她要带着满腔秘密沉默地安睡于六尺之下。
这也意味着明日香弦鸣不能为母亲的死亡哭泣,不能为自己的研究间接杀死母亲而感到痛苦,不能去无名的坟冢前扫墓。活着的人要和死去的人一样保持缄默,共同守护这个荒诞的秘密。
同时也意味着明日香绪奈和神秘接头人没有联系在一起,明日香弦鸣能够接着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名字生活,过着不被他们的特殊职业打扰的人生。
这是那个巧笑嫣然的温柔女性对明日香弦鸣最大的残忍,也是最后的礼物。
新的明日香绪奈不打算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决定自己上场,把她的期许进行下去。
他们一起从公安的某位西装男人手里接过骨灰盒,其实烧得不剩什么,碳化的皮质座椅和碳化的人体交融,谁也不能在一堆灰里分出哪个是人的,事故车得到了焚烧处理,再不剩下什么痕迹。西装男人也只得从组织物里取了一捧收纳,算是个念想。
听说那个案子最终以车祸意外告终,至于暗地里的那些抓捕行动就不适合放到明面上来讲。
明日香弦鸣和明日香绪奈把骨灰盒里的灰倒进了东京湾,又把那盒子也扔了进去。他们在海边看着灯火辉煌的夜景抽完了整整一包烟,然后背道而驰,挥手告别。

第49章 hiro的回合
现在回东大附近的公寓太迟了,明日香弦鸣回了她家黑诊所,面对着死寂一片的屋子,觉得心里闷得慌。
门后的白大褂是她走前挂上的,她新拆的那包医用棉花签还没用完,咖啡杯留在水槽里没洗,冰箱里有些剩菜,估计她打算回来加热还能吃。
这屋里全是她生活的痕迹,就好像主人只是匆匆出了一趟门,随时就要回来。
明日香弦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怎么,又想起前世在她门口拉二胡的金丝眼镜。她实在难以忍受这个寂静的夜,从床下摸出一把二胡,马马虎虎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这把二胡还是她妈送她的,她妈知道明日香弦鸣喜欢盯着电视上的二胡演出看,就干脆买了把当毕业礼物,中华街老师傅的好手艺,上好的木料,花了她不少钱。明日香绪奈把二胡递给她时,还说是砸金弃玉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美人当然是笑了,把二胡收好后却一直没见她拉过。
明日香弦鸣其实会拉二胡,她还喜欢得罪了金丝眼镜之后,他半夜跑她门口拉二胡时跟他隔着门对拉。拉着拉着附近住的麻花辫和钱眼就会冲过来骂他俩扰民,接着把门口赖着的金丝眼镜拖走。
明日香弦鸣大半夜提着把二胡也不知道去哪,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河边,确认周围没有居民楼后,明日香弦鸣坐在长木椅上拉起二胡。
诸伏景光刚从长野县办完事回来,离开车站后拖着行李箱往订好的酒店赶。行至河边时听到苍凉辽阔的二胡声,在漆黑的夜里莫名悲凉。
心里生出几分好奇,他顺着声音追了过去。
演奏者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拉过二胡,最开始的几声比较晦涩,但她很快找回了手感,进入状态。
二胡的音色本就磅礴沧桑,曲调有些熟悉,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
夜幕沉沉,二胡声声悲戚,像命运的悲悯,他从曲调中听见苦涩的意味。但演奏者的手法却稍有些怪异,她拉几下就顿一会,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与她合奏。周围寂静无声,她如同凭空听见了合奏者的回应,过一会苍劲有力的曲子延续,二胡声又在河边奏响。
诸伏景光上前去看时,才发现演奏者是个披着单薄针织外套的姑娘,黑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脑后,她闭上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他明白自己不该上前去打扰,但半夜三更一个少女独自坐在河边未免有些危险,心中不自觉生出几分担忧,于是将行李搁置一旁,静静等待这曲拉完。
二胡声中不只有凄哀,诸伏景光仿佛看到民生悲苦、饿殍遍野,看见山河崩裂、十室九空,但曲中蕴含的情绪又没有叫人落泪的意思,就好像一对朋友谈起某场灾难,两人一问一答,渐渐将整幅地狱绘景铺展开来。
他这时察觉出几分诡异的平静,演奏者已经拉完最后一下弦,幽绿色的眼眸冷淡地看着他。
“那个,如果心情不好还是早点回家吧,一个人半夜在外还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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