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地吹拂而过,那外衫随着夜风轻轻的晃动。
最绝的是男人的那张面容。
脸部线条流畅,剑眉星目,嘴唇丰润而猩红。
在这屋外灯笼昏黄的灯光下,就像是武侠小说之中那肆意而又放荡的俊美男主一般。
刘玥缓缓地张大了嘴巴。
而苏清芙原本也只是随意的一瞥,然后说道:“进来吧,将东西放在案桌上。”
男人倒是坦荡,先是给屋子里的三人行礼,见公主似乎是对自己并非很是在意的样子,他只好迈步进门,接着将那手中奉着的一盅药膳将其慢慢的放在了案桌上,然后慢慢转身,姿态带着犹如刻度一般的风流。
“公主请用膳。”
走的近了,男人的姿容更是给人一种冲击。
苏清芙转头,随后愣了愣,那双圆圆的就像是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眸微微一亮,这才说道:“你先下去吧。”
她的这番异常如何能逃的过现场的三人?
刘玥:“!!!!!!”
当真是美人难过另一个美人的关啊。
她又悄然地看了一眼林如海。
男人的眼眸缓缓转过,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看着此刻正在疯狂散发着魅力的男人身上。
忽然,那原本肆意自然的男子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他慌张的站直了身子,又做出一副即便是万难,但我也要为公主而努力的坚强模样,硬是逼着自己又给林如海行了一个礼。
刘玥:“........”
叹为观止啊。
男人之间的斗争竟是不输她爹爹后宅的那些个妾室。
倒是苏清芙看着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还随口安慰了一句:“别怕,你先下去吧,本公主不会将你送走的。”
苏清芙贵为公主,即便以前是郡主,可她自幼较之那些公主,也算是差不上半分的。
甚至较之那泰安公主身份更为尊贵,而模样更是倾城国色,声音犹如那玉珠子落到了金玉的盘子里一般,极为悦耳。
男人倒真是很想就此住在了公主府,于是越发的卖力。
“是,臣等着公主您。”
话说完,便也恭敬的退下了。
等着那门一开一关的,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苏清芙轻轻的接过如蝶递过来的湿帕子,轻轻的擦着小姑娘鬓角的汗珠子。
“驸马既是没用膳,那就先就着那盅药膳压胃,如蝶,去传膳来,就说驸马爷尚未用膳。”
“是。”
林如海行礼,说道:“谢殿下。”
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喝着那盅汤水。
刘玥简直如坐针毡,今晚她和母亲说好的了,不回家,住在公主府,可此时她倒是有些后悔了。
好尴尬啊。
要是清清今晚临幸那美男子,林如海会不会闹脾气?
在一阵静默声之中,刘玥在也是控制不住,出声道:“清清。”
“那个清清,这...这今晚我是休息在何处?”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仓促之间胡乱寻了个借口。
苏清芙原本是想让她和自己一起睡的,但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男人。
男人的眼眸漆黑不见底,感受到了女子的视线之后,转过头将那视线沉默的和她对视。
好吧好吧,听说这两日他可是大大的得罪了义忠亲王世子,苏清芙想着,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了。
“嗯,就我院子隔壁那一处院落吧,景致很好。”
男人的脸色倒还寻常,就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眸格外的漆黑。
直到两柱香后,床榻上的小姑娘睡得安稳了起来,苏清芙才松了口气,准备也回殿宇休息了。
夜色极深,天空中不见半颗星星,反倒是黑压压的,就像是天空要倾倒而下,将这大地给掩盖一般。
在公主府这个时辰原本是要早早睡了的,但是今夜却耽搁的有些久,是以道路两侧的大檠都未熄灭,宫人们也侍奉在两侧。
如翠扶着公主的手,一路往殿宇走去,身后跟着林如海。
刚走到殿宇门口,男人便顿住了脚步。
苏清芙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略微的有些疑惑。
“殿下,臣先去沐浴,随后便来。”
说着他便行礼,然后视线看了一眼转角处的一间偏殿。
苏清芙恍然大悟,她微微颔首,便先进了门。
只是先前不觉得,直到她沐浴完之后,穿着一身寝衣走出来时,一眼便瞧见了穿着一身寝衣的男人,此刻他头发松懈,全都散落在了身后。
前世的时候,现实之中男人留长发,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会显得有些女气,或者有那么一两个电视剧里看到的明星,即便是长发也不会是散落在了后腰之下的长度。
但林如海却极为适合留长发,或者说即便是留了长发,看着也是极为好看的。
发髻披散,丝毫不显得女气,他此刻踩着软鞋倚靠在榻子上,左手臂垫着引枕,右手手中拿着一本书,闲散的看着。
寝衣不同意平日里穿着的单衣那样的规整,而是略有些宽松,露出他修长有力的脖颈,以及浮现了一二那突出的锁骨。
手指修长,在这泛着微黄的书籍上,那手指泛着犹如白玉一般的冷白。
眉若远山,唇若秋华。
苏清芙轻笑一声,甚至是有些啼笑皆非的想到,若是大婚那日泰安公主瞧见了男人的姿容,又如何会觉得那十二美男会压过林如海的风头呢?
“歇了吗?”男人听见脚步声,微微抬头。
随后他的眼眸一顿,接着不着痕迹的移开。
“嗯。”苏清芙的头发也很长,她爬进床榻时,满头的青丝犹如瀑布一般的散落。
男人也起身,脚步清浅的走了过来,接着坐在了床榻边缘,等着女子进去。
床帐内极少有香味,苏清芙不喜寝殿内有异香。
于是床褥间只有被日光晒过之后的一股清爽的味道。
男子躺在床上之后,姿态端正,而苏清芙倒是原本浑身都有些刺挠一般,但委实太累了,转了个身子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两人一夜无话。
但此刻早已颓败的四皇子府邸内,苏清蓉却是一脸的崩溃。
“母亲,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妃乌氏,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然是苍老了许多。
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袄子,金钗也是今年年初的款式了。
“女儿,现如今咱们家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为了你的弟弟,也为了你自己,如今这也算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乌氏此刻脸色苍白,那双曾经也算得上好看的眼眸此刻确实布满了皱纹。
苏清蓉知道如今母亲为了保住她和弟弟的荣华富贵付出了多少,可...那可是一个出了名的变态啊。
乌氏就像是没瞧见女儿的不可置信和崩溃一般,她喋喋不休的说道:“义忠老千岁是皇帝的亲叔叔,就是义忠世子也不比你的父亲差了多少尊贵,如今世孙能瞧的上咱们,依着如今的四皇子府邸来说,算是高攀了。”
“你嫁了过去,就是世孙妃,谁能给你脸色看?早早的生下了儿子,你就问稳固了地位,你的弟弟也就有了支持。”
“咱们身后有义忠亲王的支持,还有你父亲的旧部,咱们的荣光恢复指日可待啊!”
乌氏嘶哑着嗓音说道。
苏清蓉却满脸的泪痕,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母亲,父亲都没有赢,您觉得就凭我们母子三人可能吗?”
“弟弟还那般的年小,他懂什么?而我如今虽没了父亲,但是皇爷爷保全了我郡主的身份,若是老老实实的,日后日子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苏清蓉永远永远忘不掉那夜她看到的画面。
当四皇子的府邸被层层叠叠骑着铁骑的御林军给围住的时候,父亲那决绝的模样,以及那受宠侧妃死不瞑目的双眸。
还有父亲下殡时,母亲在父亲的棺椁前身子跌跌撞撞的模样,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母亲是伤心欲绝,但只有她,只有她当时紧紧的挨着母亲的。
她清晰的看到了母亲看着父亲时的那种惊惧和恶心。
这令她毛骨悚然。
不了,她再也不想去挣了。
可为何,她们母子三人才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要被打乱呢?!
“我不嫁!”苏清蓉说道。
乌氏冷笑一声,那声音极为的尖锐而又冷情。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可以和苏清芙扭打的皇家贵女了么?”
苏清蓉被这讥讽的声音给刺激的犹如被删了一耳光,她猛然抬首,接着微微的颤了颤眼眸,缓缓地开口说道:“女儿如今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母亲,女儿只想好好的或者,侍奉您,陪着弟弟长大。”
“行啦,别说这么好听,如今你都还在享受着好日子,但却不愿意付出分毫,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这婚由不得你,不嫁也得嫁!”
说着,乌氏起身就要离开。
苏清蓉脸色骤变,起身就要求她,但是乌氏一把将其甩开,直接出了门。
“娘!娘啊!!!”
苏清蓉瞬间滚落在地上,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氏脚步匆匆的离开。
屋外那倾天的黑幕将她这间屋子慢慢的裹挟住,最后只留下她一人蜷缩在地上,无助的哭噎着。
无端的,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日快要落入虎口时,骤然出现的那一抹倩丽的身影。
苏清蓉的婚事是在第三日的清晨的时候,刘玥告诉苏清芙的。
苏清芙差点都忘记了苏清蓉这号人,如今提起来,记忆还在当时她恶人先告状自己落水和林如海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情上。
如今四皇子死了,但她当时护住了皇后之后,皇爷爷也是保留了她郡主之位。
虽因着四皇子一事,怕是不能嫁高门勋贵,可也用不着嫁给一个瘾君子吧?
是的,那义忠亲王之孙是个瘾君子。
虽然如今没有这个说法,但私底下都说那世孙被人拉着吸了阿芙蓉,有时候一整日都是疯疯癫癫,但有时候却犹如一个死人一般,在屋子里蜷缩着就是一天。
那样貌,记得四五年前的时候苏清芙也曾见过一面。
皇家之人不说人人都如她一般姿容如仙人,但也个个都不是丑的,就是在皇家之中是一般的,却在一般人中很是漂亮。
但义忠亲王世孙却是不同的。
他双眼无神,眼眶突出,就连那张唇都是泛着青紫色,配上那终年不见天日的肌肤,看这就像是鬼一般。
这样的人只怕是等不到继承爵位,就死于非命了才是。
刘玥很是有几分诧异的问道:“你竟是不知?”
苏清芙摇了摇头,说道:“这两日我都在公主府没出去。”
刘玥:“???”
“你...你...”
苏清芙看着刘玥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啦?”
刘玥四处看了看,低声问道:“你..你难道真的如那些人传言的一般,要养面首吗?”
苏清芙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情看了一眼刘玥,说道:“你这什么眼神儿。”
此刻假山后,拒绝陪同主子上朝的寿安,手里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随手磨着。
若是他的小儿子在身边,一眼便能察觉自己父亲的心思现在没有在自己的手上,他耳朵支棱着,分明是在偷听。
“什么意思?”刘玥被说了也不恼怒,而是急切的问道。
苏清芙拍了拍袖口,一脸闲淡的说道:“如果你非要本公主选一个侍寝的对象,你觉得那所谓的十二美男外加一个林如海的话,你觉得我会选谁?”
苏清芙顿了顿,说道:“活着时这么说吧,你觉得这十二美男和林如海相比,谁更好看?”
刘玥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那当然是林驸马了啊。”
苏清芙懒散的靠在榻子上,如翠坐在一个小杌子上,手中拿着小铁钳,将那板栗放在火盆的边缘烤着。
如玉则在一旁将另一侧烤好的板栗用小刀破开,用勺子将果肉完整的挖出来。
口中吃着甜栗子,泡着绿茶,倒是瞧着就令人心情很好。
“所以呀,这十二美男我养着有什么用。”
苏清芙笑着说道。
“也是哈,你看着放肆,实则品性很是高洁,瞧着你自个儿本就是极为漂亮之人,眼光定是个高的,这十二美男却是无一人能入你眼。”
刘玥倒是一脸的赞同,最后总结一般的说道:“更何况你本就不是好色之人。”
苏清芙:“.......”
“咳..咳...咳...”
如蝶连忙将温热的茶水递给自家的主子。
苏清芙接过,压着喉咙瘙,痒,硬是强行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好些了。
对于此,她不接话,转而是说道:“就是林如海穿着当真是...太过严肃了。”
“不过他那般模样,其实要么就穿玄色,或者青色,甚至有些时候穿穿碧色也是好看的。”
刘玥这倒是不好评价。
她转而是问道:“那你留着那些男子做什么?”
而此刻远处坐着的寿安则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猛地起身,便朝着公主府的门口走去。
倒是把路过的李氏给吓了一跳,她捂着心口瞪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骂道:“真真是个粗野之人,也不知道公主为何要许他自由出入公主府的权力,烦得要死不说,万一是个心思浅的,被人收买了,届时定要主子剐了他的皮才好!去,小李,你去寻几个好手来,天天给我盯着他,还是得早做准备才是。”
刚走到前厅的寿安:“.........”
这公主的奶妈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江湖之中的地位?
他这边匆匆回了林府邸,先去了老爷的寝殿内,发现衣橱里没有一件是符合公主口中什么玄色、碧色的衣衫,又让人喊了京城里的蜀造阁的老板来,将老爷的一套衣服给那老板看了,量了,吩咐每一个颜色靓丽的来一件。
若是碧色和玄色的多来两件。
这可是大单子,蜀造阁的幕后老板就是林府,就算是寿安不给看衣服,也是十分清楚自家主子的尺寸的。
于是当天夜里便十几个绣娘裁缝就开始忙碌,直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就将全部的衣服都送到了林府。
寿安满意的看着铺着满屋的衣服,点了几个碧色、绯色、玄色的让丫鬟洗过,又熏好了,这才装在了箱子里,准备送到公主府去。
只是他还未出门,自家主子就阔步进了屋。
看着满屋子的衣服,林如海微微蹙眉,说道:“你这是在弄什么?”
寿安:“.......”
他看了眼脚边放着的箱子,老实说道:“给您换当季的衣褥。”
看他这一副样子明显就是有事瞒着自己,但林如海显然是没空管他,对他说道:“收拾收拾,明日就下江南。”
“啊?”
寿安呆愣的转头,问道:“下江南?”
但此刻林如海已经走进了内室,倒是身后的小儿子说道:“主子任江南总督,旨意已经下来了,说是即刻启程。”
寿安:“????”
当林如海回到了林府时,任职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到了公主府。
此刻的苏清芙个刘玥坐在大厅内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下面一溜两排,一边六把,一共十二把椅子上坐着传闻中的十二美男。
而苏清芙的旁边特意的放了一套案桌,上面摆了书房的四宝,而椅子上坐着的如蝶一脸的认真。
“来吧,先说年岁家世,以及擅长的事情。”
“是。”
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做个出头鸟,但却又啪一时间没摸准公主的喜好,反倒是得罪了公主。
还是那穿着碧色外杉的男人,笑意盈盈的径直上前。
“臣给公主殿下请安,臣名谭椿,年岁十八,家中有一老母亲,一幼弟,擅长算术,幼年时为了讨生活在京城开了几家铺子。”
话说完,苏清芙看了一眼如蝶,如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好了。
“嗯。”
苏清芙看了一眼那男人,最后问道:“你家的铺面是卖胭脂水粉的?”
谭椿面色一惊说道:“您可是如何知晓的?”
苏清芙微微颔首,接着她缓缓起身,朝着谭椿走了过去,她先是围着男人转了一圈儿,接着她缓缓地逼近男人。
谭椿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不由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女子那张明艳无双的面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公..公主.....”
周围的人都看着屋子正中间的两人,苏清芙蓉几乎离着那名叫谭椿的男人不足一尺的距离。
忽然,众人感到一阵寒冷,如蝶和其余的十一个男子看向门口。
而那谭椿本着男人的第六感,只感觉自己背后似乎是有着极大的危险一般,令他不由自主的想逃逃离,甚至恨不得自己现在离着这位眼前的公主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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