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白莲花她又万人迷了(何十二时)

尸群就仿若生了意识一般直直地冲向那间躲满了人类的房间。
它们先是猛然用头将玻璃窗撞碎，而后便开始在门边用尖利的指甲和牙齿抠抓撕咬。
“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叫房内的人吓得浑身发抖，纷纷往后挤至墙角。
一个中年女人看着自铁栏口向房内伸出的越来越多的血手，绝望地低喃：“这一次，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分别在一楼左右两边的楚煊和纪斯予见此，赶忙发出异能，想要将这些丧尸引出来。
然而此刻尸群已经嗅到了自碎裂的窗口铁栏内传出来的浓烈的人类气息。
越来越多的丧尸不顾异能的控制朝房门口冲去。
不过几秒的时间，整个一楼的走廊就如同叠罗汉一般被丧尸堵死，直至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人惊恐的尖叫声。
速度太快了，楚煊和纪斯予根本来不及反应。
很快，砰地一声闷响，两个男人都能听到门倒下了。
接下来会是什么情形？
纪斯予的异能耗尽了。
或者说，早就耗尽了，和楚煊不同，他没有精神力，单靠着木系异能抵抗住一半丧尸，完全就是在强行用自己的生命继续发出攻击。
男人的心口蓦然疼得喘不过气来，而后身体一颤，鲜红的血液自唇角溢了出来。
纪斯予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真想让丧尸都来咬他，不要去那里。
他的这条命，原本就是那人救下来的。
但他终究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往后一仰。
好在刚刚解决完丧尸的姜楠等人正好看到男人即将被丧尸淹没的身体，手心一翻，迅速发出攻击。
待解决完丧尸，将纪斯予救下来，几人才空出心神看向那间房门口的方向。
只是下一秒，几人几乎同时骇在当场。
丧尸，全部都是丧尸。
它们层层交叠在一起，哪里还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楚煊正一面用精神力控制住最里层的丧尸不让他们睁开束缚冲进去，一面发出攻击。
几人迅速也冲着丧尸发出了异能。
而刚刚解决完研究院大门口丧尸的姜衡看到一楼的景象时，脚步一顿。
他心中一沉，微阖下眼感受着里面的动静，而后顷刻间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些。
还好，里面的人还在。
看着张着血盆大口直往里面冲的丧尸，姜衡精致疏淡的眉眼一沉，一个闪身，便只留下道道残影。
有了其他异能者的的加入，堵在门口的尸群终于被杀出一个口来。
然而众人最先看到的并不是里面的人，反而是一个从里面挡在门口的男人身体。
但这时候所有人都来不及多想，继续和丧尸厮杀，直至最后一个丧尸终于倒在了地上。
他们终于能看清门口男人的面容。
是贺川。
男人站成大字型，双手挂在门檐上，喉间和胸膛已经没有完好之处，都是被丧尸撕咬的痕迹。
而他的瞳孔已经开始转变为灰白色，面目也逐渐变得狰狞。
尸变了。
姜衡毫不犹豫地轮动右臂，冲着男人的喉间一挥手，脑浆炸裂开来的同时，男人的身体也往后一躺。
里面的人终于显露出来。
而当他们看清门外的人之时，先是目光一怔，下一秒便都崩溃大哭起来。
他们活下来了。
楚煊一把推开门口的姜衡，如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很好，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也泛出冷汗，眼尾水雾迷蒙。
“泱泱……”
听到有人唤她，泱泱抬了抬眼睑，想要说什么时，身子却瘫软下去，被人牢牢地接住。

泱泱再次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胀痛。
她知道，昨晚自己几乎透支了精神力，这算是后遗症，也难怪原剧情中纪斯予会因异能耗尽而死了。
精神系异能的恢复能力相比其他异能已经要好太多。
只是，身下的触感有种久违的柔软。
见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纪舒宜和姜楠赶忙走到床边，察看她的状态。
纪舒宜眼下的黑眼圈浓重，脸色也黯淡了不少，担忧地问：“泱泱，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泱泱点了点头。
“放心，我没事。”
“后来怎么样了？”
听泱泱这样问，纪舒宜望向姜楠。
她后来才回到那栋楼，并不知晓泱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姜楠习惯了严肃的表情，但看眼前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自禁便缓了缓神色。
“昨晚泱泱昏倒之后，再没有丧尸来过，我们便在二楼找到了几间休息室，暂且先恢复好精力。毕竟我们对这里都并不熟悉，一切得等你和纪斯予醒来之后才知道该如何安排。”
泱泱目光一怔。
“斯予怎么了？”
纪舒宜眼角一酸，低声回答：“我刚刚才从我哥那过来，他应该是太累了，一直没醒来……”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满是苦涩。
接连经历了这么多事，纪舒宜再也不是过往那个活泼的少女。
泱泱看向姜楠：“斯予的情况如何？异能耗尽吗？”
姜楠微微颔首。
“对，昨晚我们到的时候，纪斯予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好在现在缓过来了些许，至少呼吸正常。”
泱泱一听便了然了。
相比较其他异能，木系异能除了主攻击，更主防御和禁锢。
如果异能者要两者并用，其实就代表着一人同时发出两种异能，精力消耗的速度也就比其他异能者快一倍。
在巨悬大桥时，纪斯予就是将大部分异能都集中在禁锢上，所以当时他就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后来昏迷到第二天才醒。
现在自然同样如此。
思及此，泱泱抬手弯起食指拭去纪舒宜眼尾溢出的泪珠，宽慰道：“舒宜，斯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吧。让他好好休息会，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少女的声音再温柔不过，却又莫名叫人信服。
纪舒宜只觉得心头的阴霾好像散去了些许。
她点了点，轻应了一声。
“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姜楠转身抬步打开门，外面的人正是楚煊。
姜楠的眼神有些微妙。
这个自称泱泱仆人的双系异能者昨晚明明也已经到了极限，却偏偏撑到了他们赶过去，成功救下泱泱之后，他便一直守在门外不肯离开。
姜楠猜他应该一直都没有休息，毕竟男人此刻眉间尽是疲惫，嘴唇发乌，看上去颇为狼狈。
这个男人对泱泱倒是挺忠诚的。
只是忠诚归忠诚，姜楠并没有忘记昨晚泱泱晕倒的时候自家弟弟迅速闪身将少女抱住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姜楠就算再没经验，也还是能看出来姜衡恐怕对泱泱有些好感。
那既然这样的话，眼前的楚煊不就是自家弟弟的情敌吗？
楚煊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女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他微一抿唇，低声道：“我找我的主人。”
姜楠扯了扯嘴角。
她当然知道他要找谁。
姜楠冲里面扬了扬手，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准备去套一套姜衡的话。
见姜楠离开了，纪舒宜也跟着和男人擦肩而过。
泱泱醒了，她得继续去另一间休息室守着她哥哥了。
而楚煊抬步走进休息室，终于再次见到了泱泱。
看着少女不再如昨晚那般苍白虚弱的面容，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昨晚在听到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最差的结果。
如果泱泱真的被丧尸咬到了，如果泱泱真的不在了，那他该怎么办？
原来在这个末世，自己早已孑然一身，唯一有关联的便是泱泱，他的主人。
是泱泱在那个哪怕如今想来也依旧觉得心有余悸的夜晚，救下了他。
之后他便一直都跟在她身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煊就已经将自己看作是泱泱的所有物。
泱泱说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他从来不怀疑泱泱做的决定。
事实呢？
楚煊早已觉醒了双系异能，如果他想走的话，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泱泱，能拦得住吗？
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从她身边离开。
而昨晚那一瞬间涌现的泱泱有可能会死的这个预想，当时竟让他的心脏一阵绞痛，连手脚都开始克制不住地痉挛。
他不能想象没有泱泱的话，自己之后在这个末世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当时那一刻，他拼尽全力控制住最里层的丧尸，不让他们踏进那间房门一步。
楚煊想的是什么呢？
哪怕他耗尽异能和精神力而死，也是值得的，那不正代表他终于有了除了奴仆以外的价值吗？
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后来，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泱泱的时候，他只觉心中如深渊复苏。
就像看着眼前抬眸望着他的少女，他多么想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但她眼中一如往昔的矜傲在提醒着楚煊，他依旧只是一个奴仆。
“主人，你好点儿了吗？”
泱泱应当从小便被她的父母保护得极好，经历过昨晚那样生死攸关的场面，太过受惊一时晕过去，也是正常的。
他只希望她能尽快缓过来。
比起泱泱现在看起来越发弱不禁风的模样，他更宁愿她是最开始那样握着手枪，盛气凌人地要求他唤她主人的模样。
听到楚煊这样问，泱泱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好多了。”
楚煊沉默了两秒，低下头。
“对不起，主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但他没想到泱泱竟摇了摇头。
“不怪你，你原本就只是我的奴仆，并不具备保护我的实力。而保护我本应该是另一个人要做的事。”
“只不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而已。”

楚煊的神色空了一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对于泱泱来说自己的实力远远及不过沈拙言，在泱泱心中也只有沈拙言那个男人才具备保护她的价值。
但他没想到现在沈拙言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还是如此惦记他。
巨大的苦涩和挫败感几乎席卷了楚煊，令他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酸楚。
这一瞬间，他竟然在想，如果昨晚他死了，泱泱会不会记得他？
当然，他不可能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他低垂下眼眸，不叫少女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对，如果沈拙言在就好了。”
这是事实，沈拙言在的话，泱泱就一定不会有事。
有点可笑，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泱泱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男人瞬间的异常，下床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光线越发明亮的世界，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走吧，要在天黑前转移到有防御功能的地方。”
楚煊点点头。
泱泱走出房门的时候，走廊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原本的动作，看向了泱泱。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规定过到底是由谁做主，但不知不觉众人就默认了他们都听从同一个人的安排，也就是这个看起来身无异能最为娇弱的泱泱。
纪斯予一行人当然是有救命之恩的缘故，再加上纪斯予一直都不断询问泱泱的意见，他们也就不自觉以泱泱为中心。
姜楠一行人则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跟着泱泱他们同行，来了对方的目的地，自然也就听从对方的安排。
而现在看着少女一如初见那般惊艳绝伦的面容，原本躁动不安十分沉重的氛围悄然间沉静下来。
泱泱看了看他们。
昨晚共牺牲三个异能者，最后一个，自然是贺川。
少女缓缓舒展了眉眼，清澈如水的双眸顿时波光潋滟。
“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每一晚都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的，每一晚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所以你们现在都很彷徨，对未来充满恐惧。”
“但我们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我们找到了这处地方。大家看到了，最危险的这栋楼我们都挺过了一夜，更何况别的地方呢？”
“白天的时间总是很有限，食物也不多了，现在大家只需要尽快找到最安全的那栋楼，尽可能找到可用的物资，我们一起挺过去，好吗？”
少女说话时整个身体都沐浴在越发明亮的阳光下，漆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还穿着一袭杏色长裙，浑身都散发着柔弱小白花的气质。
但她巴掌大白皙如瓷的小脸实在漂亮得叫人不敢亵渎。
而现在，她正目光平静而柔和地望着他们，用如涓涓细流一般轻软缠绵的声音说着他们的处境，说着接下来的安排，最后鼓励他们。
众人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不知不觉就安定了下来。
或许现在他们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主心骨。
之前的泱泱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高不可攀的，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最强大的那几个人，他们没有机会也不敢靠近她。
此刻才算是他们第一次和她有这样直白的对话。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好。”
泱泱静静地看着他们在姜楠和楚煊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莞尔一笑，转过身时却正好对上一道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男人姿态随意地倚靠在走廊边上，穿着件宽大的黑色短袖，隐约可见宽肩窄腰的身线，往上是凸出的喉结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以及……耷拉着的眼皮。
或许是因为休息的时间太短了，他显然有些疲倦，眼神呆呆地落在泱泱身上。
也因此等到泱泱回过头时，正好看到了个正着。
泱泱好整以暇地看着男人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视线，站直了身体，而后才开口道：“姜衡，谢谢你两次接住了我，第一次我差点儿被丧尸咬到，第二次，我又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说到这里，泱泱忽然一顿，看着男人越来越红的耳尖，眸光微动，又继续说：“多亏你一直……注意我的安全。”
姜衡越听越觉得脑中像是有根弦绷得越来越紧，在听完少女的最后一句话时又突然断裂开来，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而这一切都要源于几分钟前姜楠曾对他说的话。
“姜衡，你不对劲，你是不是对泱泱有想法？”
姜衡当时原本还困得不行，一听到这话，瞬间就醒了。
他皱着眉头，偏过头，打算当做没听到。
但姜楠向来都是有话明说，还准备继续问。
毕竟楚煊和纪斯予，还有那个消失的男人沈拙言，似乎都对泱泱有想法。
如果姜衡真的喜欢泱泱，在情敌如此多的情况下，她当然想助攻自己的弟弟。
好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泱泱的声音，姜楠才没有继续问。
然而这句话萦绕在姜衡的耳中挥散不去，以至于他一直在少女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没有挪开目光。
姜家都是一些军人，但姜衡从小不喜欢枪，反而沉迷于刀，沉迷到根本没注意过别的人或事，正如现在他的异能也恍若是为刀而生。
对于泱泱，他只知道自己会下意识注意她的动向，觉得她身上好似每一处都极其柔软，柔软得让他觉得少女在这个末世稍不留神就会受伤。
而姜衡不希望她受伤，所以他在她倒下前抱住了她，也是他将她抱上了床。
少女的身体又轻又软，他横抱着她的动作也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
也因此，只有姜衡自己清楚地知道泱泱说中了。
他一直在看着她。
只是，姜衡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专注了些。
他低声回答：“不用谢。不过，昨晚的丧尸，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泱泱意外地眨了眨眼。
她走到姜衡身边，手臂轻轻搭在靠栏上，昂头看着男人的侧脸。
“你觉得哪里奇怪？”

泱泱这一靠近，熟悉的淡香便再一次萦绕在姜衡鼻尖。
男人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顿，而后转过身望向研究院门口的方向，神色沉了下来。
“昨晚的丧尸根本不像是单纯地因为感受到人类的气息而追踪撕咬，反而像拥有意识一样。它们的目的地，只有这栋楼里的人。”
说到这里时，姜衡望向了泱泱。
昨晚他在丧尸出现之后就去了入口的方向。
除了想要减少异能者这边的压力，同时也是想大概估量这次的尸群数量。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同样都是人类，这些丧尸对于某一个方向的人显然更加疯狂。
包括前天晚上，虽然也有不少丧尸在发现他们的气息之后在车后追逐，但数量其实远远及不上旧工厂那边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