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立刻炸毛了,“你你你想得美!我才不叫你哥哥!哼!”
百相、林怀松、林怀柏,“……”
“哈哈哈哈哈!多宝,你脸红啦!”
“耳朵都红啦!”
“我知道,这叫口是心非!哈哈!”
“……”金多宝被气得直想撅过去,没成功。
不知道咋回事,在林家他就是撅不了,地里打滚草丛里扑蛐蛐,闹腾一整天的还是倍儿精神。
气死他了。
晏长卿又轻咳了声,眼瞅小男孩脸上红得快要冒烟了,他弯眼道了句,“多宝的性子很可爱。”
立刻获得仨娃子大力认同,“多宝性子可爱,人也可爱!哈哈哈!跟咱玩的时候不会嫌地上脏不肯坐,也不会嫌咱吃的东西不好不肯吃,挤一张椅子的时候担心自己占的位置多,还会用力把小肚子吸进去……噗嗤!笑死我啦!大家都喜欢跟多宝玩!”
金多宝这下是真的腾地一下头顶冒烟,脸红得差点没焦了。
有、有这么夸人的吗?
把他吸肚子的事儿也抖搂出来?
连夸人都不会!真讨厌!
他努力把嘴角往下压,想装出很生气很凶的模样,可惜嘴角不听话,一个劲的往上扬。
这边搬家热闹,林家药地里同样热闹。
村民们人人手里一个小背篓,来这里领药苗来。
林江每天尽心打理药地,家里事赶事的解决完,地里冒出的分株已经把空地缝隙全部填满,大有往路上长去的趋势。
就这,也长得又多又好,丝毫没有肥力不继。
两亩地,五十七个背篓,分下来竟然没有空落下的。
原以为至少要轮上两三茬才能让村里人都领到药苗,现在一次就解决了。
“江儿,够了够了,我在家菜园辟出一块空地,种这些净够了。”李婆子抱着小半背篓百相草,小心翼翼似抱着珍贵的宝贝,麦色脸庞上满是笑意与对未来的希冀,“等菜地里的百相草长出新苗,我们再移栽到旱地,也先铺两亩地的。”
“我家也商量定了,先铺两亩地,哈哈哈!不怕你们笑话,我抱着这背篓子跟抱住了金鸡蛋一样,现在都有点不敢走路,就怕一不小心摔了。”张婶子说话,大家伙顺势瞧过去,便瞧着了她抱着背篓小心横走的姿势,跟八脚蟹过大道差不离。
药地上发出一阵哄笑声。
有之前帮林家采摘药草的经验,这次大家伙挖药苗没费多少功夫,半个时辰就各自挖够了自家种的苗子,急切的回家准备种上。
“江儿,今天咱先回去种药苗,大家伙商量好了,明天过来帮你家把旁边的新地开垦出来!”王全拎着背篓,临走前跟林江交代了句。
“行,我可不跟大伙客气。”林江从地里站起,拍拍两膝上沾的泥巴,俯身提起手边背篓,朝等在地头边上的少年走去,“小七,走,三哥跟你一块回去,教你把药苗种上。”
许小七眼睛漆黑晶亮,看林江的眼神充满亲近信赖,他用力点头,“谢谢三哥!”
林江拍拍他脑袋,示意他回走。
十三岁少年,与阿爷多年相依为命,单薄肩膀过早撑起一个家,个子不高,瘦得也厉害。
“百相草一月就能一收,等挣了钱吃上饱饭,家里屋子修一修。”
“嗯!”
“半大小子顶门立户了,有空可以常过来找三哥,我教你认几个字、学学算账。”
“嗯!”
“待会把药苗种好,你把家里破洞的衣服收拾出来,你林阿奶特地叮嘱了,让带回去她帮你补一补。”
“好!”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低低交谈着往村里走。
阳光追在他们身后洒下细碎斑驳的光,调皮的拉长他们的影子。
前方,是候人归家的人间烟火。
第88章 扰了我儿养病,就让他死!
六月的玉溪村,处处热火朝天。
各家把药苗种进地里,帮林家开完了七亩荒地,能干的活儿实在不咋多了。
稍微空闲下来,便止不住的焦灼,恨不得一天去地上看上八百回。
就怕少看一眼,药苗就在那当口蔫吧了,死了。
虽然有林家准话,说百相草只要在村里就能种活。
但是大家伙心里还是没底,万一就像张家那样没能种活呢?
直到三天过去,五天、七天过去,第八天到来。
村子像锅上的沸水,逐渐沸腾。
李家一家子蹲在菜园,对着小半垄百相草瞧不够。
李婆子激动又紧张,用力抓住老伴的手,“孩他爹,第八天了,咱家百相草还长得好好的,是活下来了吧?太阳老大,我怕我瞧眼花了,你仔细看看,你们都仔细看看,有没有打蔫?有没有枯根儿?”
李老汉认真眨了好几回眼,反复确认,“没打蔫的!也没枯根儿的!”
“种活了,爹,娘!你们看这里!这株是不是新长出来的分株?”富贵媳妇挺着大肚子,蹲得有点费力,但是眼力一点没差了,指着分株出来的小苗,激动得手指打颤。
一家人两两对视,及后是阵阵欢呼。
跟李家同样场景的,此刻村里到处可见。
老村长站在自家地头,两手背在身后,迎着夏日微风,阳光下一张老脸尽是笑褶子。
“爹!大山家这百相草真是奇了,当真只有我们玉溪村才能种活!我特地在村里跑了一圈,各家各户地里种的,全都长得极好,没有一户没种成的!”林安田抹着额上的汗,喘着气跑回来,脸上亦是灿烂笑容。
“那是自然,林家啥时候诓过咱来?”老村长道了句,笑眯眯转身往家走,“等地里分株多了,不急着移栽药地,挪点出来把咱家院里边边角角的先给种上。”
“爹?先种家院子?”
林安农也在地里,闻言兄弟两个疑惑对视。
现在自家地里种上百相草了,想喝百相茶还能喝不着吗?种药地不是更好,作甚还得先种家院子里?
“那天晚上郁大夫说的话,你们呀是一个都没往脑子里记,光想着挣钱去了。有啥都不抵一个好身体,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啊。”
傲娇轻哼了声,老村长慢步走远,一句若有似无的话随风飘来,低低的,“林家的百相草啊,那是报恩草。”
林安农林安田兄弟俩仍是听着了,迷茫一瞬后再次对视,皆心头大震。
两人紧脚追上老爹步伐,“爹!听您的,咱家院子里也给种上百相草!”
“晚些碰上村里的,咱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把家院子的种上!可不是有啥都不抵一个好身体么!”
时间悄然而过。
玉溪村缭绕的百相草气息,随着村民们扩种,也日益浓厚。
整个村子洋溢着热烈与希望,勃发出别样的生气。
这种变化少不得引来周边注意。
同在这一片的大石村、朝贵村、不忧寨……跟玉溪村近的只隔几里路,注意到不同后,前前后后来过好多人打探。
饶是玉溪村人不肯多说,但是有些事情也瞒不住。
比如隔着玉水河一眼就能看到的,往年用来种高粱、豆子、花生的旱地,现在全看不到那些熟悉作物,全是统一的绿葱葱的小草。
玉溪村能让村里人肯拨出大片大片土地,舍掉粮食也要种的小草还能是啥?
百相草啊!
唯有百相草!
六月中,后晌,太阳开始往西偏。
玉溪村人早上在水田里忙活完后,下晌的时间基本都蹲在自家药地,把杂草拔得干干净净,务求刚冒头的都找不着生路,甭想分走百相草一丝一毫的肥。
完了就戴着草帽坐在地头上,跟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唠嗑,渴了喝口随身带的大叶茶,只等太阳落山稍凉了,给药地浇上一回水再回家。
“再过半个月,咱也能天天喝上百相茶了!”
“肯定要喝!我跟你们打个赌,到时候大家伙出门,水壶里装的一定是百相茶,谁要装别的,都得不好意思跟咱凑堆信不信?”
“可惜大山家的药地都被咱薅光了,实在不能厚着脸皮再去摘他家的去,不然现在也能喝上……”
打着趣说着笑,气氛正好间,众人晃眼。
玉水河对面进村的黄土路上,一伙人来势汹汹。
这场面熟悉得很。
玉溪村民立刻站起,抓起手边的镰刀、锄头、扁担,虎视眈眈盯着对面逼近的人瞧。
真是打不死的鬼搅不散的阴魂!
又是张家!
“走,都跟我到村口堵人去!也别去喊大山家过来了,咱直接把人打回去!”李富贵怒气腾腾,吆喝上村里人便往村口去。
村民无一有异议的。
以前林家有事他们都会一呼三应不二话,更别说现在!
林家不藏私,拿出了百相草带大伙一块挣钱致富,这时候他们更不可能让人再欺到林家头上去!
张家上赶着来闹事,简直找死!
张老汉带着族人冲来,一路煞红着眼,恨毒了林家。
张婆子一路更是,咒骂声就没停过。
“我就说那一家是不得好死的!明明就是故意坑我张家!”
“当初在衙门装一脸的无辜迷惑镇守大人,说什么没有藏私!说我老张家把百相草种死了是我们自己没伺候好!”
“来,看看!都看看!对面那一片的百相草长得好吧?他玉溪村如今家家户户都在种,没有一户没种活的!”
“这么多人都种上了,偏偏就我老张家一家亏本遭殃,说破天都没这个道理!”
“这次我看他林家还能说出什么花来!他们要是再敢作赖,老婆子直接吊死在他家大门口!”
听到整个玉溪村都在种百相草,而且种得很好的消息,张家老两口恨得差点没把大槽牙给咬碎了。
为百相草的事儿,长子跟他们离心,大儿媳到现在还不停的闹分家,就连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对他们也全没了往日贴心孝顺。
一切都是林家害的!
张老婆子满脸不正常的癫狂,这次就算拼着老命,她也要从林家撕咬下几块皮肉来!
晏家客厅。
皇后得了莫一禀报,看了眼厅外院子蹴鞠正酣的孩子们,低眸淡道,“让他们在大牢里待一阵子,什么时候吃够教训了再放出来。仔细些,别累到卿儿名声。”
莫一领命,“是!”
待莫一退下,皇后接了杜嬷嬷递过来的百相茶,轻饮慢品,神色淡淡。
“嬷嬷,后日我就要回去,这里你多看着。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人小惩大诫震慑住即可。
“若震慑不住,仍有人伸手过来打百相草主意,扰了我儿养病,就让他死!
“日后推不掉的恶名,本宫来担!”
第89章 张家也是绝了,跟被霉神附身了一样
玉水河石桥两端。
两拨人马眼看就要在桥上狭路相逢,各自那股气势,势必要打一场。
张老汉眼睛更加猩红,满面阴鸷狠戾。
玉溪村民也不弱,手里锄头镰刀已经举起来了。
“富贵,全叔。”男子低沉嗓音突在后头响起,冷静淡漠,“带大家让开。”
玉溪村民愣了下,回头。
奇了,刚刚冲出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莫一身影,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这么快?
李富贵看看已经跨上石桥的张家人,又看看莫一,有些急,“莫一,他们要去大山家闹事!咱不能干看着!”
莫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让开,让他们进来,我家主子要见他们。”
“……”
咬咬牙,玉溪村民还是往两边散开,把进村的路让了出来。
晏夫人在林家住了半月,怎么地也会帮衬林家,不可能反过来让张家把林家欺了去吧?
贵人在想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村民心底到底偏向相信贵人会跟他们一样,是护着林家的。
张家人对此有些莫名所以,但是已经走到这里了,自然不可能打退堂鼓。
一道石桥,短短距离,从那头走到这头,期间张老汉猩红眼睛一直警惕盯着莫一,到得在对方面前站定。
他扯动唇角刚想问一句贵人为何要见我们,便见那个身着灰衣、高大冷峻的男人挥了挥手。
在他手势落下的瞬间,他身边立刻出现两道灰色身影。
凭空出现的。
像是白日里乍现的鬼魅,张家族人登时就有人被吓得软了腿,连玉溪村民都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倒抽气。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送去衙门。”莫一对手下淡声吩咐了句,及后探手在张老汉胸前一翻,翻出一块刻有繁复花纹的羊脂玉牌,一字一顿,“告他们,偷盗贵人宝物,追究到底。”
玉溪村民再次倒抽气,“!!!”
张家族人则满脸茫然,“???”
张老汉跟张婆子被两人扭住双臂押着往外走,连同“证物”一并去衙门。
张老汉奋力挣扎,目眦欲裂,“放开我!这是诬告!这是诬告!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就敢这样凭白诬陷人,还有没有王法!”
张老婆子完全被这一出给整懵了,张大了嘴巴,除了嗬嗬喘气声,什么都说不出来,心头是无边的惧怕。
张世明跟族人呆呆站在那里,浑身僵得不敢动弹,只要不是傻子,这时候便知道他们招惹了厉害人物。
乡下人那些把戏,在权势面前,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你们是要继续进村,还是回头走人?”冷峻男人淡漠声线再次飘来。
张家族人撒腿就往外跑,一路趔趄只差没屁滚尿流。
这次跟着张老汉一家过来的人仅有十来个,全是心里抱着侥幸,只要能证明林家在药苗的事情上耍手段了,把百相草及种植的门道技巧重新拿到手,他们就能分上一杯羹。
最差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茬!
人家既然敢来这么一出,就是必定有把握把他们弄进大牢,在里头呆多久估计还得看人家高兴!
他们再不跑,等着跟张老汉一块吃牢饭吗!
谁都没蠢到那个份上。
草他娘的。
张老汉家也是绝了,简直就跟被霉神附身了一样,谁沾谁倒霉。
以后他们要是再掺和张家这点破事,他们就是狗!
天上太阳又往西偏了些许。
玉水河上微风徐徐,与河两岸稻子、药草共舞,摇曳出层层温柔碧波。
石桥上已经没人了。
玉溪村民坐在田埂上,格外沉默。
石桥上发生的事情除了他们这些目击者,没有其他人知晓。
好半晌,才有人悄悄发出声音,说话的时候还鬼鬼祟祟左右四顾,生怕自己屁股后头衣摆底下可能都藏了人。
“刚刚出现那俩生面孔——你们都看见了?青天白日的,你们说他们从哪冒出来的?平时藏哪了?”
“……”他们要是知道,现在会跟傻子一样坐在这儿?到现在还没回魂呢!
又有人弱弱开口,“我听说大户人家身边有那个什么暗卫、隐卫?像不像?”
“……”
“张老汉跟张婆子这会到衙门了吧?要是衙门来人问话查证——”
“咳!问我们干啥?我们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咱都在地里干活呢,谁知道他们怎么犯事了。”
“嗯嗯,咱都是良民!知无不言,不知不言!”
“嗐!我说你们魔怔了不是?莫一敢这么干,肯定啥都想好了有把握!能连累咱?没看莫一一开始就叫咱让开呢?就是不让咱掺和进去。”李富贵终于机灵了一回,两条胳膊左杵右杵,跟大家伙抛一记媚眼,“自己人!”
众人,“……”咳,突然淡定了。
至于众人心头惦记的最终结果,到下傍晚就得到了答案。
老村长今儿一大早的驾着牛车,亲自跑衙门一趟帮林家把那几亩旱地的地契给办下来。
要离开衙门的时候正好跟张家两口子撞上了,看了个全程。
那俩下大牢了。
人证物证俱在,赵捕头请示过镇守后,出来直接传的令。
至于多久能出来……因为事情出在玉溪村,偷的是玉溪村里贵人的物品,作为玉溪村村长,老村长自然要打探两句。
彼时赵捕头只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偷盗贵人贵重物件,在梧桐镇这小地方,事情往小了说行,往大了说也行。衙门办事不管事情大小自然都是要查证过后再定判罚,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得等衙门查清楚了再说。”
老村长别过赵捕头,上了牛车就头也不回的回村。
“爹,赵捕头那话,是不是咱想的那个意思?”林安农拆牛车,边低声问老爹。
张家被抓进去是因为“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他们喊冤,就得等查证清楚了,证明他们确实冤屈才能放出来。
至于得等多久,就看衙门查证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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