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好晕,感觉要一头栽进去了。
旱鸭子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 为了避免不慎滑倒,夏茯没骨气地蹲下身体。她两手紧抓着泳池扶手,出于最后一点情侣间的责任心, 小声地呼喊方景澄的名字,打算再喊两声没应就直接溜走, 避免上演酒店夜惊魂的惨剧。
在倒数第二秒时,夏茯看到了水中摇曳而过的阴影。体育课上的男生多喜欢速度取胜的自由泳,水花四射、好不热闹。
这种无声分开水波的姿势她还是头次见到,摇摆的腰肢如同深海中的鱼类,叫人怀疑那并拢是双腿还是乳白色的鱼尾?
他泳姿优雅速度却不慢,明明前一刻还有几米距离,再眨眼“人鱼”已逼近岸堤,白皙的手臂探向她的脚腕。
滴水的银发遮住眉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抿紧的薄唇,当他贴近她的小腿时,冰凉的水汽也裹挟而来,要不是青年手臂上的蛇骨刺青只此一家,夏茯险些叫出声来。
方景澄抹开额发,露出英俊的面庞。长长地呼气后,他趴在岸边,露出坏笑:
“怎么了?被吓到了么?”
听听这大换气的声音,这家伙不会是一听到她的脚步就潜入水底,故意游过来吓唬她的吧?
本来怀着不可言说的心思换上了喜欢的泳衣,结果他眼里只有自己抱住扶手的怂样。
太糟了。
夏茯被吓得够呛,故意赌气不去看他,反倒直勾勾盯着他扣住自己的手掌,水珠落下,在她脚背汇出小小的溪流。
“你都不出声,我还以为你被水鬼吃了。”
青年喉咙里发出短促的气音,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万一你是对的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变成别人咯。”
他看起来的确像那种用外貌诱惑路人,再将其溺毙的怪物,吵架时看着他的脸气都能消掉一半。
胡搅蛮缠不过方景澄,夏茯索性用力地甩了甩小腿,假装马上就要走人。
“你又吓人,这样我可要走了!”
毫无章法的挣扎中,她似乎一脚踢到了青年的胸膛。夏茯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那冰凉柔软的□□直接裹住了他。
这下夏茯无法继续对他视而不见了。
她惊讶地回头,看到这个漂亮的家伙直接将自己的小腿藏进了怀里,她绷直的脚背紧贴他的胸口,几乎埋进沟壑深处,而他侧头倚着她的膝盖,央求说:
“别走,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都换了可爱的泳衣,真不要下水玩么?还挺凉快的。”
夏茯感觉池水缓慢地浸透了自己的小腿,这时候再拒绝他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她抓紧扶手的手指略松。
“可爱么?你觉得我漂亮么?”
与其一直庸人自扰,不如直接向他本人寻求答案。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泳衣,只在胸口和腰侧做了波浪形的花边,看起来就像雨水泡皱的花瓣一样,纤弱又无辜。但是她脸上神情又不尽是楚楚可怜,那双猫一样的眼眸专注地看向他,他几乎能感到对方小小的尖牙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是啊,非常迷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了。”
青年无奈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夏茯的手掌离开了上岸的扶手,转而抚摸恋人的面庞,说:“那你放开我,这样不太方便。”重获自由,方才不情不愿地将脚尖埋进水里。
不过蜻蜓点水的尝试,她就急切地缩回了脚,抱怨道:
“水太凉了。”
飞溅的水花沾上方景澄的面庞,她踩住他的肩膀,不紧不慢地描绘他脉搏的走向,让一切都带上了不可言说的意味。
方景澄垂头亲吻她的皮肤,一手托住她的脚腕,另一只舀起池水沾湿了夏茯的皮肤。
“这样涂一点慢慢适应就好了”
恋人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开口拒绝。
她已经把他浸入欲望之中太久太久,犹豫之余不管不顾,直到今晚才同样沾湿了身体。
先是双腿、再是腰腹、手臂乃至颈侧,被打湿的地方逐渐没入泳池。
泳池里的温度比室温低许多,刺骨的寒意顿时包裹住夏茯的身体,唯一的热源成了男朋友的身体。
“你骗人,水里还是很冷。”
“但是你很暖和。”
她以此为借口,终于丢掉了最后的犹豫。她亲吻他,像沙漠里的旅人吮吸甘霖,紧紧抱住他,如被落水的人拥住了浮木。
而“人鱼”温柔地缠住她,带这溺水者离开了安全的陆地。
慢慢地,夏茯感觉不到水的寒冷了。
她在情迷意乱中,听见他惑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我们换个地方吧。”,然后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被扯低的裤腰倒是好办,但散掉的蝴蝶结就没那么容易复原了。
好在方景澄除了包下泳池,还连带着清空了最近一层的客房,他抱着被浴巾裹住的夏茯,刷开了其中一扇门。
不像湛蓝摇晃的水池,明亮的灯光最能唤醒人的羞耻心,匮乏的胸乳、绒绒的毛发,细小的缺点在光下无处遁形。
嘴上欺骗父母说要学习赚钱,但回家的前三天,她却在泳池引诱了男朋友,在酒店的床上脱光了衣服。
夏茯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仿佛能在耳边听到他们刻薄的叫骂声,说:“婚前乱搞的女人最脏,会得各种各样的病烂穿肚子。”
有什么脏的?他不是好好把那些东西咽下去了吗?
那亲昵时会像幼犬一样磨蹭皮肤的鼻尖正抵在她的腿间,而巧言令色、狡猾撬开他人心门的舌头如今分开了她的身体。
罪恶又陌生的快乐不断叠加涨大,在小腹深处汇聚,像生理期来的时候一样,黏糊糊的液体滴答不停。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合拢的手指抓乱了他漂亮的银发。
只是开始就这样愉快,那父母口中最大的禁忌又是什么滋味?
夏茯这样想着,抬起了恋人满是水痕的面颊,她同他分享满是污秽的吻,啃咬他结实的胸膛。
方景澄长相是在俊美,身体无处不是白皙透粉,干净的像是剥掉层叠花瓣后才能看见的蕊。除了最开始的那点不适,感受最多得是被撑开的胀意,落座后,她忍不住深深叹息——
终于把他吃进肚里了。
就像上天精心为她准备的玩具,每一下刮擦都让酥麻的快乐四处游走,而“人鱼”的摇曳尾巴上岸也能轻易翻出浪花,她和方景澄十指相扣,如愿以偿得到了他的全部。
越压抑的人越容易放纵自己,夏茯积攒了整个青春期的躁动触底反弹,而方景澄少年初识情滋味,充沛的精力无处宣泄,两人渡过了相当荒诞的一段时光。
阳光无法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照入室内,晨昏的概念被抛之脑后,夏茯只能通过偶尔响起的送餐敲门声知悉时间的流逝。
两人所处的星级酒店是“蓝星集团”的产业,二少爷方景澄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服务,不仅能足不出户品尝主厨的拿手料理,先前丢在更衣室的衣服也被洗净送到房间。
但夏茯还是习惯披着宽大的浴袍,毕竟他们的关系太过亲密。上一秒她还在普通地品尝招牌草莓奶油冰淇淋,下一秒方景澄便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奇怪的神经,嘟哝着:“你好可爱”,凑过来亲吻她的耳垂,抚摸她的身体。
尽管他表示“不要理他也可以”,但夏茯往往难以抵挡美色的诱惑,最后他会代替甜点被她含进嘴里,乳白的浴袍则被她随手扔到一边。
欢愉过后,方景澄用汗津津的面颊磨蹭夏茯的鬓角,望着面色阴郁的恋人发出叹息:
“要不就不回去了,反正只是一个暑假而已。”
就在一分钟前,女孩的手机叮咚作响,是系统的乘车提醒,24小时后她就要踏上返乡的火车。
“你每次提到家里都不大开心,是有什么事么?”
面对方景澄的关心,夏茯感到犹豫不决——
他已经接受了她的身体,可她的心灵呢?
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回答说:“的确不太想回去,每次回家会被和弟弟比较,把我说的一无是处……”
方景澄知道女友的老家,能从那种教育资源贫乏的县城考出来,她可以说是“鸡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他难以想象他们会苛责这样优秀的女儿,只能试探地着发问:“重男轻女么?”
重男轻女。
原来痛苦也有个学名用来概括,可这样轻飘飘的一个词却远不足以解释她遭遇的困境,尤其对方还是被重视的那个性别。
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夏茯只能闭起双眼,再度将自己缩进恋人的怀中,低语道:“嗯,所以再抱抱我吧,我家里人从没有抱过我,我想你多抱抱我……”显然去意已决。
“好……”
方景澄任由她索求安慰,在分别前夕沉默地拥抱心爱的女孩,强烈的爱怜之情促使他做出决定——
夏茯的确不喜欢回家。
既然她不愿意留下来,那他可以把她接走。正如两个人酒店相依相恋那样,把她带到只属于他俩的家中。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早在等待对方开口的路上耗尽了耐心。
于是方景澄嘴上老实说着“好吧、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在将夏茯送进车站后,自己也跟着买下了不久后的车次。
承担另一个人的人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钱么?夏茯的生活费对他来说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他单手就可以托起这笔重量,但其他呢?
方景澄暂时想不明白这些事情,他只想让喜欢的人过的开心一点。
第61章
夏茯那偏远的老家没有列车直达, 每次返乡都得去市里的汽车中心坐短途大巴,到了县城再转乘公交回家。
不像S市那标榜文明相伴的高铁站,人龙混杂的汽车站乘客挤挤挨挨、别有一番乱象。每轮车次的座位号成了毫无意义的数字, “开始检票”广播是乘客冲刺的号角,能坐到什么位置全凭个人本事——
谁眼尖在停车场一秒找到目标大巴?谁又拖着行李跑得飞快?谁又足够不要脸一把挤开排队上车的对手?
登车的阶梯明明已在脚下, 眨眼间面前就能凭空窜出个瘦男人, 斜着肩膀硬往她身上撞,矫健地好似动物园里的猴子。
夏茯被卡在入口处来不及躲闪, 就抓紧栏杆,结结实实吃了一击。这边还没来得及呵斥, 便听对方“啊”地发出惨叫, 瘦猴扭过头来, 龇牙咧嘴叫骂道:
“草,你这衣服怎么还带刺儿?!”
她按照约定穿着那件玫红色的紧身短裙,不过外面还搭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牛仔外套,花哨的小配件丁零当啷, 夸张的涂鸦泼墨似从背后扩展至两臂, 为了打造出溅射的效果,图案间还零星点缀了几颗金属铆钉,男人嘴里的“刺儿”正是这些锃光发亮的小玩意儿。而温婉的连衣裙经由外套装扮,看起来竟有了几分海外辣妹的味道。
夏茯揉揉胀痛的胳膊,借此擦去可能沾上的汗水, 皱眉道:
“你自己往我身上撞,我都没喊疼,你委屈什么?”
“硌着你了?你出了好多汗, 要是身体不舒服,我自然会让给你。”
作为装饰品, 铆钉顶部都被打磨成了圆圆的钝角,杀伤力类似养生拖鞋上的指压板,会觉得痛纯属个人自找,明眼人都能看出男人的理亏。
而这身大城市时髦鲜亮的搭配,在小地方就成了古怪另类。另类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泼辣、叛逆、不守规矩,在夏茯文质彬彬问候他体质后,“瘦猴”审视这个“怪胎”,眼里明显有了退意。
“谁要你让了,真晦气。”
他边说边往后退,想挤到夏茯后面的位置。
大太阳底下谁也不愿意多等,那人不耐烦地攘了他一把:
“干什么,我还排着队呢,去最后一个!”
“啧。”
男人骂骂咧咧地跑到了后面。
夏茯顺利上车,此次风波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刺头”。谁也不想被“扎”,就坐时,跟在后头的路人匆匆瞥了她一眼就径直走了过去,最后只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四处张望了一阵,慢吞吞挪到了夏茯面前。
乘车大件行李放在车肚,贵重物件随身携带。而这姑娘把全身家当都装在身上,鼓囊囊的双肩包压在她肩上,包带几乎勒进肉里。她个子小,扔不上头顶的架子,就母鸡孵蛋似地把包抱在怀里,可怜地缩成一团。
夏茯望着对方陌生的面庞,就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窘迫难堪,但又过于拘谨,难以主动求援。
到目的地还有老远一段距离,腿麻的滋味可不好受。
夏茯伸手轻轻点了点女孩的肩膀:
“我帮你把包放上去吧。”
在健身房加锻炼后,虽不说一拳击倒大汉,但应付这种体力活儿倒是得心应手。她稳稳托住包底,一套动作丝滑无比。
女孩受宠若惊地望着她,显然没想到辣妹会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感激道:
“谢谢……你衣服很好看,大翅膀很帅气!”
“嗯,我男朋友给我的。”
这衣服自然不会是夏茯的收藏。
收拾行李时,是方景澄从衣柜里翻出了这件牛仔外套。他献宝似地将它披在夏茯肩头,轻轻将愁眉苦脸的女友推到落地镜前:
“这样搭配起来是不是好看多了?国内小众设计师的牌子,今年秋季新款,现在穿也合适,坐高铁冷的话还能给你盖一盖。”
为了满足幼时的公主梦,夏茯习惯买些淑女裙装。她烦透了弟弟的旧衣服,从没想过同样都是男款,方景澄的衣服却能这般合适。
难道这就是随手扔给她,和认真选给她的区别么?
正当夏茯如是思索之时,青年垂头亲吻她的脸侧,托住她的手腕,向她展示袖口处的设计师的巧思。
“我可喜欢这个翅膀了。而且你看,袖子这里有‘F’刺绣,是Fly的意思,可以当方景澄的方,现在也是夏茯的茯。”
“我还多买了一件黑色的,刚好可以跟你凑成情侣款,是不是像比翼鸟一样?”
他能言善辩,话语仿佛掺杂了蜜糖,哪怕猜他只是随口一提,夏茯还是止不住感到愉快,就连藏在突变的着装风格下,彰显男友存在感的小心思都让她觉得可爱。
也许情侣间真有难以解释的默契存在,夏茯刚提到男友两字,手机上的特别联系人就开始冒泡,询问她现在的位置。
“怎么样上车了没?”
平时在学校形影不离没感觉,分开后才知道方景澄的粘人。自打知晓她曲折的转车计划,对方每十分钟就会塞个表情包过来,生怕她被人贩子拐走。
“已经上大巴了,刚刚遇到一个插队的讨厌鬼。”
夏茯如实描述了刚刚的插曲。
“没想到这衣服还有防狼的功效。”
“素质真差,要是我在就好了。到时候直接包辆车开,这样就不会挤着你了。”
方景澄刚下高铁不久,他在聊天里摸清了交通路线,这会儿说到做到,已经开始咨询县城里最大的车行,打算偷摸着开到夏茯家门口。
虽说用黑色牛仔外套遮掉了满臂的纹身,但这头银发还是太惹眼了,他最好再买个鸭舌帽戴上,免得被夏茯一眼认出来。
青年加快脚步避开一个把他当明星拍的路人,垂头便看到勤勉的女友回应说:“没事,我有努力锻炼,都解决好了。现在在和刚认识的妹妹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想到再不久他就能到恋人的家乡,说不定还能溜进她的母校,去宣传栏看看她的荣誉事迹,方景澄就忍不住牵起嘴角。他点点屏幕,发了只星星眼的猫咪过去:
“哇——姐姐好厉害。”
这位养尊处优的不仅喜欢小题大做,说话也没个正经。
知道她不喜欢提到弟弟,他就念着“那这种弟弟喜不喜欢?”,试图给这个词赋予全新概念,一想到他压住她的腰肢,以漫不经心的语气在耳边吹气,说“姐姐”,颀长的手指慢慢拂开涟漪,夏茯皮肤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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