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种话,全古镇村最没资格说的人就是赵娟。
赵娟实在是太肤浅了!
“哦对了,咱山泽有自己的规矩,你闺女跟她对象说过没?”
刘大娘说道:“这事儿我也提醒过她,不过她说她对象人老实,说不说都没关系,反正人也干不出那种事情来。”
周母总觉这种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最怕是越觉得没什么,就越要来什么。
不过这话比较晦气,在人家订婚的大喜日子里,就算是好心,但要说出这种话来,也实在太没眼力见了。
周母只能憋着没吭声。
今天的订婚宴还算办的不错,全程那西北来的汉子都比较热情,做事也周到,丁雪和徐老师就坐在周母旁边的位置,一人牵着一只福气猪和招财狐,免得人太多,到时候你摸一下我摸一下的就给顺走了。
这一顿徐老师吃的格外香,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大餐了。
到了古镇村后,俞爱宝没有把徐慧娴当成外人,因此没有特意弄的很隆重,家里就是多添了一个菜,桌上也几乎都是家常菜。
其实这样的菜对徐慧娴来说已经吃的相当不错,但这种宴席,一桌子上二十二道菜,丰盛程度,让她目不暇接。
“这也太多了吧!”
徐慧娴跟丁雪小声咬耳朵。
丁雪恨铁不成钢:“咱这里很多村子都是这样的宴席标准,你家也够离谱的,连去别人家吃席都只能固定去两个你家最德高望重的人,其余人连摸到最普通席面的资格都没有。难怪李昭昭说去了你家,看到你爷爷奶奶长得比两个人都宽。”
好吃的都让那两个老不要脸的给吃掉
丁雪暗骂。
徐慧娴眼神黯然一瞬,又重新振作起来,笑:“那现在不是被赶出来了么,俞老师说得对,我这是恢复了自由身,你也应该恭喜我才对,不然我到现在都吃不上这么好的席面。”
丁雪差点被好友的凄惨人生难过到泪目。
周母带着两个朋友在吃席面,俞爱宝也没有委屈自己。
她,叫了个羊肉锅子,让人家羊肉锅子饭馆的师傅的小徒弟亲自过来给她服务。
周母三人人在席上,心在俞爱宝身上,心疼她怀孕已经够辛苦了,连个好吃的都吃不上,这会儿不知道在家里怎么难过的掉眼泪呢。
三人越吃越不是滋味,咬咬牙厚着脸皮找了刘大娘,打包了好几道好菜匆匆回来,正好撞上人家身高腿长的黑皮小帅哥正在给俞爱宝表演花式甩面。
而俞爱宝的面前,硕大的羊肉锅子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俞爱宝缓缓放下撑在下巴上的手,收回欣赏人家小帅哥的目光,安分如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啊,这么巧,都没吃好吧,正好这锅子开了,面条甩的有点多,都一起来吃点儿。”
怕不是面条甩的有点多,是看人家小帅哥表演拉面看的停不下来了吧?
周母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打包的食物。
心眼多的福气猪眼珠一转,直觉目前气氛对猪不大友好,悄摸着踮起四只蹄子离开。
只有傻乎乎的狐狸颠颠儿跑上前,亲热的去蹭俞爱宝的腿。
丁雪和徐慧娴看着俞爱宝的眼神幽幽。
呵,原来有些人,背着她们吃的这么好呢。
俞爱宝默默放下筷子,清咳一声:“我说这是巧合,你们信吗?”
俞爱宝点的是老师傅,老师傅今天请假,羊肉锅子店的老师傅特意叫了他那厨艺天赋最好的小徒弟。
谁知这小徒弟二十来岁,长得还挺不错。
小帅哥认认真真表演甩拉面,那种并非刻意表现出来的自信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不一个不留神,拉面就做的多了……
“信信信,咳,我们肯定是信的。”
丁雪给了俞爱宝一个眼神,放心,这会儿就算人家小帅哥衣服都脱光了,你说只是想要欣赏男性的张力,丁雪都能帮俞爱宝圆回来。
徐老师闷笑。
俞爱宝扶额。
好在,周母还算靠谱。
不管怎么着,她都相信自家儿媳妇的人品,在这种开不得玩笑的事情上,俞爱宝永远最靠谱不过。她就算不相信自家儿子,也不会不相信俞爱宝。
“我当然相信你,不过要是被阿升知道了……”
周母意有所指。
对,相信归相信,但被俞爱宝坑了这么多次,好不容易抓到一回,可不得赶紧坑回来。
俞爱宝好笑,顺着她的意思问:“那下个月零花钱加十块?”
周母瞪大眼:“才十块?你打发叫花子呢?”她挺胸,伸出两根手指,“至少二十!”
丁雪:“……”哇哦,还以为娟姐能要多少,结果也就比俞爱宝说的多了十块钱罢了!
俞爱宝点头:“成交。”
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也没有试图压价,一口价成交。
周母顿时有一种自己好像叫少了的心痛。
看着她们的相处,徐慧娴有些动摇。
似乎,这种能够和婆婆相处成朋友的家庭,也挺好。
很快,她甩甩脑袋,恢复清醒。
先不说像赵娟这样的婆婆世界上有多少个,就说结婚那都是和男人结婚,要过一辈子的也是男人,光是婆婆好有什么用。何况,现在他们相处这么好,也未必不是建立在家里不愁钱的基础上。
否则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婆媳事事烦。
周母果然说到做到,晚上周淮升回来后,她并没有把白天的事告诉他。
反倒是周淮升一回来
,拉着俞爱宝,一脸神神秘秘的说:“瓜妹,你想要一顶西瓜帽吗?”
“……”俞爱宝沉默半晌,想到了自己小名的由来,试探性的问道,“半个西瓜……那种?”
周淮升回想自家媳妇儿小时候的可爱,忍不住心神荡漾。
半个西瓜帽盖在等比例缩小的媳妇儿脑袋上,那得多萌啊。
他看不到小时候的瓜妹,不过没关系,这不还有长大后的瓜妹么!
俞爱宝也不知道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随的谁,虽然想象不到自己戴那种帽子的模样,但既然周淮升想,戴上一次,就当是哄哄自家男人吧。
“你在哪儿看到的这帽子,买了吗?”
话音一落,此刻身边高大的男人面色羞红,有些扭捏,小声说:“还没,得等一段时间。”
俞爱宝:“???”
很快,俞爱宝就知道他这个等一段时间是怎么回事了。
周淮升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几团毛线,在纸上勾勾画画,分线成球后,便开始磕磕绊绊的钩帽子。
“……”俞爱宝沉默许久,问道,“你跟谁学的织毛线?”
“我们工地里一个大爷跟我睡一房间,他家住的距离工地很近,大娘在家里没什么事,每天都会过来。每次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都能看到大娘待在房间里给家里孩子织毛衣,我就多看了两眼,学了点儿。”
他没说,自己想要学着钩毛线帽给自家媳妇儿戴时,大娘那奇怪的眼神。他也丝毫不觉得给媳妇儿钩毛线帽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如果非要觉得羞耻,那他羞耻的就是自己钩出来的帽子太丑。
数个冬日的夜里,周淮升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着钩毛线帽的小花样,俞爱宝便坐在他身边看书,时不时帮他缠几圈做坏了又拆出来的毛线。
屋外夜色如墨,屋内灯火昏黄。
映在窗上的两道身影坐的明明也不近,却无端的让人在这个冬夜里内心温暖。
刘家闺女嫁的很快,原本说好十二月订婚,二月过年,正月里结婚,谁知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他们的婚期只能被迫提前,导致婚礼仓促不少。
好在古镇村里不少人自发前来帮忙,才免去了婚礼当天的尴尬。
结婚的日子特意选择的周日,
这样一些忙于工作的亲戚过来更方便些。
俞爱宝依旧没去,不过今天她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开小灶,而是挺着大肚子,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二楼后面的露天阳台上。
那边在大摆宴席,俞爱宝带着周大美、周美美和周小果弄烧烤吃。
周小果不懂冬日围炉的趣味,哈口气,冻的不停搓手:“书上说的冬日围炉多有意思,怎么我们弄起来,我就只顾着冷了?”
俞爱宝点评:“那是因为你境界不到,多学学我,我怎么不觉得冷。”
周小果:“……”
俞爱宝穿的一身去裁缝店定制的厚重毛绒家居服,里面穿着一整套的保暖内衣,加上羽绒马甲和羽绒保暖裤,外面还套着一件长到能包裹脚踝的东北绿色大军袄,两只脚丫套着厚厚的毛绒袜子,同款裁缝店定制,脚上还套着一双定制版毛绒家居鞋。
这境界,可真不是一般的高。
周小果心想。
镜头聚焦到俞爱宝的脸上,一张脸几乎被大大的围巾包裹的看不到多少皮肤,脑袋上盖着个大大的毛线帽,略有些大了,耷拉在脸上,一双眼睛被盖住大半,此刻躺在铺盖着厚毛毯的躺椅上从上而下的看着外面。
这是一顶西瓜帽。
原本应该是半个西瓜的造型。
但不知道钩毛线帽的是哪位大神,钩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整个巨大无比的西瓜在顶上开了个小窗,然后西瓜倒扣下来盖在了俞爱宝头上。
皱皱巴巴,还套不住额头。
丑的出奇。
俞爱宝伸出右手中指,推着已经落到鼻尖的帽子往上一顶,露出黑亮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
这顶丑兮兮的西瓜帽,在俞爱宝略显圆润的漂亮脸蛋衬托下,竟也显得丑萌可爱起来。
周小果忍不住问:“舅妈,这帽子你从哪儿买的?这也……太丑了吧。”
跟俞爱宝的气质一点不搭不说,也不是俞爱宝买服饰的风格啊。
周淮升给俞爱宝钩毛线帽的事情,除了有一次偶尔有事进过主卧的周母知道外,全家没有其他人知道。
帽子第一遍织,针线松松垮垮,被拆了重做。
拆了一遍又一遍,针脚倒是紧密整齐起来,有点天赋,看起来和外面卖的没有太大区
但天赋不多,做的实在是丑。
偏偏他的审美还不在线,给俞爱宝套上帽子后,是越看越可爱。
俞爱宝戴这顶帽子都是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的,谁想周小果这么没眼色。
“我就默认你说我长得丑,所以衬托不起这顶帽子的美貌,很好,下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周小果瞪大眼:“我没……我不是这……”
忽的,他反应过来,上下打量那顶实在丑的扎眼的帽子,迟疑问道:“难不成,这帽子是你织的?”
不对吧。
俞爱宝的懒是周家众所周知的事儿,她会自己花这么长时间去钩帽子?
就算太阳突然打西边出来,她都有这个织毛衣的技术了,以俞爱宝的审美,不应该把毛线帽钩成这样啊。这审美,反倒像是……
想到一个几乎不太可能的可能性,周小果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我舅舅钩的?!!”
周美美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弟弟这蠢的出奇的脑子。
没看俞爱宝都这么反常的夸这帽子美貌了,当然不是她自己钩的,而是最亲近的人钩出来送的她!
全家除了周淮升会每天白天忙得要死,晚上熬夜花这么长时间做这种审美有疑问的帽子之外,还能有谁?
更何况,这帽子都连着戴了三天了,虽然周美美没见过周淮升钩毛线帽的样子,但这几日每次周淮升看到俞爱宝戴着这顶帽子时傻笑好久,脑子不傻的那不都心里门清么。
就他周小果反应迟钝,三天过去了,才从俞爱宝似有似无的点拨中听出问题来。
真不知道他在学习上面的天赋是怎么点亮的。
大概是所有天赋都点亮到了学习上面,平日里才会这么迟钝!
“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你傻!”周美美有点酸,忍不住吐槽一下自家弟弟。
周小果不信,看向周大美:“大姐,你说,你也看出来了?”
对上小弟那一脸希冀的表情,周大美不忍直视的扭过头,不想打击他,又不想撒谎。
那态度太明显了。
周小果顿时垮下肩膀,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来。
几人围坐在桌炉旁烤火,从这边看出去,能直接看到刘家院子里的热闹
由于刘家和女婿是来自遥远的西北,以后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常住,因此虽然不是赘婿,但办婚礼是在女方家办。
婚礼办得比较仓促,好在帮忙的人多,还算看得过去。
俞爱宝从这个方向看出去,眼神眨也不眨。
周大美从桌炉上端起茶壶,在俞爱宝已经凉了的杯子里倒上半杯,递过去。
俞爱宝接过来,半杯热水加上半杯冷水融合后,温暖了冰冷的杯壁,散发出来的温度在掌心中,微烫,刚刚好。
“爱姐,您看什么呢?”周大美扭头也去看人家婚礼场景,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您该不会是想起您结婚那天的事儿了吧?”
周大美说着,自己也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儿。
那会儿她带着观望的心态看自家养父和养母的新婚婚礼,当时对未来更多的是迷茫和恐慌,担心因为俞爱宝的到来,会给这个家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后来,俞爱宝真的为这个家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是正向的。
要是回到年初那会儿,周大美死活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个头小小的年轻漂亮女人而过上像现在这样的日子。
如果不是她,在自己和陈序分手那会儿,即使自己依旧坚定,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体面,更不会有现在这样好的工作。
周小果被带动了思绪,虽然总是吐槽自家舅舅恋爱脑,但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难得给了一个正面评价:“那天舅舅维护舅妈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俞爱宝刚在思考的其实不是这个,但听周小果这么说,也忍不住想到那天周淮升的所作所为,笑了。
是的,那样的周淮升,酷毙了。
周美美看的最明白。
俞爱宝的确比较放任周淮升的很多幼稚行为,但她明显不是那种会被一个男人长时间勾动某种情绪的人。这对她来说太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放空大脑——发呆呢。
一直以来,周美美敏感的性情,反而成为了最能理解俞爱宝行为的优点。
周小果回想自家亲姐这么多次的猜对战绩,便问道:“不是想结婚的事儿,难不成是在看那黑妞姐的老公面相,看看他是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俞爱宝:“……”
她是什么神算子么,还是什么千里眼,这么远还能看到人家面上细微的表情转换,然后算出人家下一步会做什么,会不会吃喝嫖赌,会不会家暴?
刘大娘家距离小洋楼这边直线距离至少四百米以上,最多能分清谁是谁。
但这些人脸上是笑是哭,俞爱宝看不出来。
不知道是这个距离本就看不出来,还是这段时间她陪着周淮升大晚上不干正事胡闹,眼神有些花的原因。
她揉揉眼,仔细看了会儿,终于看到了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丁雪,以及她身侧被带着社恐症都快要发作了的徐老师。
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俞爱宝能看到,徐老师好几次挪步想要离开,都被丁雪给硬生生拉了回来。
太惨了。
周大美坐了会儿,又回到里屋,小鲁班还在屋里睡觉。
这个天气,就算他不睡觉,也不可能把年纪这么小的他给带出来。
等周大美一走,周小果鬼鬼祟祟往里面看了眼,见周大美确实进去,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赶紧小跑到俞爱宝身边,举手,小声说:“我有密报!”
俞爱宝摸着杯壁的手一顿,斜眼看上去。
帽檐又掉下来了,看不到,伸出中指往上一顶,露出自己的眼睛,这才淡定道:“嗯,放。”
周小果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开口说道:“大姐在我们学校好像被一个老师针对了!”
闻言,俞爱宝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沉默片刻,见周小果没有继续说,才问道:“还有呢?”
周小果瞪眼:“大姐被针对了啊,这还不严重,还
能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啊!”
俞爱宝:“……”
俞爱宝试图用周小果能够理解的方式开解:“周小狗,你应该能理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完美的不让任何人讨厌的吧?”
周小果的确不能理解:“那怎么不能,你不是吗?”
俞爱宝噎了下,一时之间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无语,心想,那是周小果被她虐的太多,反而起了反效果,给她加上了几百层滤镜,让缺点很多的她看上去有一种仿佛很完美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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