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可以的。听我娘说,番茄、胡萝卜、菠菜和黄瓜,不都是西域来的品种。既然拿些都可以种,铺子掌柜的敢卖,就一定可以种出来。”
刘婷婷信誓旦旦地说,言语之中都是对于母亲的信赖。
藜荞一听,顿时信心十足。
“我手里的种子这么多,到时候一起种下去。如果有什么没见过的苗,我送些给你。”
“多谢小荞!”刘婷婷亲密地抱住藜荞的胳膊,腻在一起说话。
刘虎站在船尾,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脸上难掩自责。
他知道因为自己和妻子的缘故,女儿从未见过其他人。
一次出山,就可以开心这么久。
心想:往后应该多带着女儿出来逛逛。
在藜菽和曲溪的等待中,一行人只花了四天的时间就回到山里。
这一次也不拘在刘家吃饭,得了新调味料的藜荞,兴奋地喊着刘婷婷一家,去她们家尝尝新东西。
比起藜麦照本宣科似的寻找材料,有了藜荞灵敏的鼻子,她们这次得了不少新东西。
见刘叔和曲姨犹豫,藜荞直接使出杀手锏。
“每次出山,都是坐您家的船,我们也没给船费,只是吃顿饭而已,刘叔您就别拒绝了。”
这下子刘虎时真的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带着妻女朝山谷的方向走去。
有了新的调味料,藜荞势必要好好展示一番。
刘婷婷也跟在一旁帮忙,希望自己可以学到一点。
曲溪看见女儿认真学习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坐在一旁给板栗剥壳,并没有说什么。
一通忙活下来,五道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餐桌上。
刘虎看着眼前的“盛宴,”快速将嘴里的口水吞咽干净,别扭地说:
“我和你曲姨又不是什么外人,不必做的如此丰盛,你们家三个小孩子,日子更加紧着过。”
他一门心思都在美食上,根本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曲溪看着丈夫犯傻,根本没来得及拦住,只能对着黎家三姐弟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藜菽看出刘虎急切的心情,连忙回道:
“刘叔不必担心,家里还有不少食物,一顿饭费不了多少。大家,快吃吧。”
比起做多,他更担心的做少。
大姐不够吃的话,估计还得再费一番功夫。
藜麦率先拿起筷子朝看准的干锅兔伸去筷子,干香入味,外焦里嫩,每一根肉丝都浸入了茱萸和香料的味道,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见状,其他人也朝着自己看准的食物出手。
紧接着,餐桌上筷子伸缩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个人都像是吃最后一顿似的,着急忙慌。
不一会儿,五道菜被吃的干干净净,就连作为配料的葱姜蒜都没剩下。
曲溪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狼狈的一面,尴尬地笑了笑。
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请求藜荞教上一手。
藜荞看了大姐藜麦一眼,发现大姐没出声拒绝,她点点头,答应曲姨的请求。
心里打算趁着这段没什么事需要忙活的时间,抽空教学。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一天天过去。
气温一天天地升高,藜荞趁着气温合适的时候,早把土豆全部种下去,还带着藜菽和藜麦一起把荒地都开了。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准备把上次出去时买来的种子全部都种了。
藜菽看着布袋里奇特的种子,忍不住问出声:
“小妹,这些种子我们见都没见过,要怎么种呀?”
“随意撒在育苗地就行,到时候看看出苗情况,种不出来就算了,反正也是掌柜给的搭头。”
藜菽不知道的东西,藜荞怎么会知道,只能胡乱种下。
闻言,藜菽无奈地摇头,掏出布袋里各式各样的种子,撒在地上。
藜麦紧随其后,往上面撒上一层草木灰,防虫也当做施肥。
在姐弟三人齐心协力的合作下,没十天时间,山谷所有的空地全都被开出来。
现在就只需要等着育苗地出苗,就可以将苗移栽到其他地里。
藜麦在地里耽误这么长时间,手有些痒。
但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可能会下雨,时间也不早,上山的话估计没走多远就需要回来,与她心中此时的打算偏离。
于是,她四处打量了一眼,只能将兴致放在远处的河里。
藜荞和藜菽看见大姐的动作,也纷纷来了兴趣,准备钓鱼吃。
如果收获多的话,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做成咸鱼,拿出来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一会儿,三人齐刷刷坐在岸边垂钓。
一个冬天过去,河的鱼一点记性也没长,甚至还懒惰了一些,没多长时间,身后的水坑就已经被鱼占了一半的位置。
藜麦手法娴熟地将鱼钩上的鱼取下,往身后一扔。
只听“啪”一声,水花四溅开来,证明鱼正中位置。
随即,藜麦再次往鱼钩挂上鱼喜欢吃的蚯蚓,用力一甩,鱼钩快速从空中落下,划过河中央,再缓缓落入河底。
明明刚落下不久,她却感受到对面传来命中的感觉。
因为长时间钓鱼的成功,藜麦已经没有使用异能探查的习惯。
她缓缓收回钓竿,担心鱼察觉不对逃脱。
可是,她越往回收,越能够感觉到鱼钩命中的家伙有多大。
有那么一瞬间,藜麦甚至感觉到钩上的鱼估计要超出一百斤,和她曾经扛过的野猪差不多。
但仔细打量了一眼河面的宽度,眼前的水域根本养不起朝百斤的鱼,她激动的心平静不少。
但随着鱼线越收越短,她的心还是难掩躁动。
最后,藜麦实在是等不及,直接不管鱼的挣扎,用力一拉,把河里的猎物拽出来。
可当猎物露出水面的那一刻,她顿时傻眼了。
看着眼前被鱼钩挂中的腰带,藜麦当即就想要给钓上来的“鱼”踢一脚,浪费自己心情。
对于钓上来一个人,藜麦的心情是厌恶,觉得耽误自己时间。
但是对于身旁的藜菽和藜荞来说,完全就是惊恐。
藜荞慌张地往后一缩,连眼睛都不敢睁太大,生怕看见脏东西。
而经历过血色洗礼的藜菽,表情明显要好的多。
当他发现大姐似乎是想要将人重新扔回河里的时候,心差点直接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对于越人他可以熟视无睹,但是同为宋人,他却看不得直接死去。
“大姐,等等!”
如果还活着的话, 大姐扔回去,和杀人没什么分别。
本国人的血,和入侵者的血还是不一样的。
听到制止声, 藜麦低头看了一眼脚底的身体, 又扭头看向惊恐的藜菽, 眼神中满是不解。
“认识?”
“不认识,但是对方似乎还活着。”
藜菽紧张地吞咽口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藜麦。
“那又如何?”
“可他似乎是宋人, 爹娘说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藜菽清楚的明白, 此刻家中的主事人是藜麦,他们一家都倚靠对方生存。
虽然他是这样说, 但具体的决定还是需要大姐来做。
一旁,藜麦不明白藜菽为什么会听从这种无聊的话。
她将自己的鱼钩从腰带上扯开,正好给拽回来的人翻了个身。
刹那间,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庞映入眼帘, 肤色雪白, 因为长时间泡水, 甚至呈现出脆弱似琉璃般惹人怜爱的美。
藜菽被掀开的人脸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盯了一会儿昏迷的人后,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大姐的脸。
因为藜菽依稀可以凭借对方的穿着, 判断出对方是一个男人。
他很担心大姐因为见人不多, 被对方所迷惑。
所以在发现藜麦的视线紧紧盯了昏迷的人一会儿后,他着急地大跨一步,准备尝试挤在两人中间。
就在他动作开始的一刹那, 藜麦忽然蹲下身体,快速从昏迷的人身上取下腰间的玉佩。
玉佩通体呈现乳白色, 触感温润细腻。
更重要的是,藜麦隐隐约约从中感受到其中蕴含着能量,作用类似于可以提升异能的晶核。
下一秒,她看向来人的眼神中带着其他人不懂的意思。
就在藜菽困惑时,藜麦松口了。
“救可以,自己管。”
至于她手里的“晶核,”就当做是对方居住的费用。
一块晶核就可以有安全的地方居住,还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算起来还是她亏了。
听到大姐的话,藜菽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忙靠近昏迷的男人,想要将对方往家里拽。
此时,被吓到的藜荞已经恢复过来。
当她意识到大姐从河里钓上来的是活人后,心中的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二哥要把人往家里拽,她心里是不同意的。
虽说,藜荞不像是大姐一样坚决反对,但对来人的身份依旧存疑。
看出二哥是想要把人往家里拖之后,她马上将人拦住。
“二哥,你救人可以,但是你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吗?宋人中又不是没有坏人!比如之前村子里一直欺负我们的狗蛋和二狗,他们就是坏家伙!”
如果是其他时候藜荞说这种话,藜菽一定会相信的,但手里的人俨然不是。
意识到小妹的坚决,他直接把男人的脸摆在小妹面前。
“你看。”
“什么?”
藜荞疑惑地朝着人脸看去,当看清楚男人脸的一刹那,瞬间羞红了脸。
现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意识,支支吾吾地说:
“富贵人家的子弟更是嚣张跋扈,说不准对方还要怪你,救人也讨不了好。”
知道自己无法从道理上说服二哥,藜荞直接耍横,恼怒地跺脚,冷哼一声。
“哼!反正二哥你不准带不认识的人回家!”
话音刚落,藜荞就转身捞出水坑里的鱼获,急匆匆带着回家。
至此,岸边就只剩下藜菽和昏迷的男人。
藜菽看了一眼手里的人,又回头看向匆匆离去的小妹,以及早早离开不见踪影的大姐。
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拖着人往他们之前居住的山洞走。
虽说山洞会有洪水侵入的危险,但现在还不是河流喜欢涨水的时候。
加上山洞他们也清理过一番,还存放着一些家里山洞摆不下的兵器和甲胄,暂时住个人不成问题。
沈万银昏昏沉沉间,感受到呼吸的畅快,不由得加快呼吸的频率。
当意识到浑身发热,以及肆意蔓延的酸胀感时,从未吃过苦的沈小少爷,眉头紧蹙,嘴里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
特别是当发现有人往自己嘴里灌苦药的时候,更是咬紧牙齿,死都不愿意喝药。
藜菽看着眼前死活不喝药的人,束手无策。
要知道这些药可是他特意从刘叔手里买来的,如果不是熟人,刘叔的药都是要留着备用,防止家人生病,求药无门的。
要不是看救上来的人浑身发烫,他还不乐意给对方买药。
藜菽从小到大风寒都是硬挨的,从未吃过药。
这等珍贵的东西都不喝,真的是气人!
恰巧此时,藜麦将玉佩中蕴含的能量全部吸收干净,准备再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晶核。”
进入山洞时,正好撞上藜菽拿人没办法的画面。
藜菽听到脚步声,迅速扭头看去,当发现是大姐的时候,下意识地说:
“大姐,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意买的药就是不喝。我看他再这样继续发烫下去,恐怕就要死了。”
死了自己的“晶核”就没了。
藜麦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快步上前,迅速夺过藜菽手里的药碗。
然后在藜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端药,一手挟住男人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男人的下巴被卸下,再也合不上。
趁此机会,藜麦捏住男人的下颌骨,直接将药往嗓子里灌。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灌药,沈万银根本无法阻挡,只能被迫喝下苦涩的汤药。
喝药的时候,整张脸扭曲的像苦瓜似的,皱在一起。
此刻,沈万银的心中有千千万万句骂人的话想要脱口而出,但全都被藜麦灌下的苦药堵回肚子里。
最后化为沉默的不满,在药力的催化下沉沉睡去。
藜菽被眼前的画面看的一愣一愣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
他手指着男人被卸下的下巴,嘴里吞吞吐吐,吐出来两个字。
“大姐……”
还不等他说完,藜麦咔咔两下,将男人的下巴合上。
听到藜菽有话说,她转身看向藜菽的方向。
被藜麦冷静的目光一看,藜菽惊慌失措,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应对,最后口不择言地说:
“大姐碗给我,我去洗。”
藜麦本来就没有替人洗碗的想法,直接将手里的碗递给藜菽。
“他脱下来的东西都在这里?”
突然的话语让藜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顺着大姐的视线一看,他忽然想起之前大姐似乎从昏迷的人身上取下过东西。
现在一听,大姐显然是看上了男人身上的东西。
藜菽的嘴张张合合都没说出一句话,只能变成沉默。
藜麦不想那么多,直接朝着一旁被脱下的湿衣服看去。
经历过泥水的冲刷,衣服早已不复曾经光鲜亮丽,灰蒙蒙的,衬托的男人更加亮眼。
但现在藜麦对这些都不关心,她用棍子将地上的衣服翻来覆去,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果断转身离去。
或许是第一次吃药给沈万银留下的印象太深,接下来吃药的时候,他再也不敢强烈反抗。
作为首富之孙,沈万银的身体被养的很好,三副药下去,人开始清醒。
醒过来时,天色尚早,寒意在周身乱窜。
沈万银顺着唯一散发暖意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身旁的火焰快熄灭,怪不得冷意来袭,他突然惊醒。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春日落水还能获救,脸上洋溢着活下来后得意的笑容。
心想:怪不得爷爷说自己天生贵命,遇事都能逢凶化吉,原来如此。
但笑意还未从脸上褪去,当他沈万银看清楚自己待着的地方后,脸上瞬间挂上不满。
他不敢相信自己堂堂首富的孙子,居然躺在以前连踩都不愿意踩的茅草上,身上也不知道盖的是哪里来的粗布,磨的他下巴疼。
周围的环境更是糟糕,居然是简陋的山洞。
更令人惊恐的是,当沈万银两眼盯到发直时,总算是看清楚山洞深处藏着的东西——兵器。
沈万银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反贼”两个字。
不然他想不通什么人会将兵器藏在山里,那他们救自己是不是发现他是首富的孙子?准备狠狠敲上一笔?
想到这种可能,沈万银忍不住又哭又笑。
笑的是,只要对方有钱,他就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且他有的是钱。
但一想到爷爷年老还要为自己担忧,他就忍不住伤心。
最后,沈万银甚至直接在山洞里哭起来。
“呜呜呜呜!”
藜菽和往常一样前往山洞,准备给救下的男人烧火,避免风寒加重。
但是今天他没想到的是,刚靠近就听到一阵幽怨的啜泣声。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曾经在爹娘和小伙伴口中听过的无数中鬼故事,双腿发软,靠近山洞的步伐越来越慢。
随着脚步越靠近山洞,听到的啜泣声越大。
藜菽以为是洞里的人死了,正在诉说自己的哀怨,心猛地往上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呼吸加重,伸长脖子往山洞探去,同时双腿已经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可当他看清楚山洞里的情况时,心瞬间落回肚子里。
透过隐隐约约挑动的火苗,藜菽看清楚火堆旁坐起的身影,就是他前几天救下的人。
沉浸在悲伤中的沈万银,还未意识到有人靠近。
直至藜菽冷不丁地出声,“嘿!你是醒了吗?”
“谁!”
沈少爷可不乐意被人看见自己丢脸的模样,连忙转过身,背对洞口的方向,两只袖子胡乱往脸上擦,一阵火辣辣的滋味从双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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