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姑姑怎么来了?”大格格看着门口的银柳问道。
“格格担忧您,所以让奴婢过来看看。”
“额娘可还好?”
“格格一切都好,大格格您照顾好自己。”
“对了,刚才侧福晋的人来,是有什么事吗?”聊了几句后,银柳才将话题转到了点子上。
闻言大格格的笑意淡了些:“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淑额娘见天气转凉,所以给我送了几件衣服过来罢了。”
大格格说这话时,语气中带起了两的微嘲。
离得这般远的淑额娘都知道她的衣服陈旧单薄,同一个院子中的额娘却不知道,这让怀恪心中哦难免有了些许怨气。
她知道额娘更喜欢弟弟,但为何额娘总是看不见她?
额娘被禁足之后,便好似忘了她这跟女儿一般,所以她院子中的婢女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但凡额娘心里能记挂这她,她也不至于是这般处境。
再怎么说,她可是还有个弟弟在呢!
心思敏感的银柳,显然听出了大格格话中的情绪,她抿了抿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格格自从被主子爷禁足后,每日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也想过和格格提大格格的事。但每次格格都会搪塞过去,只会让她去打听三阿哥的事。
只至于让外人都看了她们的笑话。
但愿这事不要让主子爷知道才好。
“格格还等着奴婢回话呢,奴婢就先走了。”在大格格通透的目光下,银柳显然有些站立不安,索性找了个借口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大格格在看到银柳有些慌张的背影后,眼中的讽刺越来越深,最后又全部都归于了平静。
她能怎么办?
那可是她的亲身额娘啊!
回到正房的银柳,在看到一脸期待的格格后,口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知道,只要她一说,依照格格的脾性,绝对能炸。
但她又不能对着格格撒谎。
“快说啊,怀恪那边儿到底是什么情况?”看着吞吞吐吐的银柳,李氏不由得神色越发着急起来。
“格格您别急,您听奴婢给您说。”
“是……是侧福晋给大格格送了些衣服过来。”银柳心一横,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送衣服?”
“怀恪为什么需要侧福晋送衣服?”敏锐的李氏,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银柳看着格格漆黑的眼睛,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
“快说!”李氏徒然大吼了一声。
“您被禁足后,大格格房里的人就有些懒散了。”银柳没法。只得委婉的说一句。
“懒散?”
“我看怕不是懒散,是觉得我这个格格失宠了,所以便对怀恪不上心了吧。”聪明的李氏,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问题。
面对格格的质问,银柳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现在不方便出手,等我解禁,看我怎么收拾她们!”李氏眼神狠厉的说道。
随后目光一转:“这事四爷可知道?”
要知道现在四爷对她本就心生不满,要是再知道了大格格这边的事情,那岂不是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主子爷应该还不知道。”
“要是被主子爷知道了,那大格格房里的奴婢些,不可能全都安然无恙。”
“那就好。”李氏听到银柳的话,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快到年关了,四爷应该快放她出去了吧?
说到底,她当时也是为了四爷好,也就是四爷那般迂腐,看不到她的良苦用心。
“回来了?”
“大格格可还喜欢?”看到秋月进门,清漪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朝着秋月看去。
“大格格说她很喜欢,还说了改日再亲自上门跟侧福晋您道谢呢。”
“那里用得着她这般。”清漪听到秋月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
“你去的时候,可有遇到李格格身边的人?”想了想,清漪又问道。
“遇到了,不过是奴婢进了大格格的房门后,她才跟着进来的。”秋月想起当时的场景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了。”
“主子爷,天色已经不早了,您还休息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苏培盛抬头看了眼还在专心看着书信的主子,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
胤禛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信件,抬手揉了揉眉心。
“主子爷可是累了?”
“需要奴才给您按按吗?”瞧着主子爷的动作,苏培盛上前了两步。
“不用。”
“主子爷今个可还是歇在前院?”
胤禛沉思了会儿,最后才出声道:“嗯。”
“对了,怀恪那边儿最近如何?”因为临近年关事情较多,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大格格那里了。
苏培盛小心的抬头看了眼主子爷的脸色,随后斟酌着说道:“大格格那里的奴才,最近有些疲懒了。”
“嗯?”
“可是怀恪受委屈了?”对于这个仅存的女儿,胤禛心中还是看重的。
至少对比弘时,都没有太大的差别,由此可见怀恪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不是李格格被禁足了嘛,栖夏院没了主子,所以……”
“就是大格格的衣食方面,没有太过精心。”说完,苏培盛还小心的缩了缩身子。
“真是岂有此理!”果然,胤听完后脸上浮现出了怒意。
“大格格身边的人是谁挑的?这般没规矩?”胤禛突然站起了身,沉着脸质问起了苏培盛。
“还有李氏!”
“怀恪跟她住在一个月院子里,她一点儿都不关心的吗?”
“回四爷的话,大格格身边的人是李格格自个挑的。”这可是当初李格格自个要求的。
“李氏!”本就对李氏有所不满的胤禛,又一次的冷了心肠。
既然如此,这个年,有她没她都差不多。
“还有呢?”胤禛余光看着苏培盛欲言又止的神色,冷着脸又开口问道。
“奴才听说今个侧福晋给大格格送了衣服过去。”早在苏培盛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侧福晋的为人处世,真真儿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且刚好合了主子爷的喜好。
“清漪?”
“我知道了。”胤禛心里微暖。
他本想抬脚就去流漪院的,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止住了这个念头。
今日已经太晚了,说不定清漪早就休息了,他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了。
再说今日还是初五,他没理由在这个时间里去给清漪拉仇恨。
“前个我过生辰,老九不是送了一面半人高的水银镜过来吗?”
苏培盛想了想,随后点着头:“是有这个一个东西。”
“明日给侧福晋送去。”
“奴才知道了。”苏培盛现在是半点儿也不惊讶四爷的所作所为。
只要那个人是侧福晋,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第二日辰时
这次来送东西的人,还是张起麟和张图两人。
只不过这次他们两来的时间刚刚好,他们刚到,流漪院的院门就刚好被打开了。
“哟,这么早,张公公您来有什么事?”开门的小太监看到门口的张起麟,脸上瞬间的堆起了笑意。
“咱家奉四爷的命,来给侧福晋送点儿东西,侧福晋可起身了?”
小太监看了眼张公公身后被红绸盖着的东西,心里好奇极了。
这么大件儿的东西,主子爷这是又给侧福晋送什么好东西过来了?
“侧福晋已经起身了,张公公您等等,奴才这就进去禀报。”说罢,转身就朝着里面跑去。
第66章 猜测
“侧福晋,张公公来了。”李全接到下面的禀报后,快步走到了侧福晋身边,躬身朝着侧福晋说道。
清漪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并示意秋月她们将东西都撤下去:“去带进来吧。”
“奴才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李全带着张公公走了进来,但清漪一眼就被他身后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奴才参见侧福晋。”
“张公公不必多礼。”
“今个四爷再出门之前,吩咐奴才把这个给侧福晋您送来。”张起麟微微侧身,将身后的东西给露了出来。
“侧福晋,您请。”
清漪起身上前,一把掀开了红绸,里面的水银镜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清漪看着被人抬着的半身水银镜,心中略微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四爷居然也会送她这个东西。
清漪是知道水银镜的,她额娘就有一家舶来品的铺子,她对这东西自然也熟悉。
“这般贵重的东西,福晋那里可有?”她是知道这东西产量不高的,这么大一面水银镜,放在屋子里有些太招人眼了。
“这……”张起麟迟疑的看了眼侧福晋。
清漪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东西是她独有的,福晋那里还没有。
这让清漪心中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忐忑。
“回去跟四爷说,东西我很喜欢。”最后清漪还是高兴的将东西给收下了。
左右不过是一面水银镜罢了,除了稀奇费些银子外,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奴才就先回去了。”让人将东西小心的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张起麟就朝着侧福晋说道。
“秋玉,去送送张公公。”
“是,侧福晋。”
将人送出去又回来后,秋玉这才有眼带稀奇的看了眼放在梳妆台旁的水银镜。
“主子爷对侧福晋您可真好。”
“不过是一面水银镜罢了,你以前没见过?”清漪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眼底深处,还是带着点点欢喜。
“奴婢是见过不假,可是这主子爷送的,奴婢可是第一次见呢。”秋玉捂着嘴偷笑了了一声。
“贫嘴。”清漪娇嗔的看了眼秋玉。
“福晋,该喝药了。”喜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儿走了进来。
“放那儿吧。”乌喇那拉氏看了眼眉头轻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缘故,她觉得这次的药,比以往的都要苦一些。
要不是抓药的人都是她的心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别人做了手脚了。
“福晋,这药趁热喝才有效果。”这时,尹嬷嬷也走过来劝说道。
这可是夫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秘方,您喝了它,调理好身子,才能更快的生下嫡子。
听到尹嬷嬷的话,乌喇那拉氏不禁想起了自己如今膝下空虚,一咬牙,接过喜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一旁的喜文赶紧将盘子中的蜜饯递到了主子嘴边。
乌喇那拉氏摇了摇头,并未接过。
蜜饯容易冲淡药效,这点苦算什么,没有孩子那才叫苦呢。
“那福晋漱漱口。”喜文将蜜饯放下后,喜双又端着茶杯走了上前。
这次乌喇那拉氏没有再拒绝。
等漱完口后,乌喇那拉氏坐在床上,让人将田文给叫了进来。
“最近府中的情况如何?”尽管她停了请安,但对于府中的情况,乌喇那拉氏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回福晋的话,府中最近一切正常,就是大格格那儿有些不太平。”田文弓着身子如实回答道。
“哼。”
“李氏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大格格如今可是四爷唯一的女儿,且还是长女,也就李氏目光短浅才会只看中阿哥。”乌喇那拉氏听到田文的话,轻声嘲讽道。
要是她有孩子,不拘于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一样的喜爱。
可惜老天爷眼瞎,偏偏让孩子都投生到了李氏那蠢货的肚子里,真真儿气人的紧。
“四爷可知道了?”
“听说昨个晚上四爷在书房发了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奴才无能,没能打听到。”田文将头埋的更深了。
前院是张起麟那人在管,他能有点消息,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才得到的。
“前院……”
“算了,下次不要再去前院打探了。”乌喇那拉氏说道。
前院是四爷的地盘,就算她是福晋也不能逾越。
“奴才记下了。”
“李氏那里就不必费功夫去打探了,今年她是出不来了。”乌喇那拉氏笃定的说道。
“是。”
“现在后院对我最有威胁的,莫过于富察氏一人。”乌喇那拉氏看着窗外微微眯起了眼睛。
细细想来,自富察氏进府后,四爷除了她这儿,就没去过其他人院子里过夜,就算是来她这儿,也只是单纯的睡觉罢了,这么一看,这富察氏岂不是专房之宠?
“田文,给我盯紧富察氏那边儿的动静儿。”
“是,福晋。”福晋的话,让田文后背出了一背的冷汗。
那侧福晋的院子,只比主子爷的前院,轻松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且他总觉得主子爷也时刻关注着侧福晋的院子,这消息可不好打听啊。
见福晋没了吩咐,田文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只不过步子看着有些许沉重。
“福晋,您是觉得侧福晋会……遇喜?”喜鹊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问道。
“那富察氏身子康健,四爷去的也勤,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乌喇那拉氏想着如今四爷的举动,心中的酸楚越来越大。
她和四爷夫妻十几载,也不见四爷这般热情,都说爱新觉罗家出情种,难道四爷也是?
乌喇那拉氏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
她是四爷的嫡妻,百年之后,也只有她会合葬在四爷身边,纵使那富察氏再得宠又如何?
“福晋,可要老奴……”尹嬷嬷上前,朝着福晋比划了一下。
“不急。”
“怀的上,不一定生的下来,生的下来,又不一定能养的大,毕竟小孩子体弱,谁又知道有没有意外发生呢。”想通了的乌喇那拉氏,身体放松的靠在了床上。
这后院,想要发生些什么,那可是太容易不过的。
就算是四爷,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盯着后院,她这十几年的四福晋,可不是白当的!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有个嫡子才行。”乌喇那拉氏伸手摸了摸肚子,神色有些许暗淡。
“福晋定会得偿所愿的。”喜鹊和尹嬷嬷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侧福晋,奴婢给您灌了个汤婆子,您快上床去暖暖脚。”这日,因为来了月信而脸色苍白的清漪,刚起床不久,就被秋月又按回了床上。
“侧福晋,红糖姜茶也煮好了。”秋叶端着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清漪透着门缝看去,外面已经银白一片了。
“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额娘和阿玛身子如何?”清漪顺从的坐到了床上去,她这会儿肚子坠涨的厉害,人也没什么精神。
往日她来月信都不是这般模样的,为什么这次这么难受?
难道是因为天气格外冷的原因?
“夫人身边有少夫人她们,侧福晋您不必忧心。”秋玉安慰道。
“您现在身子特殊,可万万不能受凉才是。”
“知道了。”
“也不知道今年的年岁宴能不能看到额娘她们了。”
“侧福晋可要找主子爷说道说道?”秋月询问道。
要是主子爷肯帮忙,主子说不定能了却一番心愿。
“不了。”清漪摇摇头并未答应。
四爷年关事务繁多,宫中又是人多眼杂的,万一有了什么意外,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再说了,最近这一阵,她明显感觉到了四爷越发疲惫,这些个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搅四爷了。
秋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主子看似温柔,实则认准的事,比谁都固执。
“行了,屋子里的碳快烧没了,你再去领一些回来。”
“奴婢这就去。”
等到秋月走后,清漪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知道秋月是心疼她,但身处她这个位置,顾虑太多。
清漪看着炭盆里烧红的碳火,眼神中的光也跟着明明灭灭。
她既然想要更稳当的地位,那适可而止这个词她就得铭记于心。
秋月回来后,脚步轻快的走进了内室。
“侧福晋,奴婢去领碳火的时候,遇到李格格身边儿的银柳了。”
“可是受到刁难了?”清漪头也不抬的说道。
“侧福晋您怎么知道?”秋月语气有些许惊讶。
“这并不难猜。”
“还有十日就快到年关了,四爷还没说给李氏解禁,下面的奴才些自然会见风使舵了。”早在她送衣服给大格格时,清漪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了。
四爷那人看似冷清,但在对子女上,那是没得挑。
李氏既然能因为禁足而忽略了大格格了,四爷因为不虞而延迟解禁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过后,李氏能不能记住了。
“大格格那边儿是不是没受影响?”
“是。”秋月想起她刚才去领碳火时的场景。
明明大格格和李格格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但管事嬷嬷偏偏越过了李格格,让人将碳火给大格格单独送过去了,这其中要是没有主子爷的授意,她那是一点儿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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