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做不好,看着东一块西一块没擦干净的灶头,人事皱眉,王艳的表妹连二试也没混上,保洁和服务生都当不上。
王艳又不是什么好性子的
人,被她表妹嘲了这么久,一开始还担心表妹会真的当上保洁部部长或副部长什么的,到时候压自己一头,还要继续嘲笑自己。
现在好了,面试成绩这么惨,王艳现在每次回去都要跟家里人把表妹的这件丑事拉出来说两句嘴。
一泄这么多年来的窝囊气。
王艳表妹的事情,别说是同宿舍的这些老舍友了,就连刚来不到一个礼拜的梁艳艳听得都不止第三次了。
她和其他室友对视一眼,敷衍着嗯嗯点头,而后噗嗤一笑,之前的失落都在同事间的笑谈中消失无踪。
七月,山泽人的情绪经过大起大伏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那些孤注一掷倾尽家产拉了一屁股饥荒种山泽果树的人在大太阳底下干活,都不觉得累,身上的衣服每天都像是浸了水一样滴滴答答往下滴汗,汗水滴入土地中,种下了苦,来年希望能够获得更好的果实。
想到未来可能源源不断进入口袋的钱,果农们一个个都像是过年一般喜庆。
和他们态度完全相反的是这些曾经劝过亲戚不要种山泽果树,或者说是不要花那么多钱去种山泽果树的人。
之前是担心这些亲戚被坑惨了,惋惜他们没听自己的话,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然而,看看现在的情况,山泽果作为高档水果推往外市的销路打开了,今年的山泽果又是卖出高价,还供不应求。
以前种山泽果的果农们,吃到了第一批红利。
山泽果从树苗种下到长大结果,起码需要两年。
也就是说,去年种下的山泽果,最早也得明年夏天才能结果。
那会儿的山泽果树还比较小,种出来的山泽果无论是大小还是数量都远远不能和第一批果农的相比,也就是说,第一批果农等来了山泽果最挣钱的那三四年!
去年几个拥有山泽果果园的果农,卖完山泽果以后,挣钱最少的那个,卖出去后挣到的净利润都让他成了万元户。
其中一个最夸张的,把俞爱宝捏成泥塑天天放在家里供奉。
然而,俞爱宝太神秘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只能捏了个差不多的,面目模糊的形象,干掉以后再在泥塑的上半身刻上四个大字。
那四个大字有的写的是‘小俞老板’,也有写‘小鱼老板’。
反正虽然模样不像,名字也五花八门,但没关系,他们心里想的是同一个人就行。
对,这几个夸张点的,把小俞老板or小鱼老板当成财神爷拜了。
这个现象,从报纸上表明山泽果的销路打开后,更严重了……
谁能带他们合法挣大钱,他们就拜谁嘿嘿嘿!
于是,这些前不久愁眉苦脸都差点想要挂根鞋带吊死算了的人,这段时间笑的眼角皱纹都出来了。
这可把那些曾经劝说过,后来以为出事了说过风凉话的亲戚们难受坏了。
至少多数都不大爽。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怕亲戚穷,怕亲戚富,嫌你无,怕你有”吧。
俞爱宝并不知道自己被神化了,她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杂物间里忙碌的身影。
忙了一会儿,纠结半天的周美美探出一个脑袋,找俞爱宝支招:
“舅妈,现在正好山泽果酱的价格又提上去了,要不我同学的生日,我就送一盒礼盒装的山泽果酱吧?”
小愚人抱着俞爱宝的腿使劲儿往上爬,嘴里发出嗯嗯嗯着急的声儿,俞爱宝垂眸看了眼,没帮忙,只是在他汗津津的脑门上rua了一把,rua完又随手在他后背抹了下,抹干净了才道:“随你,你就是送山野之夏都随你。”
小愚人感觉自己被亲爱的妈妈抚摸了,激动跺脚,抬起小胖脸要再蹭蹭她的手,俞爱宝伸出食指,推着小屁孩的脑门往后推。
“哗啦啦”
地面上的积木再次倒了一地。
小鲁班定定看着那些散落的积木,抬眼看看小愚人,又看看俞爱宝,小大人般叹了口气,伸出小手将积木都扒拉到面前,继续堆积木。
俞爱宝遗憾,唉,又没生气。
周美美嘴角无法控制的勾起。
山野之夏是山泽果酿的酒,是本地一酿酒大师研究出来的法子,取名山野之夏。
度假村茶餐厅的‘山野之夏茶饮’,就是一款加入了少量山野之夏酒的饮料,就加了那么点儿,价格还得比奶茶的价翻一番。
净含量五两重的一小瓶山野之夏,去年年末的价格就上了一百,今年销路一打开,山泽果作为高档水
果被抢购一空后,这山野之夏的价格上了二百。
可能和一些有名的进口酒价格没得比,但山野之夏有价无市啊。
不是饥饿营销,而是真没这么多原材料酿造。
人家大师做出来的这款酒,只流出来了不到三十瓶,剩下五分之四都在俞爱宝在度假村的地下私人酒库里。
她是懂营销的,第一年山野之夏的这个年份,足够让它的价格在日后升值无数了。
周美美知道俞爱宝对山野之夏的后续计划,因此,听到她说出这话后,心里美的不行。
但是,十动然拒。
“还是算了,我跟那同学关系也就一般,再说我是送她生日礼物,又不是送她家里的长辈,还是送点别的吧。”
周美美美滋滋的缩回脑袋,哼着小曲儿,在杂物间里的首饰柜中挑了一对珍珠耳钉。
周小果放学回来,今天少年宫老师给他开小灶了,比之前多学了一堂课的时间,周美美今天才一个人回来。
“舅妈。”
周小果打了声招呼,放下书包,看到他姐在杂物间里随意挑选礼物的姿态,有点泛酸,“唉,还是我姐得人心,你的收藏间里都能随便进,送同学礼物还能在收藏间里随便挑。”
“不像我,给同学送生日礼物,还得自己掏腰包买。”
他‘唉’一声,没人搭理,就继续‘唉’一声,颇有一种不搭理他,他就叹气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俞爱宝挑挑眉,靠在椅背上,笑着看向他。
周小果眼睛一亮。
然而,俞爱宝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周小果诧异,就听身后一阵小碎步的脚步声,他还没反应过来,耳朵一阵剧痛。
“叫你不要叹气,把你老奶我的财运都给叹走了,你不听,还在家里叹不停,我说我今天怎么会掉钱,原来都怪你!”
“痛痛痛,你这是迁怒,怪我什么事啊啊啊!”
看着跳脚的周小狗,没什么同情心的这对母子俩,小的那个指着他嘎嘎乐,大的那个呼出一口气,舒坦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曾经那个个头小小,走路歪歪扭扭,摔一跤都要气得满地撒泼打滚的小胖鱼,转眼就到了快要上托儿所的年纪。
两岁半不到的小孩儿,按照俞爱宝看来,还能再玩两年。
但俞爱宝日常要工作,小愚人白天经常看不到人,小孩子又喜欢跟着同龄人一起玩耍,眼看着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大侄子要去上托儿所,小愚人不干了,非得跟着去不可。
两岁多的小孩儿,会跑会跳,这个时候的小孩儿最头疼,鬼点子一个不一个多,跑起来专门往那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钻,抓都抓不住。
按照受害人周母提供的情报,当年周小果都没有小愚人这么皮,她心心念念要来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小愚人,才带了两年多,受害人感觉自己老了十岁都不止。
周母想要撂挑子不干,爱凑热闹的小愚人又主动想要去托儿所上学,俞爱宝礼貌性考虑了三秒钟,立刻点头同意。
不过她同意了没用,还得问问看人家托儿所愿不愿意带年纪小一点,还皮得没边的孩子。
但这一点,俞爱宝显然是小看了这个年代的人和这个年代的托儿所。
小愚人怎么说也都两岁零两个月了,那托儿所里一岁半的孩子都不止一个。
看着这里的老师们每天都忙着给孩子们当保姆,换尿不湿的也是他们,哄孩子的也是他们,就连做饭的都是他们,俞爱宝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换一家好一点的。
学费贵一点没关系,至少钱交得多了,托儿所愿意多招一些保姆,也能照顾得更细心些。
别的俞爱宝倒是不怕,自家儿子受点苦就受点苦吧,他这童年过得太顺对俞爱宝不友好,她会眼红。
主要是担心小愚人太皮,老师们忙着看管更小的,顾不上小愚人,对其他弱小点的,腼腆点的孩子们更不友好。
“我看你是担心有人会对你家里几个小孩儿不利。”
帮忙找合适的托儿所的关系托到了方队长那边,方队长坐在周家客厅里,直言道。
俞爱宝笑笑,没接话,但也没反驳。
俞爱宝被不少业界人士称为点金手,她的度假村已经进入稳定期,随着山泽果成为高档水果,以及山野之夏这款酒参加了几场公开展
览会后获得名次,名气越来越大,山泽这个地方就愈发被世人所知。
有人想要了解山泽,当然得问山泽有哪些推荐去的地方,能被人津津乐道的,除了古镇之外,竟然只剩下城北度假村和山泽地标大鱼广场。
城北度假村原本就因为夏日气温较低,适合避暑而被周边城镇的人所推崇,又因为是南方少见的在冬天里能看到下大雪的地方,前几年冬夏时期就经常人满为患。
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城北度假村被知道的也越来越多,知道寒假和暑假难以订到位置,很多人就选择五一、十一,以及平时的双休日过来。
还有的年纪大点,早已经退休的那些,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工作日也可以过来,导致度假村偶尔还会出现工作日游客爆满,得预约的情况。
当然,也只是偶尔,毕竟没有这么多人每时每刻都有闲。
而大鱼广场,去年国庆过后,俞爱宝所有投入在大鱼广场,以及身后那个大鱼高档小区这两个项目上的钱都已经回收进来。
后续挣到的所有钱,刨出所有成本后的税后净利润,只是粗略一算,就让一些知情者眼红到快疯了。
而正是因为各项目的疯狂入账,引起了不少人的眼红,俞爱宝在山泽买地皮的行为遭到了明里暗里的各种阻碍。
大家都认为她是点金手,她想要买哪里,就会有一群人跑出来先下手为强。
反正俞爱宝在山泽的地皮和房子已经够多了,索性买地皮这种事情,就不在山泽进行。
现如今,俞爱宝存折上的钱早已经超过当初她在股市里挣到的三倍有余,而这些钱每天都会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地进入口袋。
财帛动人心,保不准哪个真不要命了,脑子一热对俞爱宝的儿子和孙子动手,因此,日常家里这两个小子出门,俞爱宝从不会让周母或吴婶单独带出去。
即使她们带出去了,身后都会跟着身强体壮,胳膊比俞爱宝大腿都粗的高大便衣保镖。
这些便衣保镖团每月光是雇佣费,都得大五位数。
单纯好骗的周母压根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还把他们当成了周围住着的新邻居,回来后一个劲儿跟他们夸这几个大小伙儿热心又善良,帮了她好几次。
还打着主意要给他们介绍对
要说俞爱宝会随随便便让两个孩子去一个便宜的,没有多少保护措施的那种托儿所,方队长是不相信。
能把找托儿所的关系找到他身上,方队长更不相信只是偶然。
众所周知,俞爱宝的心眼子,那真是比筛子都多。
就比如当初关于山泽果销路的事情,要不是俞爱宝把脑筋动到了市商务局张局长那退休的亲爹张老爷子身上,这事儿可能都不会成。
当然,不可能俞爱宝说什么,人家一个局长就听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俞爱宝能够跟张老爷子张开这个口,那就代表着别的不用说,至少在竞争销售渠道上资金不足,有俞爱宝作为后盾,她能补足。
有了俞爱宝这种无声的支持,上层领导最后的那点后顾之忧都被解决,当然一鼓作气,将那件事情给敲定下来,壕的其他几个竞争城市的上层领导目瞪口呆。
好在,俞爱宝送出去的这笔钱,以数倍的利润回报回来。
让当初以为俞爱宝被流言逼上梁山,不得不捏着鼻子走了一步臭棋的其他竞争对手们懊悔不已。
都知道她俞老板是点金手,怎么就以为她这次就是单纯地被逼着大出血呢!
这特么就是个小狐狸,就是有别的目的,奔着捞钱去的!
找托儿所的事情,绕了一圈,又绕到方队长身上,他无奈:“弟妹,咱们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么?”
方队长家里有京市背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俞爱宝也不能冒这个险,直接找上方队长。
当然,方队长自己接到委托,自己上门,这可和俞爱宝没直接关系了。
“那方队长有没有推荐的靠谱托儿所?”
方队长摊手:“还真有两个,一个是机关托儿所,另一个是童心托儿所。童心托儿所弟妹应该听过吧?”
俞爱宝点头。
童心托儿所,是山泽最高档的托儿所。
有多高档呢,全山泽最有钱的富商的孩子们,有七成都在这里,亦或者以前在这里。
比方说之前大鱼广场项目的合作伙伴之一,裘姓老板的大孙子,也在这个托儿所里。
能成为这么多大老板的首要选择,童心托儿所的安保不必说。
因为需要保证这些孩子们的安全,一般那些家境普通的孩子是不允许进入其中的。
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这些人看着身边都有有钱人家的孩子,哪天脑子一热做出什么不该干的事情来,后悔都来不及。
而且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太多,也有安全隐患。
因此,想要把孩子送进童心托儿所的家庭,必须验资,身家必须到非常惊人的程度才行。
俞爱宝知道这个托儿所很贵,具体的却不清楚。
“所以,验资时,资产需要有多惊人才能把孩子送进去?”
俞爱宝好奇。
方队长看看周围,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吴婶在厨房里帮忙,确认听不到,才小声道:“至少七位数。”
“……”俞爱宝沉默片刻,重新靠在椅背上,斟酌了下言辞,才点头道,“是挺惊人的。”
方队长:“……”
一时之间,他竟听不出俞爱宝这话里到底是嘲讽多还是惊讶多。
俞爱宝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意思。
需要验资的这个数额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够看。
但她也没想到,在这个时期,十万元的身家会被人看作富豪的时候,山泽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地方,拥有至少百万身家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藏得这么好,都这么低调的吗?
“机关幼儿园呢?”
机关幼儿园,俞爱宝没有听说过。
方队长道:“机关幼儿园,山泽本地剩下那几乎三成有权有势的孩子都在这里。如果家里没什么权势,想要把孩子送进去,得在山泽有一定贡献之外,还得有两名某个级别上的推荐人。”
“不过,如果弟妹想要把你家这两个孩子送到机关幼儿园,不需要这么麻烦,直接说一声就行。”
方队长试探:“所以,弟妹是想把两个孩子送去机关幼儿园吗?”
按照他的想法,孩子送去机关幼儿园,相当于古时候皇子重臣孩子们的伴读,现在打好关系,日后俞爱宝这偌大家业才能打理得更好。
然而,俞爱宝却再次出乎他的预料。
“那就去童心幼儿园吧。”
送什么机关幼儿园,大清早就亡了。
俞爱宝只希望
家里这两个孩子,日后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行,不是非得做出什么大事业大成绩来。
她的家产,也不是非得这两个孩子继承,他们想要,那就分去,不想要,还有周美美。
如果周美美哪天想不开也不想要了,那就自己富贵完一辈子,给孩子们留点能够过好日子的遗产,剩下的全捐给国家就行。
好好的童年,当什么小跟班。
要不是九十年代中后期太过混乱,俞爱宝连童心幼儿园都不想让孩子们进去。
从小和一群有钱孩子待在一块儿,她担心孩子们日后会当着她的面说出‘何不食肉糜’这种话来。
但想到外面的混乱局面已经开始扩大,北方那边下岗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到明后年将会出现巅峰,没有工作,社会将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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