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成为林家幼子后(衾寒月暖)


除了与林家交好的礼部尚书魏阁老,性格耿直公正的刑部尚书冯阁老以及最躺平的工部尚书杜阁老,另外三位都给了一个下马威。
首辅严阁老是通过提问,想打压林玄珏的自信,借此赢得两个学生的敬畏。
“老夫本该教你们《尚书》,又听太傅说起,去岁已经给你们讲了《论语》和《孝经》,今日咱们暂且不讲新课,老夫先对你们分别提几个问题,考察你们究竟学得如何。”
按照尊卑,他先向小皇孙赵屿琛提问,问得也不难,多是背诵,再就是简单地解释句子含义,询问个别典故。
“小殿下不愧是皇子龙孙,回答得十分流畅迅速,且全部正确。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林玄珏了。”
不过他却并不是按照询问赵屿琛那样,而是给林玄珏另设了规则限制。
“老夫那日在御书房已经见识过,你的记性似乎很好。那便由老夫来问,你来答,若超三个数未答上来,那便说明你仗着自己天赋过人,并没有用心去记,老夫便要罚你。”
赵屿琛听了都替小伙伴觉得难,下意识想开口维护他。
谁知林玄珏却自信地一口答应了。
“好!严先生问就是了!我若超过三个数,便心甘情愿受罚。”
“球球……你”赵屿琛有些担心他。
此时林玄珏却朝着小伙伴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放心,自己能够应付。
二人去岁同吃同住好几个月,早已有了默契,赵屿琛总算放下心来,笑等小伙伴发挥。
“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这是《论语》八佾篇中的一句。
林玄珏立即答:“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这等程度,并不算难,可接下来,严阁老问得愈发刁钻,他不再提问完整,只从中取半句提问,便要他回答。
“君子去仁。”
幸而林玄珏反应极快,也并没有难住他。
“富与贵,是……君子去仁……”这大段近百字,他一口气直接都说了下来。
不等他歇口气,严阁老又从《论语》跳到《孝经》。
“何为爱亲者与敬亲者?”
他提问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问就是近百道,若是换做赵屿琛,早就跟不上了,奈何小玄珏的记性实在是好,一直撑到现在,赵屿琛都看出来了,这位首辅大人明显就是故意要考倒小玄珏。
“严先生。”他开口打断了这场针对小伙伴的刁难。
“小殿下可是想问什么?尽管说就是。”严阁老虽然还想继续下去,但他不能不顾及这位小皇孙的面子。
“我对方才那句不甚解其意,可否请先生详述?”
“自然,老臣这就为小殿下解答。”
下课之后,林玄珏凑到小伙伴跟前吐槽:“这老头不好惹,说得我嘴巴都干了,不过我可没输给他!”
那仰着头的小模样像极了只骄傲的小公鸡。
赵屿琛配合道:“那往后我叫他们多备些水给你,就给你放在桌上,你若答得渴了,便咳嗽两下知会我一声,我替你打断先生,你趁机喝水,然后继续接着再战,如何?”
“那就这么说定了!”
二人笑着拉了勾,便算是约定好了。
至于户部尚书,他教的是《春秋》。
不过上来却对着林玄珏说:“你父亲林如海他在本官的手底下做事,本官知道他善算术。所以,本官不考你别的,只考你算术。”
林玄珏可没正经学过算术。
如实相告:“何先生,学生不曾习过算术,原来的苏先生同太傅都没有教过,怕是要让何先生失望了。”
“百姓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你虽不曾习得,必定也是有天赋的,本官便先为你举一例,你照着例子作答就是,放心,不难。”
他不过是想看这小子抓耳挠腮,着急出丑的样子而已。
“……那好吧,何先生请讲。”
“已知一鸡,一头两条腿,一兔,一头四条腿,那么将一兔一鸡锁在同一笼中,便是多少头多少腿?”
“两头六条腿。”简单的算术,林玄珏还是不在话下的。
“嗯,答得没错,那么再放一鸡二兔,又分别是几何?”
“五头十六条腿。”
何阁老没想到他不但能回答上来,还如此迅速。
“那再加……”
后边的林玄珏便申请拿了笔,在纸上画了一通,再给出答案。
瞠目结舌的何阁老快步走到他的身旁,凑过去看他是如何计算出的,结果发现只是凌乱的一堆点和线条,他根本看不明白。
“小玄珏,你是如何计算的?”
“算头么,最是简单了,鸡兔加在一起就是。算腿的话,先以头数与头数加一遍,然后另将兔头与兔头单独加一遍,最后将二者加在一起,便得出了。”
“你竟自己悟出了其中的规律,如此天赋,委实惊人。”何阁老顿时心生爱才之心,反而刁难之心骤减。
带着几分急迫又问:“你既有如此天赋,你爹怎的不好生教你,着实不够上心。你若想学,便正经拜我为师,我必定倾囊相授,如何?”
反正林玄珏就把算术当作一种玩乐的小游戏,算出来之后,满满的成就感,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唔……好啊,也挺有意思的,我愿意跟着老师学。”林玄珏点了点头,脑袋上扎的两个总角一颤一颤。
“好孩子。”何阁老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小弟子的脑袋。
旁边看完全程的赵屿琛,嘴巴都惊叹到合不上,明明一进门摆明了要刁难人,现下倒好,反倒主动收人家做弟子,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这一幕对他的认知冲击不可谓不大。
还剩兵部尚书章阁老一人,他负责教授的并非传统四书五经,而是《史记》中的七十列传,他的门客们为他专门“量身定做”的内容,尽是些春秋战国时期知名人士的生平。
还以白话的形式,重新编撰了一遍。
用门客们的话来说:“一来,章阁老自己能看进去,更容易记背。二来,故事内容生动有趣,最适合吸引孩童的注意力。小殿下毕竟年幼,比起四书五经的晦涩无趣,定会更喜欢听咱们阁老的课,如此一来,咱们可不就脱颖而出了吗?”
“有道理!”主仆一拍即合,章阁老立马上报皇帝,也顺利得到了皇帝首肯。
走上讲桌,章阁老就起范儿了。
“今儿借贵宝地,咱们便说道说道秦国的两位名将——白起与王翦,他们的生平究竟如何呢?且听我接下来慢慢讲于你们听,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
“咳咳!说岔了。”章阁老摸摸自己的鼻子,最近为了学人家怎么说得有意思,特意多看了几场说书,一不小心把人家开场串讲的词儿就给说出来了。
底下坐着的林玄珏和赵屿琛同时笑出了声,二人都觉得这位章先生很有意思,比其他所有的先生都要好玩儿。
“绕回正题。”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章阁老厚着脸皮当作无事发生,继续上他的课。
“先来说说白起,你们可知白起是何人?”
林玄珏立马高举小手,一脸我知道快点我回答的表情。
章阁老心中冷哼一声,故意点了赵屿琛。
“那就请小殿下来说一说吧。”
赵屿琛缓缓道:“白起即为武安君,他极善于用兵,一生为秦国攻城七十余座,歼灭敌军近百万人,被世人称之为战神。”
“不错,小殿下说得对极了。”
林玄珏继续高举双手,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还想说什么?”章阁老被他骚扰得没了法子,不耐烦地点了他。
“《千字文》中还说:起翦颇牧,用兵最精。章先生,您觉得他们四个到底谁最厉害呢?”小玄珏可是打小就听这些大将军的故事长大的,对他们的生平早就了然于胸,最喜欢跟人讨论谁最厉害这个话题。
“这四人中,当然是李牧了!他一生从无败绩,扫荡匈奴,杀敌十几万,连王翦都不是他的对手!”说起这些个武将,章阁老比谁都来劲。
“不过除开这四人,还有更厉害的。”
“谁呀谁呀?先生快说!”
“这就得细分,若论单人的武力高低,谁也无法与西楚霸王项羽相提并论。若论谋略,兵法始祖姜子牙,著有《孙子兵法》的兵圣孙武,其后人孙膑,都各有千秋,无法一较高低。不过我方才所说的这些人,你应该不识得吧?”
“先生,那你快说说他们好不好?你说得那样好,比其他人说的都要更吸引人,若是叫其他人听见了,定也要抢着听先生说,说不定还愿豪掷千金,幸而就玄珏与小殿下能听见先生讲述,先生就快说吧,玄珏等不及想听呢!”
章阁老本来是想要为难林家小儿的,奈何小家伙实在是太捧场了,他被哄得飘飘然,全然忘记了这回事。
“既如此,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挨个讲一讲他们的生平。”
说起自己崇拜的偶像,章阁老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偶尔停顿整理思路,或是喝口水歇会儿气。
就听见小玄珏拍掌称赞:“先生真是知识渊博,竟知道这样多,真了不起,玄珏最喜欢听章先生讲课了。”
此言一出,章阁老腰杆都挺直了,水也不喝了,气也不歇了,继续热情洋溢地给两个学生讲故事。
学堂上发生的事,自然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线,被一一详细写成了密折呈到御前。
皇帝看完之后,一边笑着摇头,一边评价:“这几个老家伙原本想要让小玄珏信服,借他立威,如今反倒被小玄珏给收服了,当真是有意思。”
“不过如此也好,就得有人治治他们这狂妄的毛病,他们忙着在这件事上斗,朕这头倒是清静了许多。”
于是在皇帝的授意之下,周老太傅提出:“今后每月给两个学生做一次小测试,上禀御前,让圣上看看他们在每位先生的课上,学习的情况究竟如何。”
阁老们警惕之心乍起:学生是相同的,还就这么两个,若测试的结果高低不一,岂不就显得是他们这些先生水平不一,这哪里考的是学生,根本考的就是他们这几个做先生的。
阁老们愈发勤勉,恨不得将自己的课堂延长一倍,每每总是拖堂。
这就造成了一个结果:挤占了原本属于安乐老亲王与定国公的授课时间。
这搁谁谁能乐意?如此一来,双方又避免不了激烈的争吵,可武将哪里吵得过文臣,文臣最擅长诡辩,即便闹到了御前,他们也是落于下风。
本就乐见其成,想看他们越乱越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皇帝只会和稀泥说:“几位阁老也是为了用心授课,不过以后还是注意着些时辰,至于皇叔和薛爱卿,你们呢,也多包容,互相各让一步,和平共处,毕竟都是为了两个孩子好不是?”
话虽如此,但阁老们依旧拖堂。
于是老亲王和薛远两个人难得化敌为友,私下结成了联盟,共同想出了一招应对之策——堵门!
何谓堵门?
即一到了自己授课的时辰,就亲自堵到门口去,大大咧咧闯进课堂,把两个学生直接拎走,根本不跟几位阁老废话。
反正阁老们也打不过他们两个,武力压制既管用又省事。
本就理亏的阁老们也不好再闹,只是难免到了朝堂上便刻意针对二位,以泄私愤。

这场闹剧,最终因老太妃的亡殁而暂时中断。
林家无爵位,又非宗亲,林玄珏本不在随祭之列,奈何如今他作为赵屿琛的伴读,身在宫中,就不得不陪着赵屿琛日日到灵前跪拜守丧。
最前头的三个,分别是太上皇、皇帝以及太后。
此后分做左右两边,左边的是后宫嫔妃们,元后早逝,中宫空悬,二皇子贤王的生母在生他的那年就没了,三皇子生母乃后宫位份最高的皇贵妃,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人,第二位则是有孕在身的贵妃元春,第三位是诞下今上长女的淑妃。
这三位去年中秋宫宴上,林玄珏都已经识得,还有就是太上皇的嫡女静淑长公主,与当今长女大公主并贤王府的两位小郡主。至于别的低位嫔妃连赵屿琛都没什么印象,压根就没有为他介绍过。
右边是圣上的二子——贤王与瑞王,赵屿琛的位置就在自己的伯伯与父王之后,他一人跪着一列,实在孤单,便死活拽着林玄珏陪他一起,任礼官如何劝说都不肯撒手。
“玄珏他为何不能跪在这儿?这么宽的位置,再跪上三四个他都够了,本殿下就要他跪着这儿!”
礼官无奈,只得向他的生父瑞王求助:“瑞王殿下,您倒是开口说句话呀!”
瑞王心里认定这孩子是贤王之子,没觉得人家跪这儿有什么不对,而且他要是开口赶人家走,回头叫父皇和皇祖父听见了,怕是心里会觉得他寡情薄义,丝毫不顾念亲情。
“琛儿既然要他跪在这儿陪着,也无不可。”瑞王故意又看向贤王。
“你说是吧?皇兄。”
巧了,贤王心里同他想得一样,也不愿意踩这个坑。
“嗯,跪就跪吧,他们俩感情要好,手足情深,本王这个做伯父的,又何苦做这个坏人。”他还明着阴阳瑞王,说这孩子是他的种。
“呵!皇兄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孰是孰非,皇兄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况且有总比没有的好,皇兄何必有了还要推脱呢?”瑞王意有所指,怼了回去。
两个皇子开始唇枪舌剑,激战起来,礼官压根插不进嘴。
反倒太上皇到的时候见了,便问了一声:“怎么回事?灵堂内也吵嘴?”
两位皇子不吭声了,都畏惧太上皇。
还是旁边的礼官说清了原委。
人年纪大了,难免比较相信缘分一说,太上皇也不例外。
他看着林玄珏,便想起了去岁中秋,尚且还十分康健的老太妃,顺嘴说了句:“罢了,老太妃生前便觉得这孩子像是自家人,就让他充当一回老太妃的玄孙,为老太妃跪灵吧。”
反正自家子孙确实少得可怜,殿内又都是自家宗亲,不至于乱说什么。
于是,林玄珏就这么跪在了皇孙的旁边,他的身后便是皇室宗亲,宗亲第一人乃安乐老亲王,其他的林玄珏也不认识。
皇子皇孙与宗亲不多,勉强挤在殿内,剩下的人只能跪在殿外,幸好这会儿已是春末,并不算冷,否则寒风凛冽,刮在身上犹如下刀子,那才叫受罪。
头一日,太上皇亲自来上过香,跪了半日,因虚汗不止,便被太后和皇帝劝了回去。太后坚持了一日,也被劝了回去,毕竟这二位一个八十好几,一个七十好几的年纪。
万一把自己跪没了,又得大办两场,花钱是一回事,主要这些跪灵的人怕是受不了。
“从早上天不亮就得到,除开用膳和如厕,得跪上一整日,足足七八个时辰。”
这都是林如海头一日亲自经历过后,回到府里同妻子说的,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家孩子跪在皇子皇孙那两排里头,所以还有心情说起这些,杨妗妗得知后难免担心。
“每天跪好几个时辰,大人都勉力支撑,孩子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这还得跪多久啊?”
林如海揉着膝盖说:“朝臣们只需跪灵恸哭三日,接着便得如常回衙门办差。不过皇室宗亲与有诰命在身的命妇,得入宫跪满二十一日,咱们家玄珏应是如此。”
杨妗妗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化瘀活络的药膏,亲自给他擦在青紫处。
一边揉一边问:“一位太妃罢了,又不是太皇太后,其他太妃薨世,也不见这般隆重,这位老太妃到底是何来头?”
林如海忍着痛解释:“老太妃本姓甄,出自江南大族甄家,乃太祖皇帝当年仿舜巡,南下所纳。甄老太妃年轻时颇受恩宠,又接连诞下两位皇子,很快就封了妃位。后来还亲自抚养了当今圣上一段时日,太上皇登基她也是出过力的,所以这位老太妃年迈时,才得太上皇与当今两代帝王厚待。”
说罢,他又不禁感慨:“她至今百岁有二,正是因为出了这么一位贤淑聪慧,又长寿的后妃,才保了甄家整整三代、近八十年的荣华。不过如今也算是到头了……子孙不肖,从甄家老太爷去世之后,竟无一人考上功名。”
杨妗妗突然想起来这甄家是哪个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我还听扬州守备家的太夫人说过,他们府中金雕玉砌,好不奢华,这个甄家同荣国府还挺像的,他们家里也有个被护得如宝如珠的小少爷。”
说罢,她走到洗漱架子旁,将手伸入其中,搓洗手上沾上的药膏。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